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今晚的夜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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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卉和莊木東的關係曾被許多人懷疑過,直到現在都有人在惋惜為什麽他們沒在一起,然而,那些知道蘇卉和沈泰森之間的事情的人,卻從來沒有惋惜蘇卉和沈泰森為什麽沒在一起。

    是不是大家都覺得他們倆是不可能的,連被大家談論的可能性都沒有。

    蘇卉記得高中的時候莊木東取笑她會是一輩子也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因為她沒有身為一個女孩子的自覺性。有時候,她甚至像個男孩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莊木東和蔡俊新一直當蘇卉是好兄弟,或許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沈泰森才對蘇卉升起憐憫之心。

    當莊木東知道蘇卉有喜歡的男生時,他曾一度懷疑是蘇卉受不了大家的議論所以才隨口瞎編的,後來,當他和蘇卉在校園裏看見沈泰森,他看著蘇卉的眼睛裏有閃閃發光的東西,才知道蘇卉是真的喜歡上那個男生了。

    莊木東是不相信蘇卉和沈泰森會長久的,因為他覺得蘇卉會是三分鍾熱度,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料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當莊木東明確自己喜歡上顧紫之後,他便開始認為蘇卉即使是三分鍾熱度,起碼她也是用心喜歡過對方的。

    麵對所有人的質疑,蘇卉一直都在堅持自我,卻沒想到最後改變結局的主要原因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蘇卉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沈泰森,忽然啞然不知所措。

    沈泰森說他願意原諒蘇卉,他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可是聽在蘇卉的耳裏,總覺得是變了一番滋味。

    沈泰森說的那些話是否是出自內心的,是否真的不介意了,蘇卉很想知道原因。

    ——緣分得來不易,何況我們並不是因為不喜歡才分開。我們的感情是最純粹的,我們的感情一定是值得歌頌的。

    蘇卉在點頭的時候,其實內心並不讚同。

    他們的感情並不是值得歌頌的,因為其中包含了太多的遺憾,太過的後悔。

    沈泰森說何況我們並不是因為不喜歡才分開,蘇卉卻不覺得全對,有時候她會有那麽一刻的恍惚,她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在顧紫去世後義無反顧的選擇和沈泰森斷開聯係,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看清了感情,但隻是那麽恍惚的一刻而已。

    因為在和他不再聯係的那前幾年,是她最難過的時間。

    她是真的喜歡他,但是或許有那麽一段時間她是不喜歡他的。

    或者說是不喜歡他身上的某些東西。

    例如,不勇敢。

    例如,優柔寡斷。

    例如,自以為是。

    蘇卉告白失敗的大部分原因,歸結於沈泰森。

    是他不勇敢。

    他認為目前還不是時候,任何不確定的風險,他都不能承擔,於是就變得畏畏縮縮,不勇敢。

    他或許忘記了,高中時候的愛情,隻需要喜歡和衝動就可以。

    這兩樣東西在那個時代,可以戰勝一切。而沈泰森,他搞錯了重點。

    蘇卉之所以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告白,是因為她看見了希望,可是又察覺到一些會讓她失望的細節,於是她決定賭一把,所知道結果會如何呢,就算他拒絕了她,起碼她勇敢了,她對得起自己的心。

    如果沒有顧紫,蘇卉是不會耿耿於懷如此多年的。

    如果那晚顧紫沒有去找景文,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蘇卉知道自己被拒之後的反應太過偏激,可是她明白一切都會過去,時間久了她就可以笑對人生,笑對沈泰森。

    可是,就是因為顧紫。

    就是因為顧紫,才把所有的事情逼近了絕境。

    或許蘇卉知道問題的所在了,這麽多年的錯誤,其實怪不得顧紫,就算那晚顧紫沒有發生意外,她也不會原諒沈泰森的欺騙。

    說了那麽多,她還是不了解自己。

    說是如果顧紫沒有死,她被拒絕之後隻是需要療傷的時間而已,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雲淡風輕。

    她知道,初戀對一個人的影響太大了。

    尤其是對一個第一次對愛情抱有莫大幻想的女孩,她把所有都賭進去了,結果滿盤盡輸。

    她將自己對愛情的幻想和期待都投入進沈泰森身上,所以她麵對不了現實。

    誰都沒錯,錯的隻是我們自己錯把他人當成了自己的幻想對象。

    沈泰森看向窗外,默不作聲,他沉默的時候,有一種滄桑感。

    讓蘇卉想起了高中時代,那個時候的他偶爾在她寫題的時候會發呆,沉默的盯著某一處,就連她深情的注視都沒有察覺。

    那時候的他沉默的時候就像是一幅畫,會讓她想起一個詞——纖纖公子。他的眉眼很像電視劇裏演的古裝戲中的仗劍走天涯的公子。

    那時候無論她盯著他多久,他都不會察覺到,那時候蘇卉以為他知道自己在看他,因為怕尷尬所以才沒有做出反應,現在,蘇卉知道了,他是真的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注視,他陷入在深思中,外界沒有人能夠打擾。

    那時候,在晚修的時候,他總是發呆,那時候他在想些什麽呢?

