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就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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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旬後。

    這是李承乾請假的第五日,也是李泰住在大明宮的期滿之日。

    這一天,李泰回甘露殿複命,同行者還有李淵。

    “祖父,您今日怎麽也要進宮了?”路上,李泰有些好奇問道。

    自從李淵搬出去後,就再沒回過皇宮。

    “祖父去看看你大兄過得怎麽樣。”李淵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誒,我也想見大兄,他還欠我好多東西呢。”李泰不忿。

    “哦?他欠你什麽?”李淵眉頭一揚,美滋滋的問道。

    李泰頓了頓,“我不告訴您。”

    李淵笑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李泰習以為常,毫無畏懼。

    天下第一才子,必然是不能在文學上丟人的。

    可以挨打,絕不認輸。

    片刻後,倆人抵達甘露殿。

    一番寒暄,李淵忍不住開口道:“今日怎麽未見承乾?”

    起居郎的工作他是了解的,講道理此時李承乾應該站在一旁才對。

    端陽節被乖孫兒摁在地上摩擦,這個仇他不報不行。

    李世民臉上浮現一絲愁色,解釋道:“內侍說承乾偶感風寒,已休養五日了。”

    “休養五日了?”李淵眼睛一轉,暗道這不是自己常找的理由嗎。

    自己次次都被識破了,皇帝該不會就這麽被騙了吧?

    連忙追問道:“可曾派醫官證診斷?”

    果然。

    太上皇與太子關係極為融洽啊。

    看著李淵著急的模樣,李世民心有感慨。

    這明顯是蠢兒子找的托詞,沒想到太上皇竟如此擔憂。

    至於為何不派醫官看診,李世民表示那不是為了等太上皇您嘛。

    “乾兒說宮莊醫官已檢查過了,休養幾日便好,朕便沒有再派人去看。”

    李世民擺出一副完全相信的模樣,解釋一遍後突然又道:“就是沒想到乾兒在太上皇那真學了不少東西,有些想法居然與朕不謀而合。”

    沒有派人去看?

    沒有派人?

    咋就這麽傻呢!

    李淵急得牙都疼了,隻想現在衝到宮莊去打破李承乾的謊言,聽見李世民後麵的話隨意敷衍道:“哈哈,承乾說了何想法啊?”

    “他說教導,賞罰之策有三,困難之事隻獎不罰,簡單之事隻罰不獎,尋常之事”李世民淡淡一笑,頓了稍許接著道:“獎勤罰懶。”

    獎勤罰懶。

    這四個字頓時吸引住了李淵目光,畢竟是做過皇帝的人,怎麽會不知一個完善的管理製度中最重要的就是賞罰分明。

    而這四個字,幾乎可以解決這一點半數以上的問題。

    乖孫兒,這麽有見地?

    不僅想法極好,還把功勞都推給了自己?

    李淵咧嘴大笑,煞有介事道:“確實如此,不過也就學了吾一點點皮毛。”

    “對啊。”

    李世民一拍大腿,沒好氣說道:“當時朕就這個問題考較他,想看看他到底學了多少,沒想到他隻是東一句西一句,完全是些零碎的想法,顯然沒有學習到太上皇的真本事。”

    李淵咧著的嘴微微閉合,不妙的感覺在心中浮現。

    接著,耳邊傳來了李世民魔鬼的聲音。

    “不如這樣,今日朕與太上皇把酒話賞罰,也好相互印證一番。”

    李淵,麻了。

    久居大明宮,又不問政事,哪來那麽多感悟跟你話?

    再說了,真嘮兩句,自己不是露餡了嗎。

    想到這,李淵臉上適時浮現憂色,理直氣壯道:“乖孫兒都病了,吾這做祖父的自然要去探望,至於賞罰之策,待吾回來再說吧。”

    “對對對,孩兒也要去看望大兄。”這時,一旁李泰激動道。

    “你去幹什麽?”李世民瞪了眼李泰,你要去了太上皇還怎麽問你大兄,太上皇不問,朕怎麽知道此事到底該如何去做?

    “青雀,‘散步’辛苦,回府靜養一月。”

    “阿耶,孩兒不服”李泰舉手示意。

    “那就這麽定了。”李世民微笑點頭。

    走出皇宮,李泰是越想越不得勁。

    回府靜養一月,這不就是禁足嘛。

    明明啥也沒幹,甚至還在大明宮陪太上皇‘散步’了兩月,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麽這樣對他?

    沒有犯錯,偏偏連續受到懲罰,就你倆還嘮什麽賞罰分明?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收拾不了太上皇,收拾不了皇帝,收拾不了大兄,難道還收拾不了你李義府了?

    別怪本王挑軟柿子捏,隻能怪你不義在先。

    而且反正都懲罰了,自己補上個錯誤,也不虧。

    李泰眼睛一橫,大步朝著李府走去。

    於此同時,李府。

    距離第一次‘鬥酒大會’已過了一月,李義府苟在府中也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太子造反石錘,這是沒問題的。

    從東宮搬進大明宮,那也必然是被幽禁其中。

    至於後來再被罰到宮莊,應當是太上皇也極為厭惡太子造反,不讓他住在太明宮的原因。

    畢竟當今陛下就是靠著玄武門之變上位的,太上皇厭惡太子,完全放棄了他,極為合理。

    而且,太子親自經商就是明證。

    要知經商那可是賤業啊,若不是生活所迫,太子能走到這一步?

    這番推論,李義府很有信心。

    此次慫在家中一月,不過是習慣性求個心安罷了。

    抿了口管家買回來的‘鬥酒’,李義府砸了砸嘴,不大痛快。

    酒是好酒,但不在宣平酒肆喝,總感覺少了點味道。

    正準備起身呼喚管家備車,便看見管家匆忙走了進來。

    “郎君,越王殿下來了。”

    越王?

    李義府眼睛一亮,“快請進來啊,算了,某親自”

    “不用請,本王到了。”

    李泰憤恨的聲音出現,與其一同出現的還有那肉乎乎的拳頭。

    ‘砰’‘砰’‘砰’

    ‘啊’‘啊’‘啊’

    一柱香後。

    李泰神清氣爽,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一邊朝外走一邊淡淡的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揍揍你,竟害本王受罰。”

    罰音落下,人影已消失在李義府主仆二人麵前。

    “郎君,郎君你沒事吧。”

    管家連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李義府,大驚失色道:“越王他他這也太過分了啊。”

    而李義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毆打搞懵比了,直到回想起李泰臨時的話才琢磨出一絲真相來。

    害本王受罰?

    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越王受罰?

    那,自己到底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