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改水歸流，滄瀾斬首！
    “衙門？”在座的大妖們聽到陳洛的話，一個個麵色肅然，同時閉上了嘴巴，望潮樓內立時一片安靜。
    在這個世界，衙門可不是一幢建築，一塊牌匾那麽簡單。
    衙門，又可以稱為官府，是人族朝廷的外設機構，一旦設立，則國運覆蓋，如同如今大玄疆域內，人族可代行天道。
    當年武帝南下伐妖時，就曾跨越了如今的國境，占領了部分南荒妖域，設立樂浪、玄菟二府，隻是後來國內出了亂子，國運崩跌，無力維持，才不得已放棄。
    但是明江水域可是在大玄境內，在這裏設衙門，絕無放棄的可能性。
    大家本來都是割據的頭頭，在明江水域的小日子過得舒服著呢，突然在頭上再放個老大，換誰樂意啊！
    “陳柱國說笑了。”靈黿大聖率先開口，打破了望潮樓內的沉默，陪笑道，“此事不勞煩朝廷。我等自有安排。”
    其他大聖也連忙附和，反正就是一句話：別來沾邊。
    陳洛喝了口茶，等眾大聖都安靜了一些，才說道：“對了，通天靈感血脈，能否突破大聖，需要朝廷認可！”
    “原則上，如果是大玄境內非人族勢力的妖族，是不批的。”
    這些妖族紛紛一愣，望向陳洛。
    卑鄙！
    你居然拿到了天道審核權！
    在這裏卡血脈晉升！
    黑心！
    陳洛皺著眉，迎著這一對對視線，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怎麽了？”
    “我人族欠你們的了？”
    “給了你們幾分好臉色，就真的當自己是主人了？”
    “書是我寫的。”
    “信不信我全封了，要申請才能開！”
    此時一直沉默的三尾大聖開口道：“陳柱國，莫要以為我等真的需要您筆下的這道血脈。”
    “這麽多年，沒有這新血脈，我明江水族也一代代傳承下來了。”
    陳洛冷眼看著這三尾大聖，赤瞳龍侯和自己說過，這三尾大聖原本是青蟹成妖，因為背上有三道胎記，酷似馬尾，所以自稱三尾大聖，性格桀驁。他有一個孿生妹子，嫁給了滄瀾江水域的陽城湖蟹族，和滄瀾江關係緊密，所以可能是最反對陳洛計劃的人物。
    果然，這一開口，就是老抵觸了。
    “忘記說了。”陳洛再次開口，“龍門潮雖然壯觀，但是東王上奏，這龍王潮有可能為海妖突襲我大玄沿海提供掩護。”
    “從明年起，龍王潮之日，大玄將消耗更多的氣運，讓龍王潮停在海岸線以外百裏處！”
    “少了這九十裏的消耗，龍王潮的難度可能比今年要翻上幾倍，諸位都做好準備吧！”
    “伱！”三尾大聖話語一滯，看著陳洛，“你可知那樣要消耗多少國運？”
    陳洛聳聳肩：“我消耗我的，關你什麽事？”
    “消耗了就再掙嘛！”
    “陛下常跟我說，守了一輩子國運，眼下國運都八鼎了，不花一點心裏不痛快！”
    “你一個區區水妖，居然還敢問本相這個問題？”
    “怎麽？你想問大玄社稷鼎重幾何嗎？”
    陳洛一番話，頓時讓三尾大聖冷汗直冒，連忙擺手道：“在下絕無這個意思。”
    靈黿大聖也趕忙打圓場，說道：“柱國息怒，三尾隻是口舌快了一些，絕無其他的意思。”
    陳洛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重新掃視了一圈，拍了拍手，頓時一道陣法起，將望潮樓給包裹起來。
    就在眾大聖疑惑之際，陳洛站起身，示意眾妖不要擔心。
    “一道屏蔽法陣而已，本相隻是不希望接下來本相的話有人記錄下來，然後外傳出去。”
    “諸位可以探一探。”
    聽到陳洛的話，頓時幾名一品大聖放出神魂，感應了一下陣法，這才收了回來，朝其他水妖大聖點了點頭，眾妖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陳柱國要和我等說什麽？”靈黿大聖拱手問道。
    陳洛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咱們不兜圈子了。”
    “我年紀還小，就是個孩子。”
    “孩子嘛，最看不得手中的玩具分給了其他人。”
    “水域治權，讓我很不舒服啊。”
    “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
    “諸位讓一讓，如何？”
    陳洛舉起茶杯：“本相以茶代酒，謝過諸位了。”
    說完，陳洛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但是在場水妖一個個都沉默不語，隻是望著陳洛。
    一名一品大聖看到了三尾大聖的眼神，緊張地開口：“陳柱國，水域治權早有定論。”
    “我等與兩岸百姓，也相處甚歡。”
    “沒必要憑空生出是非來吧？”
    陳洛聞言，臉色陰沉下來。