    蘇卉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沈泰森發呆的側臉,用眼神描繪著他的臉部輪廓。

    他和從前,原來已經不一樣了。

    稚嫩的臉已經變得滄桑無比,在此時發呆的表情下,讓她更覺得他滄桑了。

    蘇卉不免感到唏噓,原來什麽都會變。

    她忽然好想那個人不論她如何鬧騰,始終會一臉笑意寵溺的看著她的人。

    他現在在幹嘛呢,他想不想她。

    蘇卉移開視線,也望向窗外。

    外麵霓虹閃爍,玻璃是隔音的,外麵來來往往的人在說些什麽,她聽不見。那些陌生人臉上的笑意,看在眼裏盡覺得羨慕了。

    店裏已經滿座了,每張桌子上的人都在閑聊,很開心很放鬆的樣子。唯獨蘇卉和沈泰森,倆人相對無言,各自沉默。

    沈泰森是在好久後才移開視線看向蘇卉,他的目光深沉,嘴唇緊抿,他的目光很直接,就那樣落在蘇卉臉上。

    蘇卉在玻璃窗上看見了沈泰森的倒影,她看見沈泰森在看著她,她的耳根子騰的就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感到難為情。

    事情說清之後,麵對他,她會覺得難為情了。

    因為他們之間變得沒有關係了,曾經因為有那麽一點牽扯不清的感情,而現在,什麽也沒有了。

    蘇卉遲緩的轉過腦袋,目光接上沈泰森的視線,倆人對望,臉上都很坦然。

    他們是大人了。

    對望了許久,沈泰森的嘴角有一抹淺顯易見的笑,他說,“你還是一樣。”

    他沒有說為什麽,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了。蘇卉會懂的,如果她不懂,那麽他再如何解釋也是無濟於事。

    蘇卉在沈泰森開口的那一瞬間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細想之後,她知道了其中的含義。

    是呀,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大家都變成大人了,隻有蘇卉還是個孩子。

    她在向沈泰森解釋過往的時候,心裏竟然會害怕他發脾氣,或者是想象著他因憤怒而說不出話的樣子。

    會這樣子想的人,確實是個孩子。

    大人不會隨意動怒,大人的情緒都是不動於色的。

    蘇卉沒有接沈泰森的話,隻是看著他,與他目光相接,各自沉默。

    沈泰森比蘇卉先離開這家咖啡店,是在他們倆人相對無言好久之後,沈泰森動作優雅的端起麵前已經冷卻的咖啡,慢慢的喝完剩餘的咖啡,然後放下杯子,說,“我先走了。”

    他起身欲要走,忽然動作頓住,三秒後他轉身麵對蘇卉。他在走之前,說了一句話,讓蘇卉耿耿於懷的好久。

    他說,“蘇卉,如果能重來,你還願不願意回到高中時代。”

    蘇卉沒有回答,因為她想不出答案。

    她想回去,因為那是段非常美好的回憶,那裏有她充滿期待的第一次愛情,有她喜歡的好朋友,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她不想回去,原因是因為那段美好的回憶裏夾雜了太多殘忍的瞬間。

    她回答不了,隻能選擇一句歉意的對不起。

    她能接受分手後當朋友,卻難以釋懷得不到的人。

    他是她年少時的夢,是她一生都得不到的愛情。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那段時光,蘇卉希望自己能當個聽爸媽話的好孩子,好好學習,和朋友做很多開心的事情,不去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杜絕遇見沈泰森的所有可能性。

    可是呀,時光不能倒著走,她也不能再回頭。

    那些因為後悔而問出口的“如果”,始終隻能是充滿惋惜的假設,條件不允許,所以成立不了。

    沈泰森走後,蘇卉在咖啡店坐了好久,直到一通電話拉回她飄遠的思緒。

    她拿起桌麵上的手機,一看是楊景初的電話號碼,她猶豫了一刻,緩緩接起,“喂。”

    電話那邊熟悉的聲音傳來,蘇卉瞬間委屈的想要落淚,楊景初問她在幹嘛。蘇卉說在咖啡館發呆,她不敢說出真心話,因為楊景初在很遠的地方,她說出心情不好的話他不能馬上給她一個擁抱,這會讓她心裏更加不好受,所以她選擇隱瞞自己的情緒。

    有些人說蘇卉很愛哭,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是長大之後還能像個小孩子一樣,說明是有人保護著她,寵著她,可以讓她盡情的當個孩子。

    蘇卉的鼻子酸酸的,很想說自己現在心情不好,想要見到他,可是這樣任性的話在此時她說不出口,因為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想要哭。

    她用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努力偽裝,就怕讓楊景初聽出端倪。

    她輕聲問他,“你在幹嘛呢?”

