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 沈逸景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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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來的果然是蘭莛歘,懷裏還抱著孩子:“封燊,你忙完了嗎?”
“剛忙完。”封燊從書桌後出來,接過孩子。
看女兒圓溜溜的眼睛跟看自己的臉,不由將跟她貼了一下臉:“萱萱醒來了哈,有沒有想爸爸?”
小家夥小手抓住他衣服不放,‘麽麽’叫了幾聲。
卻聽蘭莛歘說:“那隻黃鼠狼來了。被初一十五它們堵在牆上下不來,卻又不肯走。見到我還叫喚兩聲。不知道是不是來找你的。”
說著,她自己都笑了。這話好像有點歧義,說得好像封燊是跟黃鼠狼一夥的。
封燊也笑說:“有可能是,都老朋友了。倒是挺久沒見著它了。”
“這次不僅它來了,還帶來了一家子。”
一家子?
他知道那黃鼠狼是‘找了媳婦的’。卻不知道還生了娃。
“出去看看!”
他抱著孩子出去,就在第三進的院子,邊牆上頭一溜五隻黃鼠狼蹲著。
左右兩隻明顯大一些,而右邊的那隻最大。
中間三隻明顯小一號。看來應該是小黃鼠狼了。
最大的那隻見到封燊,就叫了兩聲。
嗬嗬,果然是那隻黃鼠狼。
封燊走過去,除那最大的,另外四隻都擺出了隨時準備跑路的防備姿勢。
不過當他將在牆下躺著的三條狗趕開了,那幾隻似乎也安穩了些。
他抬頭說:“這段時間不見你,原來是生娃去了啊。”
生娃當然不用這隻黃鼠狼生,但肯定需要它養。怪不得這段時間都不見蹤影呢。
黃鼠狼似乎是聽懂了:“嘰嘰……”
不過封燊卻沒聽懂它在說什麽。
“你是沒吃的了?稍等哈。”轉頭又跟蘭莛歘笑著說。“你幫我切片肉來吧。”
蘭莛歘見慣不怪,笑著點頭說:“馬上就來。”
黃鼠狼這東西,傳說挺邪乎的,但他家沒養貓,卻沒見過什麽老鼠,這隻黃鼠功勞不小。
現在有這一家子在,莊園裏大概就不用怕有老鼠了。
封燊給黃鼠狼吃肉,也有犒賞的意思。
蘭莛歘切五片肉出來,兩大三小,大的一片都大概是半斤左右,小二兩左右——小黃鼠狼應該能拖得走。
封燊將孩子交給她,將肉一片片丟到屋頂上。
等他都丟完了,黃鼠狼才衝他叫了兩聲,首先去叼肉去,另外幾隻陸續跟著去了。
看著它們叼著肉走了,蘭莛歘才說:“這算是我們家養的麽?”
“也不算吧。最多隻算是動物援助。現在天氣熱了,要不我們去木屋住幾天?”
山穀裏比大宅子這邊,要蔭涼得多。
“好啊,今天就去嗎?”她生孩子之後就再沒去木屋住過了。
“今天不行。我先讓人打掃一次。”
雖然一直都有人打掃,但未必打掃得足夠幹淨。
他們打算搬去木屋住幾天,卻突然有人上門做客。
來的人,是沈逸景。對方突然來電話說要到訪,讓封燊有些訝異。
前天在陌客,沈逸景明白表達出對他手裏一件瓷器感興趣,他也明確說了,那東西要在文玩展上展出。
也是在暗示,想要買的話,到時候再說。
人怎麽這就突然來了?
