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詩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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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範熟突然睜開了眼睛,範閑同時從消息鋪子裏麵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卷紙,消息明明到手,臉上卻充滿了疑惑,一切都太順利了。

    騰梓荊從範閑的手上拿過了消息,看著上麵,偽造刺殺範閑密令的徐雲章與東宮有往來。

    範若若和騰梓荊推斷是太子要殺範閑,範閑卻感覺不對勁,太順了!轉身向著那間鋪子跑回去,卻被範熟叫住。

    “不用去了,你剛才出來,裏麵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現在回去,早就沒人了。”

    範閑停下腳步,看著範熟,“你為什麽不早說?”至於懷疑範熟的話,大宗師的能力範閑這麽多年見識過很多次了。

    “說了又能怎樣,這麽顯眼的地方,有著這麽一個鋪子,那隻有那麽兩個人有這個能力。隻是他們用來收集消息的地方,既然他們將消息給你了,自然是想看你怎麽做。

    再說抓住人又怎樣,難道你還打算從他們的逼問出什麽消息,然後帶著人證去背後主使麵前去問,你想幹什麽不成。”

    街上不便多聊,騰梓荊和範若若隻是覺得範熟神秘了許多,隔著街道,能聽到對麵房間內的動靜,一定是個高手,至於到底有多高,他們就不知道了。至於懷疑,有著範閑作保疑問就先壓下。

    回到範府,範閑也思考的差不多,剛獲得的消息什麽的詳細,而王啟年今天說過自己的案子是由監查院院長陳萍萍親自督辦,那也就隻剩下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皇宮裏高坐的那一位。

    他們的的打算也就隻有一個,驗一下自己這貨的品相怎麽樣,消息上有著徐雲章跟東宮往來的消息,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

    一夜無話。

    範閑想著找自己的媳婦,範熟想著人類世界最偉大,也是最重要的事情,繁衍生息之配偶的挑選工作。

    來到靖王府詩會所在之所,場中分席而坐。京都的的才子們都坐在上首位的左手邊。佳人則是被落座於上首位的右手邊,前方懸著一層薄薄的絲綢,微風浮動間,依稀可以看到後方的爭奇鬥豔的花朵。

    範熟和範閑坐到了左邊空著的唯一一個空著的桌著。

    剛坐下範熟就感受到了右邊探過柱子的視線,轉手望去,正是郭·黑鍋·寶坤。見範熟察覺,他也不避諱,依然繼續盯著範熟,身旁的範閑。

    而範閑呢,從坐下起,就微眯著眼睛盯著對麵,透過紗簾的間隙尋找著他的雞腿姑娘,可是間隙畢竟是間隙,也看不見太多的地方。

    範閑索性直接站了起來,想著對麵走了過去,一直盯著範閑的郭保坤也立馬起身。

    “你還真敢來,居然不怕出醜。”

    範閑也沒注意,直接將擋路的東西推到一邊,繼續進行自己的尋妻大業。

    郭保坤自是不會半途而棄,衝到範閑的身旁,噴射自己口水,“你以為充耳不聞就可以躲起來了麽,啊!”

    範閑將臉上的口水撫去,再次將郭保坤隨手往旁邊扒拉了一下,就是下手的時候,沒有看位置。

    結果郭保坤捂著自己的臉,懵在了原地,心中隻有三個字,打我臉!範閑你竟然敢打我的臉,我父親可是禮部尚書!

    等郭保坤反應過來,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喘著粗氣想要尋仇的時候,範閑卻已經進入了紗簾後的世界。

    範閑無視了這些女子厭惡,將她們的容貌看了個遍,停在範若若的身前,“沒有啊!”

    範閑還想著打一個來回,一個人模人樣的家夥站了起來,“人因禮而立於世,君子可無華衣,但不可無禮。”說著還擋在了範閑的路上。

    “你誰啊?”

    “在下賀宗緯,昨日在一石居的時候見過範公子。”範閑的話,打斷了賀宗緯腹中的草稿。

    “所有的姑娘都在這了麽?沒有其他的了?”隻要你跳得夠快,就不會踩到別人的陷阱之上,範閑。

    “範閑你怎麽這麽粗鄙啊!”郭保坤說著還看向了一旁品著水果的範熟,沒有忘記昨日自稱武夫的家夥。

    “兩位先息怒。”門外傳來的聲音讓門內瞬間安靜下來,走進來的正是這場相親會的組織者,靖王世子李弘成。“既然是詩會,還是以詩會友的好。”

    世子開口,當然是他說了算。

    接著郭保坤上場,作秀了一番。定下了十步為限,步停而筆落,以詩的成色論個高下。

    大家可以看到先上場的是,郭保坤選手,郭保坤選手先是麵露沉思,走了幾步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馬上走到了書案前,他下筆了,他下筆了。

    詩成了。

    郭保坤選手拿著他的詩直接走到了場外範閑選手的麵前,“雲青樓台露沉沉,玉舟勾畫錦堂風,煙波起初遮天幕,一點文思映殘燈。”郭保坤選手聲音極其洪亮,顯然對自己有著極大的自信。

    “好詩,好詩!”我們可以聽到場外響起的掌聲,顯然對郭保坤的詩即為認同啊。

    “平仄不對,這先不說了。通篇皆是辭藻堆砌,不見用心。”範閑的話讓場中一靜。

    賀宗緯起身攔下要與範閑理論的郭保坤,身為別人門客,主人受辱,哪有不挺身而出的道理。“雖固有瑕疵,但轉瞬成詩,已是極為不易……”

    “有詩就念,沒詩就坐下。想念詩就念,哪來的那麽多廢話。”突然想起的聲音打斷了賀宗緯的高篇大論,賀宗緯看著出聲的範熟,臉上不忿,卻也不敢說什麽,畢竟範熟昨日說到了也做到了,自己是個武夫。

    吾等文人不屑與之相爭。

    賀宗緯向著李弘成躬身行禮,“世子殿下,在下獻醜了。”

    “請。”

    賀宗緯也不愧為一個門客,作詩之前還記著先請郭保坤回座。

    醞釀了一下,賀宗緯開始吟詩,

    東望雲天岸,

    白衣踏霜寒。

    莫道孤身遠,

    相送又青山。

    “詩中倒是有幾分孤傲,來到這京都,卻甘做別人門下走犬。”範熟搖了搖頭,隻能說這個社會還是你爸爸,你還是得低頭,所以修煉還是不能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