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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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李玄空離開了印度,前往了歐洲。

    在歐洲,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循著精神感應尋找這裏的強者。

    而是感悟著這裏的土地和人。

    曾經的歐洲和華夏一樣,都成為過世界的中心。這裏有傳承千年的文明,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

    天朗氣清,一輪金陽懸在空中,天空見不到幾片雲彩,顯得無比的蔚藍澄澈。若是放在幾十年前,這又是另一個場景了。

    城市裏人來人往,熱鬧喧囂,陽光下,泰晤士河中好似流淌著液體黃金,那是斑駁的磷光。李玄空漫步在倫敦的街頭,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泰晤士河的水汽,撲麵而來,炎熱而濕潤。

    他走的並不快,偶爾還停下來看看倫敦的一些特色建築,就像是一個普通遊客。倫敦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城市,也是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金融中心,這裏的居民,早些年來自世界各地,有著各自的文化、風俗、傳統,使用過的語言,甚至要超過三百種。

    不過,那都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各自文化、風俗,在這座城市不斷沉澱、融合、醞釀,最後才形成了如今倫敦那獨特的風情。

    表麵上李玄空是在看那些曆史悠久的建築,實際上,他卻是在以精神,感悟這一方水土,沉澱的那種人文精神。

    華夏有句古話,叫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在有些人看來是一種迷信,但實際上,卻的確存在著它的道理。

    就像如果將一個人丟到凶惡的環境,窮山惡水之中,久而久之,人的精神也會受到影響,變得凶狠暴戾。反過來,如果將一個人丟到江南水鄉,享盡歡樂,久而久之,人的意誌會變得消沉、散亂。

    精神信息說起來玄妙,其實歸根結底,也並非什麽神秘學、一棟建築、一幅畫,乃至是一把刀,都存在精神信息,那是由人所賦予上麵的。為什麽有些畫在人看來是有靈的,是不可超越的,就是因為那副畫裏,蘊藏了足以讓普通人都產生心靈共鳴的精神信息。

    華夏的古畫就是這樣,畫的是神,是韻,相對而言,西方的油畫卻是多了幾分矯揉造作,能畫出神韻的畫太少了。

    隻可惜,國畫的傳承太少見了,現代戰爭使得西方的文化風潮洶湧而來,外來的和尚好念經。

    在那一場動亂中,華夏打開了百姓的精神枷鎖,卻又流失了許多古老傳承,這其中得失,很難說。

    倫敦這個地方,在李玄空看來,精神信息很繁雜,諸多的文化,諸多的風俗,諸多的人文都在這座城市沉澱。這裏的一切都是多元的,都是由很多元素拚湊而成的,當然,這些年這些繁雜的精神信息已經融合了很多。

    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繁雜的精神信息,就像一個散亂的國度,龍蛇四起,混亂不堪,但恰恰是這種環境,才能誕生出真龍來。

    上個世紀,倫敦無疑是誕生了不少在世界範圍內都極其有名的藝術家、大文豪。而隨著繁雜信息的統一,不是說沒有藝術家、文豪誕生,但終究無法抵達上個世紀那些人的那種高度。

    但同樣,放在米國,李玄空就感受不到這種文化沉澱。說到底,米國現在不到三百年的曆史,它的一切都建立在強大的軍事勢力之下。

    所謂的藝術文化,不過是西方的殘餘而已,西方真正的文化精髓,一直都落在歐洲。

    世界的中心,一直都在轉移。

    過去的千年,世界的中心,是華夏。

    在百年前,世界的中心,是歐洲。

    現在,世界的中心,是米國。

    而在未開,世界的中心,將再度回到華夏。

    過去已成定局,唯有未來,才有無限之可能!

    泰晤士河畔,李玄空望著遠處的鍾樓,精神越發的厚重,心頭有大浪迭起,又似有狂風急旋,心緒難平,就好似他能親眼見到,親耳聽到,親自感覺到,大浪淘沙,驚濤拍岸,浪花激起,水聲“嘩啦”。

    他又好像看見一條海浪中的遊魚,時而隨波逐流,時而逆浪躍起,時而魚翔潛底,在汪洋激流中遨遊,爭渡,奮遊向前。

    忽然又有風起,不知是風助濤勢,還是濤助風勢,那條魚魚尾一擺,便已濺起一團浪花躍到了空中,乘風而起,鰭化羽翼,與狂風爭雄,遨遊於天地之間。

    就像是大鵬展翅,扶搖青天任翱翔。

    可陡然,他像是看到了一本古籍,其上流轉著神秘的符文,其中映現出一幕幕的曆史場景,仿佛是歲月的史書。

    這時,一條長河自虛空中生出,又流向另一處虛空,河麵淨如大海,平靜無波,這一平靜,風消浪散,所有一切像是全部化作一方明鏡,又似什麽都不見了,消失了。

    到最後,李玄空的精神好似已經與天相接,與地相連,有了一股子,任由世間桑田滄海,我自佁然不動的意味。

    然而,下一瞬,李玄空的氣息再變,那種與道合真的意味,卻是突然變化成了一股子直欲與天公相合的意味,好似其精神已經超越了現實的維度,與那蒼茫莫測的天道融為了一體,無處不在,而又似乎不存!

    不知過了多久,李玄空悠然轉醒,卻發現,天已經黑了。

    這一刻的他,隻感覺渾身輕鬆無比,好像去掉了某種枷鎖一樣。

    突然,他心中下意識的閃過一個詞語。

    “合道!”

    這個詞語未必準確,但放在李玄空身上卻是剛剛好,無論是所謂的“天人合一”,還是道法自然,比之“合道”,都要差了幾分意思。

    合道,是道家學說裏的說法。

    道家最早可以追溯到黃老之學,先秦練氣士,最初道學,講究一氣混成,隻修一口純之又純的先天之氣,一氣證大道。後來,隨著道家學說的發展,體係逐漸完善,又有了,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的說法。

    而剛剛,李玄空合的,便是西方的這一片天。在李玄空看來,各國各域的天是不一樣的,這片天,是規則,是道理。

    有些東西在西方是對的,到了東方卻是錯的,反之亦然。

    他們頭頂的天,又何嚐不是腳下所踏大地的另一麵,無論是文化底蘊還是人文精神,終究隻是這片土地的承載的信息之一。

    李玄空剛剛看到的那條虛空中的長河,應該就是時間長河了。至於,那化為鯤鵬的遊魚,應該就是他的精神意誌,也可以說是元神靈光。

    照見本性,花開見我。

    他,已然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