第436章 沒看出來,錢多的是,不堪重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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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睿已經被他們打發到了屋裏學習,畢竟不確定等會兒的場麵適合他這個小朋友看。

    否則盧開城就能在第一時間聽到睿睿喊媽媽了。

    但他沒聽到,也和聽到差不多了。

    人對於危險是有一定的預判的,至少能感覺到。

    更何況,任琴似乎並沒有遮掩行蹤的想法。

    盧開城注意到,硯靈兮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後,不是亂看,不是虛看,而是有焦點,就好像他身後某處站了一個人。

    盧開城知道自己家發生了靈異事件,也知道作亂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妻子任琴,可他還是不敢看,因為,那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啊!

    即便是自己的妻子,也改變不了她現在是一個死人的事實!

    硯靈兮好整以暇地問“不回頭看看嗎?”

    盧開城瞪著眼睛看她,沒有回答。

    莫玄淮右移一步,擋在了硯靈兮麵前,沉聲道“回頭看。”

    盧開城不想回頭看,可不知道怎麽回事,莫玄淮的話像是有一種莫名的魔力,驅使著盧開城做了他本不想做的事——他僵硬地轉了身。

    “!!!”

    盧開城大叫一聲,雙腿發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任琴竟然就站在他的身後,他一轉身就對上了任琴怨懟的眼神,幾乎是鼻子對著鼻子。那一瞬間,盧開城幾乎要以為自己的心髒要停止跳動了。

    任琴沒有因為他的出糗而有任何的神色變化,她盯著盧開城,嘲諷地扯了一下嘴角。

    盧開城大口喘氣,忽然想起什麽,對硯靈兮吼道“硯大師,你還愣著幹什麽,快把她抓起來啊!她是鬼,不是人!”

    硯靈兮說“不急。”

    “這怎麽能不急?!”盧開城大吼,“你沒看出來她要對我對什麽嗎?!”

    硯靈兮誠實地說“沒看出來。”

    盧開城“”

    任琴冷冷地問“你們是他找來抓我的?”

    “是他找來的沒錯,但抓不抓你還不確定。”硯靈兮說。

    任琴眉眼一動,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也沒多說什麽,隻問道“睿睿呢?”

    盧開城目眥欲裂,懼怕又憤恨地看著任琴。

    硯靈兮說“在屋子裏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不過看完之後,來聊一聊,你知道的,你逃不掉的。”

    任琴沒有說話,徑直去了睿睿的房間,連門都沒有開,直接穿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盧開城呼吸急促,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質問硯靈兮“你為什麽不聽我的把她抓起來?她是鬼啊!”

    硯靈兮說“鬼也分好壞,你妻子不是壞鬼。”

    盧開城氣憤道“她都這樣對我了,還不是壞的?而且鬼怎麽可能有好的,那可是鬼啊!”

    “她變成鬼之前不是人嗎?人有好壞,鬼自然也有。”硯靈兮說。

    盧開城被噎住,不知道怎麽反駁,但很明顯,他並不同意這個說法。

    他低聲說“硯大師,我不管你的歪理,總之,你必須要把她從我家趕走,否則我是不會付你錢的!”

    他自以為拿住了硯靈兮的命門,卻發現硯靈兮的表情不屑一顧。

    “你能給我多少?”

    盧開城想了想,咬牙說了個四位數。

    硯靈兮嗤笑一聲“本姑娘看個風水都能幾十萬幾百萬,我看得上你那幾千塊錢?”

    盧開城“”

    他第一反應是硯靈兮在開玩笑,可是看他們兩人的表情,莫名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

    她不在乎錢,那他要怎麽威脅她解決任琴?

    最後,盧開城耍無賴“我不管,你既然接了我的委托,就必須要完成我的要求!你必須得把任琴趕出我家,不能讓她再有機會接觸我們!”

    話音剛落,盧開城又感受到了那股子陰風。

    他猛地扭頭,看到了任琴死氣沉沉的臉,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盧開城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險些被嚇得尿褲子。

    任琴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想接觸你?如果不是為了兒子,我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

    當著外人的麵被這樣說,盧開城很難堪,他梗著脖子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從我家滾出去啊!”

    不知道怎麽戳到了任琴,她的眼眸一下子變紅,似乎是猩紅的血光,一股黑氣憑空出現,擊打在盧開城的胸口,他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一直撞到了牆壁,感覺疼地都要吐血了。

    盧開城驚恐地看著任琴。

    “硯大師,你看到了吧?難道都這樣了,你還覺得她是好的嗎?她分明就是想殺我啊!”

    任琴猛地向前走了一步,盧開城害怕地叫了一聲。

    硯靈兮擋住了任琴的路。

    任琴“你幫這種人渣,不怕遭報應嗎?”

    “第一,我不會遭報應的;第二,我沒有幫他。”硯靈兮說,“你和他沒有因果線,如果你殺了他,對你沒有好處,地府那裏都有記錄。”

    她是怕自己誤入歧途?

    任琴臉色軟化了些許,沒有那麽冷凝,她看著硯靈兮,問道“你真的不會幫他?”

    硯靈兮說“我隻會幫該幫的,我維護的,是人間。”

    任琴抿唇思索了片刻,坐了下來。

    “願意說說是怎麽回事嗎?為什麽不去投胎,而要以鬼身接觸人類?”硯靈兮問。

    任琴咬了下唇,慢慢地敘說自己的故事。

    她和盧開城是相親結的婚,結了婚,有些濾鏡就會碎掉,但畢竟已經結了婚,任琴沒辦法。

    但男人天性就是如此,掃把倒在他麵前,他都不會扶一把,就跟瞎了似的。

    任琴白天要上班,晚上要收拾家務,就沒有停歇的時候。她當然也說過盧開城,可盧開城會說“我都上了一天的班了,你就不能讓我歇會兒嗎?我累死累活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可明明,任琴也有在上班掙錢。

    後來,任琴懷上了睿睿,隻能休產假。

    原以為隻是休個產假,可是隨之而來的是照顧孩子,如果她要繼續上班,她就沒辦法照顧孩子,沒辦法,她隻能辭職,專心帶著孩子。

    她為家庭犧牲了她的工作,她的社交,可在盧開城的眼裏,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任琴吵過鬧過,最終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任琴就像一汪水,表麵風平浪靜,下麵早已狂風驟雨。

    生下小女兒後,她終於不堪重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