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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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刮完老太婆的早飯後,洛羽在兩人惡狠狠的眼神中一臉滿意地瀟灑離去。
忙活了半天,又蹭了一頓飯,洛羽抬頭望了望天空的烈日,正午已過,不過洛羽並沒有感到意外,而是出門左拐來到家門前的一塊空地。
這裏除了種有兩棵青樹以外就沒什麽了,也正因如此,這裏成了洛羽練功的地方。
爹娘給他的詠春拳他早已悉數記下,然後給燒了,如今要練,全靠腦子裏的內容,不過這難不倒洛羽。
深吸了一口氣,洛羽右手五指緊扣,握成拳頭,緊接著左手也同樣如此。然後右拳先出,左拳後至,右拳打的是胸口,左拳打的是腹部。
隱約間,在洛羽揮拳時,有著勁風湧現,不過這還沒結束,洛羽腳步一頓,然後以一種極為怪異的步法上前兩步,右拳再出攻胸口,左拳後至攻腹部,右拳收回,手臂一曲一彈,以掌再拍。
這正是詠春拳的第一式子午錘。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洛羽則是在專心練習著詠春拳,別的不說,洛羽對武學那可是近乎狂熱的追求。
他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走出平安鎮,去外麵的世界闖出一番名頭,行俠仗義,成為一代大俠,當然還順便打聽一下爹娘的下落。
很快,在洛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下,一個時辰過去了,洛羽滿頭大汗,倒也不嫌地髒,便是一屁股坐到一棵樹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從拳譜上看,這詠春拳一共三式,分別為子午錘,撲翼掌和偏身拳,洛羽這五年來早已練得滾瓜爛熟了。
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洛羽便無法在自己身上感覺到武功進步了,除了強身健體以外,真的沒有絲毫長進。
為什麽?
每次打完詠春拳後,洛羽都會怎麽想,但很顯然,沒人給他答案,他也去過鎮東武館林教頭那,可人家死活不說,說什麽沒推薦信不收徒。
當時洛羽就納悶了,我就來問你一個問題,你和我扯那麽多幹什麽?我又沒說要拜師……
不知不覺間,洛羽的思緒被帶到了更深層的地方,卻猛然驚醒。
“算了算了,想這些沒用的幹什麽,反正這鎮上沒幾個高手,我這點本事,也足矣獨善其身了。”洛羽搖了搖頭,起身拍拍屁股,轉身走向河邊,口中還念叨著“與其想這東西,還不如到鎮上看看呢。”
這條小河的上流有一座獨木橋,洛羽不知道這玩意什麽時候搭的,不過在他記事起,這東西就存在了,老舊的很。
穿過獨木橋,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樹林,林中的樹都是普通的青樹,一共二十七棵,小時候無聊還在這裏偷果吃。
樹與樹之間相隔三四米,一片林子下來,倒也不小,直徑百餘米左右,洛羽掃了一下周圍的樹,發現結的青果都是澀的,撇了撇嘴,嘴上罵了一句。
從這片樹林一路向北百餘米,便會見識到鎮西的真正麵貌,,那裏可比洛羽那塊偏僻的地方好多了。
穿過樹林,來到路口,呈現在洛羽眼中的是一排建築以“一”字型朝洛羽這邊並排著,有普通居所,也有商鋪。
說到商鋪,鎮西也並非沒有標誌,而且還是兩個,一個是平安鎮有名的裁縫鋪,那可是老字號了,據說已有近兩百年的曆史了。
而另一個商鋪,則是一家豆腐店,這家豆腐店沒有悠久的曆史,但這豆腐做出來,卻是美味無比,口感極佳,不過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因為這家店的老板是一名女子,而且還是個大美女。全鎮有名,不巧的是,洛羽和這老板還是相識了許多年的朋友。
看著這家豆腐店,洛羽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說起來,這店主的境遇與他略同,反正他是沒見過他爹娘的,這也就容易讓洛羽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不過人家憑借著一手祖傳豆腐製作方法倒也夠養活自己,不像洛羽,隻能噌別人家的飯。
隻見洛羽邁起步子走向那家豆腐店,還未接近,洛羽口中便喊著“小蓮姐!”的話,而且還不止一次,一直重複著這三個字,直至接近。
那店裏的主人似乎也聽到了洛羽的叫喚,頓時探出頭來,瞧得來人是洛羽後,大喜過望,雙手朝衣角抹了抹,擦幹手上的麵粉,迎了上來。
這少女名為潘小蓮,是鎮上有名大美女,看上去比洛羽大上幾歲,一頭黑色長發紮成小辮,長的花容月貌,身材高挑,一件圍裙披在身前,中間有一個大大的“豆”字。
“小羽,來,進屋,吃飯了沒,姐姐這兒還有些豆腐。”潘小蓮將洛羽拉進屋裏,收拾了一下前台,從櫥櫃裏端出一盤豆腐放在桌上。
