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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媽媽的事情,唐茵並沒有多管。
首先以她的身份管不上,再者她感覺陸遲媽媽對她印象不是太好,可能之前衝上去的原因。
而且人家家裏事,她管的確沒什麽用。
第二天回到學校,林汝問了幾句,然後就放過她了,她才知道居然吳老師給她請假了。
唐尤為晚自習也來了她班上。
唐茵轉了轉,“爸,你還不放心我。”
“我是你爸擔心當然的。”唐尤為瞪眼,“你看看你,教導主任都和我說過多少次了。”
“可我就是喜歡他呀。”唐茵挽上他的胳膊,“陸遲可可愛了,我好喜歡,爸你一定也會喜歡的。”
唐尤為:“”
唐茵又補上幾句:“所以你管那麽多幹嘛呢,我成績又不會下降,也不會耽誤別人。”
唐尤為想反駁什麽,就聽到女兒聲音:“喜歡陸遲我還能有動力學習,不比出去打架好多了?”
“”
唐尤為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好點。起碼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天知道他為女兒打架的事情頭發都掉了多少。
不知道他這麽老實的怎麽有個愛打架的女兒,一定都是蔣秋歡的錯,非要送去學什麽武術還是散打什麽鬼的,現在可好了。
唐茵拍了拍他肚子,低聲道:“爸,我有分寸。”
唐尤為摸摸她頭頂才離開。
終於把自己老爸糊弄走了,唐茵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才回了教室。
“哇,陸遲,你怎麽從那邊進的?”鹿野問。
陸遲想到剛剛從那邊不小心聽到的話,耳朵動了動,敷衍道:“走、走錯了。”
鹿野:“”
和我們最近的樓梯在這邊,他從那邊最遠的樓梯上來,都大半個學期了還能走錯?
學校十點四十晚自習後就放了,但不少人還會再留一會兒,幾分鍾的爭分奪秒。
十四班留下的人很少,多不過十幾個。
唐茵也無聊,沒打算回去。
而且蘇可西這陣子可謂是激情滿滿,全身心撲在學習上,就差沒整天拿著本書去辦公室了。
這也是她不幹涉她和現在的陸宇在一起的原因。
因為有個人能讓她進步,總比自己在那放鬆好。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桌前突然出現一本從沒見過的資料,上麵物理兩個字大得很。
唐茵飛快轉頭,果然就看到陸遲坐在她旁邊。
原本位置上的蘇可西已經在另一個空下來的座位上,正擠著眼睛衝她眨眼。
“你來有事?”唐茵遲疑著問。
陸遲看她一眼,然後轉過頭直視黑板,嘴裏吐出幾個字:“補、補習。”
看他這緊繃的樣子,還得維持自己,唐茵忍不住嘴角微揚,她歪著頭看他,“補習什麽呢?書呆子。”
陸遲又轉過來,“物理。”
他好看的手指在資料書上敲了敲。
唐茵拿過資料書,翻了幾頁,是她沒寫過的資料,和上次陸遲幫她選的有很大的不同,這本屬於延伸點居多,那本則是偏練習。
她點點頭,坐直身子:“好啊,補習。”湊過聲說:你可就是我的私人補習老師了。”
陸遲輕咳幾聲,沒回答她的話,轉而翻開了資料書,“做、做完這、這道題。”
唐茵收回落在他臉上的視線,應道:“做做做。”
時間過得很快,一模考試時間也臨近了。
一學期的緊密複習都是為了這次的模擬考,不緊學生緊張,就連老師也緊張,生怕自己班上出了什麽錯。
唐茵這段期間物理成績沒讓人失望,物理老師和班主任輪番叮囑,讓她放寬心。
全省的一模,要是考前十名說出去多光榮。
林汝說:“一定不能掉下去,一分就是千人之差,尤其是成績好的那些人,一分就可以甩開好幾個名次。”
去年的省狀元和榜眼的差距隻有一分,別說他們覺得可惜了,恐怕兩個學校的都一個慶幸,一個惋惜吧。
省狀元這樣的招牌實在力度太大了。
之前的考試都是市裏聯考,真正全省的這是頭一次,而且一模也是檢驗的很重要一次考試,雖然後麵還有二模三模。
最接近高考的模擬考,一定要好好對待。
林汝微笑,“你這段時間物理成績的進步物理老師和我誇過不少次了,好好保持。”
每個老師都喜歡尖子生,雖然差生不至於怎麽樣,如果學生成績能更上一層樓自然開心。
“是是。”唐茵嘴上應著。
成績什麽的,她並不放在心上,大不了下一次再考。
再者,她甜甜地笑,這段時間陸遲天天晚上都會來十四班,然後花十幾分鍾給她講題。
一開始她以為隻是一次兩次,誰知這整整持續了將近半個月,把她自己都驚到了。
而且她怎麽說,陸遲都不聽。
唐茵的物理小考成績丟分越來越少,最後基本穩定在一個度,離滿分差上一兩分,有一次還得到了滿分。
她本來是討厭某種題型,個人不喜歡的基本就不想動。
但陸遲非逼著她,還專門找這一題型的,一套做下來她倒是生不出什麽討厭的心思了。
而且心上人坐那給她補習,感覺也挺好的。
考試那天學校沒讓上自習什麽的,考場是打亂了來的,監考老師也是外校來的。
早上唐茵一起床,就聽見張梅在那邊唧唧歪歪:“我好緊張,不知道突擊有沒有用,要是考不好今年也別想過好年了”
一模時間已經是一月末了,相當於期末考試,考完就放假回家,所以同學也都很擔心年過不好。
張梅穿好衣服,幽怨地看了眼穿衣服的唐茵:“我要是像你這麽淡定就好了。”
唐茵眼皮子也不抬,“羨慕不來。”
“唉。”
幾個人相伴去了食堂,考試期間人起床時間不一樣,人也很少,都不用排隊,拎著豆漿和包子路上邊走邊吃。
南方的冬天很冷,冷在骨子裏。
昨天晚上雪下了一層,學校沒人掃雪,現在腳踩在上麵還有格嘰格嘰的聲音,不絕於耳。
“唐茵,那前麵的是不是你家陸遲啊?”張梅忽然開口。
唐茵眯眼去看,那熟悉清雋的身影不是他還能是誰。
陸遲和鹿野唐銘他們走在一起,和勾勾搭搭的鹿野唐銘一比,陸遲走路又安靜又平穩。
唐茵三兩口吸著豆漿,加快速度走了過去。
蘇可西張梅她們都不意外了,還開口說:“加油加油!”
