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新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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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禾裝了聖杯程序以來,還是第一次使用神經治療這個功能。

    被那些信息炸彈炸的,洛娜的神經還真有損傷了,從六速檔可能降到五檔四檔,神經感覺就是不一樣,超凡程序的發動都慢了很多。

    在發動桂冠程序時,她頭上甚至沒了隱現的桂冠光環。

    而用那個垃圾佬護目鏡測了一下人格完整度,她僅僅隻剩下60,真是有夠危險。

    不過,就在本年度這最後一天的早上,洛娜拐著腳與顧禾回到板田公寓。

    神經治療之前,兩人先進行共感連接,他釋放出的血絲線幾乎完全包裹著她,充足的聖水從血絲線源源不斷地洶湧過去。

    顧禾進入到神經網絡視角,看到各種破碎的圖形、怪曲的線條紛飛。

    一些大概相當於神經通道的矩陣線,有著不同程度的破損。

    他就像一個畫師,往那些斷裂、損壞的神經線條,用聖水進行修補塗畫。

    那些神經線頓時煥發生機,像新的枝葉重新蔓延開去,補全了破裂的神經網絡。

    這個治療花去一個上午的時間,洛娜什麽都不用做,共感著全由著他操作,但精神越來越好,神經速度越來越快,那些短暫失去的超凡感覺全部回來了。

    “他媽的,好像還快了一點。”她說。

    “不會成超速檔了吧?”顧禾也拿不準。

    但應該是沒有,斷開共感後,洛娜的神經速度是有回落的,隻不過她勁頭十足。

    她經曆的這場重傷,就隻剩下身體的一些皮肉傷還需要點時間來恢複了。

    她沒事,大牛牛也沒什麽事,它昨晚是真立了大功的,要不是它衝撞那幾下,她可能都跑不掉,之後大牛牛自己也衝出重圍跑掉了。

    但車頭擋板、車身到處有些損毀,回頭要修一修車子。

    兩人商量後決定,她有沒有神經傷勢這事不作宣揚,讓狗銀行猜測去唄。

    銀行應該以為她實力大降了,威脅程度也下降了,那她什麽時候就能給銀行一點點驚喜了。

    “銀行刺殺我的一個目的,是想打擊街頭士氣,打擊骨血佬。”

    洛娜這麽說,這是明擺著的情況。

    這出事的時間點不是很巧合嗎,她去了骨血鎮,鼓舞了一番骨血佬的士氣,回來幾天就出事了,除了密鑰程序的緣故,顯然也有這個原因。

    骨血鎮的信息是與外界連通的,城內那麽多的骨血佬,也能馬上知道這事兒。

    所以消息走漏一點不奇怪,銀行反過來就打一打骨血之女,是想趁骨血佬的勢頭還沒有起來,先進行打壓,讓他們自己懂得老實吧。

    “我還就不老實了,我要給大家看看,我還能活蹦亂跳,還能草他媽的。”

    在這天的下午,洛娜就開著大牛牛,在壽惠街的街頭來回地轉悠,用車喇叭的最大音量,播放著最吵的骨血運動搖滾歌曲。

    而顧禾,坐在副駕駛座上。

    沿途的路人街狗們,一看到這輛重裝車子駛過,頓時都激動地呼喊起來。

    仿佛是巡遊一般,洛娜一身紅皮衣黑皮褲,叼著一根香煙,時不時往車窗外揮手。

    “骨血之女!”

    “這裏沒有流光夢,沒有未來,你沒有未來,我也沒有未來!”

    “我們沒有未來!”