走進來,這裏並不算太大,一進門就可以看到前台,台上擺著一些新鮮的豆腐,後麵則是一個櫃子,櫃子旁邊有一個用簾布擋住的入口,是潘小蓮的房間。
櫃子與前台中間有一塊空閑的地方,這裏擺著一張桌子,是吃飯的地方,而洛羽,此時也正是坐在這裏,放在他麵前的是一盤綠色的豆腐。
這可不是變質,而是這豆腐本來就是這個顏色,這種豆腐名為翡翠豆腐,是用潘小蓮的祖傳配方製成,在鎮上口碑極好。
洛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沒吃,笑話,蠢貨才會嫌飯多,雖說他剛吃不久,但像洛羽這種貧窮的孩子,有的吃,絕對吃,用洛羽的話來說就是有吃不吃是蠢貨。
而下一秒,洛羽便直接用手捉來一塊,猛地塞進嘴裏,不得不說,這豆腐是真好吃,鬆軟無比,味道又不像尋常豆腐一般清淡,而是有一股清涼的氣息,有點甜,但沒有過甜。
這時,潘小蓮的聲音從前台傳來“對了小羽,姐姐聽說最近鎮上冒出了許多麵生的人,好多個都是奇裝異服,佩劍帶刀的,姐姐也知道你的性子,但那些外地人可是個個凶神惡煞,就算你練了幾年,但也有可能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這段時間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走動。”
“佩劍帶刀?”洛羽一怔,旋即雙眼一亮,看那樣子,哪有害怕的意思?來了這麽多怪人,我肯定得去看看,洛羽一臉好奇。
潘小蓮見狀,頓時也顧不得前台的生意,轉身走到洛羽旁邊,輕拍了一下洛羽的腦袋,而後歎息“我就知道你耐不住性子,出去可以,你可不要亂惹事啊!”
洛羽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那肯定啊,我隻是稍微滿足一下我那可熊熊燃燒的好奇心罷了,我又不會蠢到找那些人打架。”
“這樣最好……”潘小蓮摸了摸洛羽的頭。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奇裝異服,是一名看上去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臉上有一道刀疤,猙獰無比,最重要的是此人地腰間還掛著一把刀。
潘小蓮俏臉微白了一下,最後強忍著怯意上前幾步,露出一個標誌性的微笑“呃……這位客官,請問您需要要點什麽”
男子看了一眼潘小蓮,也被其容顏驚了一下,不過旋即又恢複了正常,淡淡的道“你這有沒有見過一個看上去十來歲,頭上紮著兩顆丸子,長的清麗脫俗的小姑娘?對了,她穿的衣服看上去價格不菲,顏色是紅的?”
聽到外麵的動靜,洛羽也是放下了“嘴”頭的工作,側目望去,看見來人似乎有些麵生後,大喜過望,一雙眼睛不斷打量著此人。
對於這些奇怪的外地人,潘小蓮也不敢怠慢,當即認真地回想。
過來良久,潘小蓮搖了搖頭,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我這段時間並沒有見過客官口中的這位姑娘,您要不去別處問問?”
那人見狀,似乎也不覺得意外,當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今天見過我這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特別是有打聽我的那些人,否則,後果你們自己掂量。”
聽著略帶威脅的話語,洛羽終於忍不住了,質問道“喂,你這人什麽態度?來問人就這種態度?別說人家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估計也不會告訴你,我呸!”
“小子,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那人眯著雙眼,隱約間透出一股危險的味道。
潘小蓮連忙捂住洛羽的嘴,賠笑的看著那人“那個,我這個弟弟從小智商就不過關,這樣,我送你幾塊豆腐給您賠罪如何?”
聞言,那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冷哼一聲後擺了擺手“老子可不吃這破玩意,小子,看在你智商不過關的份上,今日便不和你計較。”
話罷,那人轉身離開。
待的那人的背影先是在二人的視線後,潘小蓮這才鬆開手。
“小蓮姐,你攔著我幹什麽?這種沒有素質的人,你和他客氣什麽,要不是你攔我,我早把他打趴下了。”洛羽一臉不爽。
潘小蓮嚴厲地批評道“你看,我就說你容易衝動,容易惹事,剛才若是你動手了,我可救不了你,走,我帶你回家,不讓我看到你出來。”
洛羽努了努嘴,但終究還是不敢多說什麽,對於這個從小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女孩,洛羽還是比較順從的。
當即拿起那盤豆腐,“那這個我……”
“行,那回去吧,有空我取回來。你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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