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沈星洲X晏朵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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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濃情似酒!
番外—沈星洲x晏朵朵3
晏朵朵在他懷裏猛地一僵。
雖然不是毫無預感, 可當她親耳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依舊控製不住悸動的心髒, 大腦也短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心仿佛跳到嗓子眼, 險險地又落回去,卻落不到底。感知到的一切都是飄乎乎的,整個人如墜雲中。
晏朵朵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有幸生在一個還算富足的家庭, 占有爸媽全部的疼愛, 無憂無慮地長大。
有幸和他在一起長大。
但和沈星洲的眾星捧月比起來,自己就是銀河裏最不起眼的一顆。
她很滿足和他一起長大的緣分, 也想一直做他身後的小跟班, 但從來沒有過更多的奢望。
在她眼裏, 他是最不可摘的那一顆星。將來與他相配的, 應該是閨秀名媛, 那樣才算門當戶對。
想到這裏她猛一清醒, 轉身從他懷裏強出去。她手裏拿著風箏軸,因為激動往後退得很快,沈星洲扯著線, 一時沒反應過來, 掌心被細細的風箏線劃出一道血痕。
晏朵朵一下子慌了, 連忙扔掉風箏, 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找出紙巾, 毫無章法地按在他掌心“對不起對不起……”
沈星洲卻一聲也沒吭,仿佛受傷流血的不是他自己, 他蜷住手指將紙巾捏著, 另一隻手將小姑娘拉了回來, 摟緊腰背貼著自己,嗓音低沉含笑, 連名帶姓地叫她“晏朵朵,你可真了不起。”
晏朵朵一陣臉紅心跳,連道歉都說不出來。
“我這才跟你表了個白,你就讓我破皮流血,以後該不會要家暴吧?”他捏著紙巾的手抬起來,食指在她額角輕輕一敲。
“家……家暴什麽家暴!誰跟你家暴!”晏朵朵臉都快燒起來了,“我沒答應呢,你別想占我便宜。”
“行,那給你一天時間。”沈星洲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好告別你的單身生活。”
“……”
風箏是別想放了,晏朵朵借口說有點困,想回酒店休息。沈星洲把她送到酒店大廳也沒停下腳步,又跟到電梯間。
晏朵朵有點慌了,想起那天晚上那個吻,生怕夜黑風高的再發生什麽意外,連忙轉過身說“你快回去吧,晚了宿舍要關門了。”
沈星洲雙手插兜,懶洋洋站著,語氣絲毫不以為意“我跟宿管請假了。”
“……哦。”電梯門開了,晏朵朵踱步進去。
到了房間門口,她拿出房卡刷開門,進去後回頭衝他笑笑“謝謝你,我到了。”
沈星洲卻抬腳跨了進去。
“……”
“我說了,我跟宿管請假了。”他十分淡定地走過玄關,把在樓下便利店給她買的零食放在茶幾上,然後轉頭望向她,似笑非笑,“今晚不回學校。”
晏朵朵臉頰又開始熱了,裝傻著問“你不回學校你睡哪兒?”
沈星洲用下巴尖指了指沙發,然後勾著唇,神色揶揄“你要是舍不得,讓我半張床也行。”
晏朵朵忙不迭搖頭“不行。”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男人輕描淡寫地說。
晏朵朵想起小時候在她家玩,四個大人聊病例能聊到半夜。徐梓月有興趣會跟著一起聽,她和沈星洲卻到□□點就困了。
她家就一個兒童房一張床,房間很大。那時候年紀小也沒什麽避諱,於是經常一起睡。
可現在畢竟不一樣了。
兩人自從上了小學就知道男女有別,初中以後就沒再一起睡過,況且還是在他說了那種話的情況下,她怎麽可能和當初一樣心境?
就算讓他睡在沙發上,自己都可能會緊張到徹夜失眠。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在聽說他改了誌願背井離鄉的那刻,她就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一個近二十年來從未離開過她的男人,就此與她隔了半個中國的距離。
這些日子以來,他讓她牽腸掛肚,患得患失。
沒有什麽朋友是這樣的。
“不行,不可以。”晏朵朵紅著臉把他往門口推,“你要麽回學校,要麽再開一間房。”
沈星洲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姑娘通紅的耳廓,扶著門檻,星眸粲然“這麽大房間,就別浪費錢了吧。”
晏朵朵硬著頭皮道“你又不缺錢。”
沈星洲煞有介事地皺了皺眉“我爸生活費卡得很嚴的。”
“那,那我給你付錢。”晏朵朵無比認真,誓要把他給弄出去。
沈星洲見她這副小紅帽警惕大灰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鬆開手“好了,不逗你了。”
晏朵朵掀起眼皮。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眉眼溫柔“我回學校,明天見。”
晏朵朵遲疑地點頭“哦,明天見。”
等電梯時,沈星洲接到舍友電話“洲哥,剛查寢我們說你在廁所,老李過半個小時還來找你的,你快點兒啊。”
“知道了。”他微蹙著眉掛斷電話,轉頭睨了眼小姑娘緊閉的房門,不自覺勾起唇角。
第二天,兩人去了歡樂穀。
周末人多,沈星洲是提前在網上買的票,還帶她走的軍屬通道。
晏朵朵回頭看了眼普通檢票口長長的隊列,驚訝地跟上“我還以為我要排隊呢,你是怎麽跟那個人說的呀?”
