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和我師妹到底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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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唐,古稱魔都,建造於鬼族舊地,地處衝要,是水陸交通的要塞。

    四通八達,每日往來貨物不計其數,其中財貨客商,各色人等,魚龍混雜。

    自鬼族之亂平息,京唐城始建東西南北城門共十八座,維持著內城外城之間的每日溝通,朝起暮合,自此維係了京唐城內部平和的局麵數百年。

    大震立國之初,天下未平,鬼族盤踞於京唐各處,暗地裏蠱惑人心,

    朝廷為了防範於未然,在各大修門之中征召修士,還在長安設下主管城門的城門郎一職,負責對往來人等檢查。

    城門郎是由城門校尉演變而來,官局從六品,也是如假包換的中層軍官,雖然設立之初是諸多軍官之中最窩囊的職位,但是隨著大震與修界宗門保持聯係,如今,城門郎也算的上是美差一份,吸引著那些想要修行的年輕軍官。

    當然,從六品武官若是擱在地方上任職,也算的上是自己地盤上最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可是擱在京唐這個權貴雲集的地方,卻也隻能算的上是一個可憐的受氣包,所以在這個崗位的人,也常常會申請調職去別的地方。

    午飯後,頂著烈日,站在城門口旁啃燒雞的城門郎李震打了個哈欠。

    大震承平已久,看守城門的守軍也都漸漸懶散了起來,李震原本是戰場上退伍下來的老兵,在城門郎這個職務上也摸爬滾打了一些年。

    今天是他任職的第十個年頭,按照軍律,隻要再幹一年,他就能升職或者是退休。

    他看著自己守了十年的城門,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被派遣到這個城門曆練的修行者已經回到了宗門繼續完成修行,在眾多城門郎裏,他算的上是資曆最老的那一批人。

    不是每個城門郎都可以把來曆練的修行者熬走的!

    隻在這點上,李震足以自傲,對於自己守了這麽些年的城門,李震看它就像是看自己家的媳婦一樣,充滿了一種眷戀和愛意。

    鮮衣怒馬的紅色身影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道路的盡頭而來,

    呼嘯而過後揚起了一陣煙塵。

    “咳咳咳。”

    站在城門口的李震措不及防的被為了一大口塵土,躬著身子在一邊咳嗽個不停。

    “哪個賊種起這麽快的馬?趕著去投胎嗎!你丫千萬別落老子手裏,否則我”李震嘴裏一邊嘟囔著,一邊止不住的往外幹嘔。

    “好像是上官公子?”站在一旁的守軍嘟囔著,剛剛駿馬揚起的風沙迷了他的眼睛,但是他也依稀看到了緊跟其後的上官青雲的身影。

    “為首的那人騎得是龍血馬,台骨分明,毛色也很正統,我沒看錯,這種馬可不是花了錢就能買得到的,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又出來郊遊了。”

    守衛守在城門口這麽些年,也養成了一些眼力,

    來來往往的權貴看的多了,也知道嘴上的歸嘴上,但是不要太上頭這個道理。

    “去你丫的上官青雲,別讓老子抓到你!”

    原本就憋了一股子火氣的李震也不買賬,反正馬上要退休了,誰管你是哪路權貴,誰管!??

    坐在周震後頭的上官青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名城門尉惦記上了,

    這個時候他隻是感覺鼻子有些發癢,然後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

    “阿秋!”

    摸了摸鼻子,

    上官青雲稍稍抱緊了一點前頭的周震,

    是不是感冒了?

    白芊芊要去和自己的老師和上司見麵,

    雖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還是讓周文和溫倩他們先行離開了。

    周文一行人出了醉月樓就騎馬直奔醉風道人的屍骨所在——一座江邊的小破屋,就在全京唐最喧囂的地方。

    那是一個小集市,往來的人太多,就算是他們也不敢保證醉風道人身上的東西都還在。

    需在陸判司完全介入的時候帶著周文去看看那具屍體,這裏距離那邊不遠

    周文提出這個要求並不算苛刻,

    溫樂天是溫倩的表弟,早在周文出獄前,他就急匆匆的找上門來,

    說這個年輕人藏著秘密,他一直都在撒謊。

    但是想到周文也不再是階下囚,溫倩還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但是事出緊急,一切從權。

    更何況還有師妹那層關係,

    可以信!