    兩邊商鋪掛滿著燈籠、魚旗等新年裝飾的街道上,人們迅速地聚集起來,歌喊的人越來越多,就在這新年之際,他們扯開了嗓子。

    很快,平田組、伊藤組等的暴走族,一輛輛炫酷的暴走摩托車,也放聲轟鳴。

    暴走族們駛著機車跟隨在這輛有些殘破的黑色越野車後麵,成了一股車隊洪流,並在不斷地擴大,車尾上的各種旗幟颯颯飄揚。

    這時候,車隊經過了麗彩俱樂部,在那邊的路上,站有魚塘眾人的身影。

    酒井修吉高舉著一個酒瓶,拳佬吼得比誰都要大聲,酒井花青笑呼,林賽、薇薇安、索菲婭他們也都在,輩分最低的鹿九負責揮揚著一麵字旗。

    這就是他們的新年聚會,就是他們的跨年狂歡!

    顧禾望著外麵的車流、人流,不禁放聲大笑。

    “一起,草他媽!”洛娜朝著外麵大喊,街道上的人們頓時又再狂吼。

    路邊那些年輕的黑衣雅庫紮,在越野車經過的時候,紛紛彎身行禮。

    就在歌舞伎町,壽惠街,居然當街行刺洛娜-盧德,這就是直接打雅庫紮的臉,打六代目的臉,雅庫紮自然不能忍,否則還談什麽任俠道。

    別的區,雅庫紮管不著,但在歌舞伎町,很多銀行的商鋪與設施都要被洗劫了。

    不隻是雅庫紮,這裏其它的一些組織勢力,也在以行動支援。

    “利維坦從恐懼中誕生,他們就是想我們怕!”簡踩著老式自行車單寶,以一輛自行車不該有的速度緊跟著車隊,同時叫喊著:“別怕,幹就是了!”

    單寶響著清脆的車鈴:“利維坦讓我們不用惦記未來,專注於活在當下,感恩!”

    “沒有未來,沒有未來!”人們一遍遍地大叫,一些街頭孩童也在叫喊著。

    那是保溫杯幫的成員們,星童舉著小拳頭,還有邁克、肥米、森子等人。

    新年要有喜慶的氣氛,要好好地展望新一年,這不,他們這些街狗在過年了。

    一些警視廳的防暴警車已經出動,但是隻敢遠遠地跟著,並沒有上去驅趕誰。

    “來啊,的。”顧禾望著那些警車,“來啊,怎麽就不來。”

    “我看你比我還要瘋。”洛娜嗤了聲,但測過了,他有著90人格完整度。

    “我隻是因為你,明白了自己要怎麽活下去。”顧禾說道。

    銀行這次刺殺,毫無疑問也起到離間的效果,紅雨團畢竟是銀行賽思的背景,之前與街頭發展得越來越親密,但銀行聯合區要的是一種可以掌握的平衡。

    而在這種事情發生後,很容易離心離德。

    不隻是紅雨團內部,還有街頭對於紅雨團的看法,怎麽著也會是一次降溫。

    然而,洛娜也駛著車子來到紅雨之家外麵的街道,後麵的車隊已經很擁擠了,她用車喇叭喊道:“伊麗莎白-斯特林,不是銀行狗,叫她紅發莉茲!”

    不需要太多的話語,這麽一句,就表明了洛娜-盧德的態度。

    與此同時,伊麗莎白帶著一些紅雨人員站在路邊,高高地揮起了右手的長劍。

    車隊再次爆發起一片叫喊聲,不是所有人就這樣便會對紅雨團沒怨氣了,卻沒有蔓延加大,銀行想要達到的效果被大幅減弱。

    一番鬧騰後,越野車又駛著離開這裏,繼續轉悠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夜色已然降下,街道兩邊的商鋪與樓房霓虹燈光閃爍,流光映照在眾人火熱的臉上,他們不斷地發出一陣陣爆裂的呼聲。

