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珠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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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晏姝為傅野給出的海的女兒新結尾展開一係列幻想,不斷支招如何揭穿公主身份的亢奮時刻。
傅野又提了個問題。
要是小美人魚為了時刻知道王子的動態,給他身上裝了個能接收定位的神奇海螺,她怎麽看?
“嗚嗚嗚,小美人魚好癡情啊,嗚嗚嗚嗚”晏姝雙手揪著被子,感動地一塌糊塗。
傅野見狀況不錯,遲疑地又問:“那要是有人在你身上裝了個定位呢?”
“我?身上有定位?我以前被變態粉絲跟蹤過,特別恐怖!他就在我家樓下蹲我!”
晏姝感同身受地想了下,把被子扒拉下來,一下子有了精神:“裝定位豈不是能知道我二十四小時在哪裏?那好嚇人!我不要!”
晏姝想了下,篤定地說:“如果是我,我就往小美人魚身上綁塊又大又沉的石頭,讓她沉到海裏!”
“這麽殘忍?”
“不殘忍,”晏姝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海底有她的姐妹,會幫她鬆綁的。”
一旁的男人陷入沉思。
得想個辦法,讓她即便知道真相,也不會想把他沉到海底。
等到周六的時候,晏姝還是起晚了,她近十一點才到公司。
說也奇怪,工作日她都是充當司機角色的,周末某人倒是沒讓她接。
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她沒有拘謹在工裝裏,挑了件肉粉色小裙子。
腳踩著今年很流行的blgblg的水鑽涼鞋。
換了裝束,整個人好像瞬間輕鬆了。
這樣的打扮,靈魂好像都飛回那個20歲的殼子裏。
令她感到驚悚的是,走進樓道便能聽到辦公室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音。
爺爺一手建設的企業文化有這麽剝削麽?
別鈞聽到高跟鞋聲,如臨大赦地從裏間鑽出來問:“晏小姐,您來啦。打不通您的電話,所以擅自把您購置的東西擺在休息室東南角可以嗎?”。
打不通電話?
晏姝低頭看看手機。
開車路上好像確實沒注意。
不過購置的東西?
購置的什麽東西?
她什麽都沒買啊。
小陶興奮地走過來:“哇,老板,看不出你這麽厲害!一屋子的東西我見都沒見過,看起來好洋氣!”
“什麽啊?”她更加好奇。
“唔,老板不是你自己買的嗎?很高端的設備,我就隻有在網上團購錄音棚的時候見過那些東西。”小陶引著她朝房裏走:“老板,你玩ktv這麽專業的嗎?是不是很會唱歌?”
晏姝聽得雲裏霧裏,跟著小陶走到休息室門口,順著她的食指朝裏看。
在東南角的窗邊,多了一張白色的桌子。
來了一幫工人幫她布線。
桌上,整齊列著一套黑色作曲設備。
筆記本電腦、鍵盤、聲卡、麥克風、監聽耳麥一應俱全。
他們被整齊排列在橡木色的桌上,桌角一盆綠色的吊蘭向下垂下鮮綠藤條。
“老板,到時候您在這屋子唱歌的時候能帶上我嗎?我也可會唱歌了!”小陶興奮地說:“我還以為隻有外麵有那種收音的工作室可以出租,沒想到可以搭在辦公室裏!”
“這辦公環境!老板你好有情調!”
確實有收音設備。
準確來說是個編曲的小工作室。
晏姝踩著小高跟跑到桌邊。
她驚呆了,指尖輕輕地在黑白鍵盤上觸碰過去。
耳麥收音極佳,音源清晰。
擺在桌麵上的所有,全是內行才知道的,性能最好的易於攜帶的當年最新設備。
這些內裏的設備搭配行道,不是隻有錢能解決的,需要很強的專業知識和認識。
她的家人並沒有很深入的進入過她的世界。
稍顯晦澀的樂理世界,以及豐富有趣的音樂世界。
不是家人,那麽
腦海裏一個神奇的念頭閃過,她掏出手機。
卻在同一刻聽到門口的皮鞋聲。
她回頭,就看到傅野站在不遠處。
“你買給我的嗎?”晏姝回頭問門口的男人。
“嗯,”他輕輕頷首。
像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沒什麽人,比他更好了。
沒人,比他更好了。
“幹嘛買給我”晏姝指指房間裏的設備:“我給你開的工資一整年都買不下這套。”
她有點慌亂。
“兒童節要到了。是送給小朋友的禮物。”
兒童節?
