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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的一段時間,雅各布家族並沒有刻意向羅伯遜伯爵討要欠款,隻是在鄧迪城散出一點點風聲。
其實並不是雅各布家族心腸好,那些老政治家、商人或許是天底下心腸最硬的一類人,卻在表麵上顯示出一副熱心模樣。他們一直處在觀察之中,在等待可以一舉扳倒死對頭的機會,也想趁機了解一下,羅伯遜家族的草藥是否真得那麽靈光。
正好像兩個出色的劍客,往往都不急於出手,而是找到合適的時機刺出致命一擊的利劍。
在戴藍悉心改進之下,羅氏草藥無論從味道還是療效上,都比第一代有了很大的提高。在短短的二十天內,銷售額足足翻了一翻。
訂單向雪片一般從蘇格蘭北部各大藥坊飛來,傑拉德老管家不得不臨時成立了一個由自己領銜的製藥部門,從護衛騎士團和情報騎士團抽掉了一半的人。這引得詹姆斯頗為不滿,向戴藍嘟囔了好幾次。
在超過原定還錢給雅各布家族半個月的時候,他們的大管家終於找上門來催討欠款了。說話的態度硬氣無比,惹得火爆脾氣的詹姆斯差點和他動起手來。最後還是羅伯遜老爵爺發了虎威,使了幾手高等級騎士討巧的招數,才鎮住了雅各布一行人。
他們的管家臨走時撂下了一句狠話:三天之後上門收錢。如果羅伯遜家族賴賬的話,他們一定會到格裏高利市政官那裏評評理。即使官司打倒了蘇格蘭朝廷之上,他們也占了個理字。
更別提,蘇格蘭王**隊副元帥布萊恩騎士,就來自雅各布家族,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實權派。就連凱勒國王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在之後的兩天裏,喬納德伯爵和幾個長老四處活動,勉強籌借到了五百個金路易。而家族金庫裏存放的保證金以及最近藥材的利潤,也勉強湊夠一千個金路易。對於整整三千金幣的欠款,整個家族實在想不出剩下的一半錢財來自何方。
戴藍也不想看到羅伯遜家族就這麽完蛋,他正想辦法解決。動用了和王胖子,也就是那個偉大的、神勇的、有一長串名號的費多拉.都鐸親王,的關係戴藍給格裏高利施加了不少的壓力。
在蘇格蘭官場上,還真沒誰敢不拿費多拉親王當回事。要是不把那胖胖的、沒什麽能耐隻會作威作福的胖子放在眼裏,那簡直就是和自己的官途過不去。
戴藍說服了老爵爺和格裏高利市政官,以一年的藥材利潤作為抵押,從蘇格蘭銀行、蘇格蘭皇家銀行(作者注:中世紀的英國已經開始流行銀行這種高大上的行業)借貸了一千五百個金路易。
戴藍別出心裁地建議傑拉德管家帶著詹姆斯騎士去雅各布家族還錢,喬納德伯爵立刻就答應了眼裏的紅人的建議。結果一眾人趕著五輛四排馬車浩浩蕩蕩地駛向雅各布家族的時候,全城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後來聽在場的家族騎士複述當時的場麵,從雅各布家族掌舵人費列克斯.雅各布,到他的寶貝兒子再到他們的大管家,每個人的臉都脹成了豬肝的顏色。詹姆斯那標誌性叫囂的大嗓門,恨不得傳遍整個鄧迪城。
戴藍從來就是那種要麽不做,要做就趕盡殺絕的人。他要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打擊一下雅各布家族。
畢竟他很快就會找到布魯諾並且離開這裏,戴藍根本就不指望羅伯遜家族能夠鬥得過雅各布家。這也算做戴藍給大小姐最好的禮物吧。
經過幾天艱苦的實驗,戴藍終於把《唐詩選輯》當中能夠迅速提高騎士體能的藥物——“海克力斯的抉擇”煉製完成。
看著手中那顆淡藍色散發著幽香的丹藥,美得就像艾米麗那迷人的眼睛。穆**家用頻率共振法對比了魔法細胞以及人體肌肉組織的成分,確認了這個藥丸的有用性。
戴藍還不放心,又親自吃了一顆,隻感覺無窮無盡的力量感生出來,足足維持了四個小時!這下他終於放心了,是時候到紐維爾藥坊走走了。
這中間,戴藍參加了一次塞恩聯盟的秘密聚會,當然是以元素法師的身份。破天荒的私下邀請艾米麗大小姐是否可以陪自己出行一趟。
聽到魔法師的邀請,艾米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無比欣喜激動地同意了。
雖然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自己十分反感的紐維爾藥坊,但是跟能夠和元素魔法師出行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了。
艾米麗找出了幾十套盛大慶典才穿的盛裝,總沒有一件合適的。最後竟然搭配了一套極為樸素淡雅的蘇格蘭貴族格子套裙裝,興奮又忸怩的走在黑袍打扮的法師大人身旁。
戴藍的這種長袍法師打扮在不列顛帝國極為流行。無論是不是一個真正的法師,你都可以這麽穿,隻要不別出心裁地在胸前塗上幾顆熒光色的星星就好。
所以同大小姐走在喧囂、魚龍混雜的盧瑟區,男人們貪婪的目光更多的是集中在標致的艾米麗的小臉上。
走進藥坊,米萊荻理事就熱切的迎了上來,拉住艾米麗的手好像是多年未見的姐妹,全然沒有估計到艾米麗臉上淡淡的鄙夷。
戴藍簡單粗暴,直接從懷中摸出一方小小木盒遞了過去。
米萊荻風情萬種地結果木盒打開,那笑容就變得僵硬,一雙美眸中卻閃現出貪婪的光芒。
她隻說了一句:“請跟我去密室詳談。”
對於米萊荻這種在藥坊摸爬滾打二十餘年的老油條來說,一打眼就能斷定藥品的價值。無論從色澤、氣味以及觸摸的手感來說,這都是上好的騎士力量係丹藥。煉藥者至少是煉藥師學徒。
這種檔次的藥物,每一顆在英格蘭帝國的售價是兩個金路易,還是有價無市。更別說在這偏僻的鄧迪小城了。
米萊荻做了兩下深呼吸,盡量平複心情,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大人,您是否是這藥物的煉製人?”
戴藍文絲未動,讓人捉摸不透。過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用喬裝改變的粗嗓音說道:“是我煉製的。我也的確有想法把它拿到市麵上出售。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歡拋頭露麵。羅伯遜家族會替我打理。”
艾米麗和米萊荻同時一驚。大小姐驚訝地看著這個謎一樣的元素法師大人,淚水在眼中打轉。
米萊荻款款一笑,望著艾米麗道:“大小姐真是好福氣,能得到這樣一位煉藥師支持,將來羅伯遜家族可是不得了呢!”
還未等大小姐答話,戴藍有些不耐煩卻堅定地說道:“可以把藥交給紐維爾藥坊銷售。唯一的條件是立刻終止雅各布家族藥材原料的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