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太太也不想寶叔……(求月票,求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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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賈家不知道是犯了什麽東西。住家裏的接二連三出問題,先是黛玉、湘雲同日病了,然後是薛姨媽摔倒。這會薛姨媽好利索了,寶玉又出病了。
也不止是賈家,反觀整個神京城,整個大燕也是這般的。
宮裏老太妃病了,宮外痘疹橫行。要是再來得一場春汛, 大燕估計就得亂上一陣了。
“襲人姑娘找我?她不在怡紅院照顧寶叔,跑來找我作甚?”蓉大爺小聲嘀咕一句,看著麵前的丫鬟確定了她沒有說錯。無奈道:“請那位姐姐進來唄,倒要瞧瞧是什麽事情。”
丫鬟低著腦袋,一雙眼睛左右亂飛,吞吞吐吐半天也回不出話來。
倒是旁邊的王熙鳳看出了問題, 沒好氣道:“襲人那蹄子拖你帶了什麽話, 直接說便是。這裏還能有哪個吃了你不成?”
“襲人姑娘請大爺過去說話,關係寶二爺的病情,有事求大爺。”
“求的什麽還不能讓我們聽了?”王熙鳳頓時站起身來,一副彪悍樣子。“她是把自己當嬸娘了不成?好個沒規矩的東西,我倒要聽聽她是如何求人辦事的。”
可卿見了,忙拉住鳳姐兒。“襲人姑娘也被二太太許了寶叔,姨娘的位置是石板上釘釘。大爺到底比寶叔矮一個輩分,咱們以禮傳家,稍客套也是無礙的。”
“一個丫鬟出身的妾室,又不是正妻,在主子麵前擺什麽玩意?”王熙鳳憤憤哼著,罵道:“她這樣的身份,擱在別人家裏也就是送人。不說她是寶玉房裏人,便是寶玉他老子房裏的趙氏見了我不也得恭敬候著?”
可卿扯著鳳姐兒。
“你也說胡話了。趙氏可生了一對兒女,三姑娘還在園子裏當家,你這話傳出去豈不是讓探春難堪?前幾日趙氏的兄弟沒了, 這事你也忘了不成?她還找探春鬧過一場了,府裏沒少閑言碎語。”
“三丫頭是投錯了胎,攤上這麽個不開眼的娘。”鳳姐兒聽了可卿的話,方才罵罵咧咧坐下。“往日裏襲人也是懂規矩的, 今兒是被她氣糊塗了。這麽下去,她也就是西府下一個趙氏。”
“消消氣。寶叔的病蹊蹺的很,說不準是襲人姑娘是寶叔交代來的,有不好外傳的話說給我聽了。”蓉大爺心裏已經猜得七七八八,好生安撫了鳳姐,才隨著丫鬟往襲人所在處過去。
說來,這襲人地方也選得奇怪。
見麵之處不在寧國府院裏,反而是在會芳園中一處偏僻的獨間書房裏。
看著這地方,蓉哥兒備感詫異。因為他在寧國府住了這麽久,也沒來過這裏兩次,甚至早忘了會芳園裏還有這麽一處僻靜地。
到了獨間書房外,丫鬟先入內確定了襲人在其中,才請大爺進去。
怡紅院裏,晴雯、麝月等十來個丫鬟在側服侍寶玉。
然,寶玉一臉病癆樣子也不忘催著琥珀回去。“好姐姐,我已吃過了王太醫的藥,姐姐便回去給老祖宗報平安罷。”
琥珀與鴛鴦一樣, 乃賈母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昔日,她與鴛鴦、麝月、襲人等同年進府,又都在老太太身邊伺候, 幾個丫頭關係也親密。
琥珀回道:“老祖宗擔心二爺才留了我在這,二爺一日不愈,我便得在這裏守上一日。難不成二爺嫌我了,要從老祖宗那討鴛鴦來伺候?”
什麽鴛鴦、琥珀的,寶二爺是一個都不想留。
畢竟,這會襲人已經去找蓉哥兒了。等會蓉哥兒來了,琥珀姐姐在這邊隻會礙事。
偏琥珀受的是老太太的命令,當下自是不願也不能走的。麝月、秋紋等人過來勸了幾句也無用,琥珀是執意留下了。
寶玉大惱,趁病發作。
房間裏最善解人意的麝月見了,忙拉寶玉,低聲道:“二爺不想琥珀在這,待會我支開她便是。二爺萬不能惱了,再害出其他病來。”
寶玉聽了,眼前一亮。
是極,支開她便是。
喃喃道:“襲人怎還不來?”
