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突然蹦出來的一個奇怪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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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伯府上,連著主子、下人、部曲護衛一起算,共有二百一十四人。

    江琬最終決定將這二百一十四人全都帶出去。

    因為伯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是家生子,部曲護衛其實也都是從小就依附江氏而生的家臣後代。

    像這種世家,如果封閉起來,其實就是一個完整的部族。

    家生子下人與護衛部曲生於此長於此,已經習慣於為江家的主子服務,一旦離了這根大枝,簡直就要不知道怎麽活下去才好。

    江琬可以狠下心不管他們,但在能力許可的時候,她又覺得其實管一管也沒有什麽。

    世家不易成,忠仆更難得,這些其實也是屬於江氏的財富,更是江氏的世家底蘊。可以不放棄,又為什麽要放棄?

    清平伯府內,當這些所有人都聚集起來的時候,江璃還有點懵。

    江琬說,要將他們都帶走,伯夫人則用一種你是不是真的瘋了的眼神看江琬。。

    這其中還有兩個人卻是值得特別提一提。

    一個是早就被清平伯以養病之名而軟禁了起來的“老夫人”。

    這位老夫人還未徹底死去,但她的神智其實也早就錯亂了,她服用過低配版的逍遙丹,身體難以承受此等藥力,已經沒有被治愈的可能。

    她是江琬原身小江琬的生死仇人,江琬對她可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尊老之意。

    倒是伯夫人見了她反而麵露哀戚,&nbp;似有不忍。

    江琬見此心中微動,&nbp;索性就安排伯夫人照看這位“老夫人”。

    當然,看守老夫人的下人和護衛也要安排上。

    畢竟不論伯夫人還是老夫人,&nbp;都是身嬌體弱的內宅女子。如果沒有下人和護衛幫助,指望她們靠自己的雙腿走出伯府,走出京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琬暫時還不想親自動手去殺死這位老夫人,&nbp;雖然她是害得原身小江琬半生悲劇的罪魁禍首。

    但江琬認為,&nbp;還是讓她繼續瘋著活著,這跟她的罪孽更般配。

    暫且就將她留著,至於到底要不要將她帶去晴州,過後又要怎麽處置她,&nbp;那還是等跟清平伯匯合以後,&nbp;再交給清平伯處置吧。

    而第二個值得特別一提的人,則是清平伯的另一個女兒,江琬的庶妹江雲。

    在清平伯府上,江雲特別沒有存在感,&nbp;江琬之前甚至都沒有正式見過她。

    包括江珣與江璃在內,&nbp;他們兩兄弟其實也跟江雲特別生疏。

    江雲的生母姨娘早已去世,&nbp;她是被伯夫人養著的,&nbp;但伯夫人往常也並不讓她出來見人。

    這有點奇怪,不過以前的江琬對此並不在意。她沒有那麽多泛濫的好心,&nbp;非得要去關愛一個半路出家的庶妹。

    而這一次,因為要舉家離京了,江琬也終於正式見了江雲,也才總算明白——伯夫人為什麽不許江雲見人。

    原來,&nbp;平常哪裏是伯夫人不許江雲見人,&nbp;事實上根本就是江雲自己不願意見人!

    江雲見不得人,&nbp;她怕人,&nbp;一見到有不熟悉的人出現在視線內,就會捂著自己的臉和眼睛,驚恐尖叫。

    那叫聲,誇張點說,簡直連丹璧湖中的魚都能給震得翻白肚。

    伯夫人聽了這尖叫聲,當下就翻了白眼要暈倒。

    江琬當機立斷,&nbp;一彈指便隔空點穴。

    指風到處,&nbp;江雲瞬間閉了眼睛,&nbp;身體一軟便要倒地。

    慣常服侍她的下人連忙接住她,&nbp;然後惶恐地向江琬道歉“王妃恕罪……”

    江琬擺擺手,&nbp;沒空去計較這個,也沒時間去深究江雲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她隻是吩咐下人們看好江雲,然後又清點了一遍伯府中所有的人,接著就吩咐江珣和江璃“我領頭,兩位哥哥隨後,大家一起跟上,這便出府吧。”

    江璃咽了咽口水“琬娘,&nbp;你是說,讓我們就這樣跟著你,&nbp;直接出府?”

    他還以為,江琬讓他清點人數,並將大家都集合起來,&nbp;是有什麽特別的計劃呢。

    偏偏江琬就是這麽幹脆地、直接地說“是,兩位哥哥記得跟上,這沒問題吧?”說著,&nbp;她又衝江璃眨眼笑了笑。

    江璃“……”

    江琬隻是撲哧一笑,然後就抬腳,果然是大搖大擺地,當先就直接往伯府外走去。

    其實她可以事先向江璃解釋清楚自己的壺中日月術有多強大,但江琬沒有。

    不特意解釋,一來是解釋起來很麻煩,二來嘛,其實就是江琬惡趣味在作祟。

    麵對其他人,她極少有這樣的惡趣味,但麵對江璃的時候,江琬那滿肚子調皮勁兒,&nbp;卻是爭先恐後地直往外冒。

    嗐,人前顯聖嘛,&nbp;就得顯擺在“值得”的人麵前,那才有意思。

    此時,數百名巡城司兵丁正將整個清平伯府的外牆都圍得嚴嚴實實。

    甚至同時間,他們其實還有不少專門負責觀察的斥候兵騎在清平伯府外牆上,監督著整個伯府內的動向。

    但江琬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整個伯府的人都聚集了起來,這樣的大動靜,負責觀察的斥候們卻一個個都像是瞎了般,偏偏視而不見。

    江琬抬腳向前走,江璃咬著牙,將心一橫,到底是硬著頭皮跟了上來。

    江珣的觀察卻比江璃要仔細得多,他心中早就隱約有所覺,因此隻是用驚歎又敬服的目光看著江琬,然後沒有猶豫,也緊隨在江琬身後,直接往伯府大門外走。

    至於伯府中的其他人,他們有忐忑的,有疑惑的,但眼見府中兩位郎君都走了,他們又怎麽能不跟上?

    於是其他人則或是渾渾噩噩,或是恍恍惚惚,或是心智清明,但忠誠在前……各人心態不一,但總歸也都跟了上來。

    一行兩百多人,就這樣,稱得上是浩浩蕩蕩的,走過了伯府前院的大敞廳,又走過了大門前的影壁,最後隨著江琬輕輕揮掌——伯府那緊閉多日的大門,就此被江琬打開了。

    吱呀一聲,開門聲響。

    這聲音,同時又響徹在眾人心底。

    門開後,眾人想象中的門前兵士列陣、巡城司眾官兵刀劍以待那樣的場景卻並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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