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仇恨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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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華的手刀帶著淩厲的勁風打向李玄空的心口,此刻,他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之笑。
就算你武功再高,實戰經驗如此差,注定要輸!
然而,麵對好似隨時都會到來的死亡,李玄空心中並沒有害怕之類的情緒,依然平靜無比,就好像要死的不是自己一般。
在經曆過一次悟道之後,他的拳雖然少了魂,沒有神意,但他的武功卻與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與武功之間,人才是主宰,以人禦武,方為堂皇大道。
若不修己身,一味的追求強大,濫用武力,為所欲為,已是走火入魔。這一點,還是他從巴立明那裏得來的諸多秘籍中感悟而來。
也正是因為李玄空的心性提高,才真正掌握了一身的武功,而不是隻是一個花架子,隻能被動挨打。
這一刻,李玄空無悲無喜,緩緩出拳,打向了徐天華的頭顱。
見到他不躲,徐天華內心狂喜,一顆心都好像要跳出胸膛,他要贏了,此人必死無疑!
在他看來,此人出了一個昏招,雖然他比自己強,但自己占據了先機,想要後發先至,根本不可能!
到底還是太嫩了!
這一次,他抓住機會,先出的手,最後定然是他的拳,先打到李玄空頭上。
然而,就在徐天華的手刀接觸到李玄空心口的一瞬間,卻是突然停下了,一瞬間泄去了所有力道。
他的眼中,喜悅未曾消散,隻是眸子卻是失去了全部的神采。
在他的眉心,是出現了一處微微的塌陷。他死了!
被楚明用先天罡氣,震碎了泥丸宮,那裏是藏神之所,與大腦密切相關,從外表上看,徐天華隻是眉心微微塌陷,但內裏,卻是被完全破壞。
這就是丹道大成的先天罡氣,淩空打一寸的功夫。人類的攻擊範圍是有極限的,但丹道大成的高手,卻是能在這個極限上,再次延展出一寸去,打鬥之中該有多大的優勢?
“沒想到,你連第二招都接不下。”李玄空收回拳頭,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而此時,徐天華的那個弟子眼睛不由得瞪大,幾乎陷入了呆滯當中,這一連串變故隻在眨眼間就發生了!
他本以為師傅能反殺,那手八卦刀,連他都未曾見過,顯然是師傅壓箱底的殺手鐧,但沒想到第一次用,就被人輕飄飄的打死了。
繞是他見過許多大場麵,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師傅死了!這一刻,他的心神已經崩潰,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失去了身為武者的信念。
瞬間,他想都沒想,立馬跪倒在地,爬到李玄空身前,叩頭如搗蒜,“前輩,饒命!饒命!”
“咚,咚,咚!”沉重的聲音不斷響起,不一會兒,他的額頭上已滿是血痕。
“前輩,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那老賊喪盡天良,拐賣人口,還販毒,多虧了您替天行道。”一時間,他已經語無倫次,連自己的師傅在他口中也變成了無惡不作的老賊。
到現在,他仍舊心存僥幸,企圖用金錢收買!
“你還是下去陪你師傅吧!”李玄空冷笑一聲,打破他的一切幻想!“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錢買的!你的命,歸我了!”
話音落下,還未等他有所動作,李玄空輕輕一拂,一股勁力自他頭頂湧入,整個人再無半點生息。
漆黑的小巷之中,一陣風吹過,兩個身影倒在地上,身體逐漸變得冰涼。
要離開大陸了,他自然是毫無羈絆,孜然一身,無所顧忌!
不順我心者!該打也得打,該殺也得殺!
這種販賣毒品,人體器官的人渣,必須要死!
他不是聖母,不會悲天憫人,普度眾生,但有些事,能順手做了就順手做了。
“爸!”
黑夜中,一聲淒厲悲傷,恨意滔天的聲音將周邊的居民從睡夢中驚醒。
徐震抱著徐天華的屍體,痛苦的悲嚎著,天堂與地獄,隻在一念之間。之前,他是東南的黑道太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現在他父親死了,手下的勢力也必將分崩離析,以往的那些仇家肯定不會放過他,過了今夜,一旦消息傳出去,他勢必會成為過街老鼠!
而這一切,都源自於一個人!
他呆呆的望著父親的屍體,眼珠血紅,整個人都彌漫著瘋狂之意。
一種名為仇恨的種子在他心底生根發芽,不管如何,我一定誓報此仇,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此刻,年輕的徐震心中立下誓言。
離開車站的李玄空自然是不知道還留下了一個漏網之魚,一路上他沒有絲毫停留,向居民問路之後,就披星戴月,朝著一個方向離開了。
夜色漸漸淡去,一抹陽光照耀山河,灑下金光萬道,李玄空穿著單衣,來到河邊,這裏是去香江最近的地方。
二十米寬的大河將兩地分割開來,河岸邊時不時還有守衛不斷巡邏,防止偷渡者,但一般來說,白天是根本沒有人的,除非你水性很好。
李玄空觀察一會兒,順著河岸,找到一段河水湍急的地方,這裏水流奔湧,河床很低,即使遊泳技術再強的人,也不敢在這邊潛水。
他捋起褲腳,輕輕踏入水中。
然而,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他沒有像別人一樣掉進水中,反而停住身形,站在水麵,而水流僅僅隻停留在他的膝蓋而已,
河流水性好的人,在水中踩水,能直起身子,把肚臍眼下的小腹丹田都露到水麵外,當然一般都指的是水流緩慢,比較安全的地方。
像這裏,能保持身軀不被河水衝走,已經是萬幸了。不過這就是極限了,但是拳術好的人,卻能繼續的把身子在水中一寸寸的提起來。每提高一寸,都是一個天大的進步。
在河流中,他緩緩行走,感受著河水中蘊含的力量。
然而,在此時,遠處一條船緩緩駛向對岸,上麵坐著一個女人,一個孩子,還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類似於保鏢之類的人物。
這個女人,就是在火車上坐在李玄空身邊的那個少婦。她抱著孩子,望著大陸的方向,美眸中滿是迷茫,過了這條河,她就要離開那片生養她的徒弟了。
若不是家中遭逢大變,還有孩子要養活,她也不會背井離鄉,前往香江投靠親戚,一種不安,迷茫的心緒在她的心頭蔓延。
忽然,她瞪大眼睛,發現遠處的河麵上有一個黑點。
而且那黑點還在不斷移動,那是什麽?
同時,船上的兩個保鏢也看到了,他們眯了眯眼睛,仔細觀察,隨即麵色大變,直接掏出了身上的手槍,將身後的女人護住。
如果他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一個人。
可是,人怎麽可能會在河流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