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攻略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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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姝鼓了鼓兩腮,頗不服氣地說:“你也忒小氣了。我就隻是看看而已啊!”

    “不然還想怎樣?”傅野蹙眉。

    她的膽子偶爾確實大得很。

    在他們完全不熟悉的時候就敢邀請他進帳篷裏。

    他不敢想,她對別人也這樣。

    “我就隻看看。”晏姝聲音小下去,然後十分上道:“不過,見過這麽多、合作過那麽多人,還是你好看。”

    日子久了,她知道該怎麽哄他,傅野牽了牽嘴角,淡聲說:“隨你怎麽說。”

    晏姝發現他緩和的唇角,覺得被人牽著過馬路的時候,好像這樣曾經難以辦到的事情,變得極其容易。

    車來車往的前燈好似變成了彬彬有禮的過客,不耐煩地鳴笛聲也變得悅耳。

    她把手揣在他幹燥又溫暖的手心裏,一步步跟著他的步伐走過去。

    穿過馬路,踩上路牙在通往便利店的路上,晏姝忽然舉了舉牽起的手,歪頭問他:“你牽過別人的手嗎?”

    “嗯?”

    晏姝撇撇嘴說:“我可是自我剖析好幾次呢,從來沒聽你提起過自己的事。也不知道你以前什麽樣的。”

    “牽過。”

    “哦,”而後晏姝一言不發地安靜下來,是今晚難得的沉默。

    本來一墜一墜搖著他的手也安分下來。

    他輕笑了一下,似是回憶到極美好的事,他柔和地說:“小時候,我在中間。爸爸媽媽在左右兩邊。”

    晏姝空著的那隻手輕輕捶了下他的胳膊:“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麽煩。”

    他悶悶的笑意從胸腔溢出來。

    晏姝小聲咕噥:“早知道就不來池澤市,讓你孤獨至老。”

    他們定有婚約,就算是賀南初不喜歡他。

    在她明確提出悔婚之前,晏家和賀家都不會準許他和別人結婚的可能。

    所以,若是她一日不悔婚結婚,他就一日不能和別人結。

    這是大家族的臉麵。

    他頷首:“是,你不來,我就孤獨終老。”

    晏姝到了便利店便讓傅野趕緊進家,不要拖得太晚,免得家裏人已經休息。

    他離開後,晏姝拄著下巴坐在便利店刷著微博。

    頂端的一排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爆ser打敗昔日歌王路透”

    “熱ser和歌王不得不說的事”

    “熱流量小生吊打歌壇巨匠”

    不會吧,前腳剛離開現場,後腳這事就上了熱搜?

    她好奇地戳進第一條。

    各個大v爭相報道今日綜藝的路透。

    雖然動作極快,可也許是節目製作方親自放料,為了綜藝的宣傳博眼球。

    她雖然隻是個音樂人也明白宣傳對於作品的不被蒙塵有多重要。

    不過,今天這幕確實很有話題度。

    可謂一代歌王的消隕,一個時代的過去。

    歌王曾經有多輝煌,今日便有多幻滅。

    現在的人最愛看的便是這種挑戰權威,打敗公眾固有思維模式。

    更何況ser選用了歌王最擅長的歌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重溫了兩遍,一批大v不斷地發著他演唱現場的路透,對他後麵的舉措默契隻字不提。

    大概是和綜藝方簽了保密協議,有些物料不許放出去。

    不知道他日這些歌迷知道他的退賽又會作何反應。

    可惜了她特意寫的歌。

    晏姝唏噓一會,改去翻看第二個話題。

    第二個話題,更是眾多紛紜,熱度躥得很快,大有趕超第一個話題之勢。

    她指尖劃了劃屏幕,一連串下來全是關於ser和歌王的秘辛,說得有模有樣。

    傳聞他參加此檔比賽,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為的是幫某女星撐場子。

    晏姝不大相信這個報道,明明,他說的是為了他的姐姐。

    難道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

    他還真喜歡某女星?

    傅野送完藥便從宅子裏出來。

    每次和家人見麵總不那麽愉快。

    不理智的感情有時會將一個人的感官蒙蔽,性情大變至不認識的人的模樣。

    他以前還覺得這種改變不可置信,直到輪到自己。

    每次走出來,都會倍感疲憊與空虛。

    直到隔著通明的玻璃窗,便看到窗邊坐著的女孩子。

    她的頭上係著淡紫色發帶,整個人溫溫柔柔地坐在高腳椅上捧著杯飲料。

    推門進去的時候,便利店傳出“歡迎光臨”的聲響。

    第一時間椅子上的人跳下來:“你回來啦?好快!”

    燦爛又真摯的笑掛在唇角,她忽然拍了下自己:“差點忘了,這個喝麽?”

