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魚塘新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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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險,真特麽險,幾乎就被算計到了……”

    魚塘居酒屋內,顧禾累癱在木沙發上,與次人格進行這種“聯係”真消耗腦力,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他喝上一口枸杞水壓壓驚,才慢慢緩了過來。

    再往腦海裏瞧去,隻見那塊電子麵板仍然在那裏,但朦朧的光影有了些不同。

    【分享】選項被點亮了,一經注意就有提示框出現

    “目前可新建的分享聯係人數量為0”

    “可用的聯係人數量1”

    “聯係人1,備注昵稱無”

    晦氣!顧禾幾乎要呸上一聲,陰魂不散啊,這還沒忘想要個名字呢。

    真不知道自己哪條神經出了問題,難不成真是外掛?

    小心,小心了!

    他給自己警惕起來,一個精神病患者知道自己是精神病患者嗎?這是個經典問題。

    答案是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但有一條鐵律,如果信心滿滿地相信自己沒問題,往往就問題大了。

    顧禾嘀咕想著,自己最好搞清楚怎麽回事,如果真是精神病,也得弄清楚症狀和病理。

    【數據庫】還是打不開,次人格說的“程序數據”到底是什麽鬼?

    他正研究著,忽然聽到有門開的咿嘎聲響。

    顧禾回過神來,隻見是小過道那邊,魚塘與麗彩俱樂部相連的金屬門被打開,一個矮胖的夥夫、一個高挑的時尚美女過來了,正是範德寶和彩音久美子。

    “小禾,早上好呀。”

    “兩位早。”顧禾從沙發起身,彩音小姐依然光彩照人,一身大印花和服很漂亮。

    範德寶則是一套紅色的中年人運動服,胸口印著兩個大字“東土”。

    老範看上去很憔悴,掛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眼睛裏更是布滿了血絲,最嚇人的是額頭有幾條青筋還在不斷亂跳,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

    老範看向他的那種眼神,很不友善,仿佛這全是他害得。

    顧禾撓頭,老範昨晚去幹啥了?從麗彩那邊回來的,難道是與牛共舞,嗨皮了一整夜?

    “感覺怎麽樣了?”彩音小姐問道。

    “還好吧,那酒的後勁是挺大的,我頭有點暈,都好像有幻覺了……”

    “有幻覺也正常,過兩天就好。”範德寶麵色怪異地說,“你有出現幻覺?”

    “沒有,比喻而已。”顧禾連忙說。

    自己得把尾巴藏好,如果讓他倆尤其是老範知道他可能精神出了問題,那還得了。

    他趕緊轉移話題“昨晚的天賦測試,有結果了嗎?”

    “你的天賦是三速檔與四速檔之間,勉強給你算個四速檔吧。”

    範德寶說得不太情願,擺明是在嫌棄他資質普通。

    但彩音久美子笑容更盛了,鼓掌幾聲,“這個天賦已經夠了,有發展潛力的!小禾,我跟老範講好了,決定先留下你在魚塘打工。”

    雖然超速檔還真是幻覺,但顧禾鬆掉一口氣,看來小命暫時保住了。

    “我還有幾個問題。”範德寶卻問起來,“你以前不是叫阿鳴麽,怎麽管自己叫顧禾?”

    “以前的諢名我不想再用了,顧禾是剛起的。”

    顧禾答得語氣自然,相比應付那個次人格,應付老範要容易得多。

    “你以前在巫毒廢墟做什麽的,怎麽懂這麽多?”範德寶又逼問道。

    “很多嗎?”顧禾反問,“從小混跡街頭嘛,啥都幹,也就啥都懂一點點。”

    他這回答絕對是合理的,街頭人士不代表沒本事沒見識,恰恰相反,街頭多奇人。

    尤其是在流光城,街頭自有一套,不然街頭老鼠怎麽能在這種世道生存下去呢。

    “嗯小禾,你的確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不是一般野狗會有的。”

    跟老範不同,彩音久美子對顧禾是越看越滿意,“這也是我看中你的一個原因。”

    “好啦,老範。”她又勸說,“我們好不容易打聽清楚,沒問題,就小禾了吧。”

    “以後醒目點,你用了的這個保溫杯往工錢裏扣。”範德寶對顧禾粗沉地說,算是勉強同意了這個招聘。

    “謝謝範老板,謝謝彩音老板……那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麽,牛郎嗎?”