    漸漸,洛娜開著車子再次來到昨晚遇襲的路段,在幾家商鋪外麵,停下了越野車。

    就是這裏嗎,顧禾看著周圍,感覺能看到昨晚的那場突發的戰鬥。

    洛娜流落在路麵的鮮血,大概早已被雨水衝走了,但他好像看到了一片血紅。

    暴走族機車、還有很多的車輛也都陸續地停下,街道上的人們往著這邊聚集而來,直至把這個地方變成一片呼嘯的海洋。

    洛娜、顧禾都走下車子,然後躍上了越野車的車頂上。

    洛娜還是一拐一拐的,手持著燕斬,紅黑的皮衣褲把她的身材展現得高挑矯健。

    “我沒死!”她向著人群振臂地高呼,喊得那麽有力,也得到人們激昂的回應。

    她的聲音有力,腳下也有力。

    因為她感覺,這麽多年來,自己終於活得實實在在。

    或許沒有未來,但她的身邊有個人,她屬於他,他也屬於她,這種感覺還挺好。

    洛娜張望著周圍的人群,那麽多的暴走族,五顏六色的爆炸頭、皮衣皮褲,那麽多的禦宅族,各種不同的造型,那麽多的幫派分子,不良們,街狗們……

    這些人,才是這座城市的光芒吧。

    她看了看顧禾,一手握他的手,一手舉起了燕斬,向人們大喊地唱了起來:

    “過新年了,新年好呀,新年好呀,新年草銀行他媽草得真爽呀!”

    人們頓時又一片沸騰的歡呼,街道上所有的商鋪,全部都把霓虹燈亮起來了,不管夜雨下不下,各樣的流光朝著夜空噴發,帶著他們灼熱的火焰。

    銀行想把骨血之女打死?想把他們的意誌打散?沒他媽的門!

    顧禾看著這樣生龍活虎的洛娜,不由得笑了,媽耶,他也一聲高呼:

    “新他媽的年,草他媽的草!”

    與此同時,有著更多的人往這邊擠來地聚集。

    路人們之中,充斥著各種激動的話語。

    有幾個不良少年拉扯著路人,自豪地吹噓著:“我被骨血之女揍過,真的,她叫我吞煙,我就吞了!”“我也是,我也是,她踢過我!”

    也有骨血佬血刀片,溫德琳、金妮斯等傭兵女孩就在其中。

    她們笑看著團長,都能感受到她的力量。

    “團長,衝啊!”“今晚長著呢,一定要衝死他!”

    另一邊,魚塘眾員也來了,騎駛著暴走摩托車紛紛到達。

    酒井花青看著這些熱鬧,看著禾桑和洛娜在那邊車上高呼,自己臉上也有了笑容。

    好棒,真好啊,他們這樣真好……

    “薇薇安。”酒井花青對旁邊的薇薇安笑說,“你不覺得這樣的洛娜很迷人嗎?不用使什麽手法,禾桑也會很喜歡她。”

    “洛娜是洛娜,你是你。”薇薇安隻是道,“各有不同的美,做好自己就是了。”

    林賽聞言說:“有些美是因為某個人才會綻放的,小禾讓洛娜更美了。”薇薇安問他:“那我怎麽樣?”林賽隨即道:“你在我心中是最美那個。”

    “我是最美那個,不過你心中還有最漂亮那個、最可愛那個。”薇薇安說。

    頓時,她和林賽都笑了起來,有一種隻屬於他們的意境。

    酒井花青看著也微笑,但不多摻和這話題,也摻和不進去。

    她覺得,禾桑和洛娜,林桑和薇薇安,都會給她同一種感覺,那種親密。

    不過,她,酒井花青,她不需要做別人,扮演的勒菲隻是扮演,她有自己的美。

    應該是吧,應該是的……

    忽然,在這麽喧囂吵雜的環境中,酒井花青也隱約地聽到那邊戴著麵具的索菲婭發出著有點古怪的低沉嘶啞的聲音:“我的寶貝,我的……”

    酒井花青頓時有點訕笑,更加不明白這是什麽狀況。

    兩個夜晚,壽惠街的這片街道有著全然不同的景象,昨晚是個陰冷的戰場,今晚是個沸騰的狂歡地,昨晚路人們抱頭逃竄,而現在人們聚集,聚攏,高呼,高唱。

    在這片熱鬧中,時間不斷地過去,距離跨年的零點越來越近了。

    這一刻,不隻是歌舞伎町,在這座城市的其它區,那些屬於街頭的區。

    東土街,拳區,城寨區,法老區,小跳蚤區,三腳區,河鄉,聖曼加,爛泥塘……

    到處也有著霓虹流光,有著鼎沸的狂呼,壽惠街的情況通過電話迅速地傳播開去,這座城市的街狗們都知道了骨血之女不但沒死,現在還在蹦迪。

    那就,一起蹦迪吧!

