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誰人可做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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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劉禪卻是徹底的睡不著了。

    今晚上父皇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兒,說著說著事兒,自己莫名其妙的卻興奮起來了,甚至還唱起了歌,一邊唱,眼角還一邊泛起了淚花。

    明明今晚上沒喝酒啊?

    鬼知道父皇是想到了什麽,亦或者是看到了什麽未來之事。

    當年劉協親自理政的時候劉禪畢竟年歲還太小,隻是一個勁的聽人說天子有鬼神之謀,最擅布局長遠,看的都是十年、百年之後的事,反倒是對眼前的事不屑理會。

    卻是一直也沒個具體概念。

    今日,他算是懂了。

    這特娘的朝中大臣們平時到底都是怎麽理解父皇意圖,又是怎麽做事的?

    宏圖霸業說了一大堆,眼光之長遠,聽之如聽天書,能勉強聽個似懂非懂,都已是大受震撼,但既然是父親說了,想來此事應該靠譜。

    不過具體的戰術方麵一個字都沒有說啊!

    暢想了一堆未來,美其名曰和平演變,把孫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卻全都是至少十年之後的事情啊!!

    我伐蜀的話他會不會下個月就來啊!那我下個月要怎麽應對啊?

    可你說找人商量吧,他卻又實在不知道應該去找誰,一直以來,劉禪都認為劉備和曹操這兩位外公是他最大,最重的兩座靠山,卻是今日方知,原來所謂靠山,也並不一定與你的利益就是一致的。

    他心裏還是有數的,既然天子希望盡量對孫策和平演變,又想通過鐵路來消耗國內的鋼鐵產量。

    這種事兒那是萬萬不能和兩位外公說的,就算是兩位外公信得過,萬一萬一傳出去,其他的將領知道了父皇如此宏圖的戰略裏麵……沒軍方什麽事兒。

    鬼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將領膽大包天。

    還是那話,將士們現在想打仗都想瘋了,而且老實說,除了東吳,大漢再也找不到如此像樣,且打起來理由正當無比的對手了。

    愁啊!

    我能找誰去商量這事兒去呢?

    “禪兒,你第一天監國,怎的就如此的不開心?”

    正在花園裏喝酒的劉禪回頭,見是自己的母後,不由在心中哀歎了一聲,忍不住感歎可能這滿朝文武,也就您會以為我是開心的吧。

    “母後這麽晚了,為何也還沒睡?”

    “伏氏名義上約我大晚上的打馬球,實際上啊,說是要給劉歸說一門親,假惺惺地還要征求我的意見。”

    “哦”劉禪也沒什麽表示,隨口敷衍道“你是後宮之主麽,這事兒她跟你商議也算是禮節。”

    然後曹曦就坐了過去“伏氏要給劉歸配的是荀家的閨女,哎呀,你說這,這怎麽荀家還陰魂不散,非要摻和這咱們家家事了呢,哎,我這一晚上就在琢磨,怎麽能把這門親事給攪和黃了呢。”

    劉禪聞言忍不住捂住額頭,更煩亂了。

    卻是還要先一步安撫自己這位老媽,道“母後,我們這些小輩的事兒您就別管了行麽,三弟他愛娶誰娶誰,再說他們都是老一輩的經學傳家之人,互相之間看對眼了這不很正常麽。”

    “嘿,你到是不著急了,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啊,你年紀小,不知道,那個荀文若啊你別看他退休都已經這麽久了,這影響力可是不次於朝中任何一位公卿,那是你父皇都要尊敬有加的,你說他要是萬一有什麽心思,我不得防著點啊。”

    劉禪聞言愈發的無奈“母親,天家無私事,以荀家的體量、地位,說實在的他們家也早已經沒什麽私事了。您要是真為我好,什麽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如此風聲鶴唳的,反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反倒是不美,讓父皇不喜了,父皇他讓我監國也隻是為了磨礪我,放我在火上烤一烤,也是為了讓我將來處理國事時可以謹小慎微一些罷了,您也不想想,我身上的這個儲君之位,哪裏還是一門親事就能動搖分毫的?”

    “你父皇要把你架火上烤啊,禪兒你是不是不想監國啊,你要是不想,我去跟你父皇說說,看看能不能讓他收回成命。真的,我跟你說監國這事兒確實不好幹,你小的時候那會兒你父皇還禦駕親征過幾次,讓我監的國,嘖,真挺難的。”

    劉禪聞言,唯有苦笑,然後點頭有禮貌地道“母親,這個真不用,我其實還挺喜歡監國的,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其實非常喜歡。”

    “哦,那就好,那為娘給你說說我監國時的經驗吧。”

    你這是要給我指一條錯誤答案讓我避開麽?

    “不用了母親,太晚了,我已經有些困乏了,先去睡了,您也早歇息吧。”

    然後,就請安告辭了。

    今天他卻是實在沒什麽心思陪娘親聊天的了。

    然而卻是不得不說,曹曦這廢話還真就給他指明了一條出路。

    荀彧麽……

    於是乎,第二天一早,劉禪卻是主動找到了伏氏和三弟劉歸,並主動詢問起此事來了。

    伏氏也詫異道“太子剛剛監國,怎麽會有心思關心這些小事?是……皇後姐姐跟您說什麽了?”

    劉禪聞言,卻是直道“三弟婚娶,如何還能說是小事呢?母後這一輩子,有外公照應,過得可稱得上是真正的無憂無慮,瀟灑自在了,她那人有嘴無心,便是真說了什麽,也還請伏後您不要放在心上。聽說是荀家的小娘子?是巾幗衛麽?”

    “自然是巾幗衛的,兩個人……哎,這孩子從小頑劣,野壞了,兩個人卻是都已經私定終身了,我都沒敢去跟陛下說,都不知道怎麽和人家荀公交代,這在禮節上可怎麽說得過去啊,你說我跟你母後想商量商量,她竟瞎想。”

    “那確實,荀家不比旁人家,經學世家,最講究個禮字了,我看,此事還是先別跟父皇說的好,再惹父皇不快,不如這樣,由我來,先代三弟去找荀公道歉賠禮?然後你們再談正事兒,咱們皇家也算是不失禮數,卻是不知道我夠不夠分量。”

    “哎呦,那可真是好,你如今可是監國,這分量自然是夠的,好好好,伏姨在此替歸兒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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