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多爾袞劍指西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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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眼鳥銃,已徹底退出曆史舞台!”重真看在眼內,心中暗道,“但即便如此,也拍馬難及孫元化的研究成果。”

    那些經研究實踐再經量產的槍支,被天子少年軍的少年們背在肩膀之上。

    乍一看,細長細長跟個竹竿兒似的,那瘦弱的少年模樣也很是讓祖大樂這群戍邊多年的遼西大汗所看不起。

    祖大樂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逝,重真眼中的揶揄從來就沒有消退過。

    祖大樂到底是個精明的粗漢,又與重真私交甚篤,知道這個隻比自己年輕幾歲的少年,絕非他那便宜外甥無的放矢之人,把他拉到一邊道“有啥竅門兒不?”

    重真輕笑“等開戰了你就知道了。如何?是以你部為主,還是以我部為主?”

    祖大樂頓時拍著更加敦實了的胸膛道“末將哪能讓小元帥以身涉險呢?您就擱堡內待著吧,阻擊建奴新貴多爾袞的重任,就交給末將來好了。”

    重真點點頭道“行,那你若是頂不住了就派人告訴我一聲,我好來支援你。”

    說著,便讓人豎起旗幟。

    頓時,信字大旗,袁字大旗,黃字大旗,隨風獵獵。

    旌旗飄舞,很招人歡喜,也很給人以信心。

    八百個受過嚴苛訓練,卻初臨戰場的少年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前膛火槍,並不因為先輩們的輕視而憤怒,隻是相互點頭,默默地做著戰前準備。

    包括挖掘戰壕,修築炮台,還有……吃飯,休息。養精蓄銳,以待強敵。

    後金的八旗軍士一如既往的生猛,似乎寧遠寧錦還有覺華島遼東半島上的失敗,對他們並未造成絲毫的影響,重真卻知道他們是換了一個優秀統帥的緣故。

    同一支軍隊分明由一頭野豬和拿破侖來統帥,區別是很大的。

    若把關寧防線比作東方的馬奇諾,那麽把多爾袞比作是東方的拿破侖,重真覺得絲毫都不為過,畢竟這小子和自己一樣,天生就有著奇特的人格魅力。

    同樣的八旗子弟握在他的手中,居然都像野豬一般嗷嗷直叫著往前衝。

    隻因為許多時候,他會充作這群衝鋒野豬中的那隻頭豬。

    帶領著他的手下們,去禍害漢家辛辛苦苦種植下去並且精心護理的番薯地。

    這小子也就是晚熟了幾年,否則黃台吉也不一定玩得過他。

    至少木布木泰和豪格加起來,都隻能讓他看在代善的麵子上,達成一個短暫的平衡。不過這小子和自己不一樣,自己對嫂子尊敬有加。

    這小子卻獨愛嫂子這一口,最後沒能玩過木布木泰,畢竟自古以來就隻有累壞的牛,卻從無被耕壞的地。

    漢家的百姓們巴不得家裏有十頭八頭的大牲口,把自家的肥田、水澆地、旱地,都耕耘得黴透爛熟呢。

    隻可惜,漢家這個農耕民族卻偏偏沒有那麽多的大牲口。

    遊牧民族明明擁有那麽多的牲口,卻偏偏不擅於種地。

    “這個世道何其的不公啊!”祖大樂打退了建奴新貴多爾袞發起的又一次進攻,回頭看到身後梯田式的戰壕內,那八百個小崽子好整以暇,禁不住仰天怒吼。

    穀<spa>  殊不知,當初是哪個大兔崽子拍著胸口保證,讓黃帥和他的手下們待在後邊休息的?重真也就是顧念舊情,這才替他壓陣,否則才不管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遼西將門子弟呢。取得了幾次防守反擊的勝利,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真是笑話!”重真舉起單筒望遠鏡,再次瞅了瞅多爾袞冷峻的表情。

    他知道這家夥為何會如此瘋狂,隻因為自己身後的幾麵迎風招展的旌旗。

    一麵鐫刻著袁崇煥的“袁”字,一麵鐫刻著信王的“信”字。

    重真認為這兩麵旗幟裏的任何一麵,都無法打動遠處那個鮮衣怒馬的磐石少年,唯有另一麵看上去最為普通的“黃”字大旗,令他心內恨得咬牙切齒。

    建奴這個看似野蠻的部落,從未鬆懈過對明國的刺探。

    自己被封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並且巡撫遼東的消息,必定被他們探知了。

    就算不被探知,草衣衛也是必須將這消息在沈陽散播的。

    同時散播的,還有“蝗蟲欲率隊進駐西平堡”這道消息。

    後金在關寧這條堡寨林立的防線之上連續吃癟的教訓,終於讓他們摸清楚了袁崇煥的方略,那便是——堡寨式蠶食,層層依托,層層遞進。

    在每一座堡寨之內都屯聚糧草與兵將,縱不能相互支援,也能分別固守。

    這些堡寨之內沒有百姓,隻有發放武器就能走上戰場的軍戶。

    這些軍戶大多屬於遼西將門,是他們的家丁。

    如此堅壁清野的防禦方式,令不重視後勤補給和屯聚糧食的建奴,無法以劫掠的方式補充軍需,無法以戰養戰,時日一久便隻能退兵。

    隻需形式有變,關寧軍便可發起反攻,盡管這所謂的反攻著實很少。

    可但凡是有一次,建奴便會覺得是奇恥大辱,就像寧遠之戰裏的吳三桂那樣。

    後金貴族將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既想拔除,又想收為己有。

    多爾袞還是很重視情報收集的,劍指遼西前便派遣了大量細作進入遼西平原,與關寧偵察兵好一番較量,刺探與反刺探,伏殺與反伏殺。

    “每一片土地的歸屬,都是咱們百姓的子弟們一寸一寸打下來的啊!”

    當重真從楊國柱口中得知了具體細節之後,禁不住少年熱淚,盈滿眼眶。

    就當楊國柱憤然的時候,重真卻心生一計。

    草衣衛戰士與建奴日夜接觸的這些年,有一些機靈的人學會了女真語。雖然不是古老發音,但是騙騙少年自負如多爾袞者,已綽綽有餘。

    “替明國皇帝巡視遼東的天下兵馬大元帥黃重真,與遼東巡撫袁崇煥袁帥產生了爭執,一怒之下孤身前往西平堡。然而為了緩和與袁崇煥的關係,又於信字和黃字大旗旁邊,扯出了袁字大旗。”

    多爾袞沒有被漢家這複雜的人情關係給繞暈,冷冷一笑,便揮師渡過遼河,直抵西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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