    有個藏身之地很好,但顧禾總有點自憐。

    他很早就立誌不做打工人,自己開了家心理診所,搞得也算有聲有色。

    真沒想到一朝穿越,又得領取福報了。

    “隻做牛郎去麗彩那邊;你在魚塘這邊,就什麽都做。”

    範德寶麵露凶光,“準確來說,是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顧禾眉頭一皺,欲言又止,這老家夥,還沒開始就已經想著怎麽剝削他了……

    他仿佛看到老範揮動著皮鞭,叫喊著快去創造剩餘價值!

    “沒那麽嚴重啦。”彩音久美子看出顧禾的緊張,溫柔地說“你本職就是駐店的普通牛郎,需要你陪伴顧客的時候你就上,然後各方麵跟著老範多學習。”

    “噢。”顧禾點點頭,繼而一想,這特麽跟老範說的有什麽分別?

    “那你要好好努力哦。”彩音久美子鼓著勁,“早點從老範這畢業,早日成超凡牛郎!”

    與此同時,範德寶大步走向門口,拉開了那道玻璃門。

    壽惠街熙攘的景象、喧囂的各種聲音隨即傳入店內。

    魚塘居酒屋,開門做生意了。

    “把吧台全部擦一遍。”

    範德寶下了第一個工作指令,走向吧台後麵;而彩音久美子要回去麗彩那邊了。

    薪酬!顧禾如鯁在喉,還沒談薪酬啊喂!

    難道昨天被彩音小姐帶走的那一刻,他已經簽下賣身契?

    他不太滿意,但由於自己是個斯文人,不想跟疲勞暴躁狀態、手上拿過一把主廚刀的老範吵架,他隻好拿過抹布忙碌起來,隨緣了。

    擦拭了吧台,又要去擦拭餐桌,忙裏偷閑才能喝上一口枸杞水,看上電視幾眼。

    不一會兒就累個半死,他還是適合那種坐在沙發上跟人聊天的工作……

    這時候,有一夥客人進來居酒屋了,老範對他說“去招呼客人。”

    顧禾隻見那是四五個黑人,都紮著綠藍或紅紫的雙馬尾,身穿女性的無袖t恤和短褲,露出滿是紋身的胳膊和大腿,身形強壯得像是遊戲幫的成員。

    雖然他們化著妖嬈的煙熏妝,但樣子一看就是男性,個個都有喉結。

    果然,其中一位開口就是粗壯的男聲“老範,就沒人來招呼我們這些他媽的黑鬼嗎?”

    “愣著做什麽?”範德寶冷聲驅使著顧禾,“你不是以為牛郎隻招待女客人的吧?”

    “……”顧禾想,好吧,是他格局小了。

    人在心理上的差異,造就了各種的喜好、癖好,而流光城是個極度多元化的地方。

    做自己就完事了,連你和隔壁老王有一天喜結連理,在這裏都不出奇。

    “歡迎來到魚塘。”顧禾露出專業笑容,向客人們走上去,“各位有什麽需要嗎?”

    “他是魚塘的駐店牛郎。”吧台後的範德寶提醒道,“今天新人酬賓,不收牛郎服務費。”

    這夥黑人異裝肌肉男紛紛目露異光,一邊往吧台邊坐下,一邊笑鬧著

    “喲我的兄弟!”

    “我爸爸就是個牛郎,你看上去有點像我爸爸。”

    “夥計,他不是。你媽媽確實搞不清楚你爸爸是哪位,但我很肯定,你爸爸是個黑人。”

    這些肌肉男瞧他的目光頗有點曖昧,好像在暗示著什麽。

    顧禾笑而不語,給他們上酒上菜,做好自己的服務。

    別瞧我,老兄,沒戲的,牛郎賣藝不賣身,賣身也隻麵向美女客戶,不會,不會真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