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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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大船

    孫敬亭若有所思的道:這樣看來,實力不如人的話,此前經營好的人脈也會有反複。小說

    甘輝道:是這個道理。

    王敬忠等人這時也走船舷邊來,很認真的聽甘輝介紹台灣這邊的情形

    荷蘭人的城堡已經建好了。甘輝很認真的道:很大,足可容數千人在內生活,防禦非常牢固,可以說萬人大軍也攻不下來,港口處他們常年停靠著兩到三艘大型戰艦,還有相當多的型戰艦和武裝商船,近來他們開始襲擊騷擾我們的往日本的航線的船隻,平安狀已經不再發放,因為最少有二十艘船在騷擾我們,發了平安狀的船反而不平安,為了日後的聲譽起見,我們已經宣布暫停發放了。

    一個台灣方麵派過來迎接的水師軍官苦笑著道:其實是發放也恐怕沒有人領了,我們自己的船都受騷擾,領了平安狀的這兩個月被搶了五艘船,所幸沒有怎麽殺人,這樣一來,別說人家不領,算有些老關係的海船願領平安狀,我們自己都不好意思發放了。

    孫敬亭捏著眉心,說道:這種局麵何時能扭轉

    行軍司在籌劃戰事了。水師軍官肅容道:此前我們派出了一個談判使團,鄭芝龍與何斌兩位帶隊,我們願意日本航線和貨物內容以及份量與荷蘭人談判,並且願意在海利益這一塊讓度一些利益出來,談判一旦失敗,我們可能會對荷蘭人宣戰。

    這件事報告給青城那邊了嗎

    下官奉命在澎湖外海等候孫政事,我們劃著漿船在這裏有五天了,這消息是五天前的事情,據下官估計,可能已經早派出塘馬。

    哦,我知道了。

    孫敬亭麵色相當嚴肅,此時他已經不再是如此前那樣對台灣的事有所保留乃至反感,真是不來經曆一下不知道前方的情形,象海爭雄和陸地是完全的兩回事情,和記的精銳步兵和騎兵都發揮不了什麽作用,台灣方麵的官員早很鮮明的指出了這一點,打不贏海戰的陸戰是毫無意義的,算陸地打的荷蘭人抬不起頭,海打不贏還是白給,荷蘭人可以在任何地方重新岸,可以襲擊在河口的和記港口和基地,可以封鎖海岸線,使台灣行軍司無法獲得任何補給,可以滋擾航線,使和記的船隻沒有辦法去買賣貨物和出手。

    隻要真打起來,沒有海爭雄的決心必輸無疑,不能打海戰,隻能隱忍。

    荷蘭人為什麽一直到現在沒有正式開戰

    他們也在調兵啊。水師軍官道:從年前他們開始和我們起摩擦,春天過後開始限製我們的航線和大規模騷擾來往商船,到夏初時,他們開始限製我們去福建沿海購貨,同時勾結福建海商不賣貨給我們,另外是限製我們經過澎湖補充食物淡水,對我們的絞索是越拉越緊,沒有直接和我們開戰是因為他們要照料的海域和島嶼眾多,一直在緩慢調集戰船,現在對我們的逼迫越緊,說明他們的人手和船隻都調集的差不多了,算我們不打,他們也隨時會動手。

    現在整個福建沿海與往日本的航線遍及荷蘭船,和記的貿易空間幾乎被擠壓一空,甚至連從北邊過來的海船安全也沒有辦法保障了,行軍司派出小船帶著幾個隊的士兵在澎湖外海巡邏,他們的小船有幾門火炮和衝角,一艘船有一個隊的戰兵,盡可能的保障孫敬亭等重要官員的安全要是孫敬亭在這種即將開戰的危機時刻被荷蘭人擊沉沒於海,台灣方麵是沒有辦法向張瀚和軍司高層們交代的。

    孫敬亭原本還有些責怪台灣方麵小題大做,搞的這麽大張旗鼓,聽完解釋之後倒是有些隱隱的擔心,海戰他從未經曆過,也不會遊水,一旦落水怕是必死了,這在草原與蒙古騎兵交戰還令人害怕。

    可能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一艘大船在洶湧的波濤之若隱若現,前來迎接的水師軍官趕緊從舷梯回到自己的漿船去,這是一艘十六漿的小船,一般是用來在港口牽引大帆船入港停泊用的,八漿船最常見,十六漿較少,是用來拉最大大船所用,有時候一艘還不夠。

