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暗中突然闖進來的光明 第七章 幽珥·克洛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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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岩石錯亂的堆積在海岸上,北邊一方突兀的懸崖高聳帶著微微的陡峭,下方的海洋此刻已經被安靜的封凍了住,整片海域似乎隱藏著一股磅礴的冰元素氣息,但卻格外的渾濁。
安逸仿佛雕塑一樣呆在原地,手裏那瓶血藥還一點兒未動,心中不禁一陣納悶,“不是吧&nbp;自己手重真的給摧毀了&nbp;”他抬起手來,遮住自己那張無奈的臉上,格外懊悔地說“造孽啊,雖然明知這是遊戲裏的世界,但無冤無仇,道德上還是過不去呐。不對,這個世界好像有能夠”
就在安逸考慮用搜索魔法,找一找那精靈少女餘留的殘渣將她埋起來時,朝前還沒走上幾步,突然間,安逸的心中一冷,本能的朝後飛躍而去,那是安逸當初點的技能被動〔戰鬥本能〕,可以在無防備遭遇襲擊時,本能的閃避。
果不其然,登時一根巨大的冰柱垂落在原本那破碎的冰層之中,高聳的釘在冰麵上,隨後天空發出一陣炸裂,無數菱形的冰刺和冰藤由上至下,朝著安逸圍殺而來,看起來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裁決·冰藤絞殺!”
就和遊戲中的技能一摸一樣,甚至更為的震撼。
安逸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大殺傷力的招數,給他的震撼感那真不是當初在遊戲裏的質感所能披靡的,不禁使他心中一寒,“這到底是&nbp;什麽人。”
惡魔亞人形態的安逸瞬間顯形,周遭一圈黑霧,頃刻間化成一團包裹全身的暗色圓形防護能量罩,無數冰刺撞到便碎成冰碴,但這防護罩也並非無敵,在抵禦了數輪冰刺後,正上方也開始微微出現了裂痕,躲在裏麵的安逸眉毛微皺,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疑慮,這個世界上並非隻有自己屬於滿級且相對無敵的範疇,證據就是此刻眼前的這招裁決級魔法,在原本尤雅大陸的遊戲設定中,技能前置奧義二字的屬於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加強buff技能,前置裁決二字的則屬於這個世界最強的攻擊技能。何況眼前的這一招,安逸本來就很熟悉,由他所製造的一位魔王青琅玕的最強技能也是這一招冰霜係的技能——裁決·冰藤絞殺。
“額&nbp;”麵對著又一輪的冰刺進攻,安逸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隱約見得陣陣冰碴外的那棵巨大冰柱上站立著一位身材纖細,輕紗裙袍的女子,不食人間煙火的麵容在月光的映照下,美麗而冷漠,尖尖的耳朵勻稱而優雅,巨大的寒芒從她身後呼嘯而出,無數密密麻麻地冰晶雪花從天緩緩而降,格外靜謐,但在那些輕薄晶瑩的雪花落在冰麵上時,迅速的炸裂開來,隨之分裂出更加細小的晶瑩碎冰,再一次的炸裂開來,炸裂的範圍,迅速覆蓋了以安逸為中心的數百米範圍,絕美而致命。冰藍色的爆炸冰霧刹那間掩蓋住了整個昏暗的海平麵。幾秒鍾的時間,數百米範圍的海平麵冰層一時間被炸的千瘡百孔。沒再剩任何的屍體,活物。
但此時,幽珥·克洛哀的心中卻是極為的確定,那個惡魔並沒有死。
“這惡魔竟擁有這般強大的力量,還擁有天眼。為何帝國會突然出現這種怪物。”
幽珥·克洛哀緩緩睜開她的雙眼,在漆黑的夜幕裏發出冰莓色的光芒來,臉上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的神情,“他為何要殺帝國的貴族,難道是兄長和惡魔做了什麽交易的&nbp;但憑他的力量應該會直接將我殺死,而非是親近兄長的貴族。”她低頭望了望,冰柱下被炸的凹凸不平的冰麵此時已空無一人,想起剛醒時,被他殺死的沙狄,仿佛鬆了一口氣,“或許隻是沙狄惹了他不該惹的惡魔吧,就憑他的個性。”
“所以說,他並不像其他惡魔一樣,為了吸食靈魂而來的人類國家麽?”
