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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啊，照你這麽說，周則一直和沈婉在一起嗎？那他剛認識我們的時候還跟我搭訕？他這麽三心二意？！”孟玉看著宋川川。
    宋川川回答：“不是，周則當時不是答應過一個女孩子在談嗎，結果沈婉分手了，他立馬跟那個女孩子分手了，去照顧沈婉。那個女孩子也是真喜歡周則，知道這個事以後就很生氣，她也是中文係的，以為沈婉當了小三，就每天去給沈婉找事，這嚴重影響了沈婉的生活。婉兒最後隻好跟周則保持了距離。所以他們中間分開過很長一段時間。”
    “你怎麽知道的？”
    “婉兒說的。”
    “哎，他倆也挺曲折的。”
    “確實。想想我們，誰不曲折？”
    孟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趙杭，深有同感的說：“確實太曲折了。差點在新年開始的時候訣別了。”
    “可惜，樂泱還沒醒……”宋川川歎了口氣。
    “不要歎氣！會醒的。她一定會醒的。”
    “嗯。最近還是沒有高韻的消息。”
    “我們還是要注意，總覺得她還會惹事。”
    “遙臨，今天初八了。”何葉看著宋遙臨臉色蒼白的坐在病床邊，初八是訂婚的日子，宋溫均和她把請柬也都發出去了。隻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
    從除夕到今天。他一直是這樣。
    沒什麽精神，每天絮絮叨叨的和樂泱說一些話，多數時候就安靜坐在一邊陪著她。
    “嗯。”宋遙臨反應很遲緩。
    “兒子，要是樂泱一直醒不過來，你打算怎麽辦？”何葉看著他。
    “她會醒過來的。”宋遙臨盯著樂泱的臉，沒有動。
    “你怎麽知道她一定會醒過來？醫生都不敢確定，你怎麽能保證？”
    宋遙臨抬頭看著何葉，“媽這是什麽意思？”
    何葉看著他，心疼的說，“媽把請柬都發出去了。媽知道現在說這個很不好，但是你要是一輩子守著一個植物人。媽媽不同意。”
    “不同意？你憑什麽不同意？我女兒成了這幅樣子是拜誰所賜？你兒子沒有一點責任嗎？”樂泱媽媽手裏拿著一束鮮花走進來。
    樂泱爸媽知道這個事，很不能接受，尤其是樂泱的媽媽，整天以淚洗麵。
    宋遙臨看著她哭，自己也忍不住。
    兩個人每天坐在樂泱床邊哭得眼睛疼，宋遙臨真想樂泱能坐起來罵他一句吵死了。
    可是沒有。
    她就好像什麽也聽不到。
    沒有辦法給他們任何一點回應。
    “阿姨，不是，你聽我說。”宋遙臨拉住樂泱媽媽的手。
    她甩開宋遙臨，很生氣的看著何葉。
    “樂泱媽媽，你這話說得不對吧？什麽叫樂泱出事跟我兒子有關？”
    “沒關係？怎麽沒關係？那個殺人犯是衝著誰來的？你現在一句話就要撇清了嗎？”
    “殺人犯找上樂泱的時候，我兒子都在家裏待著，你這樣強製給我兒子扣帽子可不好吧？”
    “好了，別說了。”宋遙臨很疲憊。
    “我告訴你，我女兒沒醒，你兒子別想撇清關係。等我女兒醒了，就算你想他們在一起，我也不同意！”
    “別說了媽，你能不能別說了？”宋遙臨看著何葉。
    何葉不理宋遙臨，繼續道：“不在一起最好。我兒子大好的前途，不可能一輩子照顧一個植物人的。”
    “夠了！”宋遙臨吼出聲。
    兩個女人平靜下來看著他。
    “媽，你回去吧。你知道我的，我從小到大想要什麽，認定什麽，想做什麽，從沒變過。一開始樂泱和我相親，也是你們介紹的。但是我先認識她的。我在去看川川的時候就看到她了。是我先喜歡她的。”宋遙臨胡子都長了，他摸了摸臉，很疲憊的說，“前段時間公司出問題，我麵臨失業。心灰意冷，不知道跟誰說，不知道怎麽說。我跟樂泱提分手，我怕我拖累她。可是她拒絕了，她說我們在一起是因為感情，不是因為錢。我是真喜歡她。我想跟她過一輩子。她這次出事，不就是因為我和川川嗎？要是她沒跟我在一起，高韻不會知道她。要是她不認識川川，高韻更不會連坐傷害她。媽，我很愧疚。泱泱一定會醒的，她要是……”
    宋遙臨看著她眼眶就紅了，“她要是醒不過來，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現在就可以跟她結婚。我求你們了，別在這裏吵到她休息好嗎？”
    “媽走了。”何葉抹了抹眼淚，出去了。
    樂泱媽媽還是有些生氣，本來這幾天對他印象很好，現在這一出讓她很煩躁。
    宋遙臨說的沒錯，要是不認識他們家這兩個人，自己女兒哪會成了現在這樣？
    她確實是這麽想的。
    “阿姨，我求你。別生氣。”宋遙臨啪的一聲在她麵前跪下。
    “你這是幹什麽？！”
    “別讓泱泱跟我分開，行嗎？我真的會照顧她的，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她要是一輩子醒不過來呢？”
    “那我先和她結婚，我可以照顧她，也可以照顧你們。我不能離開她，我現在離開她，我就太他媽不是人了。”
    “你媽不會讓你一輩子沒孩子的。”
    “隻要泱泱能醒，我願意沒有孩子。哪怕她不能醒過來，沒有孩子又怎麽樣？如果泱泱喜歡，我可以領養。有沒有孩子是我們的事，我媽決定不了。”
    “起來吧。一個大男人，跪著像什麽話。”
    “謝謝阿姨。”宋遙臨笑著擦了擦眼淚站起來。