晏姝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過這個節日了。
也許五年?
也許十年?
她一直在跳級,對於兒童節的記憶也許更久。
“小朋友?我也不小了,”晏姝小聲嘟囔,她都要又過整十生日了。
“比我小六歲,就永遠是小朋友。”他走過去,揉了下她的腦袋,又說:““其實受母親影響,我也一直喜歡這些東西。一直以為無用的知識儲備,終於有個機會派上正途。”
他跟過去,也按下幾個按鍵。
晏姝回過頭,他整個人此刻莫名柔和,和她以往認知的硬朗不同。
她鼻尖忽然湧上些莫名的酸楚:“怎麽辦,你這樣追我,真是不給別人一點機會。”
她好像除了乖乖就範,別無選擇。
“你還擔心別人怎麽追你?”他笑了下。
她叮叮咚咚地觸碰著鍵盤,笑鬧:“我還年輕呢。人人都有機會。”
他無情戳穿:“明明臉上寫滿了非我不嫁。”
正午陽光照在觸碰著琴鍵的男人身上,他一身黑色西裝,噙著笑有禮有節。
晏姝承認,她受不了站在琴邊的男人,也受不了他長長的睫毛和筆挺的身材。
她的心跳像打了小鼓,一時間仿佛知道了什麽叫戀愛。
是啊,哥哥,怎麽辦,我等不到一個月了。
答應過你,要他整整追一個月,可好像又要食言了。
她看著他,陷入虛無縹緲的少女思緒裏。
她叮叮咚咚地敲著新買的設備,奏出的曲子像是她心裏的歌曲。
在白紗飄揚的小小休息室裏,她的心起了一圈圈的波瀾。
怎麽辦,要不要答應他?
是不是太快,又不矜持了?
可就在此刻,手機響起。
是小淳。
小淳語氣不大好:“寶貝兒?hell?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我嗎?”
“”晏姝能從小淳的話裏聽出暗示。
她握著話筒使勁想。
好像是有一遭事被她忘了。
她勇敢退婚那天,答應小淳周末一起吃個大餐慶祝的!
今天好像就是約好的日子
小淳:“我已經排到號了,你人呢?在晨雅飯店,你不會忘光了?”
“我錯了!我這就到!”晏姝戀戀不舍地看著不遠處餐桌上,林嫂每日中午會送來的午飯,可還是答應別人的事更重要。
目光從食物挪開,然後又撞到傅野的眼裏。
嗚今天也和他約好了的。
晏姝垂下頭,和小淳商量:“我能帶我帶我助手一起吃嗎?就退婚的事,他出了不少力。”
小淳是個熱心的人,她從來不覺得和陌生人吃飯有什麽難堪。
秉承著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小淳當即同意:“可以,你快點來!我都等好久了。”
一桌美味餐飯讓給了周末還來加班的辛苦的正派助理別鈞。
晏姝就這樣把傅野帶過去,開始三人聚餐之旅。
小淳一看到閨蜜和走在她後麵的男人,立刻發出驚歎:“大公司就是不一樣啊,你助手長得好帥。這怎麽稱呼?”
晏姝一時也不好解釋傅野的複雜身份,她擔心小淳這樣外放的性格知道傅野是誰後,會問出一些很跳脫、出綱的問題。
她撓了撓頭,想起小陶的自我介紹,遲疑地說:“你就叫他小小傅?”
“哦,小傅。”小淳笑了笑,然後說:“那你可以叫我小周。”
“周小姐。”
兩人禮貌地握手,算是結交。
然後,小淳目光被閨蜜吸引住:“嘖,不光助手好看,你今天可真美爆了,珠珠!”
小淳左右打量她:“氣色也好。口紅色號回頭發我。”
“好呀,”晏姝小聲答。
“快坐,你來得好慢。我就自作主張把菜點了,反正你口味我都知道。不過這位小傅”
“他不挑食!”晏姝搶先答。
“那行,開動吧!”
三個人落座,服務員便開始忙碌地穿梭在走廊裏幫他們上菜。
小淳很擅長暖場,眼見著晏姝有些放不開,舉起酒杯說了開場白。
“來來來,我們先直奔主題,慶祝珠珠脫離火坑!我早就看他不順眼!”
