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悲莫悲兮生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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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
“楊將軍!後方抓到一名可疑人!”
東吳國將士正在搜查前方的山洞,後麵突然有將士匆匆來報,楊厲業嘖了一聲“隻有一人?”
“回將軍,是的。”
楊厲業摸摸下巴說“先把那人帶過來,再派人去抓住他的附近仔細搜。”
將士得了命令,匆匆起身去照辦,不過一會,將一名雙手被綁的男子扭送過來,將士一腳踹上那人的膝蓋,將人踹跪在地。
楊厲業翻身下馬,彎腰伸手掐住那人下巴,抬起左右扭了兩下,借著火光打量著,隨後意味不明地嘶了一聲“長得這般細皮嫩肉的模樣,倒也不像將士,你自己說吧,你是誰?”
蕭予安故作害怕的模樣,低著頭抖如篩糠“回大人,小的隻是附近的村民,不知何事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饒命啊!”
楊厲業收回手站直身,在蕭予安身邊來回踱步“哦,村民啊,據我所知,這附近的村落因為打仗可全都搬空了啊,小兄弟你說你一普通村民,大晚上跑這戰場是非之地,做什麽呢?啊?”
蕭予安依舊低著頭“回大人,小的本想去西蜀國避難,偶然路過此地,沒想到釀成了天大的誤會啊!”
楊厲業停頓下腳步,讚同地點點頭“嗯,有理有據,可你避難,怎麽沒帶著至親啊?”
蕭予安說“大人,小人就自己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成成成。”楊厲業揮揮手,“既然如此,那就給個痛快吧,我的刀呢?”
蕭予安頭低得更低了“給個痛快?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楊厲業笑眯眯地點點頭“小兄弟你放心,我一刀就能斃命,你不會感到什麽痛苦的。”
身邊有副將拿刀過來,小聲問楊厲業“楊將軍,萬一這人真是村民?”
“村民又怎麽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楊厲業麵露不屑,陰笑著說,字字帶毒,聲聲狠戾,他接過刀,忽然聽見那邊來報。
“稟報將軍,我們沒在那附近找到其他異常!”那將士剛單膝跪下稟告完,突然被楊厲業踹了一腳,楊厲業麵露凶相,破口罵了一句,吼道“你們是不是聽見這人鬧出的動靜,就全追過去了?”
那將士被踹得懵了,雖然回答得及時,但聲音有些抖“回,回,回將軍,我們以為是,是南燕國敵軍,所以……”
“艸。”楊厲業回身幾步疾走到蕭予安麵前,深吸一口氣蹲在跪著的蕭予安麵前,又換成帶笑的嘴臉“小兄弟啊,村民是嗎?”
“回大人,是的……”蕭予安一句話未說完,雙眸突然驟縮。
楊厲業高舉起手中刀,毫不留情地刺在了他的腿上,蕭予安猛地躬身,死死地咬住嘴唇,幾乎咬出血來卻仍然緩解不了疼痛。
“小兄弟,這出門在外,獨自一人,又沒有帶行囊,當真是避難嗎?”楊厲業語氣輕鬆,說出的話也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仿佛手裏握著刀柄還沾染著鮮血的人不是他。
蕭予安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大人,我真的是……”
楊厲業毫不猶豫地在蕭予安腿上猛地劃了一刀,刀痕極深,逼近膝蓋的地方隱隱露出白骨。
慘嚎終於壓抑不住從蕭予安喉間溢出,他咬著牙,冷汗涔涔,疼得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蕭予安突然覺得好笑,他本以為他費盡心思終於逃脫了被剜血剜肉的命運,沒想到下場竟然埋在這裏,老天真是毫不不留情,這般喜歡作弄人。
楊厲業將刀從蕭予安的傷口中抽出,鮮血濺起落了他一身,楊厲業毫不在意地擦擦側臉,刀起刀落,蕭予安手上一鬆,束縛雙手的繩子落地。
楊厲業站起身,手指慢慢將刀刃上的鮮血撚去,說“小兄弟,我已經給你鬆綁了,給我指個方向如何?我看得出小兄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指哪個方向的。”
腿上的疼還鑽心刺骨,蕭予安掐著傷口,呼吸極重,他幹咽了一口空氣,沒做聲。
楊厲業倒也不急,將手上的鮮血往衣袖上擦了擦,隨後開始慢悠悠地報數。
“五,四,三……”
楊厲業不緊不慢地報著數,每個字都拖長音調,但是不過五個字,再怎麽也慢也馬上就能報完。
“二……”
蕭予安終於動了動,他急急喘了口氣,像是內心做了一番掙紮一般,最後終於抬起了手,猶豫緩慢地指了一個方向。
楊厲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萬裏浩瀚星空之下,遠方路迢迢,楊厲業點點頭,突然一腳踹翻蕭予安,抽出懸掛在腰間的匕首,將他指方向的那隻手用匕首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匕首貫穿蕭予安手掌紮進土裏,鮮血和慘叫一起滲入大地,蕭予安下意識用沒受傷的手死死地掐住手腕,疼得忍不住一點點蜷縮起身子。
“小兄弟,勞煩你再指一次,小兄弟應該明白指錯的下場吧?如果指錯了,可就不是剜肉刺手掌這麽簡單了,小兄弟你一定要好好指啊,最後一次機會務必把握住啊。”楊厲業把玩著手裏的刀,慢悠悠地說著,如同在和蕭予安拉家常一般。
蕭予安將頭抵在地上,粗糙的沙粒和小石子膈得他額頭生疼,仿佛這樣才能減緩一些手掌傳來的疼痛,他不敢有大動作,因為稍稍一動,穿過手掌釘在地上的匕首就會傷得更深一寸,疼痛也會跟著加劇一分。
楊厲業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這個瑟瑟發抖的人,看著他再次慢慢抬起手,再次指了之前指的那個方向。
篤定,無疑。
他的聲音在發抖,似乎帶了絲哭意,他說“我真的不想死,我有想見的人,我想再見他一麵。”
楊厲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思索半刻後翻身上馬,帶著兵往蕭予安指的方向追去。
那時候,誰也不知,蕭予安不依不饒指的方向盡頭,是根本就沒有路的懸崖峭壁。
而反方向,陳歌正背著晏河清奮力疾跑著。
蕭予安用沒受傷的手半環住自己,他還在喃喃“我真的…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麵。”
單薄的話語漸漸消散在冰冷的夜空中,蹉跎三千浮世,多得是言行不一,也多的是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