    果然用百姓來威脅他。
    但是很快，陳洛露出一副笑容：“理解，理解！”
    “你們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很正常。”
    靈黿大聖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陳洛話語裏的破綻，連忙接上陳洛的話茬說道：“柱國，此事非同小可，關係我等族群發展，能否給我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
    其他大聖也頓時找到了反對的方向。
    對，拖字訣！
    隻要時間拖得夠長，這事也就會慢慢淡下去。
    沒準什麽時候陳洛就卸任了呢。
    於是乎眾水妖紛紛出言幫腔，希望能有時間考慮考慮。
    畢竟涉及整個明江水係，真要拖延起來，那來個百年都不是問題。
    “我可以給你們時間，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五年，再不行十年二十年都可以。”陳洛卻仿佛早有準備，一口答應了下來。
    見陳洛如此爽快，眾水妖也是心中疑惑。
    這麽好說話？
    不可能！
    果然，陳洛繼續說道：“不過諸位在這期間，還請嚴格管理各自血脈下屬。”
    “接下來，大玄境內，非我人族治下妖族，以及盟友妖國的妖族，偏倚處將不對它們提供律法保護！”
    眾妖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陳洛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接下來，在大玄境內，像他們這種妖族，殺了不犯法！
    這……似乎不重要吧……
    幾名水族大聖正在想著，突然見他們看到一直站在陳洛身旁的紀仲，心中一突！
    不對！
    他們忽略了一點——
    武道！
    武道修行，最佳的突破方式就是以異族精血修行。
    他們如今在大玄境內安穩，很大原因是偏倚處對於這種行為的嚴格限製。
    一旦放開的話……
    該死，武者好像第二個階段就可以水下呼吸了！
    這陳洛，真的不怕我們造反嗎？
    眾水妖正想到這裏，陳洛突然幽幽說道：“景王麾下也會沿江操練，到時候會劃出操練範圍，你們切勿闖入！”
    淦！
    路堵死了。
    此時陳洛坐在主位上，冷冷看著下方那正在交頭接耳的眾水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偏過頭看向望潮樓外的江景。
    “赤瞳龍侯那邊，應該快結束了吧。”
    不久之後，這些水妖大聖似乎達成了共識，靈黿大聖上前幾步，拱手道：“柱國，我等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安排我等！”
    “水域治權我等可以出讓，但是之後我等在明江又當如何自處，還請柱國指教。”
    聽到靈黿大聖的話，陳洛轉過頭，麵色不變，但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明江水係有這個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能有這個結果，其實有好幾個方麵的原因。
    首先，是景王一脈在南方的壓製。
    這是讓水族屈服的根源。
    其次，龍王潮那讓水妖膽寒的死亡率對比上陳洛書寫的天道血脈的誘惑，讓他們感受到利益。別看三尾大聖嘴上說什麽不要，你不要，別人要了，百年後，看看你的地盤能不能守住！
    最後，是陳洛這個人。
    如今陳洛的聲望可以說是如日中天，後台硬，靠山多，關鍵是年紀小，未來不可限量。麵對這種人，可能真的說打就打起來了。
    人家最多挨個罵，罰酒三杯；他們水妖，可是要壓上全副身家啊！
    賭不起，惹不起！
    說到底，明江水係，可不是滄瀾江。
    現在就看看能爭取到什麽條件了。
    陳洛點點頭，說道：“靈黿大聖放心，不會讓爾等吃虧。”
    說著，陳洛伸出手，那葉全連忙奉上了一道卷軸，在眾水妖麵前展開，眾水妖一眼望去，那正式明江水域的水係圖。
    不過此時，在水係圖上，標注了不少水司衙門，有的在岸邊，有的則在水底。
    “首先，編戶齊名。”陳洛說道，“我給明江水係三個月的時間，凡是明江水係的水妖，隻要化形，必須前往轄地的水司衙門登記造冊，留下血脈信息。”
    “凡在冊之妖，皆視為我大玄子民，享受大玄子民同等權力，亦承擔大玄子民同等之義務。”
    “其次，改水歸流。”
    “水域治權廢除，水司衙門由朝廷指派流官擔任。流官人選優先從水族中選拔！”
    “最後，水域自治！”