    以為能隨便動街頭的傳奇嗎,就讓該死的銀行看看他們的力量。

    在東土街的升行街關帝廟,在拳區的拳石廣場,在城寨區各個城寨大樓的天台,在骨血區的唯一小鎮,甚至在爛泥塘的一些破爛垃圾堆裏,都有著街頭的狂呼。

    “你沒有未來,我也沒有未來!”

    “新年到了,草銀行他媽!”

    在拳區,黑豹拳佬們猛然衝向了那些打著新年優惠節扣標語的財團商店。

    砰砰砰砰!他們朝著夜空開槍,開著大車直接衝撞商店的玻璃,在店員們的驚呼與撤退中,他們衝進商店裏,見到什麽就搬走什麽,街頭自然會找到用處。

    在東土街,又有大群的綠林中人朝著龍騰大廈集結,示威呼喊。

    在河鄉區,河童們向著各個河道的一些銀行船隻,發動了新年第一次襲擊。

    而在貨運區那邊,一大幫的荒野自由人,朝著貨運鐵路發動純粹的破壞性襲擊,來去如風,正在把多個鐵路段炸個稀巴爛,來一場盛大的新年煙花。

    嘭,嘭,嘭!到處有著爆炸,到處有著煙花。

    這是一座著火的城市,一座隨時可以爆炸的城市。

    在江穀區,安琪正衝向一家三藤的電子產品商鋪,扔出了自製的化學炸彈。

    “新年第一炸!”安琪高呼,紫發在風中飄動,年少的麵容上有著狂熱。

    嘀嘀嘀,警報聲被觸發了,但這家商店的門口突然轟隆一聲,玻璃碎片飛濺。

    這樣火熱的景象,正在這座城市四處發生。

    而這些最新消息又傳去了歌舞伎町,傳去了壽惠街那片人群沸騰的街頭。

    “拳區那邊,發生暴動了!”

    “河鄉區,河童們在行動!”

    人們呼喊著這些消息,每一個消息的傳來、響起,都會引發人們的一輪呼喊,他們並不是孤軍作戰,這座城市今晚極為熱鬧。

    “就是這樣,就這樣!”洛娜帶領著人群大喊,“操翻這座快死的城市!”

    那邊,簡好像和聲般呼喊,“讓它死,讓它死,讓新年到來,讓新的城市到來!”

    顧禾自然也聽說到了,心頭同樣越發火熱,其實街頭到處都是義軍。

    都是生活得很不爽,渴望環境有所改變,也豁得開去拚了命的人,尤其是年輕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況是這樣的全城烈火。

    隻要有正確的組織,加以生存和發展,火就會越燒越大,把這座城市燒成灰,再在廢墟之上,重建一座新城,一個新的世界。

    這是他現在想要做的事情,也是很多人想做的、想看到的事情。

    “倒數來了,操,草,日!”洛娜的呼喊,讓街上的人群洪流更加激昂,年輕人們都沒有參加過骨血運動,但他們可以掀起一場新的骨血運動。

    而那些人群中的骨血佬,一些中年的人,看著此時此刻,都目有熱淚。

    那時候,也是這樣滿街都是人,即使是夜幕之下,大家熾熱的火光也照得夜空如同白晝,即使下著雨,那也隻是他們揮灑的熱血。

    那時候的小女孩,長成了現在這個女人。

    但骨血之女,還是骨血之女。

    與此同時,整條街道從這頭到那頭,人們都高呼地跟著那車頂上的兩人一起倒數,跟著洛娜-盧德一起大喊:

    “操,草,日,銀,行,狗,他,媽,的!”

