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陰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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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楠希道“最開始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不過琦琦叔叔後來幫忙改動了一下,他對我們一直很照顧……”

    “媽,你總是說叔叔好書號,我就沒看出來叔叔好在哪裏!”趙琦忍不住了背著他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衝。

    大概他們之前就這個話題有過爭執,雙方意見不統一,所以趙琦對這個話題的容忍度很低,一點就炸。

    “你這孩子,媽怎麽就跟你說不通呢,這些年,你叔叔為我們一家做的事情你難道看不見嗎?”沈楠希的聲音裏全是無奈,蒼白的臉上透著深深的疲憊。

    趙琦臉上露出不忿的表情,心情務必複雜,既不想妥協,也不想再氣她媽,畢竟沈楠希看起來很辛苦。

    “好了,琦琦,少說兩句,別鬧。”劉楚章勸道。

    別鬧,她哪裏鬧了?

    最討厭別人說她無理取鬧。

    趙琦心裏拱起一股火,她明明冷靜理智、理由充分,怎麽就鬧了?仗著長輩的身份,就可以把自己的思想觀點強加到晚輩身上。

    什麽叫為她好?別人覺得好和她覺得好是一回事兒嗎?

    每個人對事對人都有自己的判斷,怎麽她就是錯的,在她媽麵前,她無論對錯都是錯的?

    趙琦不服“楚章哥哥,你是沒看見我叔叔那醜惡的嘴臉,在我們麵前裝的跟正經人一樣,實際上說話做事都含著一股暗戳戳的惡意。”

    “比如對我,一副為我好的樣子,說我爸爸不在了,他就是我爸爸,但他好假,光耍嘴皮子,根本就沒幫過我什麽。哥哥還在的時候,他對哥哥態度和現在對我的態度,明顯不一樣。”

    “還有他對媽媽的態度,我總感覺他想引起媽媽的好感,雖然我沒證據,但我總覺得他手伸的太長,想要登堂入室做我們家的主,居心不良,他勾引媽媽!”

    “媽媽還說我年紀小被人騙,談了個不靠譜的男朋友,一門心思反對、棒打鴛鴦堅決要我分手,可媽媽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你做的事情理智嗎?”

    大概壓抑的久了,趙琦每次剛起個話頭,就會被沈楠希壓下去,一直沒機會,這次終於找到機會,一口氣吐了個幹淨。

    沈楠希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蒼白的臉瞬間青了,整個人開始冒火“你說什麽呢!那是你叔叔,你爸爸的親弟弟,你還是不是我女兒,居然這麽說你媽媽!”

    想到去世的丈夫和兒子,再看眼前刺蝟一樣的女兒,沈楠希心如刀絞,一口氣喘不上來,身體一軟,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漸漸的出氣多進氣少,臉上的汗水大滴大滴滾落,麵如金紙。

    “沈姨,沈姨!你怎麽了?快,快叫醫生!”劉楚章一個健步衝上前,就去查看沈楠希的情況。

    趙琦也嚇了一跳,直接衝出去叫醫生。

    趙家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因為沈楠希最近身體不好,醫生常駐趙家,可以就近看診,隨叫隨到。

    時長曦見狀立馬上前,掏出一把銀針,直接在沈楠頭頂和脖頸處紮了急幾針,然後道“你回避一下,我要給她胸口紮幾針。”

    劉楚章一愣,麻利地轉身往外走。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見趙琦帶著醫生匆匆趕來。

    劉楚章連忙攔住人“等等,長曦在裏麵醫治,現在最好不要進去打擾。”

    “她是軍醫?”趙琦問。

    劉楚章“……”

    他怎麽知道?

    他就聽說她考進聯邦第一軍校,又沒問她的專業“大概是吧。”

    家庭醫生一聽,也沒反駁,反正他領的薪水一點兒不會少,有人願意幫忙,他求之不得。

    不過,客戶的身體仍需要關心,所以他站著沒動,準備看看情況再走。

    大概十五分鍾左右,裏麵的門忽然打開。

    “行了,你們進來吧。”

    三人魚貫而入,齊齊朝躺椅上的沈楠希望去。

    醫生走上前,從醫藥箱裏拿出各種儀器,麻利給沈楠希檢查。

    趙琦緊張地看著醫生,下意識地放輕呼吸。

    “長曦,沈姨沒事兒吧?”劉楚章湊到時長曦身邊,輕聲問。

    “沒事了。”時長曦心裏冷哼一聲。

    沈楠希根本就不是什麽心髒病,而是人為的災禍。

    果然,沒過多久,醫生就得出沒有大礙的結論。

    醫生對時長曦的治療手段不感興趣,禮貌的打過招呼後,在趙琦的殷勤感謝和相送下離開了。

    趙琦對時長曦也很感激,客氣地跟她道謝“謝謝你啊,時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見她真心誠意地道謝,時長曦微微一笑“不用客氣,叫我長曦就好。沈阿姨、趙琦,你們家的風水被動過,沈阿姨的病不是因為身體差,突然得了心髒病,而是風水改變格局,導致身體每況愈下病情加重,想要好起來,就得把房子的格局改一改。”

    趙琦眼睛一瞪,大大的眼睛裏全是茫然“你說什麽?”