焦急難耐。蒼白的臉,卻搭著一雙執著的眼。躺在床上,緊緊盯著外邊,等待襲人的歸期。
忽然,外麵有了聲音。晴雯著急出去,隻見了襲人獨自回來。
“小蓉大爺了?”
襲人無奈搖頭,她就差跪下了也沒能勸得小蓉大爺來。
晴雯蹙眉道:“你們不是都有過一次了,他怎還不願來?二爺如今這副樣子,遲早要鬧出事來。”
“話不能亂說,那次是麝月與碧痕在伺候小蓉大爺。”襲人紅著臉回了一句,她和小蓉大爺可沒什麽,隻是什麽醜樣子都被小蓉大爺瞧見了。
一想起來,渾身都燥得慌。
上下兩處利害地方應是沒被瞧清,當初自己可是拿手擋了的。襲人在心底自我安慰,自己可是二爺房裏的準姨娘,和麝月、碧痕她們不同。
襲人心裏隻認寶二爺,有名,有實,全托在二爺身上了。
晴雯瞧她樣子不免露出無奈神情,建議道:“我進去傳信罷,你別進去了。二爺滿心歡喜等著你的好消息,這會兒計算落空又該要發癲了。”
“我去說罷。”襲人搖頭。她除了給寶二爺回信,也還想瞧瞧寶二爺如何了。
襲人想著,怡紅院裏最擔心寶二爺病情的,也隻有她自己了。其他的丫鬟雖也關心,卻未必多麽惦記。更不說院裏那些婆子,一個個油滑得很,趁著寶二爺病了還開心能撿得好東西吃。
“真要進去,忘了前兩天捱的那幾腳了?”
“二爺有自己的難處。”
“”晴雯被氣笑了,冷眼見著襲人進了房間,她倚在門邊聽裏麵動靜。
果真不出所料,沒一會兒便聽了裏麵大罵聲、吃痛聲。
好言難勸
且說小蓉大爺從會芳園獨間小書房出來,恰遇上從大觀園回來的北靜郡王妃。
郡王妃娘娘隻覺腿兒一軟,翻上白眼幽幽地一哼。
蓉大爺這兩日正與郡王妃大得火熱,哪裏有心思去管寶玉的事情,再者寶玉所提的荒唐方案實在
他隻想著寶玉見了禦醫,吃過藥休養幾日就自己好了。
“娘娘今兒還想聽天上的見聞嗎?”
“不懂憐人的家夥,今兒害我在甄家太太麵前出了醜。”郡王妃咬著後槽牙逼著這麽一句話,恨不得將這混賬大卸八塊。
蓉哥兒心裏喊冤,明明是某人初嚐滋味,一時貪歡忘了度。
怪我太能耐嗎?
他嘿嘿說道:“過些日子東府的薔哥兒該回來了,找個時間要甄家的妹子與薔哥兒遠遠見一麵。咱們除了天上的事兒可說,甄家賈家的事情也有得聊。”
甄巽款款道:“等不了這麽久,外邊痘疫情況稍好一些,她們也該回金陵了。”
“那瞧咱們家寶二爺如何?”蓉哥兒問道。雖然寶玉現在是有點不合適,萬一甄三姑娘一眼相中寶玉了?
甄巽道:“兩家的寶玉如出一轍,妹子在甄家時哄一塊寶玉,出閣了還要她哄一塊寶玉?你到底殘忍。”
可憐咯,好不容易有一個大戶人家出身漂亮女孩兒,偏還瞧不上寶玉。
沒看上也好,以寶玉的性子真要娶了甄三姑娘,往後賈蓉日子才難過。眼前這位娘娘哪裏會眼睜睜看著甄家的妹子遭苦遭難,最後還不是怪到蓉大爺頭上來。
隻是好像,賈薔那小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些人怎麽就一個個取向都不正常了?
