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做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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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框名稱:楚楚
聊天內容:
楚楚:知道我為什麽愛打架嗎?
楚楚:隻有把他們打怕了,他們才不會靠近你。
楚楚: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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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悅看著陸遠川漸漸走遠的背影,有些微的愣神,想不到看起來挺高冷的一個人,打起架來居然如此狠厲,特別是最後掐住那人脖子的模樣,殺氣十足,是真的要致人於死地。
那樣的陸遠川,讓楚悅想起記憶中的秦梟,那個黑瘦的男孩,也總愛打架,明明自身條件沒別人好,卻跟個炮仗似的,一碰就炸,一旦打起架來,就跟不要命似的,追著人往死裏打,後來周圍的小孩也就不敢再招惹他了。
想到這裏,楚悅不由得在心裏感慨:這兩個人,真的好像啊。
一旁留下來幫陸遠川善後的許陌,跟當班經理交代完事情後,轉身過來見楚悅還沒走,便出聲問她,“你沒事吧?”
楚悅回過神來,看向許陌,發現對方也在看她,便回道:“我沒事。”
許陌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看著她,又問:“你跟遠川認識?”
楚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定位她跟陸遠川的關係,就說:“我跟陸總見過兩次,不算認識。”
許陌挑眉,得知她和陸遠川不認識後,他的神情便冷淡許多,對她說:“今晚的事,你別多想,遠川喝醉了就愛找事,之前在這邊也砸過幾次場子,大家都見怪不怪。”
楚悅:……
所以說,陸遠川突然過來打這場架,隻是因為他喝醉了想鬧事,並不是為了她。
許陌讓她別多想,是擔心她會因為這件事,自我感覺良好,從而喜歡上陸遠川嗎?
想得倒是挺多。
楚悅看一眼眼前的男人,覺得這人有點傲慢,不過有錢的公子哥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她對許陌說:“不管怎樣,還是挺感謝陸總的,他一場醉酒,歪打正著幫我解了圍,麻煩你代我跟他說聲謝謝。”
許陌點點頭,沒再和她交談,轉頭去找負責人說事,等被打的那幾個人被帶走送醫,他便匆匆離開了。
楚悅本該是當事人,可一通折騰下來,竟然變成可有可無的路人,這種結果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不過這樣也好,能省去許多的麻煩。
回過神來,楚悅才想起自己這一趟來的目的,也是忙在人群裏尋找陳煥,結果愣是沒能找到人。
拿出手機想給陳煥打個電話,卻發現有陳煥發給她的微信。
陳煥:我先回去了。
楚悅:……
這人居然趁亂自己走了?!
楚悅自嘲地笑了笑,這就是她的好妹妹,半夜急吼吼把她叫過來,出了事卻又把她丟下自己跑了。
真是好樣的。
酒吧經理以為楚悅跟陸遠川認識,見她要走,還很周到地上前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她叫車,楚悅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開著小電瓶車回到小區,已經接近半夜三點,小區內一片寂靜,路燈照在綠植上,投下奇形怪狀的影子。
楚悅回到家,客廳隻亮著一盞光線昏暗的夜燈,陳普珍和陳聰的房間門都緊閉著,隻有她和陳煥的房間門留著條縫,沒有上鎖。
楚悅放好車鑰匙,推開房間門大步走進去,順手打開燈光,就看到陳煥已經上床睡覺了。
楚悅表情平靜,徑直走到床邊,抬手一把扯過陳煥的被子,將陳煥從被子裏剝出來,暴露在清涼的空調風裏。
陳煥這會還沒入睡,其實也是睡不著,她沒等楚悅,自己趁亂跑回來,多少有點心虛,等到楚悅回來,陳煥忐忑的心才漸漸冷靜下來,這會被楚悅扯走被子,她習慣性地惡聲惡氣道:“你幹什麽!”
楚悅將扯出來的被子扔到地上,然後就站在床邊,冷冷地看著陳煥,說:“這句話應該我來問才對,你到底在幹什麽?三更半夜把我叫過去,然後趁亂自己跑了?有你這樣辦事的嗎?缺不缺德?”
陳煥眼神閃了閃,心裏發虛,但她一向強勢慣了,便虛張聲勢地大聲道:“我怎麽就缺德了?既然有人幫你處理問題,我幹嘛還傻傻等在那裏,我又幫不上忙!”
她說得理直氣壯。
楚悅怒極反笑,點點頭,說:“行,今晚的事到此為止,我不跟你吵,但你給我記住,以後就算你死在外麵,也別給我打電話,我是不會去的。”
陳煥楞了幾秒,好一會才底氣不足地罵了聲:“神經病。”說完起身下床撿回她的被子。
楚悅沒理她,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然後便匆匆上床睡覺,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她隻能抓緊時間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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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雨天之後,楚悅又在自家狗窩裏見過秦梟幾次,這個神出鬼沒的野孩子,好像把她家狗屋當成自己家,每次來都要往裏麵鑽,然後把自己蹲成一團,縮在角落,仿佛那樣做會很有安全感。
爺爺已經去打聽過了,秦梟是隔壁村秦勇家的孩子,秦勇年輕時輟學去大城市打工,這些年在外麵混得並不如意,春節前便帶著老婆孩子回了老家,打算以後就留在老家發展。
因為戶口還沒弄好,秦梟一時間還沒能去上學。
秦勇是個酒鬼,每次喝醉就會打老婆孩子,秦梟每次被打,都會跑出去躲著,那次下雨,他剛好路過楚悅家,便躲到狗窩裏去了。
爺爺奶奶覺得秦梟可憐,明明比楚悅還大一歲,身體卻比楚悅瘦弱許多,每次他出現在狗窩裏,爺爺奶奶都會把他拉進家裏,大魚大肉地請他吃,還把楚悅的零食也拿去送他。
對於爺爺奶奶的舉動,楚悅沒有生氣,她也覺得秦梟挺可憐的,能照顧就照顧一下。
後來秦梟的戶口上好了,他就被送到楚悅所在的公立小學讀書,兩人成了同班同學。沒辦法,四個村子共用一個小學,學生不多,一個年級隻有一個班。
從那以後,秦梟便成了楚悅的跟屁蟲。楚悅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他很少開口說話,就隻是一味地跟著楚悅。
學校很小,同學幾乎都是街坊鄰居,很快,關於秦梟總愛鑽楚悅家狗窩的事,就在學校裏傳開了。
所有人開始取笑秦梟,說他是楚悅新養的狗。
楚悅聽到後很生氣,就跟那些傳流言的人吵架,但吵歸吵,他們照樣取笑秦梟。
一開始秦梟並不在意,他自己確實挺喜歡楚悅家的狗窩,別人怎麽笑話他,隻要他不理會,就跟他沒關係,但他發現楚悅很生氣,她不想看到別人笑話他,於是秦梟便開始和那些人打架,誰惹楚悅不高興,他就跟誰打,往死裏打。
後來,大家都怕他了,也就不笑話他了。
楚悅問秦梟,“你是因為我生氣了,才去打架,可別人說你是我家的狗,你不生氣嗎?”
秦梟撓撓頭,對她說:“不生氣。”
楚悅不解地問:“為什麽呀?”
秦梟一雙明亮的眼睛裏藏著一絲渴求和向往,說:“我想住你家的狗屋,做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