    為什麽每個字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就聽不懂呢。

    她180的智商哪兒去了——旅遊去了?

    不光她茫然,沈楠希也茫然“風水讓我病的,風水是什麽?”

    兩人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知該不該相信時長曦的話,一時間有些為難。

    他們不懂風水,劉楚章也不懂。

    但他知道時長曦的本事,堅決相信時長曦的能力,於是站出來道“沈姨,長曦很厲害的,人品好,本事強,她的話絕對可信,我用我的信譽擔保,她很厲害!”

    信譽擔保!

    四個大字在兩人腦海裏不停閃現,警報解除!

    兩人暫時打消了對時長曦的疑慮。

    時長曦也廢話,直接從大門口的鏡子、爬山虎,到一通到底的格局,以及臥室和陽台,浴室和廁所的不合理布局都說了一遍,並把其中的危害一一講明。

    “您這一套別墅,其實原本的格局很不錯,風水朝向好,格局四正,搭配合理,視野寬闊,交通暢順,前有明堂財氣、後有文昌官氣,室內采光通風,充滿生氣活力。”

    “原本可以趨吉避凶聚氣納福,但一經改造就全亂了。”

    “不過,風水可以改壞,也能改好。等會叫人取下那麵鏡子,以後逐一不要在門上麵火對麵安放鏡子;再挖掉牆邊的爬山虎;另外在你家走廊裏擺幾個玄關,在房間的東北處放上一個白陶碗的海鹽,或放上一尊繁重的鐵製雕塑,或在一個圓的鐵盆裏插上一枝紅花。然後我再做法燒掉你家陽台上的骨灰,超度亡魂。”

    時長曦看著沈楠希憔悴的病容,略一思考,繼續道“我在送你一個白色水晶,你天天帶著,過兩個月再說。”

    說完從空間紐裏掏出一個白水晶遞過去。

    沈楠希下意識地接過來“……”

    盡管內心已經無語到了極點,但麵上她笑容卻已久溫和“長曦,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覺得我有點亂。”

    不光她亂,趙琦也亂,這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

    她要不是劉楚章帶來的人,趙琦早就將人攆出去了。

    劉楚章多精明的人,一看趙琦的神色就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趕緊上前拽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道“小姑奶奶,你可千萬不要壞事,我跟你說,長曦是不出世的高人,信她,沈姨一定能好。”

    可不能把時長曦惹毛了,人家一撂挑子,他上哪兒找這樣的高人!

    趙琦心中不悅,但出於對劉楚章的信任,也沒多說什麽,陰沉著臉站在一旁。

    時長曦知道他們不相信,可不信有什麽關係?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早知道出來了說這些,會遇到人不信任的目光,心裏可以毫無波動。

    沒想到星際還有會風水術的人,隻不過用風水害人,作為玄門中人,時長曦感覺無比憋悶,真他娘的晦氣!

    有時間一定要會會這個癟三,龜孫子缺了大德!

    也不知道這家人受了多少磋磨,看母女兩的麵相明明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卻病的病,弱的弱。

    還有趙琦爸爸和哥哥,都死了,她猜測可能是好人,好人沒好報。

    慢著,死?

    時長曦悚然而驚“趙琦,你爸爸和哥哥的照片能不能給看看,或者把他們的生日告訴我也行。”

    “你要這個幹嘛?”趙琦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時長曦。

    饒是她年紀小,思維天馬行空,也具有特別豐富的想象力,也想不到時長曦的目的。

    劉楚章眼睛一轉,就知道時長曦要幹什麽,立刻對趙琦道“給她!”