    “此自治非之前的治權，而是低於大玄律法。水司衙門會組織爾等自行選出自治委員會，水域內的具體政務由自治委員會決定，水司隻負責律法監督與教化！”
    “諸位，以為如何？”
    眾水妖聽完陳洛的政令，一個個皺眉沉思，又彼此傳音，最後眉頭也都舒展開來。
    說實話，這比他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也就是說，還是自己管自己，隻是不要觸犯大玄律法就萬事無憂了。
    還能蹭一波大玄的氣運。
    無非是之前喊大王，以後叫大人罷了！
    真正受損失的應該隻是三江水君，畢竟頭上多了個水司衙門。
    “我等，願接受柱國的政令，讓出水權，改水歸流！”靈黿大聖第一個上前，開口說道。
    那三尾大聖猶豫片刻，也是歎了一口氣，上前說道：“三尾亦是如此。”
    見靈黿和三尾表態，其他一品大聖也紛紛上前，拱手同意。
    開玩笑，這個時候，要爭的不是水域治權，而是那什麽水司衙門和自治委員會的資格！
    就在這時，觀潮樓外的屏蔽陣法消散，接著就看到赤瞳龍侯一身血氣地走了進來。
    在眾水妖大聖疑惑的時候，隻見那赤瞳龍侯直接走到陳洛麵前，拱手說道：“回柱國，赤瞳不負所托，事成歸來！”
    眾妖大聖聞言一愣，疑惑地看著赤瞳龍侯與陳洛。
    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同時眾水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赤瞳龍侯已經投了，幸好他們沒有嘴硬，剛剛也加入了陳柱國的陣營。
    不過，赤瞳龍侯這一身血氣的，是去做什麽事情了？
    正在眾人疑惑間，一道傳信玉符飛入觀潮樓，落入三尾大聖手中，三尾大聖一掃那玉符，頓時渾身妖氣大放，怒視赤瞳龍侯，高聲道：“赤瞳，你要做什麽！”
    說完，他又看向陳洛：“陳柱國，我三尾已經同意受你政令，你為何要命赤瞳去將我的水域一掃而空！”
    聽到三尾大聖的話，其他水妖也紛紛大驚。靈黿大聖皺起眉，問道：“三尾，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三尾猛然一捏玉符，頓時一道聲音響起。
    “大聖，赤瞳打來了。”
    “大聖，救命！”
    “大聖，我們水府被赤瞳搶去了。”
    三尾大聖突然想到什麽，怒氣衝衝道：“陳柱國，你之前開啟屏蔽你法陣，根本不是怕觀潮樓裏的消息傳出去，而是怕外麵的消息傳進來，對不對！”
    “這一次觀潮樓議事，收複水域治權是其一，其二就是針對我三尾而來，對不對！”
    “為什麽！”
    聽著三尾大聖的怒吼，陳洛微微皺眉，看向赤瞳龍侯：“都殺了？”
    赤瞳龍侯搖了搖頭：“按柱國的吩咐，未殺一妖，隻是封印了神魂而已。”
    陳洛這才看向三尾：“叫什麽？你屬下都還在呢。”
    三尾聞言，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複雜地望著陳洛：“柱國，為什麽？”
    陳洛的眼神落在葉全之前展開的水域圖上：“太擠了，留些空間出來。”
    諸水妖大聖都是微微一怔。
    擠？
    他們自治的時候可沒感覺到擠！
    靈黿大聖眼中一亮，頓時明白陳洛的意思。
    收服了水權，不可能還是他們原來這一套人馬來管理的，必然要從衙門派人出來。
    說難聽點，摻沙子！
    這摻沙子的話，自然就要有人讓出自己的位置，給沙子來做。
    不是他，就是三尾。
    想到這裏，靈黿大聖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
    靈黿大聖能想到的，三尾大聖略微冷靜下來，自然也能想到。隨後，他冷哼一聲：“怎麽？柱國打算讓我在陸上為官，當一任青天大老爺嗎？”
    “你倒是敢想。”陳洛似乎沒有聽出三尾大聖的陰陽怪氣，認真說道，“你不是和滄瀾江有關係嗎？”
    “我打算將你這一係，派去滄瀾江，怎麽樣？”
    “比起明江來，滄瀾江可是個肥差啊！”
    聽到陳洛的話，觀潮樓中又是一愣。
    去滄瀾江？
    這……怎麽說呢？
    從條件上來說，滄瀾江必然好過明江；但是現在派去滄瀾江，那不就明顯是陳洛的馬仔嗎？
    況且，這麽多年下來，滄瀾江早就被劃分完了，現在去坐鎮哪一段啊！
    但是，話又說回來。
    現在受命，那就是陳洛的鐵杆，那好處與支持也絕對不小。
    總之，有利有弊。
    三尾大聖一時間腦中糾結不已，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最後，他還是一咬牙，問道：“敢問陳柱國，您打算將我等安置在滄瀾江何處？”
    陳洛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說兩句：“放心，好地方！”
