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此物大有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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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榮二公戰功赫赫,豈能因私被辱了名聲,以後休得再說這種混賬話。”顯德帝警告著蓉哥兒,“再出這種事,就算你們賈家各房都跟著你胡鬧,朕也要讓你們賈家族長換人。”
“臣下省的。”蓉哥兒點著腦袋,滿臉的‘真誠’。“臣下現在就讓人把他們逮回來,絕不再犯。”
“事已畢,去看看你們賈家以全族之力研製的天物吧。”顯德帝心裏還惦記著水泥的事情,將‘全族之力’四字咬得極重。他一直就有寧國府的情報,自然知道賈蓉在這事上誇大了些。
蓉哥兒幹笑道“天物遠在城外莊子,臣下如今居喪在家,不可出府。不如待我賈家在莊上做管事的兩個不肖子弟回來……”
顯德帝哪會與賈蓉討價還價,哼道“你乃功勳之後,又襲騎都尉。以武官身份論,隻需丁憂百日。”
額……蓉哥兒聽了懂了。皇帝不想麻煩,直接給賈蓉找了個武官丁憂百日的借口。
這個說法也不算借口!自大燕朝從燕地起兵,北並遼東,西聯蒙古。最初的將士官員源於各地各族,當朝雖以漢人為主,卻又受了女真、蒙人文化影響。以至於大燕開國後丁憂製度靈活多變,不僅廢除了二十七個月的丁憂製度,還分立二十七天,三個月、一年時間不等的居喪製。
加上一些其他方麵的考慮,除了部分儒官執意守孝二十七個月外,其他官員大多隻執一年丁憂。武將更是隻有二十七天或三個月的居喪期,甚至製定出參將以下不準丁憂的規矩。
當然這些規矩隻針對在職官員,蓉哥兒有爵無官,不受這些製度影響。不論是按舊禮,還是新規,一年或三年皆可。
賈蓉歎息著去了孝,也換了便服,隻領著來自宮裏的大隊人馬朝城外而去。
待賈蓉他們走遠之後,賈敬才悠悠從淨室裏出來,在院子裏大力呼吸。
“可有察覺出異常?”顯德帝的馬車邊跟著個老內監。
老內監瞧向在最前麵騎馬領路的賈蓉,回“寧國府確有些奇怪,偌大的府邸裏,竟然隻有東邊小院裏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鬟有一絲內氣,其他人全無武力。”
“賈敬不在府中嗎?”顯德帝問道。
“在府中。隻是賈敬的氣稀薄地很,怕是這些年玩廢了身子,連那個十三歲的小丫鬟也不如。”老內監回道。
邊上一人突然問道“老公公可察覺,那丫頭與錦衣衛比如何?”
老內監道“差遠了。”
問話的人臉色變得難堪起來,顯德帝隔著簾子傳出輕笑道,“或許是寧國府裏的高手正好出去了罷。你隻要不學著上任欺瞞,朕也不會怪你,”
問話人連忙躬身後退。他可記得那日,旁邊這位老公公突然闖入衙門將指揮使提了出去,第二天就有內監傳命讓他去給指揮使的家人送殉亡津貼。
別看當今麵上仁厚,手段可狠著。他經此一嚇,不敢有半點馬虎。
還未到寧國府田莊,顯德帝一行人馬便停了。原是忠順親王下了馬,又請了皇帝下車,看著與官道相接的這條嶄新道路。
“這便是水泥修成的路?”皇帝問身邊人。
有錦衣使道“回當今,這是此路。”
顯德帝剁了剁腳,路麵很硬。
又讓錦衣使拔刀砍了幾下,也隻刮出幾條輕微痕跡。前頭的賈蓉見了,隻覺得這些家夥是不是有病?怎麽就和一條路給杠上了。
不能理解。
蓉哥兒極其不嫻熟地騎著馬過來。
大燕國從馬上取得天下,倍崇騎射,朝廷大小官員在京除特例外,皆不可乘車坐轎,一律騎馬。顯德帝見了賈蓉這樣,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好歹也是功勳子弟,如今還是爵爺,連馬兒也駕不好。把老祖宗的東西全給丟了,下次見了你還這般,你這爵位也別留著了。”
“臣下其實這馭馬的功夫了得,還懂得多種姿勢。隻是居喪在家許久未騎,生疏了。”蓉哥兒辯解著,又道“莊子就在前方,再走上一段便到了。”
顯德帝不聽他胡謅,騎馬哪裏還有什麽多種姿勢。
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除了路麵,路邊的水渠竟然也是水泥造的。隻是水渠表麵粗糙,不如路麵這般細膩。
忠順親王卻滿臉欣喜,拉著蓉哥兒問“此物造價幾何?可否便宜生產?”
這東西的造價我怎麽可能告訴你?哪怕是皇帝問都不行。蓉哥兒腦袋微微後仰,含笑不答他,隻繼續道“兩位爺還是先進了莊子再問。我雖是傳方子的人,真正造他的還是窯主。”
忠順王瞧著蓉哥兒對自己態度不好,臉色一黑,正要嗬斥,卻又想起皇兄在場。隻忍了這口氣,哼了聲,道“你先去莊上準備。”
蓉哥兒得令,撅著嘴得意離了。
忠順王才與皇帝行禮道“皇兄,此物大有可為。應用於社稷,豈能讓他落於賈家。”
顯德帝點頭哼道“你也看了那滑頭上書的表文,裏麵寫得清清楚楚是寧榮二公傳與他做家族之寶的。賈家傳家的東西,豈能說拿就拿。,隻會寒了百官的心。”
忠順親王歎道“臣弟自去歲接管營田事務以來,最知當前水利弊缺。皇兄且看此物既能修築水渠,便可建築水壩。想我朝百姓,年年受水禍之擾,若有此物即可便宜修壩。”
皇帝看著蓉哥兒的背影,心情也複雜起來。“至我登基以來,先讓你總理了戶部虧空,又建會考府。即使朝中上下對你不滿的人很多,你卻未曾有過怨言。十三為社稷之心,朕懂。可此子是去過天上的人,不能依舊例。”
忠順王搖頭問“事上真有離恨天?”
“若無離恨天,此物何來?”顯德帝登了車,道“先去他那莊子上看看罷。”
早到的賈蓉見了莊上變化也是嚇了一跳,他近一年沒來,原來舊窯的旁邊又修了幾個更大的水泥窯。
工匠管事的宗成笑道“蓉爺是不知,這還是從蓉爺那得來的靈感。這幾個新修的窯廠不僅比舊的穩定,同時燒製生料的量也增多了不少。”
蓉哥兒瞧著宗成臉上的淤青,拍著他肩膀道“辛苦你們了。這窯是誰想出來的?當大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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