    楊景初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穿入蘇卉的耳朵裏,進入到她的心裏,他的聲音很好聽,他說,“我在等一個人。”

    蘇卉漫不經心道,“等誰?”

    楊景初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說,“不告訴你。”

    蘇卉忽然皺了皺眉,不滿道,“等女人嗎?”

    楊景初沒有一絲猶豫,他低聲應了一聲“嗯。”

    蘇卉一聽,頓時有些不開心了,原本因為沈泰森的那番話而情緒低落,現在因為楊景初的玩笑而感到更加不開心了。

    她知道他在開玩笑,可是心裏還是會不舒服。

    蘇卉的聲音無比的失落,她低聲說,“好吧,那我不打擾你找女人了。”

    楊景初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他沒有把蘇卉的話聽進去,而是說,“出來。”

    蘇卉愣怔了一下,疑惑的扭頭看向窗外,然後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楊景初。

    蘇卉忽然欣喜,臉上頓時笑顏逐開。

    她毫不猶豫的起身朝門口而去,不在意四周人驚訝或疑惑的眼光,她的腳步很快,走到門口,推開咖啡館玻璃門的時候,楊景初已經站在門口等著她了,她放下手機,嬌羞的笑著,他伸出手,等著她投入懷抱。

    蘇卉往前走去,被他擁在懷裏,她抬起頭看著他,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楊景初說,“好久了。”

    蘇卉的聲音悶悶不樂,她說,“你是不是看見了。”

    看見沈泰森了。

    楊景初說,“嗯。”

    蘇卉怕他誤會,於是說,“我跟他是在路上偶遇到的。”她在解釋。

    而楊景初根本不想聽她的解釋,他將她拉開,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睛,他說,“你跟朋友敘舊而已,不需要事事向我匯報。”

    蘇卉嘟著嘴看著他。

    他接著說,“需要匯報日程表的人是我。”

    蘇卉笑了。

    每一次她不開心,還沒開口呢,他就已經知道了,沒有問她原因,而是先逗她開心,等著她自己說出心裏的煩惱。

    蘇卉看著楊景初,看著這個她夜夜想念的人,這是她今後人生的依靠,是陪伴她走一生的愛人,是教導她如何在社會上立足的前輩,也是個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

    那些年,如果沒有楊景初,蘇卉或許還停留在過去,走不出,也進不去現在的生活。

    楊景初是個成熟且沉默的成年人,他從不會無緣無故的誤會蘇卉。

    伴侶之間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信任,在這一點上他們倆都做的很好。

    蘇卉再次投入楊景初的懷抱,她說,“我跟他說清楚了,全部都說清楚了。”

    她的聲音沒有像剛才那麽悶悶不樂,隻是有些淡漠,她說,“我跟他認錯了,是我不對。他原諒我了,可是我覺得他心裏始終過不去這個坎,我很對不起他,我是不是該感到對不起他?”最後一句,她不安的問出口。

    楊景初摟緊蘇卉,他說,“你該對不起的人是我,抱著我居然還想著其他男人,是不是想要被我教訓?”

    蘇卉的腦袋在楊景初的胸前搖了搖,弄得他胸口癢癢的,他說,“老婆,不是都說過去了嗎,人要向前看,他不會介意以前事的,相信我。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你覺得那段時間是你對不起他,但是他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會使得你做出那樣的選擇。”

    “他會後悔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才會讓你被迫承受那麽多的事情,選擇是他強迫你做出的,不是你自願的。”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在同一件事情上,男人隻會覺得是自己沒能力不能夠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女孩,而女孩會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對方。

    兩個人都覺得錯在於自己,就算有那麽些日子埋怨對方,最後還是覺得最大的原因是自己。

    蘇卉一開始將最根本的原因都推給沈泰森,可是到後來她看清了事實,有些錯在於她。

    可有些錯,誰也怪不得。

    蘇卉和楊景初回到他們的新家,那個陌生卻屬於他們倆人從此以後的家。

    房子是按照蘇卉的喜好裝修的,楊景初來過兩三次,每一次都匆匆忙忙,沒有仔細觀察。這一次,他發現在去往書房的走廊的牆上有一麵照片牆,有些照片已經泛舊泛黃了,其中有些人看起來已經是好多年前的模樣。

