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觀沒有再說什麽。
    林白藥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不是不給許樂蓉機會，而是許樂蓉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要不要對她做點針對性的訓練？
    比如選修社交禮儀課，演講口才課，或者戲劇表演課？
    正沉思的時候，聽林白藥問道：“去年讓你搞水軍的事，你弄的怎麽樣了？”
    當時因為要推廣奶茶店，讓楊凱弄了個農大BBS文案大賽，為了搞起熱度，又教唆朱大觀組織水軍去別的高校挑事，葉素商覺得好玩，也加入進去，隻不過後來林白藥事情太對，就沒關注這邊的動靜。
    朱大觀無奈道：“不咋樣，開始我組織了二十幾個人，楊凱組織了七八個，葉子……”他看看林白藥臉色，道：“葉子也組織了十幾個，大家高高興興的在bbs上煽風點火，可沒多久就整不下去了，隊伍不好帶……”
    “為什麽？”
    “一是聯係太不方便，很多人沒呼機，更別說手機了，得私底下先說好時間，交代任務，再統一上線，太麻煩。你知道的，大學生喜歡玩，但最怕麻煩。”
    林白藥點點頭，這是預料之中的事，超前的東西都不好生存，符合社會發展規律。
    “二是新鮮感一過，很多人沒熱情了。靠著哥們感情，給我一次麵子兩次麵子，可不能次次給麵子，我也不好意思那麽使喚人是不是？楊凱和葉子那邊也差不多同樣的情況……”
    林白藥之所以沒有過多關注這個事，就是明白很大概率弄不成規模，道：“散就散了吧，失敗是成功之母嘛，有了經驗，東山再起不是夢。對了，你有沒有從裏麵發現幾個好苗子？”
    “好苗子？幹水軍的好苗子？”
    “對！”
    林白藥道：“可別小看水軍，這活也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太傻太笨太直太有道德感的人都不行。”
    關鍵一點他沒說，幹這事必須得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來操盤，否則以後爆出來就是大醜聞。
    當然，林白藥也不是想用水軍去幹什麽天怒人怨的壞事，這種大殺器他不弄，隨著互聯網發展，別人也會弄出來。
    與其便宜了外人，不如便宜自己，至少他還有底線，能夠控製水軍什麽能幹，什麽不能幹。
    “還真有！”
    朱大觀道：“楊旋你還記得嗎？楊凱的兄弟，我室友，絕對悶騷型，愛搞事，唯恐天下不亂，人又聰明……還有兩個，一個叫沈從森，一個叫尤佳楠，跟楊旋各有所長。沈從森是新傳的，語言文字攻擊性強，發帖子三言兩語就能讓人想把他打出屎來。尤佳楠是女生，女生心細，又是心理學專業的變態，能輕易的發現一場論戰的最佳切入點，跟沈從森是特麽的絕配。”
    林白藥奇道：“還有女生？”
    “老妖，性別歧視可不好，女生怎麽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林白藥懺悔，道：“是我狹隘了……老怪，這樣，從今天開始，再把你的水軍業務給做起來。”
    “還做嗎？”朱大觀撓撓頭，道：“我沒信心……”
    “怎麽沒信心？現在有了TT，第一個問題就解決了，線上聯係多方便快捷？並且給你講個商議秘密，TT馬上要推出公共聊天室和自定義聊天室功能，你們直接開一個屬於你們的聊天室，每天約定時間，或者有事的時候在TT上留言通知，再統一進入聊天室裏進行安排布置。”
    朱大觀眼睛一亮，道：“自定義就是說我可以自建聊天室，設密碼，讓知道密碼的人進來？”
    現在的人們還隻會泡在碧海銀沙的公共聊天室裏扯淡，幾百人你說你的，他說他的，無法實現群體聊天的目的性和效率性。
    所以開發自定義聊天室成為必然，其實更好的方案是直接推出類似qq群的TT群，但是林白藥認為步子先不要邁得太大，而是應該留著TT群作為打擊競爭對手的大招。
    “對！“林白藥給朱大觀吃了定心丸，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我給你撥五萬元經費，作為一年的組織費用。你自己製定考核標準，每次完成相應的任務都可以發錢，比如核心人員發多少錢，撰文寫手多少錢，跟帖起哄多少錢，最好量化一下，比如發十張帖子給一毛錢之類……”
    朱大觀登時來了勁頭，道：“五萬？”
    “嗯，按現在的工資標準，五萬元足夠開一家正規的十幾人的公司，拿來搞水軍應該隻多不少。”
    林白藥蠱惑道：“你可以把楊海潮拉進去，打造以你、楊旋、沈從森、尤佳楠、楊海潮為核心的五人團隊，然後依靠這五人發展上遊、中遊和下遊的各級成員，聚則成型，散則成氣，成為互聯網世界的王……”
    朱大觀徹底燃起來了，猛拍大腿，道：“幹了！”
