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日本人也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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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三輩問道:“恩公,你還要什麽妙計?”

    徐峰笑道:“附耳過來。”隨即小聲地說了自己的計劃。

    回到家裏,徐峰把劉大壯叫了過來,說道:“大壯,你可知道俄國人在我們這裏修鐵道的事情嗎?”

    劉大壯說:“我當然聽說了,我娘和我說,老毛子在我們這裏修鐵路,肯定是黃皮子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在東北,大家習慣把黃鼠狼叫做黃皮子。

    徐峰沒想到劉大娘一個從來沒出過遠門的農村婦女,竟然也有這樣的見識。劉大壯又說:“我娘說了,一定得想個法子,不能讓老毛子在我們的土地上麵修鐵路。”

    徐峰笑道:“我倒有個法子,今晚我們……”

    東北十二月的夜晚,寒風呼嘯,徐峰帶著劉大壯和窮三輩,借著夜色的來到了鋪鐵軌的地方,現代鐵軌的鋪設方式與19世紀初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同,隻是材料變換了,鋪設鐵軌的時候,先在地麵上用石子堆出道床,然後把枕木的一半或更多埋進道床,以此來固定枕木,再在枕木上用鉚釘安裝上固定鐵軌的槽子,鐵軌基本上就鋪設好了,這樣做是為了防止火車壓壞道床。

    現代的鐵路建設,為了節省木料,所以枕木都使用混凝土,在19世紀並不涉及這個問題,所以俄國人的枕木都是用木料製成,俄國人是先鋪枕木,再鋪鋼軌,所以有好長的一段道床上隻有枕木,沒有鋼軌,徐峰看了看這些木頭,問道:“這些木頭是不是景鈴山裏的喬木?”

    劉大壯蹲下身仔細敲了敲,說:“是的。”

    徐峰笑道:“挖!”

    於是三個人把一條枕木從道床的石子裏麵挖出來,徐峰拿出從村裏裁縫家裏借的尺子,在枕木原來的位置量了一下,說道:“把這塊枕木向這邊移上七寸。”

    三個人於是就把這塊枕木往一旁移了七寸,然後他們如法炮製,又移動了五根枕木,徐峰說:“差不多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睡上一覺,明天再來看熱鬧。”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鍾,三個人偷摸來到昨天他們動過手腳的鐵路段,盡管昨天窮三輩鬧了一陣,可是今天來圍觀的中國百姓也不算少,隻見鋪設鐵軌的車停在鐵軌上,並沒有幹活,守衛的俄國兵還是兢兢業業地看守著。

    不過徐峰卻發現:在他們做了手腳的枕木邊上,一個中國人模樣的人正拿著一卷尺子,在測量著什麽,看樣子是一個工程師,這個人黑頭發黑眼睛,卻梳著短發,穿著和俄國人相似的衣服,再一看那些工人,也都是如此。

    徐峰心裏納悶,想道:“他們是什麽人?難道是日本人嗎?”

    徐峰沒有猜錯,這些人都是從日本來的,原來,俄國人少,修建鐵路自然要麵臨人手不足的問題,經過東北的一係列衝突,他們又害怕雇用當地的中國人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經過上層人物的溝通,俄國人雇用了大量的日本人來做工,日本國內此時土地兼並現象頗為嚴重,大量的無地農民成為日本政府的心頭大患,於是雙方一拍即合。

    當然日本人也是有深遠打算的,這些日本人裏麵,有一部分其實是準軍事組織的成員,他們表麵上是幫助俄國人做工,暗地裏卻在搜集中國東北的情報。

    那個工程師名叫小菊三郎,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是個狂熱的**分子,在日本期間就加入了不少**社團,玩命鼓吹攻打中國。

    枕木被移動了,鐵軌就不能再鋪了,因為如果枕木的距離不均勻,很容易在火車通過時,在某處鐵軌形成應力集中,那樣,鐵軌一壞,火車出了軌可不是小事故。

    小菊三郎量了一番,對俄國主管說:“有五根枕木被移動了大約二十三厘米。”

    主管皺著眉說:“這是怎麽回事?二十三厘米,大約就是中國人說的‘七寸’,這個詞被中國人用來形容要害部位,七寸,是不是對我們的一種警示?難道真是我們觸動了中國的神靈嗎?”

    小菊一郎笑道:“我看是這幫邪惡的支那人在搞鬼!您看,隻移動了五根枕木,說明他們的人很少,最多不會超過三個,如果是神靈的話,為什麽隻移動五根呢?多移動幾根不是更好嗎?”

    主管摸了摸禿頭上為數不多的幾根黃毛,點點頭說:“一郎先生,您分析的真有道理,你們東方人的智慧果然是博大精深。”

    小菊一郎笑道:“主管先生過獎,我們日本是一個充滿智慧的國家,從文明誕生的時刻開始就注定是亞洲的主宰者。”

    那個俄國主管對他這一套似乎不感興趣,笑著去指揮工人開工了,這段對話是用俄語說的,所以被徐峰一五一十地聽了進去,徐峰心想:“小鬼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哪裏都有他們!”

    正在這時,從東邊跑來一匹快馬,馬上坐著一個俄國兵,跑到主管跟前,不等馬停穩便從馬上跳下來,喘著氣說:“木料場那邊出事情了,為防止不測,上級讓你們趕快返回駐地!”

    主管一聽,連忙招呼著眾人上了鐵軌車,就要回去,小菊一郎怒道:“是不是支那人又來找麻煩了!”

    那個俄國兵一聽,連忙說:“是的,他們不讓我們砍山裏的木頭,還打傷了我們的人。”

    小菊一郎一把抄起地上的一把鏟子,揮舞著鏟子,用日語對那群日本工人說:“大日本帝國的臣民,拿起你們的鏟子,鎬頭,像一個武士那樣去戰鬥,給那群支那豬一點顏色瞧瞧!”

    那群日本人足有三十來個,一聽這話,紛紛拿起身邊的鏟子,鎬頭,撬棍等工具,跟上小菊一郎就走,他們的對話,在場的中國老百姓是一句都沒聽懂,大家迷惑不解,也就漸漸散去了。

    窮三輩在一邊問徐峰:“恩公,是不是我們的計謀起了作用,老毛子怕了,這不坐上車滾蛋了嗎!”

    徐峰聽見了出事的消息,不過最後小菊一郎的那句日語他並沒有聽懂,他問窮三輩:“俄國人的木料場在哪裏?”

    窮三輩說:“在景鈴山的西山口,離這裏有差不多有二十裏的路程。”

    徐峰指著日本人離去的方向,說:“除了這條路,還有沒有別的路能到那裏。”

    這時劉大壯接過話,說:“有的,不過就是繞了點遠,差不多要三十裏左右。”

    徐峰思量再三,說道:“我要去一趟木料場,你們幫我帶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