    是一杯摩卡。

    他習慣冰美式或者黑咖啡提神,咖啡混著牛奶巧克力的味道並不喜歡,可還是接過來。

    隨意瞥到她抱著的那杯也是咖啡色。

    晏姝笑了笑,搶在他前麵說:“對,我也給自己點了杯。”

    “因為,晚上有工作?”他問。

    晏姝咬著吸管搖頭:“沒,就是好久沒喝。想嚐嚐。”

    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

    為自己點一杯摩卡。

    他輕笑,這是有多饞。

    回家的路上,仍然是晏姝開車。

    在便利店的時候,摩卡已經被她喝了大半。

    去取車的路上,晏姝突然止步,緊張地說:“等一下!”

    然後在傅野不解的目光中,她捧著摩卡杯忽然背過身去。

    再轉過身的時候,摩卡杯子的已經見底。

    她的嘴角還帶著顆棕色的水珠,臉上掛著饜足的笑:“我們接著走吧。”

    傅野沒看懂她這一連串的動作,但還是伸手到她的唇角處:“別動。”

    唇角被略粗糲的拇指輕拭,晏姝忍不住縮了縮。

    “喝得這麽急做什麽?還背過身,是怕我搶你的?”

    晏姝伸手撫上剛剛被擦拭的皮膚,怔愣地說:“當然不是。”

    她補充一句:“我媽媽說這樣大口的吃東西很不雅,不能做。”

    “所以你就背著人做?”

    “媽媽肯定是覺得這樣很醜,如果我背過去,就不會影響別人,誰也不會知道,”她臉頰又爬上紅:“而且摩卡很好喝,我要開車,開過口的飲料沒法放著。我就不想浪費。”

    “嗬,”他輕笑下:“那這杯我也給你留著。”

    “我喝飽啦,”晏姝彎彎眼睛:“這杯給你留的,而且刷的你的卡。”

    她拉著他的手接著朝前走。

    “我話還沒說完。”

    “嗯?”晏姝頓住腳步,等他的後半句。

    “這種事不用背著我做,我不算別人。”

    他的聲音是悅耳頻率的聲波。

    雖然喝了讓人頭腦清醒的咖啡,她的大腦被這句話攪得有點混沌。

    而後,她覺得他們的進展實在是很不錯。

    眼下,他都時刻記得他不算別人。

    自然不是別人,大概到下下個月的此刻,他們便是合法的最親密的人。

    “嗯,我知道的。”她低低糯糯的回應。

    音量小卻吐字清晰,給他的深沉心思最沉穩和堅定的回應。

    和她在一塊,一絲一毫的不安都不會有,是百分百的赤誠。

    膽怯卻熱情的玫瑰從這個春天起自願開滿他的庭院、他的領地。

    他空出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似捧著玫瑰花莖。

    晏姝回握了下他的手心,跟他聊著剛剛的見聞:“我剛剛刷了微博,你玩微博嗎?”

    “嗯?知道些,公司有公關部。”

    “呐,我們剛剛看的綜藝片段被泄露出去了。”

    他打趣她:“著名作曲人的戀情被人偷拍了嗎?”

    “沒有,”她掐掐他的手指尖,嗔怪:“我說正經事呢。”

    “嗯,你說。”他低低地應,不再打岔。

    “ser打敗昔日歌王的事,沒等節目播出就上了熱搜,估計歌壇要動蕩一番了。”

    “你說的正事,就是提別的人?”

    “當然不是,我是想說微博熱搜原來這麽厲害。每條消息下麵都有大幾萬評論。每個人都能看到,才是真正的眾所周知。”

    傅野點點頭:“熱搜榜能夠一定程度反應大家的關注熱點。現在是信息媒體時代,這類平台用戶也很多。”

    “我不是說這個啦,什麽都能被你說出商業價值。”

    “那你想說什麽?我聽著。”

    “我是想說,我也有微博,還是大v,有很多合作夥伴和聽眾關注。”她停下步子,盈盈的目光看著他:“過幾天520,我想官宣你,可以嗎?”

    “嗯?”沒想到她會忽然提這個。

    晏姝聲音小下去,生怕給他帶來不便,她又問一次:“過幾天520,我想官宣你,可以嗎?會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傅野記得,今天在現場她還拉著他躲熟人。

    可一個小時不到,她就想通對外公開他們的關係。

    對一個公眾人物來講,公開戀情是一件需要慎重考慮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僅會在當下引來民眾關注。

    如若沒有一個很好的結局,還會對她造成長遠的負麵影響。

    不過,他自然不會允許不好的結局的出現,他認定的便隻能是他的。

    也當然想讓她的合作夥伴知道他們的關係。

    他牽起相握的兩手,把她的手背放在唇邊鄭重輕吻:“求之不得。”

    傅野回來後找人要了個花瓶,把小姑娘送來的玫瑰剪了斜枝插在裏麵。

    花朵兒帶著撒上的露珠,擺在桌邊。

    兩杯的咖啡功效在深夜開始發作。

    晏姝爬上床蓋上小被子後,生物鍾失效,意外地困意遲遲沒有到來。

    她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天花板。

    極低的音量問:“楚楚,你睡了嗎?”

