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係的j級程序多數人都選麵具，q級程序才是分水嶺。”

    在這個休閑室裏，眾人敘舊過後，千葉講起了演員係。

    她以前被三藤公司培養多年，學識是很高的，而且本就是演員係超凡者，又曾是電影巨星，在這方麵比大家都懂。

    酒井花青聽得認真，在荒野時就已經請教過不少。

    正因為q級程序才是分水嶺，她一個三速檔，以為一輩子隻能混個皮相而已。

    “人類表演的源頭，都是祭祀活動。”

    千葉說著些演員係常識，這也是說給顧禾他們知道。

    “就比如，歌舞伎町，舊世界的和族國度，戲劇的源頭是‘咒能’。

    “那是由巫女在鎮魂祭、招魂祭上起舞，和歌集《萬葉集》裏就有巫女表演模仿山民獵鹿；還有田舞，為了慶祝農業豐收，巫女一邊念咒術一邊歌舞。

    “而在古希臘，一個有酒有戲劇就行的文明。亞裏士多德在《詩學》裏說，古希臘戲劇最早誕生的是悲劇，然後才是羊人劇和喜劇。

    “悲劇正是起源於一年一度的酒神祭典中的酒神頌歌，悲劇的原意是‘山羊之歌’，悲歎酒神的不幸，祈求農業和人口繁衍的豐收。

    “在古東土，就是儺戲了，也是一種祭祀表演。”

    酒井花青又怔怔又崇拜，對自己更沒了信心，“千葉小姐，你懂得好多啊……”

    “千葉，你廢話這麽多幹什麽？”洛娜見狀嘀咕，“還不如說說那些q級程序。”

    顧禾覺得難怪酒井小姐沒信心的，鵝可能也沒有千葉這麽精通演員係。

    “這關係到演員係的核心意象。”

    千葉不是在故意賣弄的，她不稀罕聚光燈，“演員係是女宿，‘女’字的甲骨文是像女子整理衣服、跪拜行禮的樣子，那是在拜祭神鬼，請求現身。

    “最早的演員，就是這些巫女、巫婆，演員向人們演繹神鬼，是在‘示’。”

    “所以不要弄混了，編造家謊稱自己有雙翼，但演員表演的時候不是在說謊。”

    千葉看向了酒井花青，“是在示，向別人演示另一個存在，那存在的形體與靈魂。”

    不是說謊，而是演示。

    最好的演員，不會覺得自己的表演是謊言，觀眾同樣不會有此感受。

    而是另一個人，神，鬼，動物，異種，或其它存在，都可以。

    演員通過演繹完成某種祭祀展示，從而產生力量。

    “這麽聽起來，演員跟玩偶大群也有點像？”顧禾疑惑地問道。

    “一個好的大群，往往都需要配置一個演員。”千葉又說，“演員是大群中最具變化的那張牌。如果用國際象棋的規則來說，就是可以隨時升變的那位。”

    顧禾現在也懂一點點國際象棋，都因為最近伊麗莎白提過幾次。

    他知道什麽叫“升變”，最普通的士兵可以變成最強的皇後……

    超凡演員可以扮演成其他存在，似乎的確是一種升變。

    “那很厲害吧……”酒井花青羨慕地說，伸手撓了撓臉頰微淡的美人痣。

    禾桑是超速檔容器，是最好的大群舞台。

    但那樣的大群，肯定沒有她的位置……

    倒不是因為三檔，她移魂到禾桑身上的時候也能向上兼容到超速檔，是她的表演天賦太普通了，又沒什麽專業知識，隻有被範叔稱為“最廢的特質”，努力。

    “麵具程序是‘示’的基礎工具，到了q級程序，就決定演員要示什麽。”

    千葉繼續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兩種路線，形，神。

    “往形的路線走，演員會加強自己的形體，以求做到更形象、更細節的示。即使是詭奇非人的形象，演員都可以扮演。

    “這種形體加強也能提升身體的反應能力、戰鬥能力，有高超的身體技巧。

    “代表的就是q級程序‘變形’，雜技雜耍都不是問題，可以像水一樣流動。

    千葉頓了頓，看著顧禾一笑，“我就是裝了變形程序，我的軀殼是有很大可塑性、兼容性的，我能裝上千葉之翼也有這方麵原因。”