    “我的師傅龍珠案的卷宗記錄。”

    周文沉吟了一下,抬起頭。

    “我想看看。”

    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參與案件,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

    如果案子未破,那麽身為一個主動參與進去且和第一嫌疑犯有重大關聯的人,有些時候就很難脫身了。

    周文是清楚的,如若自己看過卷宗的事情敗露,醉風道人又遲遲不落網。

    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如若落入有心人的眼裏,極有可能再次獲得一個夥同罪犯,知情不報的罪名。

    周文自問不是一個膽子特別大的人,

    但是要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手裏,心底裏卻像是被千隻螞蟻爬過一樣難受。

    “好!”

    雖然不知道周文要卷宗幹什麽,但是溫倩還是一口氣就答應了下來。

    如果要破案,還是得有一定的線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碎片,周文發現,自己對於這個便宜師傅的了解的少之又少,如今已經知道的情況,就是他被全國通緝,錄入罪仙錄裏。

    可是罪仙錄是什麽?

    醉風道人要龍珠做什麽?

    該死!

    這一年間,雖然是在五嶽門懸雷殿中度過,周文自問,一直也沒聽說過有關於醉風道人的消息,就算是在宗門的小試期間,那位也隻不過是漏了個名字罷了,他從未在公共場合露過臉,周文自然也不知道他的樣貌,現在所清楚的,隻有一些口述的描述罷了。

    龍珠倒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東西,但是,那隻是蘊藏著大震數十年的國運的一種基礎材料罷了,原則上來說,沒有特殊的手法和皇權的加持,這東西根本就是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廢物,也隻有那些與人類爭鋒相對的鬼族才會對這種東西趨之若鶩。

    可是,為什麽醉風道人要服務於一名鬼族?

    聽說醉風道人是名聲顯赫的符師,會和這個有關嗎?

    “符嗎?”

    “果然還是得看到案件記錄才有意義。”

    在馬背上的周文沉吟了一下,

    衣服已經換了,但是還是殘留著淡淡的汗味。

    沒過一會,溫倩就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筒。

    他將那一遝東西接了過來,上頭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寫字之人很急,所以有些字就像是連在一起的,看上去潦草無比,要不是周文腦子裏還有幾年童生認字的記憶,怕也很難認得出來。

    略微感歎了一下,道了謝,周文一把手接過。

    “你要的卷宗,還在早些時候,我就托人抄錄了一份,一直儲藏在我這裏。”溫倩將東西放好,拉好韁繩,盯著周文的眼睛,有些玩味。

    “我曾看過不下三遍,凶手除了推出了醉風仙長外絕無他人,你且好生細看,也許能看出些我看不出來的蛛絲馬跡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都看不出來,給你看你還能看出花來?

    溫倩有些怨憤,他認為周文一直都在裝傻子騙他們,還有自己師妹的事情。

    要是這裏頭的事情結束了,肯定是要和周文好好算算賬的!

    周文仔仔細細的盯著卷宗,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著上頭的意思,感到有些東西在腦海中組建成畫麵。

    案件的經過是這樣的。

    【剛好是五個月前,醜時三刻(1點45分),罪仙傅晉與一幹人等,共計八名修仙者,十二名禦林士兵,從汴京的玄天院裏押送最後一名龍珠回京,出發點與京唐相隔極近,途徑玄武橋,文公坊,行至護城門前三裏一處無名小山包處,醉風道人突然發難,運行符陣將小山夷為平地,共計擊殺七名修仙者,十二名士兵,掠走龍珠後不見蹤跡,現場並無衣服殘片,死者皆為陷入幻境之中,難以自拔,被快刀擊破防護而死。

    因犯人殺人手法隱蔽,在作案期間,聲響,動靜較小,守城將軍陸平不疑有他,當天卯時整,發現眾人屍首,龍珠消失不見。

    龍威浩蕩,遣禦下仙人飛將陸陽華前往尋找罪仙蹤跡,一無所獲,於郊外文公坊門前柱子上,發現有鬼氣殘留,據目擊者稱,曾看到醉風仙人在那棵柱子上撰寫符咒】

    案發經過一目了然,時間,經過,目擊者,甚至是證詞都在指向對醉風道人不利的方向,周文搖搖頭,沉吟了一下,也不著急,拿著手臂借著燈光就在沾水寫畫起來。

    案件的線索無一例外都在指向行蹤不明的罪仙傅晉,

    但是,周文卻感覺到事情有相當大的蹊蹺。

    鬼物!動機?

    醉風道人為什麽要逃,

    他要逃去哪?

    說到底,溫倩他們怎麽會想到自己了呢?

    周文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

    “狗日的溫樂天,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