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那你要找人事部，進去右邊第二個辦公室就是了，我這裏隻負責收錢開票，別的不清楚，不好意思啊，你們進去吧！”開票的人員非常熱情地指了指裏麵。
    既然如此，吳凡和小許也就不再客氣，徑直走向了裏麵右邊第二間辦公室了。
    “你們是？”看見吳凡進來時，裏麵坐著的一個人身體本能的一震，神色略變，本能地問了一句。
    或許這就是吳凡的王者氣息，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見之就發怵。
    “噢，我們有一個親戚，傻乎乎的，聽說你們這裏會招這種人做事，就想來打聽了一下，如果是真的，明天就帶他過來，你們還招嗎？”小許趕緊說明了來意。
    她一頭短發，看上去陽光燦爛，是那種人見人愛的樣子，由她說出來，幾乎沒有人會懷疑。
    果然，那個坐著的人放鬆了一些，暗自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樣呀，你那個親戚怎麽樣，就是四肢健全，行動做事這些有沒有障礙？”
    “沒有！”小許非常肯定地說道，“一切都好，就是傻乎乎的，但是你叫他做什麽，他就會去做，沒有人叫時就傻傻的站著那，自個地笑，做事沒問題。”
    “是吧！”辦公人員笑了笑，說道，“我們這裏是搬磚，不需要太好的智力，所以智力障礙的人肯定是能做的，隻要手腳沒有問題，能聽得懂人話就行了，但是要先跟你們說清楚，我們這也是帶有一點點慈善了，畢竟這些人做事肯定手腳不如正常人利落。”
    “而且也不如正常人好溝通，做的事情肯定也就不如正常人多，因此工資隻有正常人的五分之一，反正大家也都是樣的，你們能接受嗎？”
    “五分之一是多少呀？”吳凡裝作很愛錢的樣子，非常直接地問了一句。
    “噢，正常人是一千五一個月，智力障礙的人就是三百元一個月，公司包吃包住，每個月最後一天把工資打到監護人存折上。”辦公人員略有一些自豪地說道。
    顯然，一個傻瓜能賺到三百元一個月，也確實是不低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正常人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到一千元呢，在磚廠裏工作辛苦一些，所以才有一千五一個月。
    小許當然滿意，趕緊說道：“那行，非常好了，反正他傻乎乎的呆在家裏，讓人操心，看見也心煩，到這裏一個月好歹能賺三百元，吃住還不要錢，那明天就帶他來找你？”
    “對，直接來找我，我簡單地看一下，沒有問題就直接上班，我們可是以接受智力障礙人員工作而出名的，隻要有人找上門來，我們一般都會接受的。”辦公人員非常自然地說了一句。
    “太好了，對了，我們可以先去上班的地方看看嗎？”吳凡提出了關鍵的問題。
    因為隻有去到現場，接觸那些智力障礙的人，才有可能了解到真相。
    “不好意思！”這一次，對方明確的拒絕了，“工作的地方環境有一些差，畢竟是做磚的地方呀，不適合一般的人過去，也會影響到安全和工作秩序，你們放心就是了，在我們磚廠，員工的安全有保證，吃得營養，住的舒服。還有，我們大廳裏有詳細的介紹，你們可以去看看。”
    “是吧，那行，那我們就明天再過來了！”小許看了吳凡一眼後，隻好這樣說道。
    “好的！”
    隨即，吳凡就和小許來到了馬店磚廠的大廳裏。
    這裏是外來人員進來後首先要到達的地方，除非就是像吳凡他們剛才直接朝右轉了。
    這個大廳其實也不大，符合務實做事的人的原則。
    但是牆上貼滿了各種榮譽證書，還有老板和某些大人物的合影，以及部分智力障礙人士在工作時的輕鬆畫麵，還有在吃飯時的開心場景。
    整個的看上去，這是一家充滿了溫馨的企業，即使是智力障礙的人，在這裏也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充分保護他們的人權。
    也正因為這些，所以馬店磚廠才能得到那麽多的榮譽，還有十幾位大人物親切接見老板馬牛波的高光時刻。
    當看到員工開心吃飯時臉上露出的笑容，吳凡也是替他們開心。
    都說傻人有傻福，這其實是一句調侃的話，事實上就是智力障礙的人沒有太多的欲求，就不會有太多的失落，所以看上去樂嗬嗬的。
    能吃上一頓飽飯，對他們來說可能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當然開心。
    而正常的人可能還講究要什麽山珍海味，要什麽瓊漿玉液，否則就吃得不開心。
    從照片上，確實看不出來什麽問題，還真得應該替這些智力障礙人員感覺到高興。
    但是仔細觀察了老板馬牛波和某些大人物的照片後，吳凡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透過照片，從馬牛波那看似實誠的臉上，吳凡看出來了一絲詭計和一絲算計得逞的得意。
    顯然，能和大人物合影，是他的目的，或許是便於宣傳，便於吹噓，便於讓百姓更加信任。
    但是，隻要是明顯有私心目的的行為，就說明了這樣的動機不純。
    真正的幫助弱勢群體，是沒有太多必要去得意，去宣傳的，除非就是有別的目的。
    “看出什麽來了沒有？”小許在吳凡的耳邊小聲地問了一句。
    她是一名治安人員，自然知道要提防隔牆有耳，特別是要擔心會不會有監聽監控設備。
    凡是做賊心虛的人，一定會高度擔心東窗事發，所以會注意每一個來訪的人。
    說不定他們倆在大廳裏看，就有人通過屏幕在觀察他們，在細聽他們每一句談話呢。
    吳凡也想到了，於是也小聲的回應，“看不出來什麽，非常好，是有責任心的一家企業。”
    也就在這時，他的眼睛落在了一張照片上。
    之前，他隻是大致的掃了一眼，沒有細看，而這會他清楚地看見，來桃源村試藥的那三兄弟也在這張照片上。
    這是一張員工開心吃飯的照片，三兄弟並不在一起，吳凡是看出來了一個，再仔細地觀察，就看見了另外兩個，顯然是沒有坐在一起吃飯。
    如果是老板故意讓他們變傻的，怎麽會同意讓他們去接受試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