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兩個人看著現場的那些員工，無地自容，說道，“我們是真的沒有想到馬牛波會是這樣沒有人性的人，都被他騙了，在我們來檢查時，他就把員工偽裝成了宣傳那樣的，員工又不會向我們反映，所以我們以為平時也是這樣的。”
    “哼！”楊誌陰沉著臉說道，“平時隻知道坐在辦公室裏享受空調，要下來檢查也隻是一種形式，提前通知對方，能看到實際情況嗎？人家桃源醫院的神醫見三兄弟同時來試藥，就有所懷疑。”
    “而這個磚廠在你們這裏存在十年，犯罪行為也持續八年了，你們卻沒有任何察覺。每個當官的人都像你們一樣，百姓還有什麽幸福可言，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沒有。”
    “待會，你們倆也要向所有受害者的家屬道歉，我接到了報告，大量受害人的家屬在看了這裏的現場直播後都趕了過來，你們等著接受百姓的怒火吧。”
    安局和XX記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額頭上的汗水像雨滴一樣滾落下來。
    他們心裏明白，如果平時工作細致一點，或許真得早就能發現馬店磚廠的問題了，不至於被馬牛波耍了近十年。
    記者的鏡頭對準了一百二十七個渾身泥土被帶出來的員工，眼裏閃著淚花，哽咽著說道：“看吧，這些就是磚廠的員工，一百二十七個，他們平時就是這樣沒有一絲半縷，被強迫在封閉的，外人根本看不見的空間裏長時間、高強度勞動。”
    “而且，隻要稍微停下來，就會被管理人員一頓暴打，之前治安人員拍下來的視頻裏已經展現了這一幕。這是人類的悲哀呀，好好的人，竟然被人下毒變成傻瓜，然後在這裏經受非人的折磨。”
    “而這個馬店村磚廠，在折磨這些人的同時，還把自己偽裝成慈善家，拍了一些宣傳照片和視頻，讓大家以為員工真得是八人一間宿舍，上班有工作服穿，夥食比公職人員食堂還要好。”
    “這些員工也是人呀，他們也是人家的孩子，你們這樣折磨他們，他們的家屬不心痛嗎。馬牛波，你們這些管理人員也是有父母有兒女的人吧，你們就不能替別人想想嗎？”
    “對了，你們是沒有人性的，希望這一次，能讓你們下地獄，這樣才能讓受害的家屬得到一絲的慰藉，馬牛波，你們這些畜生，不得好死。”
    一個直播新聞的主持人，當著鏡頭這樣罵人，足以說明她現在有多麽的氣憤。
    當然了，不僅是她氣憤，現場許多的治安人員也是握緊了拳頭，怒目橫眉。
    隻是礙於依法辦案的原則，他們不能親自去教訓馬牛波和十幾個管理人員，否則一定能把他們幾個人撕成碎片。
    馬牛波瑟瑟發抖，一臉的絕望。
    他沒有再做任何的爭辯，因為事實勝於雄辯，都這個樣子了，說任何都是多餘的。
    這時，帶隊的治安負責人用對講機通知道：“讓趕到現場來的家屬過來認人！”
    外麵把守的治安人員馬上對一直焦灼不安在走來走去的受害人家屬說道：“裏麵通知，磚廠的員工已經帶出來了，所有認為自己家裏有人在裏麵的，都可以進去認人，無關的人還是不能進去，謝謝了！”
    說完，治安人員就把路障撤開了。
    幾十個為人父母的人跌跌撞撞地就衝了進去，一路悲痛地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
    他們也內疚呀，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的親人是自己變成傻瓜的，後來肯定會有所嫌棄，畢竟一個傻瓜對於一個家庭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在馬店磚廠能把他們招過來做事，家裏還一度感激不盡，把這個馬牛波當成了救世主呢。
    沒想到的是，一切都是馬牛波一手造成的。
    自己的親人不僅是被害變傻的，而且變傻後還在這裏經受著非人的折磨。
    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那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呀。
    所以這些人是發自肺腑的愧疚和悲痛。
    他們剛才在外麵等時，治安人員已經把一部大電視放那裏了，為的就是讓他們不在家裏也能看到電視直播。
    所以，他們其實都已經看見了那一批員工被帶出來。
    隻是，這些員工都是蓬頭垢麵的，還都沒有穿衣服，隻是用一條毛巾包住腰間，因此一時之間竟然認不出來哪一個才是自己的兒子。
    衝到裏麵之後，他們分散，拉住一個個員工打量。
    “兒呀，爸對不起你呀！”
    “我們對你關心不夠，讓你受苦了。”
    “我們不該把你當累贅，要是一直讓你在家裏，也不至於被當成牛馬來折磨呀，對不起呀，對不起！”
    “……”
    當確認眼前的傻瓜就是自己的兒子時，一道道悲慽的喊聲就響了起來。
    現場，還有幾個父母身不由己地朝傻瓜跪了下去。
    他們內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兒女，讓他們受苦了。
    雖然員工蓬頭垢麵，但終究是自己的親人，還是有清晰的記憶的，所以幾分鍾之後，所有衝進來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傻瓜親人。
    他們抱著親人，放聲悲哭，讓旁邊的吳凡等人都忍不住暗自垂淚。
    那些記者更加是哭得淚流滿麵，一度都握不住攝像機和話筒等設備了。
    這令人揪心的一幕通過電視屏幕傳到了千家萬戶，傳到了眾多百姓的眼前。
    桃源四合院裏，大家也正在通過電視收看執法直播。
    他們自然比任何人都知道會有這個節目播出。
    當看見這一幕時，四合院裏也是一陣壓抑的哭聲。
    吳大海抹了抹眼淚，說道：“這個馬牛波真不是人，畜生不如呀。吳凡還是太老實了，怎麽就不出手教馴一下馬牛波呢，治安人員出於法律不能動手，他怎麽不動手呀，這些人真得該打呀，哎，小雪呢，不是跟著一起去了吧，出手呀，把馬牛波這些畜生打死呀。”
    一個善良的農村老人，都說出了這一番話，這就足以說明馬牛波的惡行天怒人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