    “虧不了你們！”
    ……
    時光荏苒，一轉眼，距離龍王潮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也發生了不少大事。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明江水係全體投誠，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從此明江水係正式納入了朝廷體係。
    史書稱為：改水歸流！
    同時，隸屬於偏倚處的新衙門——水司衙門正式成立。
    都察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還沒建完呢，就已經過氣了。
    而同時，法製日報上的《三俠五義》也進入了新的章節——五鼠鬧東京，一時間刷新了人族對於鼠族的印象。
    另外，在《大玄民報》上，陳洛在更新了三章金魚精的劇情後再次進入了習慣性“文恥時間”，而另一本作者為曹雪芹的《紅樓夢》一經問世，立刻迎來了如潮的好評，以及有大儒評價：紅塵止步第七品，文采尤過九千裏！
    一時間，關於“曹雪芹”是誰，成為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
    這一日，紅日初升，晴空萬裏。
    三泉縣洪洞村。
    村民和往常一樣，走出家門，看了一眼好天氣，都露出了笑容。
    今天一定有個好收獲啊！
    突然間，村外傳來整整腳步聲。
    村民疑惑地望去，就見到一支鎧甲莊嚴的軍隊走入了洪洞村，將整個村子的出口全部封鎖。
    一種不詳的預感在眾村民心中升起。
    年邁的村長於萬福拄著拐杖走出來，正看見一名年輕的官員騎著高頭大馬走入村莊，那腰間懸掛著一塊金色令牌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有些眼尖的村民見到那官員，心中一個咯噔。
    他們記得，那是不久前將他們的縣太爺綁走的都察院大官。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此時於萬福上前，朝著海瑞行了一禮，說道：“大人，不知來洪洞村有何貴幹？小老兒乃是本村村長，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海瑞冷眼看了一眼於萬福，使用舌綻春雷，冷聲道：“經查，洪洞村年年購買被拐嬰孩以作嘉彌江孽妖之祭品！”
    “無同族之義，無為人之得！”
    “法相曰：洪洞村內無好人！”
    “今都察院四品都察海瑞，執法相金牌，封鎖洪洞。村中除十歲以下幼童，花甲以上老人，餘者盡數帶回候審！”
    “有罪治罪，無罪放還！”
    海瑞說完，又看了看於萬福，說道：“於萬福身為村長，亦為主犯，不在此列，一並帶走！”
    “村中幼童老者，皆由縣衙接管！”
    “令行！”
    隨著海瑞一聲令下，那鎧甲軍伍立刻衝入洪洞村中，一時間洪洞村內雞飛狗跳，哭聲喊聲連成一片。
    同時也有士兵直接上前，將站在馬前的於萬福擒拿。
    那於萬福大駭，高喊：“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海瑞冷眼看著於萬福：“本官已將人牙子捉拿歸案，人牙子交代，次次都是你出麵交易，你有何冤？”
    於萬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我等也不想啊，可是一連三月，村中一條魚也打不上來。”
    “我等若不奉上祭祀，全村都要餓死啊！”
    “我們稟告了官府，可是官府管不了。”
    “難不成我們要送上自己的孩子嗎？”
    海瑞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
    “情可憫，罪難逃。”
    “若非如此，今日你們麵對的，就不是候審，而是斬立決了！”
    此時那之前攙扶著於萬福的年輕後生啐了一口，罵道：“狗日的，始作俑者是那嘉彌江裏的水君！”
    “你們這些大老爺，隻敢抓我們，敢去抓水君嗎？”
    海瑞抬頭望向嘉彌江，輕輕說道——
    “放心，以後的嘉彌江，沒有水君了！”
    ……
    嘉彌江上。
    陳洛負手站在空中，俯瞰著蜿蜒的嘉彌江。
    多清澈的一汪秀水，底下卻藏著人神共憤的邪惡。
    明江請完客，輪到滄瀾江斬首了！
    陳洛轉身，像身後十六名身著道袍的道門中人行了一禮。
    “各位道長，辛苦了。”
    那領頭的道長連忙作了個揖：“大賢良師客氣！”
    “開始吧！”陳洛點點頭，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