    宋川川靠著牆，閉上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
    樂泱的媽媽看了看樂泱，其實她知道，不管是和這個姑娘交朋友，還是和宋遙臨處對象，她都是很高興的。
    她想起那天晚上，樂泱興衝衝的給她打電話。說了什麽來著。
    “媽！我處對象了！嘿嘿~我太開心了，現在睡不著。你記得我書架上的書嗎？”
    她當時怎麽回答的來著：最頂層的？
    “對對對對，就是我一直攢的，不能動的那些。”
    ：怎麽了？這跟你處對象有什麽關係？
    “媽媽，有人給我買書哎！他不了解這些，於是他就全買了！？我的天啊，那麽多書，超貴的！他還唱歌，唱的歌也是我超級喜歡的！還好聽！我好喜歡他啊~”
    “跑哪兒去了？剛都沒找到你。”孟玉看著宋川川失魂落魄的。
    “沒有。”宋川川搖了搖頭。
    “川川，川川！”周朗走過來。
    “你們聊吧，我去看看趙杭吃完沒有。”
    “去吃點飯好嗎？”周朗攬著她的肩膀。
    “嗯。”宋川川任由他攬著一起出去。
    角落裏，一個女子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周朗跟宋川川吃了碗麵，周朗知道宋川川心裏有事，他沒問。
    吃完送到她回家，抱了抱她道，“好好休息，不要太累。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有任何事，先讓我扛著，明白嗎？”
    宋川川又抱了抱他，點頭道好。
    “對了，你現在公司怎麽樣了？樂泱把錢給你了嗎？”樂泱媽媽臨走前問了一句。
    “嗯？什麽錢？”宋遙臨不解。
    “她沒有和你說嗎？她把自己最寶貝的書賣了很多，湊錢給你，雖然是杯水車薪吧，但也是她的心意。”
    “什麽？！”宋遙臨怔在原地。
    她把書賣了？
    “她最喜歡那些書了，寶貝得不行。平時家裏來客人想碰一下都不行。有次親戚家有個小孩撕了一頁書，她打了那個小孩。後來那個親戚再也也沒來過。那些書都是她從高中一直攢錢買的。隻是大概對她來說，你更重要吧。”
    什麽？從高中買的書？
    難道樂泱早就買過那些書了？
    她明明都有書了，在看到自己表白的時候還那麽開心，她其實不是對書開心，是對他開心是嗎？
    樂泱媽媽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出神又道：“好好珍惜吧，泱泱這孩子對感情實在，不撞南牆不回頭，別辜負她。”
    宋遙臨坐在椅子上看她，那麽寶貝的書，竟然賣了？
    他自己是個漫威迷，買了許多手辦，讓他賣了那些手辦給樂泱，他願意，但他一定舍不得。
    他寧願賣衣服賣鞋，出去多打點工也不想賣手辦。
    他歎了口氣。
    “泱泱，快點醒過來好嗎？等你醒過來，我再給你買更多的書，買更多好看的裙子，我們泱泱，要每天開心……”
    快醒過來……我求你了泱泱……
    我什麽都願意交換，求你醒過來……
    周朗開車回家，他一邊開車一邊在想事情。
    突然聽見一聲響聲。
    他被追尾了。
    後麵車上的人下車來看。
    周朗也回神，開了示廓燈，下車來看。
    “兄弟，你怎麽開車的？大晚上的開這麽慢？你不是在玩手機吧？”追尾的人先發製人。
    周朗皺著眉，“這條路沒有速度要求，我想多少碼都是我的自由。你想快可以超車，況且是你追尾我的，你應該負責。”
    “我負責？你說什麽呢？”車上下來兩個男人，手裏拿著棒球棒。
    周朗皺著眉，直覺不對，他往後退：“你們想做什麽？追尾不是大事，聯係保險公司賠償就可以，你們這樣是犯罪，得不償失。”
    三個男人笑了笑，“那巧了。我們就喜歡做這種事兒。”
    周朗往回跑，三個男人壓根沒有追他的心思。
    車鑰匙還在車上。
    手機也在車上。
    幾個人搶了他的車開走了。
    周朗大口大口喘氣，看著幾個人揚長而去，他直接坐在馬路上。
    突然罵道：“操。”
    宋川川正想睡覺，就看到周朗給她發了信息。
    ——想要周朗的命，就來城西。一個人來。不然我會玉石俱焚。
    宋川川看到這條信息就立馬坐起來。
    一個撥號打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是高韻的聲音，“怎麽，周朗的命不值錢嗎？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明天你就會看到我和他的香豔合照。”
    “你讓我聽聽他的聲音。”宋川川手都是顫抖的。
    “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你可以不來。反正我我也不介意春宵一刻。”高韻語氣輕佻。
    宋川川掛了電話。
    她立馬給周正鬆和馮屏打電話。
    “叔叔阿姨，周朗到家了嗎？”
    “沒呢怎麽了？”
    “哦，”宋川川心裏一沉，“沒事兒，她的手機落我這兒，我問問呢，叔叔阿姨早點睡吧。”
    “好，你也早點休息啊川川。”
    宋川川呼出一口濁氣，撥打了周朗的電話。
    “怎麽樣？想好了？”
    “地址發過來。”宋川川認命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