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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葉近泉這一招“雲行雨施”打在沙袋上,將沙袋打得四分五裂,袋中沙子如洪水泄到牆上,剛猛無比。二人心想太師傅武功比師傅高得要多,這一拳下去整個樹幹估計要斷為兩截,卻不曾想這一拳下去,那樹卻連晃都沒晃動。二人正不解這是為何,正巧一陣風吹來,微風吹過,那棵鬆樹上的樹枝樹葉盡數落下,隻剩下個光禿禿的樹幹,如枯死一般。楊雲風和林煜此時才明白,剛才張鬆溪這一拳過去,看似外家功夫的剛拳,其實剛中帶柔,雖沒有打壞樹幹上一點皮,實際上內勁已將樹幹的經脈全部震碎,連同樹幹上的樹枝樹葉也已經在柔勁下震斷。

    張鬆溪見二人看得夢瞪口呆,又走到湖邊,此時隆冬四九,天寒地凍,湖水早已凍得結上了二尺多的厚冰。張鬆溪俯下身子,伸出右手,在冰上轉了一圈,接著一按,正是太極中的“雲手”功夫,這一按看上去似乎軟綿綿的無力,楊林二人走進仔細一看,那冰麵從張鬆溪手掌周圍向外擴散著無數條小細縫,範圍一丈有餘。張鬆溪用手彈了下冰麵,冰麵立碎,露出水來。二人沒想到這輕輕一掌,竟能將冰麵破開那麽大的洞,當真是驚為天人,立馬跪在張鬆溪麵前道:“求太師傅傳授!”張鬆溪將二人扶起道:“這剛柔相濟須與內功相結合,才能真正的發揮其作用。你二人內功根基不錯,那日我觀你二人打狼時,招式使得不錯,但是槍法中卻盡是我武當派的陰柔性質的內功。我之前所創的天秋地水功,本是根據莊子的天地篇和秋水篇所創,當時創這內功時隻為門中人打好內功基礎,側重於中手三陰足三陰經脈,對手三陽足三陽經脈卻修煉不多,因此柔勁有餘剛猛不足。無法真正做到剛柔並濟。聽你們師傅說,你們已開始學太極功了?”楊雲風道:“師傅半年前將太極功的內功口訣傳給了我二人一部分。”

    張鬆溪想了一會道:“你們師傅本是好意,這太極功算是本門鎮派內功,本是本門最高深的一門內功之一,陰陽相濟,剛柔並發,以你二人聰明才智,練到三十歲便可小有成就,四十歲左右若能大成,已可名滿天下,若能臻至化界,可與當時第一內功易筋經一爭高低。隻可惜這門功法初練時進境頗慢,你二人年齡又太小,恐怕難以理解其中真正奧妙。”楊林二人聽到張鬆溪說道易筋經時,想到慧真那出神入化的武功,不禁又起向往之色,但想到要過二三十年才可達到那種成就,又有點失望。林煜道:“那就是說隻能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了?”張鬆溪笑道:“那倒也不一定。”他站起身來,望著湖邊,仿佛回憶起陳年往事道:“其實本門還有一門武當九陽功很適合你們練。”楊雲風道:“武當九陽功?為何我們沒聽師傅說起這內功呢?”張鬆溪道:“這是本門師祖也就是我的師傅,張三豐真人年輕時得遇奇緣,根據一部武林寶典九陽真經所創的。隻是當年師傅所學九陽真經並不全,因此隻能發揮其五六成功力,就算如此,當年我師兄弟七人憑這武當九陽功也在武林中闖出過不小的名號。”說到此處,張鬆溪似乎想起年輕時行俠仗義、快意江湖時的時光,想起那時與自己師兄弟和師傅一起經曆的歲月,心中感慨萬千。張鬆溪又道:“後來師傅嫌這內功畢竟所涵蓋的內容不全,以免留下弊端,主要還是不願乘前人之涼,於是不再讓傳於弟子們修行,他創下兩門撼世內功,分別給年輕人修習,道士們練的是純陽玄德功而俗家弟子練的則是大道太平功,若能將這兩門內功之一練得爐火純青,再修習太極功就可事半功倍。”

    楊雲風道:“那師傅為何不傳我們這兩門功法呢?”張鬆溪道:“純陽玄德功若要練成需是童子之身,即使練成後,若行了魚水之歡,就容易破功,用起來便不純,威力大減。”林煜道:“那什麽是魚水之歡?我們不行便是了。”他二人天真爛漫,少不更事,並不明男女之事,張鬆溪笑了笑道:“等你們長大就懂了,反正這個不適合你們。”林煜納悶,轉了轉大眼珠子,又道:“那大象平太功也不適合我們練嗎?”張鬆溪撚了撚胡須道:“這個你師傅也曾給我說過,其實平常人練起天秋地水功起碼五年才可小成,十年方可大成,待到二十多歲再練大道太平功。這大道平太功是我師傅從道德經中所悟,其所含包含萬象,若要大成也得二十年,普通人四十歲才練太極功。而你師傅一心要培養你們,見你們已經將天秋地水功練得如此純熟了,於是跳過大道太平功,這麽早便傳於你們鎮派的太極功了。”二人起初聽到張鬆溪說葉近泉並沒有傳自己那兩門高深功法,本不明師傅用意有些失望,此時聽張鬆溪說完,才明白葉近泉竟對自己如此厚愛,期望甚高,心中都是感激不盡。

    張鬆溪又道:“剛才我忽得想起師傅所創的武當九陽功,雖然不及晚年所創的大道太平功涵蓋甚廣,但武當九陽功其中所含武學知識高深莫測,威力卻比大道太平功大得多,而且也是一門剛柔並濟的高深武學。這武功也需要極有資質才可學會,我想你二人練這功法,再適合不過了。而師傅所創的太極功是他晚年時,集自己所有武學於一身所創的高深內功,其中也不乏有武當九陽功所悟所感,待到武當九陽功練成了,對你們今後再練太極功也是十分有益。”二人聽到張鬆溪要將一門如此高深的內功傳於自己,心中既感激又欣喜,跪在地上對張鬆溪又跪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