他實在搞不明白。
咱不能把別人往火坑裏推啊。
蓉哥兒忽然醒悟,嘿嘿道:“娘娘說得極是,我仔細想了想薔哥兒也不合適。不僅輩分矮了,他也隻在工部掛了個芝麻大的官身。雖然時間緊迫,但也得為咱們的妹子尋個如意郎君才好。”
“誰與你是咱們。”郡王妃紅著臉兒挨進了蓉大爺懷裏,細聲說道:“太太要我擔心懷上,如今郡王不在京裏,真要有了郡王府該鬧出大笑話。”
“咳咳甄家太太她”
“被瞧出了來,受不住審便直說了。”北靜郡王妃坦誠回道,“前因後果說明白,太太便也沒怎麽怪我。還教了幾個避孕的法子,要你未必留心莫給我種上了。”
這妮子說話就不帶拐彎的。
“太太隻說了這些?”蓉哥兒狐疑問道,感覺甄家太太有點過於淡定了。
北靜郡王妃想起甄家太太說的話,不由得臉上一紅。款款道:“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麽。”
“真不告訴我?我的手兒可有些癢。”
“不要。”郡王妃像個小女生般連忙躲去,嗔道:“還在園子裏了,到叢綠堂再說。”
是有一點膽大妄為、得意忘形了。
不過,甄巽也受不住癢,軟著身子道:“太太說早瞧出我與你不對勁,還說兩府的太太也該察覺了,要咱們不得太過放肆。既然這邊有覺,郡王太妃也定有懷疑的。太太要我先護著郡王府的麵。”
“”
誰都不對,賈蓉是混賬,郡王妃也不該。但甄巽作為郡王妃在郡王府中幾年,受了幾年的冷暴力,也全都算不來。
無解的事情。
像郡王妃稍且能在親戚家走動,其他如郡王妃一樣遭遇的,要麽忍氣吞聲守著秘密將處子之身帶入棺材。
要麽,遇上心邪的可能被送上夫君的情郎的床;要麽,過膩了日子尋得新鮮遇上一個稍看得順眼了便報複偷歡去了。
其實,自己與郡王妃
蓉哥兒感覺自己鑽進思維的死胡同了。撇了撇嘴,不再細想下去。進了叢綠堂裏,二人談天說地倒也自在。
待到黑夜,窗上黑影二合一。
“好端端地怎麽突然發病了。”夜色下,王夫人領著一眾丫鬟婆子快步往怡紅院去。
沒有一個人敢回她的話。
等她到了怡紅院才發現事情的嚴重。寶玉癲了,襲人、麝月、琥珀都捱了寶玉的打。
琥珀可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啊,完全沒規矩了。
王夫人大怒,卻有更心疼寶玉,舍不得訓斥。拉著怡紅院的丫鬟婆子們問過緣由,再進去瞧寶玉。
隻見曾經乖巧懂事的好哥兒此刻完全不像人樣,頭發亂糟糟躺在床上,癡癡呆呆地嘴裏喊著:“我不中用了,我不中用了。”
“別怕,已經去請王太醫了。”王夫人牽著寶玉的手兒,心疼地說道:“吃過藥便能好起來的。”
“我不見王太醫,我不見他。”寶玉直愣愣地看著前麵,“他救不了我,他救不了我。隻有蓉哥兒能救我,蓉哥兒能救我。”
“蓉哥兒?”王夫人詫異一頓。想不明白為什麽是蓉哥兒能救,卻隻瞧得旁邊的丫鬟全低著腦袋,一個個不敢抬頭。
她大聲嗬斥道:“你們瞞著我什麽?”
這一聲卻讓寶玉清醒了點,雙眼一亮,側過身來緊緊抓著王夫人的手。“快去找蓉哥兒,找蓉哥兒來。他能救我,隻有他能救我。”
焦急的聲音就像催命符,喊得王夫人腦袋疼。“好好好,這就讓人去叫蓉哥兒。別怕,蓉哥兒馬上就來。”
王夫人使了眼色叫了玉釧兒、彩雲、彩鸞幾人安撫寶玉,又召襲人出去說話。
沒能問出什麽來,隻好喚襲人去東府請小蓉大爺來。
麝月見了,主動要求結伴同行。
因而襲人、麝月二人各提一燈籠出大觀園而去。穿了會芳園,還未到秦氏院前便從瑞珠口裏得知小蓉大爺前麵被襲人請了出去就一直沒回。
“真著急找大爺?”瑞珠問一聲,隻好讓她們在會芳園裏等著,自己往叢綠堂去了。
蓉大爺很生氣。
像話嗎?太不像話了。
箭已上弦,突然被人給攔斷了。
是人幹的事?
蓉大爺黑著臉,就像剛得知某個家夥欠錢不準備還一樣。旁邊的瑞珠不敢說話,襲人麝月二人也不敢開口。
等到怡紅院時,夜色已深。屋內的王夫人聽了蓉哥兒來,著急出來問話。
“太太也不像寶叔出事吧。”
蓉大爺拉著悠長的臉應付著。他實在無法給王夫人解釋,總不能告訴她,你兒子被牛頭人附身了吧。而且寶玉說的那法子聽上去就十分不靠譜,最關鍵那方法不能和王夫人說啊。
王夫人即便聽著蓉哥兒不善語氣,卻也未說什麽,隻要寶玉能好也不再細問。
隻讓蓉哥兒快進房間
ps:這四千字想了很久(期間隨便吃了一下瓜)最後決定還是這樣寫,希望大家不會有太多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