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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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
    兩人重重地跌在山崖下一處突出的石壁上,蕭予安仿佛知道這崖下有處石壁,並沒有多少猶豫立馬踉踉蹌蹌地起身,黃越在地上滾了兩下,一腳差點蹬出石壁,嚇得他慌慌張張地退了回去,黃越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沒緩過來,須臾間,又一個人摔在了石壁上。
    蕭予安驚詫地喊“晏哥!”
    晏河清似乎也沒想到崖下有塊石壁,落地後短暫地怔愣,突然蕭予安慌亂的喊聲在他耳邊響起“晏哥小心啊!”
    鋒利的匕首帶著凜冽的銀光呼嘯地刺向晏河清,黃越緊握著匕首,滿眼絕決和殺意,晏河清躲閃不及,手臂被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黃越穩住步伐,回身對著晏河清的胸口狠狠刺去。
    晏河清一把握住黃越的手腕,及時阻下,又狠狠地反扭,匕首的利刃頓時倒轉方向,對準了黃越的胸口,兩人手肘手臂相抵,拚盡全身力氣僵持良久,忽然,黃越滿眼嘲諷地笑了笑。
    而後黃越措不及防地鬆了力氣,匕首一下沒入他的胸口。
    冰冷刺入體內,黃越自嘲地冷笑幾聲,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去,他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而後從石壁上墜下懸崖。
    山風在耳邊呼嘯,黃越費力地睜眼,心想這山可真高啊。
    石壁上,晏河清根本沒去多看黃越一眼,急急地轉身去尋蕭予安,他目光落定,雙眸驟然一縮。
    蕭予安腹部的衣裳被染得一片腥紅,他雙手緊緊地捂住腹部坐靠在石壁旁,正努力地調整著呼吸。
    晏河清顫抖著上前跪地,將蕭予安摟進懷裏,伸手替他捂傷口。
    蕭予安費勁地朝晏河清笑道“晏哥我沒事,晏哥你眼眶紅了,我真沒事啊,你別擔心,晏哥你別哭啊……”
    晏河清沒說話,將自己的外衣用刀劃成布條,替蕭予安包紮起腿上和腹部的傷口。
    蕭予安老老實實地窩他懷裏,絮絮叨叨“晏哥我和你說,我是知道這底下有一處石壁才跳的,我沒有輕命,還有這腹部的傷,這身體我知道我了解,刺進來的時候我有扭住黃越的手,沒有傷及五髒六腑,所以你別擔心,沒事的……”
    “晏哥,這事過後,你想不想休息一下?祭天壇半山腰那小院子被我砸壞了,可惜了,我們在寢宮附近挖個池塘好嗎?養養魚種種桑麻,也不知道桑麻好不好種,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麽種桑麻?不是都說把酒話桑麻嗎?不過好像詩句的桑麻都泛指莊稼啊……”
    “晏哥,我們再去做套喜服好不好?之前那套我都還沒見過,好看嗎?上麵繡的金龍真的如同老板自誇的那樣威風凜凜嗎?你穿起來是不是特別好看?我想看。”
    “晏哥你是不是在生氣?你別生氣唄,不,你現在別生氣唄,你秋後再和我算總賬……咳……咳……”
    見蕭予安說著說著突然捂嘴咳嗽,晏河清瞳孔縮了縮,說“別說話了。”
    蕭予安扯扯他的袖子,笑道“可我還有一堆事想和你說怎麽辦?要不你拿什麽堵住我的嘴?你說拿什麽比較好。”
    晏河清俯身低頭吻住蕭予安,蕭予安閉上眼,細細地用舌尖摩挲著那因為後怕還有些顫抖的唇,溫柔又小心翼翼。
    曾經初識不知喜悲,不知因劫,不知困苦還是福祉,春夏秋冬去,長相憶此生,至此守得雲開見月明。
    蕭郡王被囚禁了!
    西蜀國君王蕭予安被囚禁了!!
    堂堂一國之君蕭予安被南燕國皇上晏河清囚禁了!!!
    蕭予安“什麽我被囚禁了?”
    添香急得跺腳“宮裏的人都這麽說!”
    蕭予安“這不是信口雌黃嗎!”
    添香說“可皇上確實不讓您走動啊!”
    蕭予安指著自己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腹部和腿“他讓我走我也走不了啊!!”
    添香說“而且皇上夜夜都來寢宮尋你,第二日上早朝才走……”
    蕭予安說“這不是廢話嗎!這是他寢宮!他不來睡哪!”
    添香說“……好像沒什麽不對啊。”
    陳歌一身泥一頭土地從外頭衝進來“為什麽皇上要在寢宮門口挖池塘啊啊啊!?”
    蕭予安“記得錦鯉放紅的,紅的好看,等等,你好歹是個將軍,為什麽一個池塘也要你來挖?”
    陳歌崩潰“我怎麽知道啊啊啊?”
    “噢我知道了。”蕭予安抓了床榻邊的一把蜜餞,塞添香手裏一些,自己嚼進一顆“上次從崖底把我和皇上救上來後,讓你別背我,你非得背我,還直接伸手想從晏哥懷裏把我撈出來!”
    陳歌說“我是看皇上手臂有劃傷啊啊啊!而且皇上不是直接抱緊你就走了嗎!我幾乎都沒碰到你啊!更何況這有什麽的!又不是什麽大事!”
    蕭予安“孺子不可教,挖你的池塘去,等等,吃不吃蜜餞?”
    陳歌悲憤“吃!!!”
    “來來來,手伸過來。”蕭予安抓一把蜜餞遞給陳歌,陳歌單手去接,合掌的時候恰巧握到蕭予安的手,那頭突然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
    幾人嚇得一回頭,見晏河清麵無表情地站在他們後方,身邊是可憐巴巴倒在地上,還在骨碌骨碌滾的圓木梨花凳。
    陳歌反應迅速,單膝跪地抱拳“微臣叩見皇上!”
    晏河清說“池塘。”
    陳歌喊“微臣這就去繼續挖!!!”
    說完陳歌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晏河清幾步走到蕭予安床榻前,問“身上可還疼?”
    蕭予安笑嘻嘻地伸手,不動聲色地扯著晏河清的衣袖要和床榻上被褥的一角綁在一起“不疼不疼,你一來不但不疼了,還感覺愈合得更快了!”
    “嗯。”晏河清將自己的衣袖扯回,“好好休息。”
    說著轉頭就走了。
    添香長籲一口氣,起身剛想問蕭予安午膳吃什麽,卻見蕭予安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晏河清生氣了!他的晏哥真的生氣了!!
    黃越叛變之事,已經過去了十天,晏河清每天忙於處理那些殘黨餘孽,直到晚上才能回寢宮歇息,晏河清知道蕭予安一人睡不著,所以無論多忙都一定會回來陪他歇息,有時候等他睡熟了再悄聲離開去處理朝政。
    晏河清會詢問傷勢,會給蕭予安換藥,甚至會在蕭予安疼的時候細致地吻他。
    但是蕭予安撩撥不動他了!
    撩!撥!不!動!他!了!
    無論蕭予安是索吻求抱還是想做某些不可言喻的事情,晏河清都不予理會!
    不!予!理!會!
    於是蕭予安活了這麽多年,這麽多輩子,第一次碰到一個不知如何解決的重大難題。
    如何哄一個生氣的原種馬文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