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她不想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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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得不痛不快,安毓熙時不時看裴元煌表情。

    他和家裏人關係如何,全然未知。

    光看裴仁一家對安毓熙本身就很好,也好相處,還以為裴老爺子應該也不會難處到哪去。

    今天看來錯離譜了。

    男人優雅閑適地吃飯不語,氣氛有點冷清。

    安毓熙夾起一塊排骨遞到他碗裏。

    “多吃點!”

    裴元煌頗帶意外,他的小女人什麽時候懂得關心自己的男人吃多吃少了?

    “明天起我燉點養胃湯給你,記得每天喝,下次別偷偷吃胃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能忍疼身體終究不是鐵打,晚上少熬夜,三餐作息規律點,別讓人不省心。

    我不在的時候更應該好好照看自己,別把身體不當一回事。”

    這話聽著好像是正常的夫妻對話,但到裴元煌耳裏,總覺得每字每句都像在留遺言,女人最近是什麽心態?

    反常!

    “爺爺的話你別放心上,他人就這樣,老頑固改不來了。”

    老太爺對她怎樣也沒什麽所謂,安毓熙都被下了死亡限期,哪還在乎這些。

    她吃了半碗飯就吃不下,放下筷子雙手托腮,默默看著男人不動聲色細嚼慢咽。

    平時沒怎麽留心看男人吃飯的模樣,今天一瞧就像欣賞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畫作,還是動態高清。

    裴元煌吃到七八分飽時才發現女人早已停下筷子,並且支楞著小腦袋等著卡姿蘭雙眼皮大眼睛對著自己眨巴眨巴。

    “剛說的話才歇了多久,自己就忘了?吃那麽點,怪不得身體那麽弱,沒做兩次就求饒虛脫。”

    “你!”

    這個男人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能怪她嗎?

    她本來就是病人,加上這個男人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她要不適時認慫,都不知道每天要被折騰成什麽樣。

    算了,忍字頭上一把刀,看在他任勞任怨的找醫生把姥姥救回來份上,不計較了。

    “看在姥姥脫離危險期份上,好女不和男鬥。”

    如果母親的事除去不記,她欠他的這輩子可能都還不來。

    噔噔。

    裴元煌手機信息響起。

    是裴氏技術部發來的視頻,映入眼簾的是安毓熙抓著斷裂的欄杆吊在半空中,而安夢兮在樓頂懷笑和她說話的片段。

    他捏緊手機,眉頭緊鎖。

    事發到現在即使蒙受不白之冤,她竟然沒有一句將當時自己的險況告知他,難怪章楚詩生氣。

    安毓熙現在到底把他放在心裏哪個位置?

    這問題越來越困擾他,他全身心付出不求別的,隻希望自己能在女人心裏多少有點特殊位置,而不是遇事就瞞著他,不論受到多大傷害,誰都能被慈悲對待。

    事實證明,仁慈並不是很好的防禦工具,有時候甚至是自傷的凶器。

    但這不重要。

    他想讓女人更多的信任他,依靠他!而非現在這種看似親密的距離感。

    她到底把裴元煌當什麽?

    安毓熙見裴元煌麵色嚴肅好像又有什麽不開心的事發生。

    “怎麽了?”

    他把屏幕關了,倒扣手機置於桌上。

    “沒什麽!傻助理又做錯事,一會兒再打電話罵他。”

    “趙助理已經盡心盡力辦事了,別要求太嚴格。

    人家拿你那麽點年薪,幹的活兒卻是三個人的量,擱誰誰願意,任勞任怨這麽多年該知足了。

    別沒事總拿屬下來罵,人也是爹媽父母疼,天天受你這遭罪,冤不冤。”

    “你和趙助理走挺近?”

    裴元煌邪肆一笑,解開餐巾漫不經心的擦拭嘴角。

    “是啊!同事間處好關係是職場必要!”

    不但和趙助理關係好,和秘書處每個人都處挺好。

    “趙俊宇真會懂得巴結老板娘……”

    “額……在公司我沒想過自己是老板娘,做好本職工作而已!”

    “本職工作麽?安秘書晚上和老板同床共枕也是本職嗎?”

    安毓熙白了眼狗男人。

    “你怎麽說話酸不溜秋的,我又哪裏得罪你了?沒事提趙助理做什麽?”

    趙俊宇?沒什麽問題呀?

    人本身是沒問題,隻是性別有點問題。

    然而安毓熙並沒有注意到點上。

    算了,誰現在有心思管陰晴不定的男人。

    陽南說給他一天的時間,現在這麽晚,會不會又通宵徹夜加班?

    安毓熙懶得理男人,站起身走到花園吹涼風。

    她掏出手機給秦木實驗室打了電話。

    並沒人接。

    滿天星海覆蓋頭頂,點點星幕之下人顯得渺小卑微。

    這片曼妙的美景,安毓熙不知道自己還能欣賞多長時間?

    裴元煌獨自生悶氣,他回到房間徜徉在露天陽台邊。

    花園裏的安毓熙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她抬頭若有所思看星星,他目不轉睛看她。

    兩人的視線沒有交集,心思現在也沒想到一塊。

    冰雪之下,雪球一旦形成,隻會越滾越大。

    婚姻也一樣,矛盾期、磨合期,甚至還有傳聞中的七年之癢,都考驗著彼此的心境。

    裴元煌或許自己也不清楚,他現在對安毓熙越來越失去耐心和信任,這是致命。

    裴元煌心裏的疙瘩越來越大,也不清楚是否是由於過度的患得患失,又或者是在長跑過程中他累了。

    又或是很多原因集結,他現在很煩躁。

    他緊握拳頭,砸在牆上,聲音不大隻是悶響,但是他的手還是破皮流血,血肉之軀和鋼筋水泥板,哪個更耐打擊,可想而知。

    他來到廁所打開頂層置物架,他記得安毓熙上次將藥箱放在裏麵。

    然而,當藥箱被打開之時,他看到一個很刺眼的東西。

    避孕藥。

    怒火不可遏製地衝上頭頂。

    所以,這就是她一直不懷孕的原因?

    她不想要孩子,為什麽不同他說?

    這段時間他各種展望未來和努力造人,原來她背後竟是用這種方式在抗拒和嘲笑。

    他自認不是什麽暴君,甚至自始至終對她千依百順、嗬護備至,然而換來的是各種欺瞞?

    她或許真的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好好過日子,若不是自己強製將她留在身邊,又或者是她自覺欠自己太多人情而留下,不管哪個理由都讓他此時此刻覺得極大受欺騙感、被同情感、受施舍感。

    這是一種另樣的淩辱,將他的愛踐踏於地的糟賤,裴元煌從小到大還沒體驗過這般的挫敗與羞恥。

    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