    蘇卉去洗澡了,楊景初剛想進書房忙點工作上的事,不經意的一瞥,便看見了照片中的人。

    有個男學生摟著蘇卉的肩膀,倆人臉上都是笑。

    那個男生就是少年時的沈泰森,這是楊景初第一次看見蘇卉被另一個男子摟住,雖然倆人隻是單純的摟著肩膀,動作一點都不親密,看起來還有些生硬,但是倆人臉上的笑,都像是偷偷從心裏抑製不住的笑。

    蘇卉從浴室出來時,沒有看見楊景初,於是裹著浴巾就直接走出去找楊景初。

    當她發現楊景初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照片上的某張照片發呆時,她的心咯噔一下。

    楊景初察覺到蘇卉的到來,他扭頭看著她,表情還算淡定,他微微笑著說,“這男的摟著你。”

    蘇卉訕笑著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楊景初的臉上依舊有淡淡的笑容,他說,“我吃錯了。”

    蘇卉的臉騰的紅了,轉著浴巾的手緊緊的用力捏著浴巾,她說,“那張照片其實還有好多人,後來我找人將其他人都給P掉了,隻留下我和他。”

    楊景初朝蘇卉款款走來,他說,“我不想聽解釋。”

    蘇卉微微往後退一步,接著說,“他和女隊長打賭輸了,所以女隊長罰他拍照的時候要摟住一個女生。”

    楊景初慢慢走來,似笑非笑,“所以他選擇了你。”

    蘇卉連忙解釋,“不是的,是因為他前後左右都是男的,隻有我一個女的。”

    楊景初才不想聽蘇卉解釋那麽多,他並不介意蘇卉和沈泰森的合照,他不開的是他和蘇卉之間的合照很少。

    他不服氣。

    他和蘇卉最親密的照片就是婚紗照,除此之外,所有的照片都不是很親密。

    他心裏不平衡。

    蘇卉看著楊景初沉默的走向自己,心裏打著退堂鼓,一直往後退,今晚楊景初太反常了,尤其是突然請假來找她。

    他的舉動讓她受寵若驚。

    楊景初走過來,站在蘇卉麵前,看著她,說道,“我不開心。”

    蘇卉以為是因為合照的事,還有今晚她和沈泰森見麵的事,於是哄著他,“這就是一張老照片而已。”

    楊景初說,“你都沒有這樣跟我拍過照片。”

    蘇卉連忙否認,“我們拍過很多照片。”

    楊景初說,“沒有我摟著你的照片。”

    蘇卉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底氣不足,她的印象中好像是沒有倆人抱在一起的照片,好像他們的合照都是並肩而站,少有的幾張是他們牽手,還有就是她挽著他的手。、

    蘇卉忽然笑了,她伸出手捏著他的臉,聲音不可掩飾的愉快,“你吃錯的樣子老可愛了。”

    楊景初說,“我也要拍一張那樣的。”

    蘇卉愣了下,忽然笑得前仰後合,她說,“你幼不幼稚啊。”

    楊景初埋怨的看著蘇卉,“我不管,我要拍九張。”

    那麽成熟禁欲的一張臉,說這話時竟然會有反差萌,蘇卉憋著笑意看著楊景初,她說,“請問這位朋友,跟我拍照是不是你今晚的願望,得不到是不是就睡不著覺了。”

    楊景初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蘇卉知道他的脾氣,他的反應就是不拍照就不睡覺。

    於是蘇卉笑著說,“那麽晚安,我先睡啦。”

    楊景初拉住蘇卉的手,幽怨的看著蘇卉。

    蘇卉移開視線,不去看他,但是嘴角的一抹笑出賣了她。

    楊景初說,“真希望能早點認識你,真想看看少女時代的你是什麽樣子,要是我能早點認識你,那麽我就能保護你。”

    蘇卉輕輕的笑了笑,“要是早點認識,我們可以就走不到一塊了。”

    她說,“我們遇見的時間剛剛好,要是早一點遇見,你可以就是他,而他或許就是跟我相伴一生的人。”

    楊景初打斷蘇卉的話,假裝不滿道,“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呢,抱著我的時候居然敢提其他男人。”

    蘇卉嘻嘻的笑著,眉眼都染上愉快的情緒。

    當晚,楊景初強迫蘇卉和他自拍,還威脅蘇卉要她傳到網絡上。

    蘇卉怯於惡勢力,隻能聽話的將倆人的合照發到了朋友圈,按照楊景初的要求,寫下了一句話。

    今晚的夜色真美。

    蘇卉發完朋友圈就睡覺了,第二天看見了好多個讚,在那些頭像中,有一張是沈泰森。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互相是好友。

    或許,在那段她不知情的時光裏,他曾默默的翻看著她的朋友圈。

    那麽他是不是看見了她好幾年前發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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