克洛哀伸出了自己一雙白皙光滑的手,臉上多了一抹柔美且心安的笑容,“那樣的話,我或許應該謝謝他呢&nbp;但他若是想要禍害帝國的民眾,我也隻能借著他的力量,將他毀滅了。”
若是放在以前的克洛哀身上,自己別說會像隻螞蟻般被那個惡魔輕而易舉的捏死,就連上次被帝國士兵追殺,幾乎耗盡了所有的氣力,導致屬於母係的那部分魔力覺醒,為了不因魔力外泄,引來魔物野獸傷害這裏的人,才不得已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自己冰封在這片海域。
但如今不同了,因為沒有將克洛哀直接致死的緣故,靠著被動〔複刻者〕完美複刻了攻擊自己的那個對象80%的能力,甚至還能夠使用對方與自己屬性相匹配的技能,從複刻裏的技能裏,克洛哀就知道,那個惡魔絕非等閑,僅僅是冰係威力超過核能級別的法術,就有十幾種之多,最為關鍵的是,除了〔天眼外〕克洛哀還複刻到了一個叫做〔言出法隨〕的技能,那是不用吟唱就可靠著意識召喚出來任何魔法的被動。
“那個惡魔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力實在太可怕了,果然還是不能放任不管。”
克洛哀冰莓色的目光迎著無盡的黑暗遠遠地朝著離這裏最近的城鎮望去,隨之緩步走去,看著周圍都是被自己泄出的魔力所形成冰雪世界,雖然自己被兄長趕出了皇宮,又剝奪了皇姓,但她仍舊要繼承逝去父皇的意誌,以幽珥之名,護佑帝國境內所有的種族,保護這個國家。
【幽珥福斯帝國·尤雅尼恩】
已是後半夜了。
整間旅館所有的燈都已經徹底熄滅了。連安逸房間裏的油燈也被從外麵吹進來的寒風給早早的吹滅了,一片昏暗的屋子中,被安逸整齊的放在床上的毛絨玩偶突然自動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安逸滿臉狼狽的躺在床上。原來漆黑高貴的長袍此刻已是衣衫襤褸。
“就連〔裁決——冰凝雪魄風靜夜〕都會,那個屬性麵板低的可憐的精靈族,到底何方神聖”
安逸甚至到此時還沒緩過神兒來,臉上還是有些生無可戀,多虧了自己因為以前在遊戲裏常常死亡養成的好習慣,無論出去做什麽,都會在安全的地方放一個置換人偶,如遇危險的時候瞬間置換就能夠脫離危險。
他實在想不明白,那個精靈族使用本體是冰猿的青琅玕殺招到還能理解,畢竟那是當初安逸製作出來後,用技能書使他學會的技能。
但那一招冰凝雪魄風靜夜,可是龍葵的伴生獨有技能,除了自己這個製造者能夠共享之外,應該不會有別人能夠使用了啊。
可那個精靈卻偏偏能夠使用出來,而且竟能發揮如此的力量。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天邊的黑幕下多了一抹白暈,漸漸發出柔和的光芒,灑在鎮子上。應該已是淩晨時分了。
窗外天空那一片蒼穹下,發出陣陣晴明,“看來這幾個月發生的異狀,與那個精靈有關,而並不是冰霜惡魔的詛咒。”
這一夜安逸根本睡不著,這個世界果然還是有很多未知數,如果那個叫做沙狄的人沒那麽猖獗,安逸或許也隻是跟在遠距離看看,np自己作死的話,也怪不了自己不拿他們當人。
安逸有些困,但根本睡不著,他更換了一件和之前同樣的長袍,打開門沿著樓梯緩緩向下,看著樓下隻有一張桌子上麵有人在,是艾塵。
“安逸哥哥,早上好啊!”
艾塵也正巧看到了此時朝下走的安逸,連忙伸出手,抬頭朝著他打招呼。
安逸端著早點朝著他們走過去,其實他是抗拒的,比起和別人一起進餐,他更喜歡一個人吃,但艾塵他們說到底昨天也算的上幫了自己,這個禮貌還是要講的。
艾塵看到安逸的眼眶有點昏暗,連忙關切的,說“安逸哥哥,你是一夜沒睡好麽?”
安逸下意識的在清湯裏望了望自己倒映在裏麵的那張憔悴麵容,眼眶是有點兒發黑,“欸,我不是魔皇麽,怎麽也有這種生理反應?這個世界熬夜有黑眼圈都不分物種的嘛。”
“什麽?”
