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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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的師傅姓嚴,全名叫嚴瑩,是神機門的現任門主。
神機門名字好聽,在江湖上,卻是一個不怎麽能報的上名的門派。
一般的江湖人,要麽是沒聽過,有幸聽過的那些,不是自己就是有朋友吃過虧。
神機門雖然號稱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但實際上,他們濟貧隻會接濟社會底層的人,比如被逼良為娼的,土地被搶的,等等。
江湖上的人,無論日子過得有多慘,除非生活不能自理了,否則隻要身上有被神機門看中的東西,無一例外都會慘遭毒手。
當然,這個毒手,隻是把他們想要的東西偷到手而已。
也是因此,神機門的口碑,在江湖上是一塌糊塗,好在知道他們的也不多,他們門人也少,到了嚴瑩這一代,攏共也就收了蘇沐這麽一個弟子。
不過別看他們人少,神機門能夠憑借一個門派,得罪整個江湖,到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沒點本事是不可能的。
知道他們的人,隻當他們身法好,天下幾乎沒有神機門去不了的地方。
手法好,各大名門,地方大派,頂尖高手,甚至是同行或者六扇門的捕頭們,就沒有他們不敢下手,成功不了的。
然而,鮮少有人知道,神機門的門人,最擅長的其實是眼力。
沒有一雙刁鑽的眼睛,闖不進機關重重的秘地,看不透身懷重寶的人物,甚至寶物當前,都有可能一眼錯過。
相比她那個寶貝徒弟,嚴瑩的眼光要更加毒辣,吳煩剛走過來的時候,嚴瑩就覺得此子不同凡響,氣運斐然了。
相比十絕老人和他的幾個徒弟,雖然無一不是人中龍鳳,但除了人在眼前,卻宛如霧裏看花的十絕老人之外。
其餘弟子,無一人像吳煩那樣,仿佛黑夜之中的人形火炬,明亮奪目,甚至到了有些刺眼的地步。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也隻能說明吳煩氣運滔天,自身就是一塊價值無量的珍寶。
但再如何珍稀的珍寶,她嚴瑩也不稀罕,神機門裏藏著的珍寶還少嘛,有多少珍寶,一輩子都再沒機會出現在世人眼前。
更別說這個吳煩,已經和這麽多女人不清不楚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就是貪圖蘇沐的美色,隻是玩玩而已。
就算不是玩玩,讓自己的徒弟去給人做小,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還好,到現在為止,自己的這個寶貝徒弟還是完璧之身,足以說明這個吳煩,對蘇沐還是有一絲尊重的
吳煩登山之後,拉著蘇沐等人一起給十絕老人行禮,口中說的那些,倒是能讓嚴瑩滿意,也讓嚴瑩有個更多的好感。
但演武場中吳煩的表現,卻讓嚴瑩大驚失色。
二弟子杜宇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顯,實力卻不同凡響,關鍵是當年她剛剛行走江湖的時候,曾經就見過杜宇的風采,甚至還偷偷生過情愫。
可惜杜宇一身的風流債,嚴瑩根本不敢靠近,隻是這些天在山上待著,心中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
不提杜宇,大弟子聶不凡,那可是江湖之中響當當的人物,嚴瑩估摸著自己要是與聶不凡放對的話,隻有逃命的份。
可就是這樣的兩人,使出的也是平日裏從未見過的絕技,卻依然隻能和吳煩打個平手,甚至僅從場麵上來看的話,吳煩還是稍占上風的。
最最恐怖的是,吳煩的年紀,甚至比她的寶貝徒弟還小。
穀<spa> 雖然蘇沐平時一口一個吳大哥叫喚著,可卻改變不了吳煩至今不過歲而已,還要等再過幾天,過了年節。
這樣的年紀,哪怕是從娘胎裏就開始練功,也不應該厲害成這樣。
更別說,吳煩這小子,拜師不過才兩年而已。
“好了,武功練得不錯,你練武勤奮,我是從不擔心你武學方麵的。
不過下山不到一年的時間,你胸中卻平添了無數的戾氣,想來我傳與你的畫藝,多有荒廢吧?”
吳煩不敢狡辯,老老實實的抱拳道“不敢相瞞師尊,徒兒下山後,的確忙碌了一點,沒多少時間用來學習畫技。”
十絕老人點點頭道“你下山後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不能怪你,但學習畫藝,絕不是我對你的苛求。”
吳煩低著腦袋道“師尊是想讓我以畫養性,不要被紅塵恩怨所迷失。”
十絕老人搖搖頭道“是想讓你能看到更多美麗的景色,今日難得閑暇,你就為為師和諸位師兄弟們,一起作一副畫吧。”
這個要求,吳煩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十絕老人和他的師兄師姐們,可沒興趣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給他當模特。
大師兄聶不凡含笑過來拍拍吳煩的肩膀,二師兄杜宇則搖了搖頭道
“師弟,這可不是師兄不幫你,要是你沒把師兄的神韻畫出來,我可就新仇加舊恨,一塊跟你算總賬了。”
吳煩苦笑道“二師兄你是落井下石啊。”
不過怎麽說,畫藝這一關是必須要考的,沒有模特,吳煩就隻能憑借自己的記憶作畫。
這也好,本來吳煩想走寫實的風格,但想到過段時間將要發生的大事,情不自禁的在畫裏表達了自己的情感。
吳煩畫的,並不是現在的情景,而是腦海中想象出來的景致。
依舊是祁嶺,天闊雲白,幾座閣樓被淡淡的雲霧所包裹,金龍魚們從水榭旁的碧波之中一躍而起,如躍龍門。
相比那如夢似幻的景致,畫中的人物就樸素了很多。
在吳煩的畫裏,十絕老人褪去了飄飄的仙氣,多了一份肅穆,緊皺著眉頭,指點著演武場中一眾弟子。
大師兄聶不凡負手而立,二師兄杜宇和三師姐百裏長風刀劍相擊,連沒在現場的宋心舞也出現在了畫作之中。
隻有吳煩,在畫作之中隻有一個背影,持長棍和宋心舞一起夾攻大師兄。
以吳煩的記憶力,哪怕是不在這裏的宋心舞,都和她本人一模一樣。
可對於自己,吳煩就沒什麽信心了,哪怕他在鏡子裏,無數次的看過自己的樣子。
“雖然畫藝不怎麽樣,卻是難得的一副,包含真摯情感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