    趙琦略一猶豫,看看沈楠希,又看看劉楚章,轉身拿出一張全家福照片“照片背後有我們一家人的生日。”

    時長曦一看

    趙琦爸爸眉若遠山,眼睛若星辰,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連,眼神有理,氣散不聚,似醉似醒,人中平的沒有棱,是短命之相。

    趙琦的哥哥,眉毛端正成一字形,眼睛、鼻子、嘴巴的間距寬域,且膚色潤澤,印堂寬闊,耳朵輪廓分明,兩耳垂珠,按理是長壽之相。

    偏偏英年早逝,所以這麵相一定不準,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的照片,不過更大的可能是,有人衝撞了或者改變了他的命格。

    時長曦翻過照片,對照上麵的日期,測了一遍趙琦哥哥的八字。

    “乙木生於季秋,全盤四金,金氣嘯殺,木無盤根,隻得從其金勢,定此八字為從殺格。但凡從官殺者,來印泄官殺生身問題不大,最忌見食傷製,所以運喜走財官之地。”

    “你哥哥原本有337歲的陽壽,但與白虎殺星阻道,日主太旺,且命中又沒有有力的官殺克製,遭遇大禍,沒有避過,所以你哥哥應是思雨意外,車禍、爆炸、墜崖……等意外事件。”

    話音剛落,劉楚章就震驚地看著時長曦“你怎麽知道?”

    他知道時長曦厲害,但還是忍不住驚歎。

    劉楚章的反應讓沈楠希母女直接傻眼,他沒告訴她,那她是怎麽知道的?

    時長曦不動聲色,繼續補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麵色大變的話“而且不是意外,是人為,出手之人是你們的血親。”

    “什麽?!”

    沈楠希心中激動,掙紮著站起來,一個不穩,身體直接從躺椅上栽了下來。

    “噗通”一聲,劇烈的骨頭脆響,聽得人跟著一抖,但她卻像感覺不到痛楚一般,焦急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趙琦急忙衝過去扶起沈楠希,劉楚章也跑過去幫忙,兩人合力把沈楠希抬到躺椅上。

    時長曦點頭確定“是的,害他之人生肖屬蛇。你兒子屬虎,本身跟屬蛇之人就是天生不合,加上此人心思深沉、佛口蛇心,是心狠手辣、陰險奸詐的小人。”

    此話一出,趙琦忍不住尖叫“媽,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就是叔叔害死了我哥,他就是屬蛇,還是血親,害完我哥還不算,還來害你,連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他不對勁,你怎麽就是執迷不悟,非要相信他呢?”

    沈楠希的淚一下子流了下來“是他害死了璟兒,是他害死了璟兒……”

    她好似一下子陷入了一種痛苦的情續中,機械地重複,像個複讀機,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狀況。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了十來分鍾。

    沈楠希就像失了魂魄的木偶一樣,呆呆楞楞,不停的流淚。

    “媽,你怎麽了?媽,你別嚇我。”

    趙琦忽然慌了,抱著沈楠希輕輕搖晃,不停的呼喚,試圖讓人清醒過來,但沈楠希卻毫無反應。

    時長曦抽出一根銀針,從沈楠希頭頂紮進去。

    幾十秒後,沈楠希清醒過來,看著焦急不已的女兒,突然抱著她大哭起來。

    “琦琦,都是媽沒用,錯把豺狼當好人,害的你哥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我該死!”

    “媽,別這麽說,當初誰也不知道他會那麽做。那可是他的親侄兒,他也下的去手。為了錢,喪心病狂!我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牢底坐穿。”趙琦抱著沈楠希咬牙切齒地說道。

    母女兩人抱頭痛哭。

    劉楚章見此情形,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勸。

    他覺得在兩人最好是哭一場,發泄出來崩潰的情緒,才能真正平靜。

    於是他挪步來到時長曦麵前,低低問“這事有證據嗎?”

    時長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一個外人,今天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你跟我要證據?”

    認真的嗎?

    劉楚章也覺得有點不靠譜“雁過留聲,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我去查,一定能把他的尾巴揪出來。”

    當然想要徹底扳倒人,有一定的難度,回家跟他爸說說,一定能把這事辦好。

    見招拆招,見微知著。

    他爸抽絲剝繭的能力,堪比冰塊臉的表情管理——絕對杠杠的。

    以前聽說,人心難以揣摩,善良的人善良到極致,邪惡的人邪惡到極點。有些人表裏不一,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他從小認識的叔叔,居然是這樣一個謀財害命的醜陋陰謀家。

    “看樣子他們母女一下子平靜不來,你安慰安慰他們,別人出事兒了。我先回去,明兒再跟你去看那塊地皮。”

    時長曦看著梨花帶雨、哀傷欲絕的兩人,猶豫要不要跟他們打招呼。

    想了想,還是輕輕的的跟兩人說了一句“沈姨,趙琦,我先走了,要趕回學校。”

    兩人聽了後,沒多大反應。

    倒是趙琦勉強回過神來,道了聲謝,就見人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