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早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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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了?西風關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嘛?”

    “莊主,您別著急,最近兒郎們全都撒到草原上去了,一有什麽消息,他們立刻會匯報過來的。”

    齊照皺著眉頭在大廳裏踱步,時不時的歎氣,過了一會又問道:

    “小姐那邊怎麽樣了?”

    “大小姐那倒是一直很平靜,這幾天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讓人把吳公子院裏的那根棍子給抬到她房間去。”

    “唉,是我考慮不周啊,當時隻考慮獵殺肖尚國那個畜生的難度是最大的,又恰好能為我們大晉子民報仇雪恨,想都不想的把這家夥定為了頭等目標。

    偏偏,我沒考慮過後果,西戎左相遇刺,牧羊部落必受牽連。

    他們要想少受懲罰,必然要玩了命的追查凶手。

    聽說吳煩還把武平侯家的公子給打了,那武平侯也不是個心胸寬廣的,打了他的兒子,人家稍微使點手段,就能讓吳煩進不了關。

    不行,拿紙筆來,我要親自寫信給武平侯邵雄,他要是敢故意刁難,致使我朝損失棟梁的話,我必參到陛下那去。”

    “是,我這就去拿。”

    管事離開後,有莊丁托著一隻獵鷹,徑直的往議事廳跑去,邊跑還邊喊道:

    “莊主,莊主,西邊來信了。”

    聽到西邊來信,齊照還沒激動,耳朵尖的齊穎卻從後院跑了進來,連忙道:

    “信呢信呢,拿來我看看!”

    那莊丁也不敢耽誤,雖然信是給老莊主的,但大小姐要看,他也不敢不給不是。

    好在齊照也沒說什麽,隻是在後麵伸長了個脖子,想看看信裏有什麽內容。

    老鷹的負重能力,不是鴿子之類的能比的,更何況還是經過獵人莊訓練過的神鷹,別說綁一個大點的竹管了,就是綁一個鋼管也沒什麽問題。

    然而,從鷹筒裏拿出的來信,依舊隻有短短的一個小卷,卷上隻寫了一行小字:

    “西戎各部族異動頻繁,出關獵人無一回返。”

    齊穎拿著信沉默不語,一旁的齊照連忙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後歎氣道:

    “西戎各部族異動,應該是吳煩他們得手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麽做到的。”

    齊穎勉強一笑道:“爹你怎麽知道是吳煩做到的呢,您又怎麽判斷是他們得手了,肖尚國遇刺,無論有沒有死,都會調動周圍勢力追捕吧。”

    齊照點點頭道:“話是沒錯,但是肖尚國是王庭的左相,權利隻有通過西戎王才能得到釋放。

    各部族的族長,賣他一個麵子,調動點人手追捕是情理之中的,但是要全族動員,連放牧都不管了,這就離譜了。

    據我所知,肖尚國這人刻薄寡恩,西戎最近天災頻繁,王庭對各部族的稅收一直在加重,這其實就是肖尚國的手筆。

    因此其他部落的人都恨死他了,不然他也不用帶這麽一支龐大的衛隊出巡了。

    從現在草原上的追捕力度來看,隻可能是肖尚國已死,大家為了向王庭贖罪才這麽賣力。

    至於為什麽是吳小子幹的,是因為出關的那幾個人,隻有吳煩有這個能力。

    其他人,別說靠近肖尚國了,就算給他們機會,他們一箭也射不死肖尚國。”

    聞言,齊穎並沒有絲毫的開心,因為她知道,如果真的是吳煩殺死了肖尚國,那其他人也許還有機會逃掉,唯獨吳煩,西戎人是絕不可能讓他跑掉的。

    “再過兩天,就到約定的第七天了,至今都沒人入關,他們應該已經趕不上了吧?”

    齊照歎了口氣道:“趕不上也沒有關係,東寧王家的小子,已經網上來十七條金背鱷。

    虎平郡的徐光傑,在獸山上,打到了一頭鐵骨熊,這兩個,都是最近不錯的青年才俊。”

    齊穎咬著嘴唇,不屑的道:“東寧王家距離咱們獵人莊有數千公裏,況且姓王的小子,靠的不過是一張祖傳的金縷網。

    他要真有本事的話,怎麽不把那頭金背巨鱷給撈上來?還不是他怕自己的金縷網承受不住金背巨鱷的蠻力嘛?

    還有那徐光傑,今年快40了吧,這麽大的年紀,爹你也好意思說人家青年才俊?”

    齊照眉頭一皺,道:“什麽叫快40了,人家才30幾歲,正是建功立業的好年紀。

    再說那王家,我們獵人捕獵,本來就是靠的工具和智慧,你不讓他用漁網,難道讓人家下湖和上古異種搏命嘛?”

    齊穎梗著脖子,朝自家老爹叫道:“我不管,姓王的小子,就是靠的祖宗庇佑,那徐光傑就是長得醜陋。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嫁給他們,要嫁你自己嫁,哼!”

    齊照也有些生氣了,他吼道:“我知道他們的條件都不如吳煩,但是吳煩現在不是回不來了嘛?我們獵人莊幾百年的基業,總要有人繼承下去。

    反正再過兩天就是最後期限了,到了第七天,吳煩那小子能來最好,不能來,你也得找個人給我嫁了!

    要是你自己選不了,那就我親自為你選一個。”

    齊穎眼角含淚,她知道,平時自己跟父親任性,耍些脾氣,父親是不會管她,也不會生氣。

    但是涉及到祖宗基業,那就是頭等大事,任何事情都要為之讓位,哪怕是她的幸福。

    “可是,這個題目,是您自己定的啊,難道就把他們扔在關外不管了嘛?”

    自從女兒長大後,這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麵前如此委屈,但齊照又必須硬起心腸,他深知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是,題目是我定的,但是風險和收益也是早就說明了的。

    關外最凶險,也因此,隻要能夠狩獵肖尚國,就是當之無愧的冠軍,吳煩既然選擇了這個題目,那就應該明白這裏麵的風險。

    我也不是不管,現在莊裏所有可以動用的人手,都派到邊境去了,隻要發現他們的蹤跡,咱們的人立刻就能接應回來。

    我還是那句話,吳煩能回來是最好,如果回不來了,你自己也早作打算。”

    說是這麽說,但齊照心裏清楚,吳煩應該是回不來了,不然他也不需要考察其他的目標了。

    齊照說完就徑自離開了,留下齊穎一人,無力的抱著雙肩,跌坐在冰冷的磚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