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把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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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年慢條斯理的折了一下兩邊的袖子,不緊不慢的動作,透著一股說不明的優雅。
他挽袖子的動作,似乎準備開打的跡象?
於英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警惕與防備,裴斯年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圈子裏有一句話一-寧得罪陸行,莫得罪裴斯年!
足以證明裴斯年這人的可怕性質,他隻是看上去如淡雅如菊,翩翩貴公子,事實上,他的手段狠厲,隻要能達到目的,什麽手段,都有可能用上,真正意義上的不擇手段。
隻見裴斯年的笑容依舊,唇角弧度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整理好袖子,不冷不淡的抬眸,目光定在於英強自鎮定的臉上,“於英,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於英眼神一變,“什麽意思?”
裴斯年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但他似乎並沒有要接電話的準備,繼續道,“你要從我這裏帶走人,是不是也該通知我一聲?二於英從裴斯年那淺笑晏晏的眸子裏居然看到了威懾?
僅僅隻是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卻讓他下意識的愣在了原地,背後悄無聲息地冒著冷汗。
他最討厭自己心中這種不受控製的畏懼,對陸瑞時是這樣,對陸行還是這樣,沒想到對這個裴斯年居然也會這樣?
他不想承認是自己太無用太懦弱,因此他心中越發的惱怒。
他惱羞成怒,臉色越發陰沉難看,冷笑道,“可笑,我要做什麽,為什麽要通知你?你以為你是誰?連我爸和大哥都管不了我!”
裴斯年聞言,不置可否的輕撩了下眼皮子,於英那些混賬事他還是聽說過,畢竟,他們也算是…同學。
沒錯,在裴斯年的心中,於英還不夠資格成為他的朋友。
如果於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怕是要被氣死。
他嫌棄別人,和被人嫌棄是完全不同的感想,於英一向心比天高,他絕對忍不了被人嫌棄的情況。
“你爸和你大哥是不是管得了你?我不知道,但是在我這裏就得守我的規矩。”裴斯年有條不紊道。
於英對於裴斯年的話不屑一顧,冷笑,他憑什麽要守裴斯年的規矩?
他們以前確實經常在一起玩,但那也僅僅隻限於玩,要說朋友還真算不上!
尤其是身在這樣複雜的一個圈子裏,於英從來沒有真心把誰當
做過朋友!
裴斯年自然注意到了於英臉上的冷笑,但他並不介意,笑容不變的繼續道,“於英,到一個地方守一個地方的規矩,我以為這是每個人最起碼該有的自知。”
於英心中對裴斯年的忌憚已經達到了頂點,他實在是不想和裴斯年起衝突,更不想給自己樹立一個這麽強大的敵人,因此他隻能惡聲惡氣的警告道,“裴斯年,我告訴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就別怪我的人砸你的場子了!”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不擇手段的人,比陸行那種有底線的君子要可怕的很。
裴斯年輕笑,“北越開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想我這裏的規矩你應該還是知道的!我不會因為我們曾經是同學,就手下留情!”
“可笑,誰需要你手下留情了?”於英看了一眼身後自己帶來的人,瞬間心安定了下來。
沒關係,萬一實在是不得不動手,他也帶夠了人手,他就不信這個邪了!自己帶了這麽多人,還能帶不走一個人?
“裴斯年,我告訴你,如果不想惹麻煩的話,就不要多管閑事,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
反正他帶了這麽多人,真要動起手來輸贏還不一定呢,就算他裴斯年身手再好,也是雙手難敵四人拳!
裴斯年輕笑,“怎麽會和我沒關係呢?你不知道北越是誰的地盤嗎?”
“那又如何?
“如果她真的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我要如何向陸行交代?
於英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心裏暗罵道,真是喜歡多管閑事!
他家是住海邊的嗎?管的那麽寬?
他不耐煩道,“你就說你不知道,沒看見不就行了嗎?”
“你以為陸行是傻白甜嗎?說什麽他都會信?”裴斯年從頭至尾一直都是麵帶微笑,沒有絲毫的不耐。
哪怕是放狠話,也是給人一種笑麵虎的感覺。
於英瞥了一眼旁邊正在昏睡的宋尖尖,一想到她之前給自己的那—腳,突然感覺被踢到的地方又疼了…
“你管他信不信,反正要交代不是已經可以交代了嗎?”