沈星洲溫熱的手拉住她手腕,語氣意味深長“我說,你是我女朋友。”
“……”
沈星洲這副皮囊雖然看上去穩重多了,骨子裏卻還是帶著點玩世不恭,逗她的時候格外不正經。
晏朵朵很喜歡跳樓機,玩了三遍才過癮,大擺錘排隊的人太多,於是他們先去玩了過山車。
出口有一片食品區,沈星洲問她“餓了沒?”
話音剛落,晏朵朵空蕩蕩的肚子發出尷尬的叫聲。
沈星洲笑著,單手插兜揚了揚下巴,“想吃什麽?”
晏朵朵想起來時簡尋的囑咐,一定要嚐嚐當地特色,於是指著攤位前的牌子說“熱幹麵吧。”
其實她吃過所謂的熱幹麵,那還是念書的時候,爸爸偶爾手術沒時間回家,媽媽就會在送她去學校的路上買早餐,印象中的熱幹麵難吃得她一個星期都沒胃口。
但是簡尋說了,江城的熱幹麵特別好吃,她決定再試一試。
沈星洲給她買了一份熱幹麵,擔心她吃不慣,於是自己買了酸辣粉。
晏朵朵看著他在調料台前加醋和香菜,默默掠過她不愛吃的蔥花,舀了一大勺酸豆角,頓時覺得食欲上來了。
這麵聞著味兒就香噴噴,和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果不其然,這次晏朵朵差點把碗都舔幹淨。
“吃飽了嗎?”沈星洲挑起自己碗裏的酸辣粉,“要不要再來點兒?”
晏朵朵看了看自己的空碗,和男人碗裏還剩一小半的酸辣粉,感覺他就像是在喂豬,頓時羞窘道“我飽了,不吃了。”
沈星洲勾了勾唇,還是用她的筷子夾了一些過去“嚐嚐吧,這味道咱們那兒沒有,挺好吃的。”
晏朵朵聽他的嚐了一口,就沒忍住全都吃光。
過後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筷子在他碗裏攪了一通,他還把剩下的都吃掉了。
用餐區頂上罩著厚厚的遮陽棚,四麵開著大風扇,她臉頰卻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吃完飯去大擺錘那裏排隊,邊排邊打完一局王者榮耀,才輪到他們。
晏朵朵把包和帽子放進櫃子裏,沈星洲將墨鏡摘下來也隨手塞進去,和她的帽子擠在一起,就好像親密無間的一家人。
她忍不住臉又熱了。
沈星洲叫她時才回神跟過去,坐到位置上。
沈星洲沒急著坐下,先幫她把安全護欄拉下來,係上安全帶。做這些的時候有個小姐姐走過來要坐旁邊,他便禮貌地回頭笑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
小姐姐一看麵前這對小情侶,頓時窘迫地道歉,找了其他位置。
沈星洲坐到旁邊,十分自然地握住她手腕,晏朵朵仗著午後灼人的陽光,肆無忌憚地臉紅心跳。
這時晏朵朵心裏卻忍不住想著,他為什麽總是拉手腕,卻不牽她的手。
不是說喜歡她麽?
念頭劃過,又被自己羞得無地自容。
大擺錘漸漸離開地麵,以輕微的角度左右擺動。
晏朵朵一隻手被他拉著,另一隻手捏緊了安全護欄。她不敢回頭,總覺得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臉上,便越發不敢回頭。就連不斷變大的擺動幅度,與地麵越來越遠的距離,都不比這道視線讓她感覺強烈。
四麵八方傳來男男女女的呼叫聲,晏朵朵覺得很爽。她喜歡這種高高騰空的感覺,旋轉,失重,充滿安全感的刺激。
但她不出聲,旁邊的人也不出聲,握在手腕上的掌心一直溫暖而幹燥。
忽然,他掌心從她的手腕緩緩往下,拇指掠過腕側的經絡,最後將她的整隻手,都包裹進他寬厚的掌心。指腹和手掌邊緣的薄繭摩挲著她細嫩的皮膚,酥麻的觸感一瞬間蔓延到全身。
此起彼伏的陌生的尖叫裏,她聽見一道熟悉的聲線,用此生最外露的情緒,對著朗朗晴空大喊“晏朵朵,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晏朵朵腦袋裏嗡嗡作響,轉過頭,對上男人同樣望著她的視線,他被陽光染黃的短短發茬在劇烈的風裏隱隱顫動,一如他嗓音裏隱隱能聽出激動的情緒——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無法拒絕這樣的沈星洲。
他昭告世界的心意,就等她一個人回應。
她怎麽還能拒絕得了?
女孩細嫩的手指在他掌心裏轉了個麵,她望著他,盈盈淺笑,清淩的鹿眼裏泛出來的光,比腳下連綿的春色還要燦爛,也勝過頭頂灼灼陽光。
她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輕輕的嗓音揉在風裏,飄進他耳朵“好呀。”
(二代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