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楚楚站在台上，脫下鞋子放到一旁，然後將一隻手慢慢舉過頭頂，低下了頭。

    刷，莫楚楚一甩手，瀟灑的朝前走了幾步。

    “彭”吳倩沒好氣的奏起了箏。

    莫楚楚一個側身，眼神誘惑的看著前方，雙手順著身子滑了下來，然後邁著舞步跳了起來。

    莫楚楚舞步瀟灑，身段輕盈，眼神動作都透著一種灑脫堅定。

    台下的眾人出神的看著這從未見過的迷人舞蹈，驚訝極了。

    薛媽媽自認在這歡場幾十年，什麽樣的舞沒見過，卻一樣被震撼住了。

    “這是什麽舞?”薛媽媽問虎姑。

    “我也不知。”虎姑早已看癡，自己跳了那麽多年舞，什麽舞沒見過，卻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舞蹈。

    站在門邊的周雲和周文也有些呆了。

    “哥，這小娘子挺有意思啊，看著文文靜靜、斯斯文文卻沒想到還有這一麵。”周文拍了拍周雲的肩膀說道。

    周雲看著這莫楚楚，不知為何心裏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又出現了，似乎有些甜又有些澀，有些舒暢又有些難以正常呼吸。

    周雲覺得自己也許應該找時間去看看曹神醫，莫不是得了什麽怪病。

    台上，吳倩見莫楚楚出了風頭，心裏不爽，忽而將曲子加快。

    卻不料莫楚楚這舞蹈速度越快跳的越有勁，隨著速度的加快，莫楚楚的身形動作也越來越有節奏，跳的越來越出彩。

    彭～一陣琶音音樂停了下來。

    莫楚楚一個轉身，一個甩發，一個媚眼結束了舞蹈。

    “哇～”台下隻剩下不斷的感歎。

    莫楚楚笑了笑，一拉頭上已經有些散亂的發飾，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垂了下來。

    周雲覺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停住了一拍，奇怪的感覺變得更深了。

    “太美了，這小娘子……哥你若是真不要，能讓給我嗎?”周文不禁脫口而出。

    “滾。”周雲麵無表情的說道。

    “虎姑，您覺得怎麽樣?”莫楚楚邊漫不經心的整理著頭發邊問道。

    “很好。”虎姑讚許的點了點頭。

    虎姑身後的柳青兒吃了一驚，要知道虎姑教導姑娘們舞藝時候極為嚴格，連跳的最好的柳青兒都隻得到過一句“不錯”的評語。

    吳倩更是狠的牙癢癢，明明是想讓莫楚楚出醜的，卻沒想到讓她出盡了風頭。

    “這舞我從未見過，是什麽舞?”虎姑不禁問道。

    “回虎姑，這是小時候姑姑教給楚楚的，姑姑是跟一位雲遊的女師所學，許是那女師自創的。”莫楚楚隨口胡說道。

    “何必扯犢子呢，隻說你編的不好嗎?”小骨說道“你就是做人太過小心，不過這也是件好事。”

    “實在是精巧特別。”虎姑讚歎“想來應該是西域那邊的舞蹈。”

    “楚楚這舞確實好。”薛媽媽走上前說道“我花月閣如今歌有柳青兒，箏有吳倩，舞卻一直未有特別出彩的人物，如今有了楚楚終是全了。”

    柳青兒聽了，心裏不禁高看了一眼莫楚楚，若是這樣是她搶了自己的花魁倒是也不算虧。

    吳倩則是氣的六竅生煙，想這莫楚楚才來不久就做了花魁，如今又得薛媽媽肯定，獨得一門彩頭，就算是下年失了花魁也與自己平起平坐，實在不服氣。

    其餘眾姑娘們大部分都比莫楚楚進花月閣進的早。

    看著莫楚楚這般風光，有的不服氣，有的不得不服，有的隻是自恨不如，有的則對莫楚楚嫉恨不已，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表情，這臉上的顏色實在精彩得很。

    莫楚楚微微一笑，向薛媽媽行禮感謝，心中卻波瀾不驚。

    一個破花魁，一個破舞蹈擔當，莫楚楚從未放在眼裏。

    莫楚楚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任務罷了，而且這些浮華虛榮的東西從來不是自己想要的。

    “好，散了吧。”薛媽媽說道“一會就開門了，姑娘們趕緊回去收拾收拾。”

    “是。”眾人散去。

    “楚楚。”薛媽媽單獨叫住莫楚楚“下月晉王生辰，到時我們花月閣整個樓的姑娘們都要進晉王府為生日宴獻藝，有些還要陪個通宵。”

    “嗯。”莫楚楚不知她何意。

    “到時你就跳這支舞。”薛媽媽說道“這段時間先不要將這舞露出來，到時一跳驚豔，晉王必然歡喜。”

    “好，媽媽。”莫楚楚乖巧的說道。

    “薛媽媽！”一個聲音從門邊傳來。

    薛媽媽回頭一看，竟然是活閻王周雲和他那混世魔王弟弟周文。

    周文作為影衛，不得泄露職位，在京城裏一向以周雲那不成器的弟弟自居。

    “薛媽媽。”周文假裝不認識莫楚楚“怎麽?收了位新人?”

    “回周公子，這是今年的花魁莫楚楚，周大人見過的。”薛媽媽老實地答道。

    京城青樓裏都知道，這混世魔王周文成日裏在各個樓裏惹是生非，吹毛求疵。

    偏偏他不像其他公子刁難的是姑娘，大不了姑娘們受受苦罷了，他每日裏都是挑著這些個媽媽、嬤嬤、護院的毛病，替那些姑娘們打抱不平。

    偏偏他又是活閻王的弟弟，惹不得，所以薛媽媽打心裏是想躲著他。

    “見過周大人，周公子。”莫楚楚行禮道。

    “既然我哥認識，這太巧了。”周文看著莫楚楚說道“剛剛看這姑娘跳舞跳的真好，恰好我近來對這舞藝突然產生了興趣，才求了我哥帶我來找個姑娘專門回去給我跳舞。”

    “就她吧。”周文豪爽的說道“包一個月，去給我跳舞。”

    莫楚楚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周文，他這性子真的與周雲是兄弟?

    “這……”薛媽媽深覺這事不靠譜，偷偷看了眼周雲，卻見他麵色淡然，似乎又確有其事的樣子。

    “別囉嗦，薛媽媽說吧，要多少銀子?”周文不耐煩的問道。

    “這……應該要180兩。”薛媽媽狠了狠心說道。

    薛媽媽想，來花月樓玩一日最少要二兩，若是住下至少要五兩，一個月怎麽著也要150兩吧，要180兩總是不過分。

    可薛媽媽也知道自己這樣算不地道，所以有些心虛。

    周文不滿的說道“薛媽媽可真敢說，薛媽媽買下這姑娘的時候也沒花這麽多銀子吧?”

    “這……哪能一樣呢?”薛媽媽麵色為難的說道。

    “就60兩。”周文笑著拍了拍薛媽媽的肩膀說道“薛媽媽不可太貪心。”

    “周公子，再給多一些吧?”

    “59兩。”

    ……

    ……

    莫楚楚聽著二人如同貨物一樣對自己討價還價，心裏很不舒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忍住啊楚楚。”小骨忙勸道。

    莫楚楚忍住憤怒的情緒抬起頭，卻見周雲耐人尋味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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