    “那就說好了，你回去找你的核心團隊開會，盡快拿出整套方案，組織結構，實施細則，獎勵標準等等，我這邊一通過，立刻把錢打你卡上。”
    朱大觀道：“放心，我知道輕重。兄弟之間本不該談錢，但談了錢的好處就是我必須當成正事來幹，不然我丟人不算什麽，搞丟了兄弟的錢，還沒搞出成績，我怎麽有臉見你？”
    林白藥哈哈大笑，朱大觀才華是有的，就是心性跳脫，不太靠譜，所以給五萬塊錢，算是給他上個枷鎖。
    “水軍就是依靠強大的人力和重複的信息量，將一些有不同意見人的信息淹沒甚至使持有相反意見的人保持沉默，而使得自身的傳播目的得以實現，並將自己傳播出去的訴求集中起來形式強大的輿論攻勢。你要多去聽聽沈從森的傳播學課程，先從理論上武裝起來，再付諸於行動之中，如此，才能無往不利。“
    林白藥最後提點了幾句，道：“等方案通過，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把水軍搭建起來，然後會發一個小任務，當做練兵。”
    “什麽小任務？”
    “到時候就知道了。”
    林白藥還沒回到學校，就接到了畢小婉的電話。
    有了他的加入，讓譜曲工作變得簡單起來。
    畢小婉本就是頂級音樂學府畢業的高材生，作詞作曲不在話下，隻是沒有紅的命，也沒人捧，無奈從幕前轉入幕後，當了製作人。
    除了畢小婉，還有許樂蓉的音樂老師閔婭。
    閔婭經許樂蓉邀請，又因為對林白藥印象深刻，聽了小樣後大為震驚，願意免費幫忙。
    兩天後許樂蓉成功拿著二十首歌的曲譜交差，林白藥給了她兩萬元的辛苦費。
    畢小婉是自己人，不用給錢，閔婭給錢也不要，所以林白藥把說好的一萬六千元加碼到兩萬元。
    兩萬元。
    對學生時代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一筆巨款。
    許樂蓉從沒見過這麽多錢，根本不敢要，最後還是朱大觀硬塞給她，才勉強收了下來。
    這筆錢，足夠她幫著家裏在村子蓋一套人人羨慕的大房子。
    到了周末，林白藥和白婕乘車前往魔都，先和果娛的錢強碰頭，然後在約好的滬江飯店跟周頡見麵。
    見麵過程十分的泛善可陳，有錢強這個魔都娛樂圈的巨頭背書，又有林白藥展露出來的龐大財力打底，周頡對劇本確實很喜歡，喝了頓酒，絕對對脾氣，所有的顧忌拋之腦後，當場簽了合同。
    白婕心裏不能不服氣，有時候她辦起來千難萬難的事，放到林白藥這完全不值一提。
    這其中有身份地位不同帶來的便利，但更多的還是個人魅力和處事手段的作用，值得她多多學習。
    林白藥舉杯，笑道：“周哥，我保證，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前世裏周頡被黑就是因為這部少年包青天的戲，出品方為了炒作，搞出六大罪狀。
    後來還是這幫出自明珠和灣島的勢力，對周頡長期打壓，各種編排，生生把前途無量的演員逼得半退，可謂輿論殺人的典範。
    周頡尚不知道林白藥這番話的深意，隻當是投資方對戲的信心，趕緊舉杯，道：“能認識林總和錢總，我就不後悔了，還白送一部戲，倒是我占便宜了……”
    眾人齊笑，興盡而散。
    林白藥回酒店後把歌曲小樣和曲譜、歌詞交給白婕，剩下的該聯係聯係，該拜訪拜訪，他不再過問。
    白婕離開後剛準備洗澡，敲門聲響起，唐小奇過去開門，發現是穿著黑色長裙的米玥。
    “米小姐，林總在洗澡，他說了今晚不見任何人，您要不明天早上再來？”
    “小奇，你能不能幫忙告訴林總，就說我來了，有工作上的事向他匯報？”
    米玥知道唐小奇是林白藥身邊的心腹，對他的態度向來很是尊重，從不敢簡單的當成司機。
    唐小奇正為難的時候，聽到林白藥的聲音：“讓她進來。”笑著側開身子，道：“米小姐，請進。”
    米玥對他和善的點點頭，施施然走了進去。
    唐小奇知趣轉身出門，靠在走廊裏看守，免得再有人突然來訪。
    林白藥從洗手間出來，身上裹著剛換上的浴袍，望著眼前這個氣質越來越出眾的女孩，皺眉道：“什麽急事，這麽晚了還來匯報？”
    米玥甜甜一笑，道：“見你一麵，就是我最急的事。”
    林白藥略有點頭疼，米玥老實了幾個月，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啊，瞪了她一眼，坐到沙發上，道：“最近表演課上的怎麽樣？再過短時間就要開機，可別給我掉鏈子……”
    米玥很自然的去給林白藥倒水泡茶，端到他跟前，然後悄然蹲下，纖纖玉手按著膝蓋，揚起俏臉，美眸如水。
    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
    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她不用說話，林白藥已經感受到了表演課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