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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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可是幫了大忙!要不是有你……”
顏琪芮攔住他的話頭:“正好碰上罷了,都是小事,過了就不要談了。”
導演見沒法從切入口導入話題,隻能開門見山。
“是這樣的,我和我們的編劇想改一段戲,然後請你來友情客串一下。你看,你和子傑本身就是夫妻,如果能出現在同一部戲裏,不也是一種紀念麽!”
老實說,顏琪芮是有那麽一喵喵動心的。
倒不是為了出名或者掙很多錢,而是像導演所說,這總歸是一種紀念。
這個年代可不像後世,有台手機就能拍遍全世界。即使她空間裏有,也沒法拿出來用。
等大家都老了,能再看看這部片子,也許就是一種念想。
但很快,顏琪芮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不住啊,我實在沒這方麵的天賦,還是算了吧。”
她雖然不是公職人員,但自家知道自家事兒,她真的很難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以後會遇上什麽的情況還未嚐可知,但演了電視劇……她還能幹點啥?
“哎,可惜了。”
導演唉聲歎氣,倒是方子傑衝著顏琪芮一直笑。
“你笑啥?”
方子傑摸摸她的頭:“我是很欣慰,你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
顏琪芮還他一個白眼兒:“我隻是理智在線,沒有被一時的虛榮衝昏頭腦而已!”
“是是是,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方子傑也知道,自己撩撥到這個程度就夠了,再說下去,顏琪芮說不定會給他當場表演一個什麽叫‘惱羞成怒’。
等導演離開,倆人又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還車?”
畢竟還在公眾場合,方子傑問的比較含蓄,反正顏琪芮也聽得懂。
“明天吧。明天我就不過來給你送飯了。我想早點去城裏還車,如果回來帶的東西太多,可能還要再‘借’輛自行車什麽的。”
所謂借,當然是從空間裏拿。
方子傑了然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想好帶什麽回來了麽?”
這下換顏琪芮搖頭:“我今天在村裏逛了一圈,情況不是太好。”
“怎麽說?”
顏琪芮把自己見到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個村子太窮了。”
“不過好在他們離城裏雖然遠點,但附近就有鎮子。都改革開放了,隻要有錢,倒也不怕買不到東西。”
方子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直接給錢?”
顏琪芮大喇喇的點頭:“對啊,這樣銀貨兩訖最公平不過。而且也少了許多麻煩。”
“好倒是好,就是這個價格不好控製。我怕再養出金堂那個村子的事情來……”
方子傑什麽都好,就是想太多這個毛病,實在讓人頭疼。
顏琪芮隻回他一聲輕哼:“我還在這兒呢,你覺得誰敢?”
好吧,一句定乾坤。
在絕對的武力麵前,大部分事兒,那都不叫事兒。
這個年代的膠片貴重,沒人舍得浪費哪怕一點點的膠片。
所以吃完飯沒多久,所有演員又開始排戲了。而那攝影機以及其他設備,還被他們珍而重之的放在安全的地方,絲毫沒有拍攝的打算。
“行吧,我走了。你慢慢排。”
顏琪芮揮揮手,拎著自家的飯盒,很快離開了。
有句老話,叫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為什麽會早當家呢?
是因為窮人家的孩子,特別聰慧麽?
其實並不。
孩子的成長是需要鍛煉的。沒人能生而知之,也沒人天生就能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在顏琪芮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安安就有一種被迫成長的感受。
其實他之前也自己去了深城闖蕩,做的也算非常不錯。
但回來以後,他反而有了巨大的壓力。
以前,他做的所有決定,都是為自己負責。雖然他自己不想承認,但有顏琪芮在他身後,他說話做事都自帶底氣。
但現在不同了。
他是代表母親,甚至代表國內的一些企業,在和那些外資鬥智鬥勇。
沒有想象中的風光無限,反而那種生怕自己行差踏錯的危機感,讓他舉步維艱。
可有時候,越是怕什麽,越是來什麽。
經過足足大半個月的商談後,由他做主,斥巨資買下了幾張大型機械設備的圖紙。
在他的設想中,授人與魚不如授人於魚。
國內現在還不具備自主生產這些大型機械設備的能力,如果一切依靠進口,那國內的製造水平,將永遠受製於人。
所以即使花了大價錢,他也想把圖紙弄到手。
想法是正確的,但他低估了商人的奸猾。
即使他已經盡量的小心再小心,還是被坑了!
這些人欺負他們看不懂,欺負他們對新科技的了解不足,將一些早已過時的圖紙,賣給了他們。
而這還算好的。
甚至有些圖紙,還被特地做了手腳,如果真按著這些圖紙往下做,那造成的損失,更是難以估計!
顏安一臉頹廢的回了家,然後把自己關在房裏,一聲不出。
招商局的人找不到他,也找不到顏琪芮,最後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竟然找去‘獵人’,然後輾轉聯係上了果兒。
果兒聞言也急眼了,把手裏的事兒一扔,急急忙忙的就趕了回去。
“安安,你開門!”
雖然家裏的一切都原封不動,但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以及一些微小的細節,顏果也能判斷,安安回來了。
屋裏毫無回應。
果兒擔心的再次拍門,但這次語氣緩和了些:“哥,你先開門行麽?!”
“爸媽都不在家,你是咱家最大的,也是我們的主心骨。你說你這樣,我和弟弟們該怎麽辦?”
果然,有的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屋裏的安安沉默一會兒,還是打開屋門。
透過並不明亮的光線,果兒第一次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安安。
“你多久沒吃飯了?”
果兒看著安安那蒼白的臉色,心裏滿滿都是難受。
以前她是不喜歡這個哥哥的。對她來說,安安就像一個侵入者,分薄了她原本就不多的父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