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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有個山洞，先在那裏避一避。”
    譚惜靈眯起眼睛，伸出手指著山洞的方向，山洞離這裏不算近，在這裏看，隻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圓點。
    來到山洞口後，顧濤從戰術背心的兜裏，掏出手電，照進山洞。在洞的入口處，有著長長的數道幹掉的血跡。
    手電照進去，照不到山洞的最裏麵，而且洞的走向是向地下蔓延的。
    這裏很可能是某個野獸的巢穴。
    顧濤隱隱不安地說道：“要不換一個地方吧？”
    “去看看吧。”
    譚惜靈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向洞底走去。
    顧濤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站在山洞口等著譚惜靈回心轉意，另尋他路。
    “像個男人一樣。”譚惜靈在下坡催促著顧濤一起跟著她下去。
    “不再考慮考慮換個地方嗎？”
    “你手裏不是有槍嗎，你怕什麽。”
    譚惜靈說完，就走出手電光最後能照到的地方，沒辦法，顧濤隻好跟上去。
    譚惜靈走下緩坡，卻不再前進一步，甚至還往後微微退了兩步。當顧濤趕來的時候，山洞底部的一幕，震撼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失蹤的威魯那九個人，竟然一個不少，全都支離破碎地放在這裏！
    隻有威魯和禿子兩個人的屍體是完好的！而且他們身上沒有衣物遮體，皮膚也都被粘稠的淡綠色液體腐蝕爛掉了。
    顧濤把手電光打在威魯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威魯的肚子還在一起一伏。
    顧濤向前邁出了一步，譚惜靈拉住顧濤，她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不能再深入了，離開這裏。”
    兩個人心照不宣，能把這些屍體運到這裏的生物，隻有一種可能。
    這裏是霧獸的巢穴！
    顧濤反握住譚惜靈的手，剛掉頭沒跑兩步，洞穴的更深處就傳來了悶聲低吼，霧在洞裏迅速擴張，但遠不及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一個半人多高的寬大黑影在霧中若隱若現。
    譚惜靈搶過顧濤手中的槍，朝著黑影連開數槍。
    霧中傳來悶響，霧獸受了傷，洞穴裏的溫度急劇下降，瞬間跌到冰點。
    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顧濤這才看清霧獸真正的麵目！
    猩猩般駝背的身形，如狗般前突的頭，閉合不上的巨口中，原本應該是眼睛的地方，一邊長出三根“獠牙”，後背也長滿了雜亂無章的鋼毛。
    譚惜靈的這幾槍，全都打在了霧獸的胸前。
    綠色的黏液不要錢似的噴灑出來，霧獸揮舞著半米長的利爪。
    譚惜靈一把推開顧濤，自己則向另一側飛撲。
    這女人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譚惜靈這一推，至少把顧濤推出去差不多十個身位。
    霧獸無厘頭地衝向剛才譚惜靈開槍的位置，卻撲了個空。
    霧獸更加惱怒，發出一陣陣咆哮，聲音雖然不大，卻極為低悶，吼得顧濤心中發慌，耳膜也幾欲炸裂。
    沒有了霧的籠罩，霧獸就好似無頭的蒼蠅。
    譚惜靈側躺在地上，調整姿勢，瞄準，開槍，又一個飛撲側閃，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這熟練的動作把顧濤都看傻了，他在部隊訓練這麽多年，都做不到她這般熟練。
    與其說是譚惜靈提前構架好的一套動作，在顧濤看來，這更像是已經融入到她身體裏的條件反射。
    這頭霧獸，竟被譚惜靈玩弄於指掌間。
    顧濤掏出匕首在一旁觀望著，想抓住某一刻，衝上去補刀，可看到子彈打偏到霧獸皮比較厚的地方，打不透，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要是被霧獸正麵來上一爪子，他就是下一個和威魯他們作伴的人。
    “彈夾！”譚惜靈計算著開槍的次數，她之前看莊心怡卸子彈的時候，一個彈夾有十七發子彈。
    顧濤離開營的時候檢查過彈夾，槍中的彈夾是新換的滿彈彈夾，算上他殺豪豬時候開的兩槍，彈夾裏還剩十五發子彈。
    譚惜靈保持著每開三槍躲閃一次的節奏，在第五次躲閃的時候，身位偏向顧濤的方向，跟他要彈夾。
    顧濤拿出彈夾，在空中拋出一個弧線，譚惜靈接到彈夾，換彈的動作，比起他，有之過無不及。
    “還有最後一個彈夾！”顧濤摸遍了戰術背心，他身上就隻剩兩個彈夾了。
    此時的霧獸身上被打出差不多十個槍眼，它的胸前，都是一個個血窟窿。在譚惜靈第七次躲閃的時候，霧獸終於是支撐不住，仰麵朝天地應聲倒地。
    譚惜靈從地上爬起來，她的衣肘和膝蓋處的褲子，在一次次飛撲的過程中，都被擦破了，左腿的膝蓋受的傷最為嚴重，地上的小石子被壓到了肉裏，破皮的地方也沾滿了沙粒和泥土。
    譚惜靈顧不上檢查傷勢，跛著腳走到霧獸身前一米遠的地方，對著霧獸的“天靈蓋”，打光了剩下的所有子彈。
    霧獸抽搐了幾下，漸漸沒了動靜。
    顧濤趕忙衝上前去扶住搖搖欲墜的譚惜靈。
    譚惜靈把槍還給顧濤，在顧濤的攙扶下，一遍遍地深吸氣，靠著牆壁坐了下去，她拿過手電，照著膝蓋，把壓到肉裏的石子一個個挑出來後才長舒一口氣。
    “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對我問？”
    譚惜靈的麵色並不好，她離開營地的時候，隻吃了兩小塊熏肉，一番激戰過後，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這讓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慘白。
    “給你個機會，想問什麽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