不過人都來了,自然也不能拒之門外。
沈逸景開的車子是一輛的低調的大眾昂科雷。下車見到封燊,他老遠就笑著伸出手:“封燊,我們又見麵了。”
“沈先生歡迎。”
“叫沈先生太見外了,叫我名字就行。”
封燊也沒在稱呼上糾結,笑著說:“一路辛苦,先進屋坐下再說。”
他領著人進門。
“現在已經很少這種宅子了。”沈逸景進門就笑著說。“這樣在山林裏,到有點隱士的格調了。”
封燊失笑說:“隱士可不住這樣高調的宅子。”
“這宅子,看牆體、窗欞和屋簷的樣式,應該是江南的明代風格吧。”
“我也不太懂,就是請人做的設計。按照設計建的,不過請了個專業團隊。”
走過一進二進,來到三進。
三進種了一些紫竹,已經成活。
走在金磚蒲城步道上,沈逸景又說:“這裏要是挖個池塘引來活水就完美了。”
“家裏有孩子,不敢挖水池。”以後等孩子能跑了,封燊會後院剩下的大半個池塘都打算圍起來的。家裏當然不可能挖池塘。
沈逸景點頭:“那倒也是……”
他又看著第三進的堂屋外的柱子,過去看了一下。柱子雖然上了光漆,但紋路依然外顯。
“這是楠木?”這一人抱不過來的楠木,是哪裏來的?
“是楠木。”
沈逸景倒沒在說什麽。在看著堂屋的外牆。一米多高的磚,上麵就是木質的窗欞。
不過在知道這外頭幾根注資是楠木之後,他就不覺得那是鬆木之類的了。
封燊讓他進正廳。
蘭莛歘已經在泡茶了。
沈逸景見到人,眼裏閃過意思驚豔,又得知封燊已經結婚,再看她穿著,就知道是封燊妻子,隻看一眼,就沒多看。
封燊給兩人介紹了,就請沈逸景坐下。
蘭莛歘給倒了茶就坐在封燊邊上,喝了兩杯茶之後,封燊就問:“逸景今天來華亭是要辦什麽事?有什麽是我能幫得上?”
我要是幫不上的,就別開口。
“我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茶喝著味道很好。在外頭好像沒喝過。聽說你自己有製茶,這也是你做的。”
封燊笑說:“閑來無事,碰巧家裏有一些茶樹,就自己做了一些粗茶,自家喝。”
“如果這是粗茶,那外頭就沒幾種好茶了。”沈逸景笑著放下杯子。“我聽說外頭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的白毛茶,就是你做的。不知道傳聞是不是真的。”
“我確實做了一種白毛茶。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種。”
“就是靈韻茶藝館裏喝的那種。”
“是侯軍開的那家?他確實從我這裏拿了些白毛茶。”
“不知道你手上還有沒有。我爺爺年紀大了,有些老人病。白毛茶已經證實有不錯的降血壓血脂的功效。我想買一些給他老人家喝。”
其實是沈逸景的爺爺又糖尿病,而白毛茶雖然還沒被證實對糖尿病有治療作用,但他爺爺每天喝過白毛茶後,血葡萄糖糖都會有所下降,而且人顯得精神一些。
而正常人喝了,血糖卻不會有明顯降低。
回來仔細檢查後發現,他爺爺喝過白毛茶後就去檢查,胰島素分泌會增加……
而且喝一壺能有一兩天的效果。
雖然還不知道其中的醫理,但確實有那樣的功效。
可是,白毛茶隻在靈韻茶藝館有,隻有高級會員才能買,而且每人每月最多限購一兩。
那根本就不夠一個月喝的。
封燊想了一下,有些為難說:“我跟侯軍有協議,白毛茶近期隻能賣給他。”
“這……一點都不能通融?”
封燊說:“應該沒問題,我打個電話給他說一下。”
其實白毛茶並不是說給侯軍獨家銷售的。隻不過那茶葉價格太高,又沒多大名氣,封燊也沒想著親自做營銷。
侯軍對這茶聽看好,就要了一些放在靈韻。
聽說賣得老貴的。一壺茶就要三萬。而一兩茶,能泡十二壺茶……
據說如果是想要買茶葉,一兩的價格是三百八十萬。
侯軍將白毛茶價格定得那麽高,他這邊出售,價格就不好定了。
畢竟他賣給侯軍他們,價格已經從最初的每斤兩百五十萬,降低到一百九十萬了。
最初的價格也不過是兩百五十萬,就算按照兩百五十萬的價格賣給沈逸景。那也有可能會拆侯軍的台。
所以封燊才會說已經給侯軍獨家代理了。他可以跟侯軍通一下氣。
那麽這個電話就不能當著沈逸景的麵打了。
“小歘,你幫我招待一下逸景,我去一下書房。”
“你自便。”
封燊去了書房。撥打了侯軍的號碼。
“喂,封燊。”
“軍哥,有件事問一下你的意見。”
“是什麽事?”
