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一統嶺南,南海晁公錯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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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陳霸先篡梁,建立南陳,都城仍取用東晉以來的南朝皇宮,即建康宮,位於建康都城中部偏北地區。
宮城有八門,南麵正中為專供皇帝出入的大司馬門,正對都城宣陽門,兩門之間為禦道,即全都城的中軸線。
建康宮又名苑城,亦稱台城,城牆比之二十餘丈高的都城牆更高十丈,所謂京都有事,以台城為固。
如此城高,縱然大宗師一級的高手,也難純憑輕功輕易躍過城牆,潛入宮去。
而值此戰事頻繁的年代,宮城守衛不可謂不嚴密。
特別是夜晚,除了五步一哨,三步一崗外,城頭上每隔三丈,都支起一個大火盆,以木料和鬆脂燃起熊熊烈焰,照亮附近一大片牆壁,使得任何妄想攀越城牆之人都無所遁形!
此時的南陳皇宮比之以往更多了幾分風雨欲來,雖然表麵看上去與往常一樣,但行走的宮人卻是神色緊張,步履匆匆。
皇宮內,燈火通明,南陳皇帝陳頊端坐上位,堂下文武大臣並立,他們正在商討出征事宜。
當世三國鼎立,卻無漢末三國對抗的合縱連橫,除了北周宇文邕雄才大略,厲兵秣馬之外,南陳國主陳頊亦是精明強幹,經過數年的休養生息,南陳的勢力恢複許多。
他看出北周勢大,兵強馬壯,所以就把目光投向了北齊,北齊孱弱,有醉生夢死,昏庸無度的皇帝高洋,所以,偌大的北齊是三國中實力最弱的。
所以,這一次,陳頊力排眾議,準備出兵攻打北齊,想要在北周滅齊之前啃下一塊肥肉。
······
嶺南。
經過數月的修煉,練兵已經卓有成效,新遴選的子弟兵的體格比之前強出數倍不止,隨後,在他的帶領之下,宋閥開始興兵,攻伐嶺南的蠻夷勢力。
在這個過程中,他並未插手,而是嚴格按照行軍練兵的方式,讓士兵見血。期間,也減員不少,但好在,這些士兵迅速成長起來,嶺南這一塊的勢力在短短幾月之內就被一統。
雖然,嶺南很小,但宋閥的做法卻是侵犯到了另一家的利益。
南方各族當中,宋閥征伐蠻夷,成了內陸的霸主,而沿海以及島嶼卻是南海派的地盤,最近幾年,南海派的出了個晁公錯,聲勢遠甚之前。
宋閥征伐嶺南,雖然並未對南海派動手,但沿海與內陸本就是相互依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何況,一統嶺南的宋閥已經成長為一方霸主,若是經營數十年,勢必又是天下間舉足輕重的一方勢力。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因此,南海派坐不住了。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這一幕。
“南海晁公錯前來拜山!”
聲音宏亮悠遠,傳遍整座莊園。
宋閥駐地前,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正單手背負,剛剛拜山之語就是從他口中傳出的。
此人頭禿而下頷圓潤,身形魁梧卻厚實敦重,已經有了發福的跡象,指掌粗壯異常,一張國字臉,極富威嚴,下頷三尺胡須,眼角雪白長眉垂下,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山頂莊園,李玄空正拿著一本書滋滋有味的看著,忽聞此聲,下一瞬,他便出現在山腳之下了。
“你便是晁公錯?沒想到我沒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門了。”李玄空打量他一番,緩緩開口道。
麵對驟然出現的身形,晁公錯的臉上平靜無比,心中卻是暗自心驚,李玄空表現出來的身法速度,的確是匪夷所思,超出了一般的宗師境界。
這樣的人物,不愧是“天下第一刀”。
晁公錯不是蠢人,相反他是聰明人。隻有聰明人才懂得利用一切人和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次拜山,他事先通傳過,以切磋之名,若是勝了,則宋閥威望大減,無法統領嶺南各族,若是敗了,也有轉圜的餘地,不會把關係鬧得太僵。
“南海晁公錯拜見閥主,此次前來,還望閥主不吝賜教。”
聞言,李玄空輕輕點頭,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挑戰我?
“請!”
話音落下,晁公錯往前踏了一步,他的目光罩在了李玄空的身上,神態更顯老練深沉,不愧南海派唯一的宗師級高手。
一般江湖高手,還真沒有他這等氣度,就算是現在,天下間的宗師級高手也沒有多少,所以,南海派才成了沿海的土霸王。
就在晁公錯踏步之際,強大的氣勢立即像森冷徹骨、如牆如刃的冰寒狂流般湧襲到了李玄空的身上。
李玄空眼眸微闔,紋絲不動,強大的氣勢在進入他周身三尺時就被消弭於無形,被他本身的氣場所鎮壓。
居移氣,養移體!
人體自然散的氣息,原本因各人的體貌與性情而閑散雜亂。但習武之人卻可以通過天長日久的修煉某種武功的“心法”及“真意”,將自身的氣息聚攏、浸染為與武功相合的獨特氣勢。
而隨著氣勢的愈強大凝實,習武之人甚至能夠將自身的心神、意念融入其中,對其盡力收斂或全力催,乃至控製自如,隨心所欲
晁公錯雖然是宗師級數中比較弱的那一檔,但畢竟也是個宗師。
宗師,在江湖上,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眼前之人沒有半點氣勢逸散,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
然而,這種沒有氣勢的氣勢,卻更加讓他感到絕望!
一上來,晁公錯就選擇了以氣勢的比拚來試探對手,因為,眼前之人,他看不透,此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深處迷霧之中。
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晁公錯就感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謹慎之下,並未出手,而是以武道氣勢試探。
比起單純的招式,融匯功力、劍意、心神等內外素質為一體的氣勢,更能表現出一個武者的綜合實力的強弱。
突然,李玄空動了,他緩緩向前一步。
僅僅隻是一步,便讓晁公錯如遭雷擊,臉色無比蒼白!
兩步!
三步!
一連兩步,晁公錯已經麵如金紙,身形已經有些搖晃不穩。
此時,他心神大駭,無比震驚!
眼前之人雖是隻走了三步,但晁公錯卻好似感覺到自己突然麵對著一股無邊無際的大海波浪衝擊,每一步,就像是踏在他的心坎之上,任他手段盡出,卻無法中斷這一過程。
僅僅隻是三步,便讓晁公錯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片天地,天翻地覆,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與他為敵!
他就好似那大海波浪之上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無情的風浪吞噬。
絕望!
這種感覺,猶如死神已經掐住了自己的咽喉,無法出氣,無法動彈半步!
此時,晁公錯整個人的雙腿已經是顫抖不已,他的身前背後,冷汗如雨,不停的傾瀉而下。
晁公錯很想大喝一聲,一拳擊出,打破這種來自精神之上禁錮。
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
嘭!
就在李玄空準備走出第四步的時候,他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半跪在了地上!
“噗!”
一口鮮血灑落長空,晁公錯竟是堅持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李玄空停下腳步,微不可查的搖搖頭,“來人,將他帶下去好生伺候,不可怠慢了他。”
“是!”在宋閥弟子崇敬狂熱的目光中,他腳步一踏,消失在眾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