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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嬌一甩繡帕,笑著說,“公子真會開玩笑。”
“哼,”景晟冷哼,轉而一想,紅嬌樓主事的都在這兒了,他又和必舍近求遠,“藍媽媽,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看你要不要了。”
景晟拿出一把普通的匕首,鋒利的刃泛著吃人的光,在藍媽媽近前比劃著。
見他憑空取物,藍嬌變了臉色,說話也結巴起來,“公子是···是高高在上的仙師,我一個普···普通人,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藍嬌雙手捏緊在胸前,心中開始感歎紅嬌樓的地界兒,最近仙師來的倒是多。
景晟靠近藍嬌,匕首一步一步貼近藍嬌的脖子,“紅喬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藍嬌一聽紅喬二字,麵上疑惑,按照對外的說法說道,“兩年多前吧。那時,紅喬被賣來的時候,就流過胎,身體虛弱的很,在紅嬌樓沒有兩個月,就風寒纏身,去了。”
“流過胎?”景晟眼珠兒一轉,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狗血戀情,“你一直說,她是被賣來的,是誰把她賣了的?”
“這···這,小仙師,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不能透露客戶”話還沒有說完,藍嬌直覺脖子上冰涼,她大叫,“我說,我說,是她娘,是她娘賣來的。”
景晟拿著匕首的手一個不穩,劃破一個小小的口子,藍嬌卻像快死了似得,軟倒在地上,嗚呼連天。
“你認識紅喬娘嗎?”
“認識,認識,就是半山腰上緣來客棧的老板娘。”
景晟猛的睜大眼,看向左立,心中翻騰,還真是緣來客棧!
“很好。”景晟讚到,匕首上的血液滴落在藍嬌的前麵,“李能死的那天晚上,紅嬌樓有什麽異常?”
藍嬌一聽,就急忙擺手,“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早上醒來的時候,李少就死了。”
“慌什麽?”景晟大喝一聲,撇嘴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和他們的勾當?”
“小仙師,奴家清清白白,沒有做害人的事啊。”藍嬌抬頭,淚眼婆娑,似乎是怕極了二人的冤枉。
“哼,真是可惜,小爺不懂憐香惜玉啊,”景晟捏著藍嬌的下巴,嘲諷的笑,“剛剛你和那兩個仙師都在聊什麽啊,說來我也聽聽。”
現在的景晟就像找到了新玩具,加之腦海裏對紅喬淒慘身世的自我腦補,此刻心中滿是怒意。
藍嬌覺得眼前的刃再也不是初見時那個翩翩無害少年了,分明是個魔鬼,問題越來越刁鑽,“是李仙師派來的人,說是要拿回他李能落在這裏的東西。”
“哦?落在哪裏,”景晟像是知道了真相,直視著藍嬌的眼睛,定定的說,“是綠幽的房間。”
不等藍嬌反駁,繼續道,“然後呢,是不是因為綠幽知道什麽,就殺了綠幽滅口啊?”
“奴家不知,奴家真的不知啊。”
藍嬌要哭了,遇上仙師,她就沒有了底氣。
紅嬌樓經營多年,背後豈會沒有靠山,這靠山就是升龍堂中人。
也正是因為與仙師打過交道,藍嬌才會更怕仙師,因為她親眼見過那種凡人在仙師麵前的渺小。
“算你識相。”景晟站起身來,居高臨下,“記住了,今晚綠幽的屍體就放在她房間,不許你們私自摞動,明日我再來。”
藍嬌嘴唇翕動,想說,那怎麽可以,紅嬌樓晚上才是做生意的時候,放一個死人在裏麵,這不是晦氣嗎,萬一衝撞了客人,到手的銀子也會飛了啊。
但是看這小仙師一雙冰冷的眼睛,不由點頭,“記···記住了。”
景晟忽而又笑了,“藍媽媽,今晚好夢啊。”
然後和左立一前一後的走了。
藍嬌捂著脖子,氣惱不已,“什麽人啊,仙師了不起嗎?仙師就可以壓榨我們這些普通人嗎?”
景晟自是聽不到她的控訴,一出門,就和左立急急的趕回了昨晚休息的客棧。
現在他又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確定了紅喬是妖物的事,而紅喬也很有可能藏在緣來客棧裏。
隻是綠幽死得突然,不知是不是和千葉城的修士有關。
若說沒有,千葉城的修士卻又巧合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
若說有,堂堂修士為什麽要殺掉一個普通的弱女子,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客棧中,一行人差不多回來齊了,隻除了三皇子和他的跟班。
大家都在導師的房間匯合,已經開始匯集線索了。
“景晟左立,你們有什麽收獲?”紀導師率先發問。
“有一點,不過我想先聽聽大家得到什麽線索了。”
“我和王導師去了升龍堂,才知道,原來升龍堂堂主在之後又發來一份妖物一事的消息,這份更加完整,大家都看看吧。”
紀導師先在自己的額心一點,一團小小的光輝出現在了他手上,然後紀導師一施法,光輝進入眾人的腦海。
景晟閉眼吸收。
很快,就看完了,但是看完後,他卻沉默了。
林梅梅細細的眉輕輕的蹙攏,“這二十來天竟然又死了十幾人,還全是修士,時間斷斷續續。”
雖然這些修士的修為不是多高,但是,十幾個修士被斷斷續續的殺害,若不知道這個妖物也傷過貧民百姓,就要斷定這個妖物是和修士有仇了。
荊流兒不發一言,但是從他緊皺的眉頭,也看出他在思考。
景晟心中疑惑,“紀導師,你這裏有被殺人的身份記錄嗎,以及他們在百姓中的風評如何。”
紀導師搖頭,“你不說,我還沒注意,給的消息隻提到,什麽時候,哪個地點死了誰,沒有具體介紹這些人。”他看向景晟,“難不成,這個妖物還選人殺不成。”
話一出,荊流兒率先看了過來。
景晟注意到了,問,“怎麽樣?”
“我去了城主府,無意間聽到幾個守門婆子的話,說死去的趙方行,死得活該,說他玩弄稚子幼女,淨坐傷天害理的事還說,那妖物也算是為民除害。”荊流兒的聲音沙啞,有點粗糙,一點也不像是個少年的嗓子,倒像是受過傷,隻見他停頓一下,才淡漠的說,“不過,我想,那個婆子已經沒命了。”
景晟點頭,心想果真如此,卻不想林梅梅說道,“可是不對啊,我問了幾人,也了解到了他們的身份,他們有的風評挺好的,有一個還被形容成千葉城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還有一個是大孝子等等。”
嗯?
怎麽會這樣?
景晟回想起綠幽的話,他是相信綠幽的,難道他又被騙了,這個妖物就是少數人不眨眼的。
簡直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