“你認識沈逸景嗎?”
“沈逸景?哦,知道有那麽一個人。怎麽提到他了?”
封燊就將沈逸景想跟他買白毛茶的事說了。
然後說:“我跟他說,已經將代理權給你了。需要問你的意思。”
侯軍聽他說完。封燊那麽跟沈逸景說,在一定程度上是將他放火上烤了。不過同時也是在送他一個人情。
就看他怎麽選擇。
他想了一下,說:“你是決定賣了。”
封燊笑著說:“反正也賣,他要買我自然願意賣。就是擔心我這邊的價格,會跟你那裏打擂台。給你打電話,其實主要也是想問一下,你覺得給用什麽價格賣給他比較合適。
“還有,是我這裏直接賣給他,還是經靈韻賣給他?”
侯軍想了一下,說:“你那裏的價格不能低於靈韻太多。但你之前賣給穀毅他們的價格……未必沒人知道。要是你現在用高出他們太多的價格賣給他,反而不好。”
“那就經靈韻賣給他?”
“嗯,我是那麽想的。就說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給一兩給二十五萬的價格。你看怎麽樣?”
“可以。”
一斤二百五十萬,侯軍還是能賺不少的。
“那你就那麽跟他說吧。”
封燊笑著說:“多謝軍哥的理解。”
“嗬嗬,先不說了。我這邊正忙著。”
當他再來到正廳,看到沈逸景正站在博古架前端詳著一個青花大盤。
聽到腳步聲,沈逸景回頭,笑著說:“封燊,你這個嫦娥奔月青花大盤,看著像是元代。”
封燊過去,看了一會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是先祖留下來的東西。我看著漂亮,這宅子建好了,客廳空蕩蕩的,就拿出來擺在這裏了。”
沈逸景搖頭說:“如果是我,肯定會找專家鑒定,入股真是雲青花,第一時間鎖保險櫃。”
他又指著另外一邊的博古架,說:“那個猛虎下山大罐,如果是元青花真品,說不定能拍出兩三億。”
封燊眼睛眨了眨,笑說:“虧得你提醒了,等會我就鎖起來。明天找人鑒定一下。”
其實元青花多值錢,他也沒什麽概念。而且他也不覺得這青花有多平多漂亮。色澤太過單一,藝術造詣在陶瓷曆史上有多突出。
元青花之所以能拍出高價,最大的原因它稀少。最根本的原因是,有人錢多了燒的。
元青花大在國內之所以存世少,眾說紛紜。有人說,是眀滅元後,毀掉大部分的元青花。也有人說是因為西域商路不同,失去染料來源,就再沒有做過。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都無法掩飾,元青花其實是元代的外銷瓷。主要是在針對西域西亞市場。
原因是當地的宗教崇尚藍色。
所以,世界上有記錄的現存元青花大器,隻不過幾十件,絕大部分在土耳其的國家博物館。
而像博古架上兩件這樣的大器,還有幾十件。所以他並不覺得有太珍貴。
之所以擺出來,是想讓博古架上顏色不至於太單調。而且之前也沒人會覺得,他會將拍賣會上拍出過一兩億的元青花同類產品,就這麽大咧咧擺在架子上。
如今沈逸景認了出來,那就真的是不適合再繼續擺著了。
當然,這些沒必要跟沈逸景說。
“剛才我將你要買茶葉的事,跟侯軍提了。他說靈韻可以賣你一兩斤,價格也可以給一些優惠。一兩二十五萬,如果你覺得合適,就去靈韻買。”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