    小貓咪十分配合地跳上床,開著沿著晏姝的雙腿向上爬。

    “啊呀,我沒有問你呀。快下去,你長胖了,壓得我好沉。”晏姝小小聲地對小貓咪說。

    她從湖藍色被子裏伸出兩手把貓鉗住,小心地扔到地上。

    “喵”似是小貓在表達不滿。

    旁邊傳來輕微的笑聲,從胸腔悶出。

    “你也還沒睡呀?”放下小貓,晏姝側躺過來看著他。

    眸子在夜色下發亮,一看便是毫無困意的眼。

    “睡不著?”傅野低聲問她。

    “嗯。不過,我換個姿勢再試試。”她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片刻後。

    傅野又聽到一聲很委屈的聲音。

    “楚楚,我喝了兩杯咖啡。”

    “”

    “我還是睡不著。”

    “”

    “我還以為你晚上九點點咖啡,是對今夜有把握。”他轉身,隔著被子輕輕摟著。

    她一動不動地在原地重新閉眼:“我再試試。”

    幾秒後。

    “我能把空調調低點嗎?我有點熱。”

    失眠的人有時確實會覺得燥熱難耐。

    她這樣被媽媽教導出來的性格估計也不想裸露在外,睡姿不雅。

    傅野鬆開手,拿過遙控器,調低溫度:“這樣可以嗎?”

    “可以。”晏姝點頭,兩手捏著被子的邊露出個腦袋:“那我這次真睡啦,晚安。”

    “嗯,晚安。”

    有她在的夜晚,似乎很容易便能進入深度睡眠。

    可她還在失眠,傅野強打著精神,想等她徹底安靜下來。

    另一半的床品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翻來覆去,似乎很是煎熬。

    “還是睡不著嗎?”

    布料摩擦的聲音靜止。

    厚重的窗簾沉沉地掩住外麵的月色。

    “睡不著。”她輕輕地歎息。

    “那放首催眠的歌?”

    “不用。”晏姝歎口氣:“我聽歌隻會更精神。”

    “那”

    晏姝咬著唇,小聲問:“空調開得有點低,我好冷,我的腳暖不過來。我能去你那裏睡嗎?”

    “”

    他深知她是最醇美的毒藥,也預知到她的到來會使他今夜的夢注定變成掙紮和煎熬。

    可還是輕輕歎息一聲:“你過來。”

    “那你別亂動我。我怕癢。”

    她還知道和他談條件。

    傅野應下:“嗯。”

    “那我過來啦!”

    輕輕掀開被子,慢慢一點點挪過來的聲音,似是在他心房的最後試探。

    她忽地一下掀開被角,鑽了進來。

    “你這邊好暖和。”她滿足地喟歎。

    晏姝規規矩矩地躺在2米的被子一角,隻是把小腳悄悄朝他那邊伸過去。

    是攻陷他城池的敵軍,他選擇原地投降,一動不動地忍受著甜蜜的折磨。

    他誘敵深入,卻忘了她今晚是個失眠患者。

    傅野睜著眼睛等她先睡著。

    可晏姝半點睡意都沒有,似是在探尋熱源朝他那半又挪了半寸。

    在黑暗裏,他慢慢熟悉了眼前的光線。

    看到她狡黠的目光。

    腰上感受到她伸來的雙手。

    沒有抱住她,已是忍耐的極限。

    可她毫不知情,仍在大膽地攻略城池。

    甚至對他的刺青又起了興趣。

    冰涼的手隔著睡袍,在腰際又掐了一下:“你身材真好,腰上一點點贅肉都沒。不像我。”

    她是真的把他當做此生另一半。

    在他的陣地,肆無忌憚,毫不安分。

    可這樣真摯的情感像能點燃火藥的芯子,他在深夜裏勉力熄滅明火。

    她柔軟的手搭在腰邊,讓他體內占有的分子在撕裂般叫囂。

    “是不是男生都愛健身的?我那個發小一天有半天在舉鐵。”

    本來隻是覺得實在睡不著,很是無聊,對什麽都極其感興趣,她又隨口說。

    “唔,今天看的綜藝,男生好像身材都蠻好的。”

    晏姝感覺到自己摸過去的手被人箍住。

    她抽了抽動彈不得。

    咖啡因的作用,她對夜裏的一切感知越發清晰。

    手腕傳來的力道很大,並不溫柔。

    她再次試圖抽手,卻毫無作用。

    索性朝他那邊挪了挪,讓自己被拽直的手臂沒有那麽難受。

    “在這樣的晚上,你不該提起別人。”

    晏姝知道他的底線,她咬咬唇朝他懷裏挪一挪,近到能聞到他身上同款浴液的味道:“對不起。我不提了。”

    像是表達自己的歉意,她仰頭夠了夠,親了親他的下巴。

    卻沒有夠到,觸碰到了凸起的喉結。

    一瞬間,他翻身將她禁錮在身下,睡袍胸口處風光隱現。

    他用力攥住她的一雙手腕舉過頭頂,借著月光看到她無措的顏。

    “小玫瑰,在你踏入這個房間、這樣靠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

    在她近乎害怕的眸子裏,他接著說。

    “我喜歡你,我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