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驚駭，震怒

    “嗬，不愧是呂祖的弟子，這份心計果真了得，這次康某認栽了。”

    緊了緊拳頭，康雪燭最終還是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隨後，他轉過頭，目光平靜的與高絳婷那依舊充滿怒火的眸子對視著。

    “高絳婷，你剛不是問我為何要毀掉你的雙手嗎，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原因很簡單，我想剝離你雙手的筋肉皮骨，仔細觀察其肌肉紋理，脈絡走向，然後助我完成亡妻文秋遺像的雙手部分。”

    “嘶！”

    高絳婷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原以為康雪燭毀掉她雙手隻是出於嫉妒，畢竟康雪燭身為雕刻大師，一雙手也極為靈巧，他不想看到世界上還存在比他的手更完美更靈巧的手的存在，也是有可能的。

    但她怎麽都沒想到，康雪燭所想到，並不僅僅是毀掉她的雙手，還要扒皮抽筋，研究她雙手的肌肉紋理，筋脈走向，這是何等的變態？

    “康雪燭，你的雕刻技藝已經登峰造極，雕刻你亡妻的雕像完全是輕而易舉，為何還要研究琴秀姑娘的雙手？”

    這時，一直冷眼看戲的於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然而，康雪燭卻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突然高聲大笑起來。

    “嗬哈哈哈哈，登峰造極？無法雕刻出我心目中的文秋雕像，算什麽登峰造極。文秋是天底下最溫婉美好的女子，尋常技藝如何能雕刻出她的美。所以我離開東海，來到中原，便是想學習更精湛的雕刻技藝。

    然而，我沒想到，偌大的中原地區，雕刻技藝與我相當的都寥寥無幾，比我更強的更是聞所未聞。所以，我便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尋遍天底下某個部位絕世無雙的女子，將其擄走，剖開起皮肉筋骨，細細觀察，然後將之絕妙之處複刻到文秋雕像之上。

    這麽多年過去，隻差一雙精妙絕倫之雙手，文秋的雕像便可完工。

    我遍尋多年毫無所得，原以為終身無法完成文秋的雕像，沒想到天公助我，讓我見到了高絳婷的雙手。所以，我才以雕像之名，邀她入穀，助我完成這最後一步。”

    “等等，你是說，你亡妻雕像除雙手外，其餘部位全都完工。那那些被你擄走的女子呢？”於睿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瞪大了雙眼。

    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樣，那康雪燭簡直就是個殺人盈野的魔鬼！

    “哈哈哈哈，清虛真人果然聰慧。不錯，那些女子早已死去，而且身上皆是少了某個部位。既然說到這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在尋找單獨某個部位無可挑剔的女子之前，我還在江南煙花之地擄了不少風塵女子，割下她們全身血肉，研究人體筋絡骨骼，總共施展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刃刃見血掉肉，均勻無比。也正是多虧了這些女子的付出，我雕刻的女子雕像才能如此神似真人。”

    “你你造如此殺孽，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於睿嬌軀輕顫，心中積聚了無數怒火。

    照康雪燭所言，他這幾年雕刻而出的女子雕像背後，可都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無辜女子的鮮血啊！

    康雪燭狂聲大笑：“下地獄？人都死了，哪管他身後洪水滔天！隻要能完成文秋的雕像，殺再多人都是值得的！”

    “所以，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已經想著要毀我雙手，更甚至，從未想過真的要為我雕像？”

    高絳婷氣的渾身顫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康雪燭。

    沒想到平日裏一副儒雅隨和，謙謙君子模樣的康雪燭，背地裏卻是雙手沾滿了血腥的劊子手！

    虧自己還覺得與他相見恨晚，這是何等的諷刺！

    康雪燭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譏笑：“沒錯，我的目的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為文秋雕刻一個完美無缺的雕像。你隻不過是我的學習材料罷了。”

    “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今日既然被你們知道了我的目的，便先放過你們一馬。高絳婷，你最好一輩子都待在憶盈樓中不再出來，不然要是被我抓住機會，你的雙手依舊保不住。我就不信，你能每次都運氣那麽好，有人在旁邊助你。”

    “嗬哈哈哈哈，咱們後會有期！”

    “康雪燭，休要猖狂！”

    於睿嬌喝一聲，劍指一豎，一道劍氣頓時朝著康雪燭麵門而去。

    鏘——

    康雪燭輕鬆擋下於睿的含怒一擊，冷笑連連：

    “嗬，區區一流，也敢攔我，回去跟著呂祖再修煉幾年吧。”

    說完，他腳步不停，便打算破窗離去。

    他雖然瘋病犯了，但還是有腦子的。

    天下誰不知道呂祖極其護短，尤其是對於睿這唯一的女徒弟更是疼愛有加，要是自己真的傷了於睿，那將來麵對的可就不是萬花穀、憶盈樓和純陽宮的宗師高手甚至大宗師的追殺了，而是要直接麵對當世唯一的武道神話的追殺。

    到那時，自己才是真的一點活命的機會都不會有。

    亡妻文秋的雕像還沒完成，在此之前，他可不能死去。

    所以，他現在也不願意與於睿糾纏，打算直接溜之大吉。

    今日有純陽七子中的兩個在，他已經沒有機會再解剖高絳婷的雙手了，隻能以後再找機會。

    來日方長，反正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個月乃至幾年。

    除非是，高絳婷真的躲在憶盈樓一輩子不出來。

    但高絳婷作為公孫大娘的徒弟，會怕自己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以後高絳婷必然還會離開憶盈樓辦事，而那時就是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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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