    水師軍官下去之後打響了一記火炮,將另外五艘漿船集到了一起。

    每艘漿船都有戰兵士兵,火銃沒有刺刀,但已經裝填完畢,橫握在手警備著。

    每船都有兩門火炮,都是九磅炮,漿船沒有辦法裝運更沉重的火炮。

    在岸九磅炮已經是重炮,在海,隻是普通的小型火炮而已。

    算這樣,和記的漿船也是擁有十幾門火炮的火力,加幾個隊的火銃戰兵警備著,他們盤腿坐在漿船的船身正,身體隨著波濤很誇張的下起伏著,雖然風浪很大,船身起伏的厲害,但這些士兵顯然是經常在海訓練了,身形很穩,在船固定的很好

    孫敬亭看不太懂,一旁的王敬忠卻讚道:海戰與陸戰完全不同,第四團能把將士訓練成這樣,足見李指揮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功啊。

    王鄣肅容道:開始的時候士兵船吐,我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醫藥配合鍛煉加補品,好不容易才過了這一關呢。

    孫敬亭感慨道:北騎馬,南人乘船,我們和記的兵還是北方兵多,能做到這樣的地步,真的很不容易了。

    甘輝道:現在我們也在加強福建籍貫的士兵招募,已經招了兩個連。

    還是太少。孫敬亭道:回頭我見常政事時要提一下,既然北方士兵海戰是事倍功半,不如以福建籍為主,可以多招一個營或是兩個營,海戰的時候會很得力。

    其實福建籍的人也招了不少,現在大半是水手和水師低級別的軍官,不過甘輝也是福建人,行軍司的福建人越多他越開心,一念及此,也不加解釋了。

    何況現在荷蘭敵船越來越近了,高大的船身和直刺入雲的桅杆,連綿成片的軟帆都越過了浪頭,距離和記這邊隻有數裏之遠,看的很清楚了。

    船身密密麻麻的站了很多人,荷人的軍官站在船頭,明顯的在用望遠鏡向這邊打量過來

    水手和陸戰士兵都拿著火銃,有的了刺刀,也有的沒有刺刀。

    荷蘭人在鼓噪吵嚷著什麽,這邊也聽不懂,和記有專門的通事,一般都要通荷蘭語和日語,也有的要懂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不過還是日語人才最多,畢竟現在和記的船主要還是跑日本線路。

    不過漿船肯定有能聽懂的,知道荷蘭人在罵人,在軍官的命令下,水師的官兵也開始齊聲反罵起來。

    北方的罵人話不怎麽如南方精巧,直來直去的,不過幾個隊的士兵一起開罵,整齊劃一,粗口連出,氣勢首先把對方給壓住了,孫敬亭等北方人聽得這些士兵用大同話或是遼東話開腔罵人,居然聲調整齊,頓時都是笑將起來。

    甘輝忍著笑道:我們福建人罵人也是太軟,所以罵仗都是靠著北方的兄弟了。

    王敬忠笑道:難道還經常這樣在海罵仗

    常有的事情。甘輝道:連續有幾個月了,見麵是開罵,有時候也互相開槍放炮,不過都是接觸一下,要麽我們走,要麽他們走。

    王鄣有些鬱悶的道:一般都是我們走。

    孫敬亭有些驚歎的道:這船好大

    對麵的荷蘭船越來越近,果然是一艘超大的戰艦,大約是鎮虜衛號長近二十米,寬度也寬出好幾米,桅杆也大了很多,甲板下有兩層地方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前船樓很大,有看起來口徑很大的船首炮,船尾的尾樓更大了,高三層,大量的士兵站在船尾樓,高大的瞭望台站著幾個軍官,正手持著望遠鏡看向這邊。

    這是蓋倫船。甘輝向孫敬亭介紹道:這是巴達維亞號,算是大型戰艦了,我們這艘是小型蓋倫船,我們是一百六十噸的小船,巴達維亞號是六百多噸,我們長三十五米,巴達維亞號長四十六米,它有四十多門火炮,我們隻有二十餘門,從噸位和火力,我們這艘船都隻是其一半不到。

    巨大的船身如同海怪,沉甸甸的壓在孫敬亭的心頭。

    在海遭遇之前,軍司的人包括孫敬亭在內對什麽噸位和火炮數字都不是太敏感,特別是草原蒙古人動輒以幾萬人來攻,一說是數萬騎兵對和記的千餘將士,但結果卻是和記大獲全勝,蒙古人無一次勝利。

    這一來使得人們對和記的戰力和所謂的力量對都不是太敏感,對台灣那邊再三強調敵人的強大都是有些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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