陸遲突然被人拍了肩膀,他朝左邊去看,沒人。
唐茵從右邊擠過去,“你怎麽這麽傻。”
突然出來一個人,鹿野唐銘驚得往旁邊一跳:“哇。”
“陸遲我突然想起來我沒吃飽,我再去買個包子。”鹿野說。
唐銘緊跟其後,“我也是!我去買豆漿!”
兩個人一頓搶話,陸遲動了動嘴唇,半天沒說出話來,半晌無奈地轉過頭。
唐茵吸著豆漿,“陸遲,這麽久沒見,有點想你。”
“”陸遲覺得似乎哪裏出錯了,他機械回應:“才一、一晚。”
明明昨晚晚自習後才給她補習過,怎麽可能很久沒見麵。
唐茵不要臉地說:“誰叫我一眼就看上你了,那麽長的時間我當然等不及了。”
陸遲默,他就不該問才對。
一模考試是打亂排考場和排坐,她和陸遲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三樓,一個在東邊最角落,一個在右邊最角落。
陸遲沒再說話,徑直往前走。
唐茵嘴上不停地跟在邊上,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都要拿出來說上一遍。
唐銘和鹿野落在後麵,偶爾能聽到唐茵的聲音。
兩人都對視一眼。
相處了大半個學期,他們都清楚了。陸遲的性子可不是能聽廢話的,起碼在他們說的時候。
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考完試後還早,學校都要求回班上上自習,畢竟現在離原本的中午放學還有將近一節課時間,不能浪費。
自習上到一半,外麵突然下雨了。雨下得很大,衝散了一些雪,但同時走路起來反而更艱難。
蘇可西朝窗戶外麵看,“我的媽,幸好我帶傘了。”
這場雨下得太大了,也算是冬天的第一場雨,嘩啦啦的聲音即使關上窗戶還能聽到。
班上不時有幾個人在哀嚎自己沒帶傘。
唐茵沒說話,轉著筆寫題目,她的傘一向有兩把,一把放教室,一把放宿舍。
“哎呀呀,待會恐怕裏麵有很多人要淋雨了。”蘇可西說。
大家都在問誰帶傘了,然後好一起湊一堆回宿舍,反正都回同一個地方。
下課鈴聲一響,大家急衝衝地衝向外麵。
唐茵和蘇可西走在最後,慢悠悠地晃著。
“那個”
蘇可西一轉頭就看到那邊走過來的人,有點不敢置信,揉揉眼睛,遲疑地拽了拽唐茵的袖子。
她們剛剛走到一樓的轉彎處,居高臨下,這邊窗戶都是排排的,可以看到樓梯外麵的情形。
雨下得很大,連帶著雨裏麵的人都模糊了起來。
陸遲站在對麵的走廊上,看著雨簾腳步有些遲疑,俊秀的臉可見出心煩意燥。
唐茵將書扔給蘇可西,“幫我帶回去。”
說完,她拿著自己的傘大步朝外跑去。
還沒等她到那邊,陸遲已經踏出了走廊,整個人浸在雨下不過幾秒就全身濕透,衣服黏在身上。
他個子高,步子很大,又小跑起來,唐茵在後麵撐著傘反而沒跟上他。
眼見著快要走遠了,唐茵喊道:“陸遲。”
大雨中,陸遲轉身,借著雨簾模糊地看著她。
唐茵趕緊跑過去,她比他矮一點,就隻能舉高了手,撐在他頭頂,不滿道:“這麽大雨,你怎麽不和同學走?”
陸遲下巴繃在一起,發上的雨滴成水,落下來,整張臉卻氤氳在水汽中,泛上一層暗啞的光。
黑發被水打成一縷縷的,遮在額頭上,襯得他的臉淨白,平白多了些誘惑。
水順著他脖子落入衣服內,喉結微動。
食色性也。
唐茵咽了咽口水。
這就和出浴美人似的,沒想到陸遲淋雨後反而是這個樣子,眼鏡卻依舊沒取下。
陸遲轉開頭,不看她。
唐茵預備說什麽,手中的傘就被接了過去,頭頂落下低啞的聲音:“走。”
“走走走。”她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