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血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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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葉先開和程炎夏定下洪門的開拓目標,其他人再也沒有提出異議,各堂口準備抽調精銳,派往南洋發展。
偌大的南洋,大大小小的島嶼,一個堂口可吃不下,這麽大的利潤,自然要雨露均沾。
後院,老樹下。
李玄空,葉先開,程炎夏三人相對而坐,身前一方小桌,上麵擺著一套紫砂茶具。
“這次閉關,有什麽收獲嗎?”葉先開倒了杯清茶,好奇的問道。
“李先生的那本秘籍確實讓我受益頗多,隻可惜,我的天資有限,前路明明就在眼前,可我卻總是霧裏看花,不得其門。”程炎夏搖搖頭,看了李玄空一眼,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遺憾之色。
武道絕顛,誰不想到達那個境界?
但那個境界並不是那麽好達到的,自從武道誕生伊始,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葉先開淡淡笑了笑,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情還是要靠緣分的,急也急不來。”
葉先開早已經七十多歲了,氣血衰竭,對於他而言,他的武道一途早已走到盡頭。
“老爺子,話是這麽說,可我已經快要五十歲了,若不能再進一步,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程炎夏蔚然一歎,言語中滿是苦澀。
“老爺子說的不錯,想要得道,需先忘道,紅塵紛擾,迷亂心眼,有些東西是因果,亦是枷鎖。所謂成道之路,並非一味苦修就能達成,這一步要靠機緣和悟性,強求不得。”
“我知道,但我放不下。對了,犬子的事,還未謝過李先生,請您受我一拜。”程炎夏暗暗一歎,欲要拜倒。
“程老前輩的威名早已為世人所知,我隻是不想他誤入歧途而已,無妨。”李玄空沒有多在意,隻是輕輕抬手,程炎夏行禮的雙手就好像是被定住一樣,再也落不下去。
“也罷,能得先生指點,是犬子的福分。”
事實上,無論是葉先開還是程炎夏,對李玄空的態度都是恭敬大於親近,在武道界,實力至上,再加上李玄空剽悍的戰績,很難讓人親近的起來。
再加上他平時深居簡出,不擴展勢力,也不拉幫結派,與洪門其他人大不相同,除了練功就是操練那些弟子,指導他們修行,就像是一心向道的道士一樣,淡漠超然。
“葉老,這次南洋之行,我準備派山鳴出去曆練一下,你覺得如何?”
葉先開捋了捋胡須,沉思片刻,“也好,總要給新人犯錯的機會,老頭子也不出去了,南洋的事交給洪智和月華他們吧。”
“南洋那裏,華裔聚集,從唐宋開始就有百姓逃難,本地的華人勢力非常強大,若非是米國在背後撐腰,那裏建國的可就是華裔了。”
“最了解華裔的還是華裔,雖說是有洪門在背後作依仗,這次,去南洋,山鳴他們這次可不輕鬆啊。”似是想到了什麽,程炎夏眼裏閃過一抹擔心之色。
忽然,李玄空心中一顫,一抹悸動油然而生,這種心靈的觸動來的突然,一瞬即逝。
什麽情況?
心血來潮麽?
一瞬間,李玄空腦海裏劃過一道靈光,隨即不假思索的說道,“這次行動我也去,有我坐鎮南洋,那些人也不會做的太過火。”
雖然隻是心緒稍微波動一下,但李玄空的精神波動還是被程炎夏察覺到了,雖然他還未達到那個層次,但畢竟是看到了門檻,而且李玄空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我剛剛感應到,南洋那邊有一段緣法,這次過去一並了結了。”
“真想看看武道的絕顛啊。”聽到李玄空的話,程炎夏先是一愣,隨後心中再度湧現出無盡的悵然。
最後一步,就差一步!
明明已經看到了前路,卻始終無法達到那層境界。
“比起浩瀚的天地,無盡的星空,我這點微末道行不算什麽。”李玄空搖搖頭,沉聲道。
境界越高,越是能感覺天地之浩大,宇宙之無限。
就算是見神不壞的境界,相對於地震、海嘯、火山爆發、沙塵暴、龍卷風之類的天災,其力量都顯得渺小,更遑論是日升月落,鬥轉星移的力量,而這些力量都不過是大自然力量的一部分。
越是知道的多,就越發敬畏天地。
天地生養人類,而人類卻無一可奉自然,反而憑借自身的智慧,想要征服大自然,妄圖移山填海,再造乾坤,破壞了大自然本身的運行規律。
當你以為自己已經征服了自然的時候,大自然的報複也就悄然而來,不斷升高的全球氣溫、頻發的地質災害、瘟疫病毒等等一切,都是大自然的本能在運行應對。
生於這片天地,應當敬畏這片天地!
“既然李先生想要去南洋,那是再合適不過,有你坐鎮,自然無虞。”微微深思了一會兒,程炎夏便同意了。
有這樣一個大高手坐鎮南洋,就算是那邊的華裔想要下黑手,來硬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五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一個人被遺忘。
······
幾天後,一艘郵輪緩緩駛向南洋,李玄空帶著那些練氣功的少年們都上了船,換地方可以,但研究也不能落下。
南洋氣候濕熱,多雨。
小島密布,旅遊業發達,這裏是華裔的聚集地,也是西方的後花園。
一開始,洪門就直接租下了一座小島當大本營,隨後洪門的武館在南洋就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對於本地華裔來說,洪門就是一條過江猛龍,來者不善,一開始多有摩擦,隨後雙方各有損傷,高層的接觸倒是極為克製,也劃分了利益範圍。
至於下麵普通幫眾的爭鬥,算是良性競爭,也不會有人借題發揮。
即使是觸犯了本地的利益,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忍著,遍及世界各地的洪門,對於一盤散沙的南洋來說,是一個龐然大物,這是真正的過江猛龍。
一旦真的開戰,別說下麵的人會死傷慘重,就連他們也無法獨善其身,梁子一旦結下了就無法挽回。
至於什麽借刀殺人,隔岸觀火之類的下作手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在南洋巴掌大的一塊地,有什麽風吹草動,不可能瞞住有心人的眼睛。
於是,洪門就尷尬了。
別人這麽識趣,把蛋糕分給你,你也不可能主動挑事。南洋的分舵算是開起來了,但是開辟航道的事情還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南洋的公司都在觀望,若是洪門一直這樣不溫不火,即使沒人敢冒犯,也不會有人來投靠。
好在,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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