    “呃，了解。”顧禾應道。

    “你怎麽就了解了？”洛娜皺了皺眉頭。

    “共感過啊，去找鼠王下巫毒那次。”

    顧禾是感受過千葉小姐的身體的，那就像一千片葉子，隨風飛舞，形態不定。

    他現在倒更明白了，還有她當時打造小鬼鼠的麵具，花了還不到半小時就完成。

    麵具+變形，要展示那麽一隻異種，對這個年輕影後真不是什麽問題。

    “往神的路線走，演員就是加強精神方麵，偏重於信息數據方麵造成影響。”

    不理他們的打岔，千葉又再講解，“q級程序‘麵具注入’就屬於這個行列，用麵具數據進行入侵攻擊，屏蔽別人的心靈，演員以麵具取得其軀殼的控製權。

    “如果是在心靈網絡，用麵具注入去侵入一個人格魔方，麵具匹配度夠高的話，是可以靜默心網大意識的，持續一段時間之後，心網大意識才會響應。

    “所以，很多超凡演員都是間諜，在別人不知不覺之間侵入並扮演。

    “這種路線還可以更好地‘示神’，就算用眼神也能造成攻擊，展示神鬼的難以名狀，可以使敵人嚴重到人格崩潰。

    “不過那是理論上的可能性，那麽強的演員就屬於奇人了。

    “q級程序‘人格麵具’又是另一種路數。雖然說j級程序麵具已經是一種人格麵具，但效果除了形體變化，隻有搭配麵具注入才能在別人身上起到人格效果。

    “可是‘人格麵具’不一樣，演員在自己軀殼裏發展和運行人格麵具。

    “也就是說，自己就有著多個人格，主人格控製著次人格，這樣受到精神、信息攻擊的時候可以用人格麵具去抵擋，主人格的人格完整度就不會下降。

    “這種演員一個人即是大群，精神會非常強，疊加的麵具越多，越強。

    “在q級還不特別見效果，但到了級再安裝一種攻擊型程序，就真能示神了。”

    顧禾聽罷了千葉小姐這番話語，感覺演員係也好強啊，而且變化多端。

    隻是自己與千葉小姐幾次都是合作，還沒碰到過那樣的敵人，上次荒野戰爭複蘇會衝鋒的又主要是獵人們，沒什麽直觀感受而已。

    變形，麵具注入，人格麵具……

    他腦子裏的10個演員係q級程序安裝包裏麵，有著這三個程序。

    就不知道酒井小姐能提供怎麽樣的人格原料……

    “聽著就好麻煩。”躺在沙發上的小甜餅難得插了句話，“還是斷言好。”

    而這就是一句斷言。

    顧禾這回寧願小甜餅不說話，好好地吃她的薯片。

    好像每個人都在給酒井小姐施加著更大的壓力，多鼓勵幾句能死嗎。

    “妹妹啊。”酒井修吉拍拍茫然著的酒井花青的肩膀，“千葉能演的，你演不了，可你能演的，千葉也演不了啊，她就沒有你那麽會演龍套，要不她怎麽不演呢。”

    “很多偉大演員都從龍套做好。”還是彩音小姐站了出來，“劍寶也看好你的。”

    “花青，自信不自信不會影響你是不是好演員。”千葉點點頭，也鼓勵起來“展示別人，本來就需要全情投入，忘記自己。”

    “千葉說得好。”林賽作為操縱師與導演，也給出意見，“有時候不是演員差，是運用演員的人差。花青，你以前也沒碰著什麽好導演。”

    “是嗎……”酒井花青麵色好看了點，但還是不怎麽確定。

    那邊拳佬坐在角落作著歌，倒是全情投入，完全沒管他們咿咿嗡嗡的在說什麽。

    “走了！”洛娜從沙發起身，拉著顧禾和酒井花青，“囉嗦完了吧，去搞新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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