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被迫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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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江日勝“大義凜然”的表演,賀仁春差點笑出聲。為了不讓自己笑出來,他親自押著宋森茂去了審訊室。
宋森茂被綁在十字架上時,一臉驚恐地說道“賀班長,你我也共事數年了,我是什麽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如果我是,恐怕整個特高支部都成了。求你在江部長麵前說說情,我知道錯了,請他放我一馬。隻要這次能過關,以後江部長說東,我絕不往西。”
賀仁春淡淡地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吧。現在說,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或許,也能保住一條命。”
他這是真心勸宋森茂,事情到了這一步,再想回到原來是不可能的。宋森茂如果隻是跟江日勝作對,倒也沒什麽,但他一心要,那就必須除掉。
借用敵人的手段,除掉這些漢奸特務,賀仁春覺得特別痛快。這應該是風險最低的鋤奸了呢?但換來的愉悅感,一點也不比正麵戰場殺敵要少。
宋森茂苦笑著說“賀班長,我能說什麽呢?如果我是,那我認了,該說的說,該招的招。可我不是啊,你讓我怎麽說?從何說起?”
這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了,自己明明是堅決的,現在卻被誣陷成了。並且,還得承認是才能保命!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不,你是。”
賀仁春還沒說話,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宋森茂定神一看,正是自己的副手,特務組的副組長何鑫河。
宋森茂喃喃地說“是你?”
何鑫河冷笑道“不錯,是我。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隻是不積極抓了,每次抓,要麽不出力,要麽就放走大魚。現在才明白,原來你是躲藏在我們中間的!”
宋森茂大聲說“我不是!你才是!”
何鑫河自嘲道“我這種人,就算想投奔,人家也不會要。宋森茂啊宋森茂,沒想到你道貌岸然,隱藏得這麽深,竟然是。”
宋森茂振振有詞地說“特務組兩次行動失敗,你敢說不是你泄露的情報?”
何鑫河走到牆邊,取下皮鞭,朝著宋森茂走來“你還真是會冤枉人,可惜,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第一次行動,我是在行動前才知道,怎麽泄露?第二次行動,我被你派到郊區抓個狗屁抗日分子,根本就不知道你還會行動!”
宋森茂一時語塞,特務組的第一次行動,何鑫河確實參加的。但第二次行動,他為了封鎖消息,提前把何鑫河派到了郊區。就算何鑫河能得到消息,再趕回來通報同夥,也是做不到的。
不管何鑫河是不是,至少第二次行動與他無關。
宋森茂喃喃自語道“不管怎麽樣,我也不是。我要見張署長,我要當麵向他陳情。”
賀仁春輕聲說道“你見不到張署長了。”
“啪!”
何鑫河揮起手裏的皮鞭,狠狠地抽在宋森茂身上。
他早就看宋森茂不順眼了,天天對自己揮來喝去,算什麽東西嘛。現在他成了,正好借機下手。謝景禹已經跟他說了,隻要好好表現,特務組的組長就是他呢。
身上的痛,宋森茂一時沒感受到,賀仁春的那句“你見不到張署長了”,猶如鐵錘重重地擊中他的心髒,將他的心砸得粉碎。
如果見不到張大川,他就再沒機會翻身了。江日勝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看看何鑫河下手之狠就知道,如果自己不承認,很有可能都走不出這個審訊室。
宋森茂覺得自己太悲哀了,明明是堅決的,卻為了活命,要被迫承認是。可不承認就得死啊,他閉著眼睛,無奈大喊道“我招,我招還不行嗎?我承認,我是潛伏在特高支部的臥底!”
何鑫河揚起手裏的鞭子,冷聲說道“現在招晚了!”
他才剛動手呢,這一鞭子,都沒給宋森茂帶來實質性的傷害,對方就要招,豈不太無趣了?
賀仁春製止道“住手。”
何鑫河已經揮動的鞭子,生生停在了半空。賀仁春的話就像聖旨,他必須聽。賀仁春和謝景禹,是江日勝真正的左膀右臂,得罪了賀仁春就等於得罪了江日勝。
而得罪江日勝的下場,就活生生擺在麵前。
在審訊室的隔壁,江日勝摘下耳機,對來聽審的張大川說道“張署長,聽到了吧?宋森茂這麽快就招了,我這可不是屈打成招吧?”
張大川在江日勝動手後,堅持要跟宋森茂見一麵。江日勝自然不會讓他們見麵,隻讓張大川在審訊室隔壁聽審。
特高支部的審訊室裝了竊聽器,隨時可以監聽審訊的情況。剛才賀仁春他們的話,可能聽得不太清楚,但宋森茂說要招供,耳機裏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張大川默默放下耳機,轉身走了出去。
他對宋森茂太失望了,自己這麽信任他,竟然會是的臥底。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張大川走後,江日勝把錄音機關了,轉身去了隔壁的審訊室。
此時的宋森茂,正在賀仁春的引導下,像擠牙膏一樣,慢慢地招供著。
宋森茂胡編亂造地說道“我是1940年跟取得聯係的。”
賀仁春馬上製止“不對,你是1939年就加入了。”
宋森茂連忙改口“對對,我是1939年加入的。”
……
宋森茂突然抬頭看到了江日勝,馬上驚喜地大喊道“江部長!”
江日勝微微頜首“隻要真心悔改,以後會好的。”
他對宋森茂的態度,已經從特務組長變成了囚犯。宋森茂開口後,就永遠也回不到特務組了,更不可能再當組長。
他現在的招供,應該是他最後的遺言。
根據武山英一的指示,從嚴從快從重,宋森茂的口供一旦呈上去,很快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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