    緊接著,一片人們的歡呼暴然而起,零點了,一月一號,新的一年!

    人們又唱又跳,揮舉著酒瓶,彈著吉它,很多人做著頂胯的動作,也有一些應召女郎揚抖著自己的胸部,暴走族們按動著摩托車的喇叭,轟鳴不已。

    “哈哈哈!”洛娜大笑,可能人格還是有點低,也可能這就是她,那個自己真正想成為的人,她在車頂上拐著腳地胡亂起舞。

    她那纏有著電線、矽條的淩亂黑發,在滿是人群呼聲的夜風中擺動。

    顧禾看著洛娜,看著周圍喧囂的街頭,他想,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夜晚。

    他感覺到,聖杯程序有著提升,這些天來積聚的種種感受,尤其昨夜與今晚的一幕幕,各樣的心緒交織翻騰,成為程序的數據。

    生命,何為生命,這就是生命。

    【聖杯,程序級別:高級90,↑40】

    過不了多時,重裝越野車又緩緩開動,暴走車隊又再跟上,往街道的其它路段去,與其他那些擠不過來的人們再拜個新年,呼喊聲持續不斷。

    霓虹光亮編織的新年煙花將會持續整夜,多區的街頭騷動也會持續整夜。

    而壽惠街的這場狂歡,也一直持續到了大半夜,那些防暴警車直至最後都還是沒有上去觸發什麽火藥桶。

    那輛黑色的越野車到了麗彩俱樂部的外麵,洛娜和顧禾下了車,走向麗彩。

    他們想在今年做到更多的事情,推動這座城市更多的變化,而不隻是喊喊而已。

    不過,先過完今晚,這新年第一天,留下些彼此的美好回憶,那會是前進的力量。

    兩人想過,回高澤公館,或者回板田公寓,但今晚都好像不太適合。

    街上的人們會堵個水泄不通的,一直叫一直唱,想有點私人空間,還是到麗彩吧。

    此時的麗彩,一樓廳堂裏也是非常熱鬧,上空的大水晶球閃動著各色迷幻的光線,舞池裏客人們與牛郎們載歌載舞,那些沙發邊人們也是笑語連連。

    “歡迎,歡迎。”彩音久美子看見洛娜和顧禾走進來了,頓時笑著迎上去。

    “還有房間嗎?”洛娜直接問道。

    “給你們留了一個,水床的哦。”彩音久美子拿出了一條房間鑰匙給他們,鑰匙上就有著編號,是二樓的一個高級房間,“享受你們的夜晚吧。”

    洛娜接過鑰匙,就往樓梯方向走去,左腿一拐一拐的,對顧禾說著道:

    “我才不讓銀行狗毀掉我的跨年夜,還有一件事情沒搞!”

    “什麽?”顧禾明知故問,笑容已經浮上了臉。

    “當然是你哈!”洛娜拉住他的手,“絕對要大搞一場,新年第一搞。”

    “至少第一搞,第二搞和第三搞。”顧禾說道,“但你的傷勢沒關係嗎?你知道的,這事兒搞起來,會有點激烈的……”

    “你是說,你當聖杯騎士的時候,還是鹿車的時候?”洛娜問道。

    “都,都。”顧禾樂了,打開手中大杯杯的保溫杯蓋,先喝下大大的一通枸杞水。

    兩人笑鬧著上了二樓,走在走廊上,越靠近那個房間,腳步就越快,都想抓緊時間,天明之後就要投入到另一種狀態中去了,沒有未來的人為了未來。

    這個房間離著彩音小姐的起居室不遠,然而事實上,顧禾當麗彩牛郎半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踏入俱樂部的牛房,此時都有些好奇了。