幾杯過去,大家便算是朋友。
一桌人氣氛活絡起來。
小淳一樁樁分享上學時候,晏姝的糗事。
晏姝跟著回擊。
傅野在旁邊隻是笑。
他讀書的時候,好像很簡單、很枯燥,也沒什麽好說的。
沒多久,小淳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小傅對珠珠好像有點意思,一直在幫她剝蝦、去蟹殼,熱絡地不得了。
忽然,傅野的電話響起來。
他掃了眼,拿著手機站起來:“我去接一下。”
可算逮到小傅離席,小淳拄著頭笑了笑,說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話:“珠珠,我看你這個小助手挺好,對你這殷勤地明顯超出了助理的工作範疇。你要不然升升級吧?”
“別亂說!”晏姝吃得在興頭上,忙裏偷閑地回她,順便朝她後麵指了指。
傅野已經去而複返,此刻正站在小淳身後。
如果晏姝知道小淳後麵會說的話,可能會直接撲上去把她嘴巴捂住。
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小淳沒發現她的小動作,一顆八卦之心燒得正旺。
“我說真的。你天天為陸城那傅總相思得睡不著也沒什麽用,還哭著鬧著說想人家。人家都回陸城了,擺明想翻篇。真不如這個實在。你就適合小傅這種。”
晏姝也顧不得嘴裏的東西沒有咽下去的形象,忙慌地抬頭撇清,欲哭無淚地看著身後站著傅野的小淳。
她使勁搖頭說:“我沒有,我沒有為他睡不著覺!我才沒有哭!”
“拉倒,大半夜誰跟我哭訴的?說想野男人想得睡不著?說想他送的玫瑰莊園?說晚上一個人沒有他都睡不習慣了?互聯網可是有記憶的!我微信還在呢。”
說著,小淳就把手機拿出來朝她晃。
“要是忘了,我這就調給你看我們珠珠好不容易春心萌動,我都截圖存下來了。”
作為全宿舍年級最小的晏姝,上學時候是被全宿舍逗樂的。
小淳承認,她日常就喜歡誇張一點逗晏姝。
“你快收起來,我真沒有!”晏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
傅野離小淳的距離,比她和小淳的空間更近,他肯定一字不落聽見了!
可小淳一點沒收斂的意思,看她著急覺得更加有趣:“你瞧,就前幾天這”
“傅野,你接電話回來啦!”
既然攔不住閨蜜,晏姝索性指著小淳身後大聲喊。
看著他唇角帶笑的樣子好氣,好想把桌上的菜都填到他嘴裏!
小淳聽到這聲音,趕緊把手機往口袋裏放。
不能讓小傅知道晏姝前段時間那段荒唐事。
不然,誰知道這個不斷向閨蜜示好的積極男青年會不會大受打擊,不再搭理她閨蜜。
“周小姐,調給我看看?”傅野朝小淳伸手。
“你別給他!是閨蜜就別給他!”晏姝伸出兩隻手去拽傅野的袖子:“我什麽都沒和小淳發,我隻是說想念楚楚那隻貓!”
嘖,一看晏姝不想讓小傅看短信的樣,小淳就明白了。
晏姝這是對小傅有意思,怕人家看到微信,知道她和陸城的野男人廝混在一起的曆史。
小淳當即轉過彎:“對,我閨蜜之前在陸城寄養過一隻貓。剛我們在聊那隻貓呢。”
“傅野,你把手縮回來!”晏姝拽不動他,隻好拿語言威脅他。
可這時候,晏姝的手機又響起。
她一邊拽著傅野的袖子,一邊去接。
電話裏,發小程離參的聲音才像隻炸了毛的貓:“你人呢?我在機場等你呢?”
“我”
“說好的接機呢?又忘了?”
“我”
“小短腿,還不快趕緊過來!老子在等你!”
“”
小淳沒聽到電話裏的咆哮,卻覺得閨蜜剛剛喊出的那個名字紮耳。
剛剛是晏姝在餐桌上第二次喊傅野的名字。
小淳的目光在晏姝和傅野臉上逡巡。
這名字實在耳熟。
小淳記得晏姝認錯人的原因,因為未婚夫和倒黴蛋的名字一樣。
她記得那晚她陪著一同遊玩陸城的不靠譜男人叫傅冶。
不會這麽巧吧?
招來個男助理,也叫這名?
難不成叫這個名字的男人,都被閨蜜網羅住了?
晏姝如果不是命犯這個名字,那就是這男的就是陸城那個!
晏姝還在一邊手忙腳亂地安撫程離參。
另一邊,小淳眨眨眼湊過去問小傅。
“你是被我閨蜜睡了的那個野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