“恐怕不行。”裴斯年輕笑,“這個人你必須留下。”
於英眼中充滿了懷疑,目光淩厲地在裴斯年臉上打量了許久,“你什麽時候和宋尖尖關係這麽好了?”
“這與關係好不好並無關聯,她是北越的客人,我是北越的老板,若她在這裏有絲毫的損傷,我如何向別人交代?”
於英還是不想正麵和他起衝突,裴斯年,這個人比陸行還要麻煩,陸行雖然做事雷厲風行,但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
裴斯年這個人本就生在泥潭裏,這些年所做之事,幹淨的有,不幹淨的也有。
況且,他大學上的是軍校,此後更是在特種部隊服役足足一年,正是因為他有如此經曆,所以他才會在裴家那樣複雜的環境裏,脫穎而出。
狠得下心,又有絕對手腕,這樣的人,遠比陸行更險。
於英一對上裴斯年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幽深詭滴的眼神,便忍不住的小腿肚子打顫。
他強忍著心中的退卻之意,繼續鎮定自若道,“交代?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隻知道宋尖尖我必須要帶走!”
裴斯年雅致的麵容在地下車庫黯淡的燈光下,竟顯得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深沉可怕。
猶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
“既然如此,那我也隻有一句話回答給你,我是不會讓你把人給帶走的!”
於英雖然不想與裴斯年成對立麵,但有些仇不得不報!
他把心一橫,咬牙道,“你不讓路,那我也隻好硬闖了。”
反正,人,他必須帶走!
仇,他也必須要報。
不僅要報仇,他還要將報仇的過程記錄下來,不僅要傳到網上,還要寄給陸家的人看!他要讓陸行陸瑞後悔!
裴斯年看了一眼於英帶來的那些人,語氣不慌不忙道,“你確定要和我動手,你帶來的這些人隻怕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攻擊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簡直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毫不留情的打了於英的臉。
於英氣急反笑,咬牙切齒道,“我當然知道我帶來的這些人不是
你的對手,你在部隊訓練了那麽久,還在特種部隊服過役,等閑如何是你的對手?”
裴斯年聽到這些話,麵不改色,淡雅從容,很難想象一個如此淡雅如菊的男人,居然曾經在特種部隊服役過。
“不過,裴斯年,你插手這件事情,那我們往後就連同學的情分也沒有了!”
“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你若執意要插手,那麽你和陸行,陸瑞,兩兄弟一樣,往後都是我的仇人!”
於英是真的被氣瘋了,氣得居然連之前的忌憚都忘了。
他又開始犯蠢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愚蠢,他也不想想,他的威脅在裴斯年的麵前能奏效嗎?
“哦?”裴斯年表情從容,輕笑一聲道,“聽著還挺有趣的。”
仇人,在帝都圈子裏來說,已經很少人敢當著裴斯年的麵,說仇人兩個字了!
裴斯年挑眉,雅致的氣質,宛如被書香之氣包裹在其中,他後退了一步,右腿邁出一步,雙手持手刀的姿勢一前一後,像極了電視裏武林大會比武前的姿勢。
隨著他姿勢的變化,眉眼的平和也瞬間被淩厲的殺氣給替代,一字一頓道,“於英,我這個人最好說話不過了,如果你不能放下,正如你所說,我也隻能硬搶了!”
話音剛落,於英搶先揮了下手,身後的數十黑衣人,一擁而上,全部都衝著最前麵的裴斯年過去。
於英對旁邊抱著宋尖尖的黑衣人交代道,“你們纏住他,我帶人先走。“
黑衣人畢恭畢敬的頷首道,“好的,少爺。”
唯獨剩下一個抱著宋尖尖的保鏢,跟著於英一起離開了。
裴斯年身手確實不錯,那些人根本抵抗不住他的身手,但有這個打鬥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於英帶著人離開了。
裴斯年嘴角的笑容可算是徹底的消失了,冷淡下來的神情,竟
有幾分說不出來的震懾。
男人笑盈盈的表麵褪去,剩下的竟是令人心驚的冷淡,那雙清冷幽深的鳳眼直勾勾地望向於英他們消失的方向。
他眼底深處寒意,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寒潭。
動作淩厲的一腳踢開朝他攻擊的黑衣人,再一個手勾拳,將在背後偷襲的人,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練過的人,可不是花架子,擺著好看的,他的力道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最起碼於英帶來的這些人,太普通了,根本經不起他這樣打。
於英帶過來的這些人確實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一時半會兒,想要將他們全部打趴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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