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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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抓捕陳虎矩團夥的行動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這都要歸功於葉晨警司帶隊的教官團隊,對於香江所有的衝鋒隊成員的嚴苛訓練,今天就是檢驗訓練成果的時候,結果還算是盡如人意。

    忠信表行周圍的監控很好的記錄了這一抓捕過程,並且在第二天晚上的黃金時段在香江無線電視翡翠台和亞洲電視本港台播出,這段視頻引起了整個香江民眾的一片嘩然。不因為別的,隻因為整個抓捕過程迅捷的就像是一場商業秀,然而當那些罪犯拎著血淋淋的胳膊從忠信表行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的民眾又不得不相信了這一事實,如果真的是一場秀的話,以香江媒體的尿性,怕是能給警務處長都給噴成翔。

    和勝和的李國華和十四k的陳惠敏都在電視裏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還在現場發現了葉晨的身影,此時的他們不禁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感到慶幸,也對英姿颯爽的衝鋒隊心馳神往,今天的一幕讓他們感覺到與有榮焉。

    而信一安的向彥看到這一幕之後,後脊梁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家族本身幹的就是黑道營生,他自然是知曉以陳虎矩代表的大圈是什麽實力,然而就是這群讓他們道上人談之色變的大圈,在葉晨的手裏也都一網成擒,那他們這些混黑道的還特麽算個屁啊。

    向彥看了眼他身邊的林景開口說道

    “景哥,讓在尖沙咀的兄弟都撤回來吧,這塊地盤我們不要了,這幾年為了搶這塊地盤,信一安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兄弟們死傷無數不說,因為這件事情在苦窯裏蹲著的更是不計其數,將十四k的人約出來談談吧,哪怕是割讓一些利益,這場架也要停下來了。”

    林景看了眼自己的少主,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對於向彥的這個決定他也是讚成的,不隻是因為幫派的損失,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警方那邊已經墜在了他的身後,他很嚴重的懷疑,如果這場仗接著打下去,他很有可能成為一個犧牲品,被警方給扔進苦窯。

    這個林景是何許人也呢?1930年林景出生於廣東潮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打工謀生。後來偷渡到香江,但識字不多,文化程度近乎文盲,也隻能在三角碼頭做苦力。大都市吸引人的不光是工資水平高,更重要的是,遍地都是“機會“。

    林景在做苦力的時候結識了一位義安幫的大哥,自此他和同來的本村兄弟林江開始了在九龍城寨“撈偏門“的生活。九龍城寨是香江這座繁華都市中的三不管地帶,各種人性的肮髒、私欲在這裏展現的淋漓盡致,可以說這裏是社會陰暗麵的集合,而撈偏門則是指用不正當手段獲取利益的行為。

    林景和林江當時正趕上義安幫擴招,這才被收做小弟,幫忙照看賭場、收保護費、同時也販賣d品,基本上能碰的不能碰的沾了個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機敏能幹、能打敢幹的林景很快就得到了義安幫創辦人向前的賞識,從一個幫派最底層的小弟,一躍成為大佬身邊的紅人。

    林景對待向前,真的是鞍前馬後、鞠躬盡瘁,有一次為了替老大向前(向華強父親)出頭,甚至得罪了港英當局的官員,在對方的報複下,差點魂歸西天,拿命在搏,林景堪稱上位界的標杆。

    向前這位黑社會大佬,壞事做盡,手上沾了太多人命和鮮血,一九五三年被當局驅逐出香江,於是向前轉而奔赴台灣發展,林景亦步亦趨也一同前往。盡管被驅逐,可向前也算是離開了這攤渾水,可是創辦人走了,幫會不能散,向前的長子向華炎走馬上任,成為了“新義安“的第二任老大,新人臨危受命,幫派裏的各位老人豈能輕易聽一個毛頭小子指揮?矛盾一觸即發。

    林景被向前派回了香港輔佐自己的兒子上位,林景輔佐了老子,又開始輔佐兒子,倒也沒有什麽怨言。一九五六年警方大力掃蕩幫會,信一安出現了敬義、義群、大好彩等分支,後來林景大刀闊斧地合並、改革,確立了幫會世襲製,不但第二任老大是向家人,以後代代老大都姓向,自此斷了其他元老們蠢蠢欲動的心。此後,林景一直為幫會盡心盡力,擴大地盤、梳理結構、完善幫規。

    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信一安成員頻頻和另一黑社會組織“水房“發生衝突,為了徹底了結恩怨,林景和水房老大相約油麻地決一勝負,最後林景帶頭的信一安完勝水房,自此林景在江湖上黑白兩道通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要知道,當時黑社會以“十四k“和“水房“勢力最大,新義安本來是次於十四k的,後來自從油麻地時間後,林景一戰封神,不但打服了水房,還一躍超過十四k成為香港黑幫龍頭老大。

    人們都說“向家天下林家打“,雖然名義上向前的長子是信一安老大,但實際上讓成員們心服口服的都是林景,或許林景是感謝向前當時的“知遇之恩“,雖然勢力越來越大,能力越來越強,也沒有拉向前長子下馬自己做老大,這份甘於臣服的心和他的實力十分不匹配。

    葉晨自然早就盯上了這個老家夥,削弱和鏟除信一安,這個家夥是繞不過去的一個人,此時的向彥和林景還沒有意識到,一張針對他們的大網已經展開,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萬事俱備,差的隻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他們更加不會想到,這根導火索居然會是一個年齡剛出二十的女孩……

    葉晨一大早正在晨跑,當他跑到九龍城區北部的時候,看到前麵有一個小姑娘在笨拙的發著傳單,葉晨剛開始也沒在意,直到跑到了近前的時候,看清了麵前這個姑娘的長相之後,葉晨一恍神,腳下一磕絆,好懸沒栽倒在地上。因為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張敏。

    一九六八年,張敏在上海出生,十一歲時跟隨家人到香江,初中畢業後考入亞視藝員訓練班。因為她的粵語口音很重,在亞視一直不大受重視交給她的都是些派送傳單的活計,今天一大早,她正在亞視門口派送傳單,看到迎麵拋過來一個年長的人,正要笨拙的將手中的傳單遞給他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長者要跌到在地上,張敏心中一驚,趕忙上前一把扶住了這位長者。

    “大爺您沒事吧?”張敏開口問道。

    葉晨聽著張敏有些蹩腳的粵語,笑了笑,開口問道

    “儂是桑海寧呀?”

    張敏聽到葉晨的上海話頓時倍感親切,她也知道自己的粵語不大過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開口答道

    “我祖籍上海,從小在那邊出生,過來這邊有七年了。大爺您也是上海人嗎?”

    葉晨笑了笑,然後開口答道

    “我隻是在那邊呆過一端時間,剛才聽你說話,聽出了你的口音,所以試試問問看。”他倒是沒有說謊,在《好先生》和《歡樂頌》的副本裏,他確實一直都在上海呆著來的。

    二人又攀談了幾句,葉晨對張敏的好感大增,隨後葉晨看了看手表,這個時間阿嫦應該已經在家做好了早餐,等他吃飯呢,葉晨選擇了告別,對著張敏擺了擺手,說了聲再見,葉晨跑步離開。

    葉晨不知道的是,這一幕正巧被路過的陳嵐發現了,陳嵐遠遠的看到葉晨在和一個女孩子在那裏聊天,就讓司機停下了車,直到葉晨轉身離去的時候,陳嵐才從車上走下來,來到了張敏的近前,看到她的容貌的時候,陳嵐感到很驚豔,目光朝著葉晨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陳嵐的心中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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