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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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山英一的這番話,基本上判定了翟文甲的結局。江日勝回到特高科後,把翟文甲叫到自己的辦公室。

    江日勝鄭重其事地說“翟副科長,李浩廬正在執行機密任務,要給他充分的行動自由,隻能配合,不得打擾。”

    應該說,江日勝已經把話說得很直白。但在翟文甲聽來,卻是以勢壓人。江日勝從濼源公館回來,不就是找了他的日本主子撐腰麽?

    翟文甲問“江科長,李浩廬在執行什麽任務?”

    江日勝淡淡地說“機密任務。”

    翟文甲的嘴角斜著抽動了一下,心裏很是不以為然。什麽機密任務?不就是想借機為難自己麽?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翟文甲把賀仁春叫過來,問起李浩廬最近的情況“李浩廬最近總是單獨出入,他到底是在工作,還是偷懶?”

    賀仁春說道“他在查找反日分子。”

    翟文甲問“這是他說的,還是你知道的?”

    賀仁春說道“當然是他報告的。”

    江日勝早跟他交待過,李浩廬不是一般的偵緝隊員,不要輕易幹擾他的工作。而水草更是說得直接,李浩廬是日本特務,曾經打入我根據地,非常危險。

    翟文甲冷笑道“你就任他胡說?工作有進展嗎?”

    賀仁春說道“暫時還沒有。”

    翟文甲冷冷地說“你把李浩廬叫來,我要聽他自己怎麽說。”

    賀仁春回道“他出去辦事了。”

    翟文甲冷笑道“把他找回來,我這個特高科副科長要見一個偵緝隊員都不行麽?”

    賀仁春說道“江科長說……”

    翟文甲說道“怎麽,你隻聽江科長的,這個副科長說話沒用了?要不要我把署長叫來跟你說話?”

    賀仁春說道“我馬上去找。”

    他當然不能去找李浩廬,轉身就到了江日勝的辦公室,跟他說起此事。

    江日勝擺了擺手,說道“這兩天你不用來偵緝隊,如果翟文甲問起,就說在找李浩廬。”

    賀仁春臉上笑開了花“好咧。”

    江日勝的意思,等於放了他兩天假,他當然開心了。至於翟文甲會不會生氣,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翟文甲在賀仁春走後,也向張大川匯報告了李浩廬的異常。

    翟文甲信誓旦旦地說“署長,偵緝隊的李浩廬,行蹤詭異,我懷疑是抗日分子。”

    張大川疑惑地說“李浩廬?他是日本人推薦的,怎麽會是抗日分子呢?”

    翟文甲不以為然地說“日本人推薦的抗日分子還少麽?”

    張大川問“有證據嗎?”

    翟文甲說道“李浩廬每天連人影都見不到,不管是不是抗日分子,江日勝都是治下無方。”

    張大川馬上明白了翟文甲的意思,緩緩地說“江日勝深得武山英一信任,短期內想讓他走,不可能。”

    翟文甲是他的親信,安插到特高科,本就是監督江日勝,進而取代江日勝。可江日勝一直兼著武山英一的翻譯,還經常參加濼源公館的行動,這讓他不敢對江日勝動手。

    翟文甲連忙說道“趁機打擊他的威信總沒問題吧?雖然江日勝本來就沒威信可言。”

    李浩廬雖然在警察署特高科,但他並沒把江日勝和翟文甲放在眼裏。他在特高科,是因為武山英一的命令,讓他監視江日勝,並甄別特高科的反日分子。

    連江日勝他都沒放在眼裏,翟文甲這個副科長,更是沒當回事。

    得知翟文甲竟然懷疑自己是反日分子,李浩廬氣不打一處來,他本就是一個狂傲之人,一直壓抑著,都是為了執行任務。

    第二天,翟文甲正在辦公室,李浩廬突然衝了進來。

    李浩廬隨手關上門,走到翟文甲辦公桌對麵,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問“聽說你找我?”

    翟文甲被李浩廬的氣勢所壓倒“你要幹什麽?”

    “八嘎!”

    李浩廬突然大吼一聲,同時右臂伸出,手掌重重甩在翟文甲臉頰上,“啪”的一聲,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五指印。

    翟文甲一拍桌子,怒氣衝天地罵道“混蛋!”

    李浩廬左手再左弓,怒吼道“死啦死啦的!”

    翟文甲突然醒悟過來,指著李浩廬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是……日本人。”

    李浩廬一把揪住翟文甲胸前的衣服,冷聲問“聽說你懷疑我是反日分子?”

    翟文甲苦笑著說“不敢,我不知道你是日本人。”

    所有的漢奸,在日本人麵前連條狗都不如。李浩廬一開口,他就知道這確實是個日本人。

    李浩廬一把將翟文甲拉到辦公桌前麵,冷冷地說“跪下!”

    翟文甲哪敢不從?他現在知道自己闖多大的禍了,雙腿一軟,直挺挺跪在地上,還朝李浩廬欠了欠身,恭聲說道“翟某有眼無珠,李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原諒一次。”

    李浩廬坐到翟文甲剛才的位子上,斜睨了他一眼,把雙腿搭到桌子上,淡淡地說“你為何會懷疑我是反日分子?到底是何居心?今天你說清了,可以考慮放你一馬。要不然,我會把你當成反日分子送到濼源公館審訊,那邊的刑具,想必你很熟悉吧?”

    翟文甲連忙說道“我其實不是針對你,隻是想讓江日勝難堪罷了。”

    李浩廬詫異地說“你跟江日勝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吧?”

    翟文甲說道“太君有所不知,他當科長,我豈能屈他之下?我們雖沒仇,但勝過殺父之仇。”

    李浩廬說道“哦,所以你和江日勝是麵和心不和?”

    翟文甲說道“是的。”

    日本人一根直腸子,連自己和江日勝的關係都不明白,如果不把話說清楚,又要吃冤枉耳光。

    李浩廬淡淡地說“以後,你隻要聽我的,當個科長又有何難?”

    翟文甲忙不迭地說“願意為太君效犬馬之勞。”

    李浩廬臉上露出了笑容“喲西。”

    翟文甲也鬆了口氣,以後抱緊李浩廬這條大腿,他再也不用怕江日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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