“哦,沒什麽。”安逸果然還是太困,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搖搖手,眉眼上揚的,說“我是說我正好是魔法師,你們昨天不是要找我組隊麽。”
“哦,安逸哥哥竟然是魔法師麽?見到你昨天那麽強還以為你是武者呢。那歡迎你的暫時加入了。我也是魔法師呢,希望安逸哥哥空閑時候教教我昨天你那身格鬥術呢。”艾塵伸出一隻嬌小的手來,一臉興奮的說道。
“嗬嗬&nbp;”這對安逸來說太難了,預測彈道式的被動怎麽教。
隨後其他的兩個成員也都介紹了自己,年紀稍大的那個少年叫做斯諾,劍士。是一個偏遠地區的小貴族的第五個兒子,因為不是長子,所以他什麽也繼承不了,按照帝國裏的繼承規則,一般爵位與封地都是由長子繼承,這也是沙狄為什麽是公爵之子,但爵位卻僅僅是個子爵了。
另一個女孩叫做蘭娜,牧師。個性貌似和安逸差不多,屬於內向型,不善與人交流。但安逸能看的出來,她的基礎屬性比前兩個高一些,應該很有天賦。
“哦對了,這個就送給你們當做見麵禮吧。”說著,安逸抬起自己的手從懷中的衣兜裏掏出三盒精致包裝的玉盒出來,裏麵各放著一枚粉金色的圓丹,但他其實是從儲藏空間拿出來的,遞到三人的身前。
艾塵拿起盒子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說“這是什麽啊,安逸哥哥,看著盒子挺貴的。”
隻是還沒等安逸回答,另一邊的斯諾不僅發出一聲震驚,隨後連忙又朝著安逸仔仔細細的推了回去,“這不是洗髓丹麽?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不能收啊,閣下,尋常品相的都要一千金幣了,你這都冒著金光了&nbp;一看就價值不菲了。”
聞言叫做蘭娜的女孩也趕忙推了回去,艾塵則是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洗,洗髓丹。”
安逸的表情幾乎與艾塵同步,“1000金幣!?”他抬起一雙手瞬間蓋住了額頭,仿若晴天霹靂,當初剛從酆都出來的時候,因為酆都裏隻有公會幣,他就賣了幾個洗髓丹,和一堆補血藥,當時他是按遊戲裏的價位,洗髓丹200金幣,血藥35金幣賣給了一個商人。
此時安逸的心宛如刀割,“難怪出城那天,商人一家老小都在夾道歡迎,熱情歡送&nbp;”
“你沒事吧,安逸哥哥。”
看著安逸臉上有些難受,艾塵清聲的問道。
“沒事沒事。”安逸強裝微笑,輕攤了攤手,說“你們就接受吧,也不貴,這是我從一個商人手裏買的,一個洗髓丹才花了200金幣,很合適了。”
聞言,斯諾便也接了過來,隻是大為難以置信,“這種品相的洗髓丹怎麽樣也要過萬金幣吧,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那個商人腦子是有些問題,明明連我這種外行人都看得出。”
本來,安逸赤金色的眼眸仿佛都要流出血來,聽了斯諾的話,仿佛脆弱的心又被貫穿了一箭,倍感疼痛。表情突兀的便將頭埋在了桌子上。
正此時,蘭娜看見他似乎有些不舒服,一雙澄澈聖潔的眼眸仔仔細細打量了安逸一眼,喏喏的開口說“那個&nbp;安&nbp;安逸哥哥,雖然我剛做牧師不久,但我能察覺到你身上有一絲惡魔的氣息&nbp;”蘭娜的聲音越說越小,“雖然最近帝都挺亂的,但是安逸哥哥還是去總部用上品聖水驅除比較好,畢竟惡魔這個東西,太可怕了。”
“欸。”安逸將頭埋在桌子底下,登時有些驚訝,這個女孩真的不一般,這個旅館每天來來往往那麽多冒險家,都被他騙過去了,沒想到竟然能被她看出些端倪,這天賦,想必不用洗髓丹也是個天才吧。
安逸抬起頭,嘿嘿笑道“說的是啊,其實前不久,我確實受了詛咒,本來就有打算去帝都的打算。”
話音剛落,安逸突感背後一陣冰冷襲來,但卻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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