    洛娜拿著鑰匙打開房門,往裏麵瞧了瞧,顧禾也在瞧著。

    這像是一般的旅館套房,但光線旖旎曖昧,空中飄著些不知道有什麽用的彩色氣球,有一張大床,對麵有電視機、錄像播放機、錄像帶等東西。

    兩人當即走進套房,顧禾關上了門,再反鎖上了。

    洛娜先去了洗手間一趟,骨血佬的膀胱再大,一大晚上下來也得解決的。

    解決出來後,她拐著腳步走到床邊,往後一靠把自己砸在床上,張開著手腳,“啊。”

    顧禾也先去解決了,再出來往床邊坐下,“累了?要不咱們就隻是聊天?”

    “喂,你這什麽牛郎呀。”洛娜伸著左腿輕踢了他一下,但小腿的傷口拉扯得她有點呲牙咧嘴,“誰點了牛郎就真的隻聊天的,那錢不是白花了嗎。”

    “也沒見你給我開一瓶酒。”顧禾歎道,“我這些客戶,全部吝嗇得要命。”

    “我頭一天就給你開了瓶豐穀!”洛娜叫冤。

    “呃,好像還真是,但老範沒有給我半點提成,我還是被白嫖了啊……”顧禾也一下倒身躺在床上,看著洛娜的麵容。

    “我嫖著嫖著,人都沒了,不是更完蛋嗎。”洛娜翻了下白眼。

    頓時,兩人一通的笑,話語也就停了下來,隻是看著對方。

    眼神越發變為凝視,明明剛才還開著那些爛玩笑,此時卻依然有著一絲青澀。

    “我們要不要許個新年願望?”顧禾想氣氛輕鬆一點。

    “我不信那一套。”洛娜腦袋一轉,淡綠的眼睛望著房間上空,“以前小時候,我許過不少的願望,就沒有哪個實現了的。”

    “能告訴我嗎,你那些願望。”顧禾伸手去輕輕地觸撫她的頭發。

    “幹嘛,你又不是什麽許願樹。”洛娜微翹著嘴角,“沒聽說過牛郎管願望的。”

    “我想更多地了解你。”顧禾又道,洛娜說:“更深入吧?”顧禾不由一笑:“那也沒差。”洛娜嘟囔著聲音,“好吧……”

    她停頓了好一會,才輕聲地說:“也差不多就那些,遊樂園不要被拆,骨血運動能成功,吃飽飯,見到爸爸媽媽……”說著又停下了,“不說了,大過年的,晦氣。”

    顧禾已經聽洛娜說了那個刺殺她的天稟者的話語。

    編號11和編號12的密鑰程序段被銷毀了,密鑰永遠都不可能完整地合出來。

    這有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就目前的情況,他們確實找不到剩餘兩個程序段的線索。即使銀行有著備份,暫時也難以獲取。

    他們忙了這麽久,卻很有可能,無法獲取到羅頓-盧德的人格數據隻讀盒子。

    “洛娜,我們還有機會的。”顧禾認真道,“潘多拉不是說,十個密鑰程序段就有機會合出密鑰了,隻需要找到好的煉金術士。”

    “我覺得……”洛娜輕籲出一口氣,對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你看到今晚的街頭了的,還有頂上戰爭、升行戰爭的時候,這座城市有沒有那家夥都一樣,大家並不是一定就需要羅頓-盧德,其實誰還認識他啊,一個革命失敗者而已。”

    但顧禾知道,她需要,她想看到那個革命失敗者。

    他心裏默默地說:洛娜,我會為你這個願望去努力的。

    而且,他說道:“敵人不想我們做的,我們就要做,你父親的事兒應該不簡單。”

    “別說那家夥了,不然興致都沒啦。”洛娜翻過身地看著他,“我還給你準備驚喜了哈。”

    “什麽驚喜……”顧禾精神一振,也真的先不講其它事兒了。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洛娜指了指自己。

    在色彩光線的交織中,他們的嘴唇越靠越近,直至吻在了一起。

    這又將會是一個幸福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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