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11611 加入書籤
百年時光對仙界的生靈來說,還不夠一株仙植開花結果的。
百年時光,別說讓滄海變桑田,甚至能讓上界又一次發生劇變。
隻是這場劇變比起一百多年前混沌遺界撞進仙域時來說,對仙界造成的動靜可以說是悄無聲息。
妖域,在仙界毫無覺察的情況下從上界離分了出去,獨自成立一界,由妖域變成了妖界。至後的妖界由護界結界之內的妖靈界以及護界結界之外的混沌外界所形成,那裹覆在妖界外的混沌迷霧形成的妖界最大的屏障。
妖界分離出去時無聲無息,包穀歸隱得同樣悄然。她隻把常用的物品收拾了,書房中還留有許多刻有陣圖的玉簡,廚房裏還留著她煮飯的鍋鼎瓢盆,藥園裏的靈珍寶藥還在,好似主人隻是短暫地出門三五日似的。
太上宮離域主宮僅一牆之隔,這裏法陣重重又僻靜,不管是念回煩了外麵的事想躲清靜,還是出了什麽亂子來這裏暫時避一避都是挺不錯的選擇。東西留下,念回過來小住什麽的都用得上。
破界傳送域門就建在太上宮的院子裏,以神識感應連接啟動。包穀在建陣台時烙進了玉宓、玉劍鳴、包念回、玉修羅、曲迤柔、司若以及住進小神界的幾“人”的一縷魂識在裏麵,隻作他們往來所用。
包穀搬家,走得非常瀟灑,到了地方就有點傻眼了。
她想象中的小神界至少該像仙界或她的超大儲物袋中的世界那樣有著廣袤無垠的天空有峰巒疊翠又或者是散落著一座座美輪美奐的浮島,然而,事實卻是一座孤伶伶的傳送陣台孤獨地浮在黑暗中,唯有那籠罩在傳送陣台上的防禦法陣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籠罩了這不足三丈範圍的地方。
這是小神界?
包穀放出神念朝四周探去,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天地間被濃鬱的各種顏色各種光茫的靈氣所籠罩,一絲絲一縷縷一點點遊離的能量宛若宇宙蒼穹中那閃爍的繁星。
包穀一陣無語,她心道:“好歹弄出點陽光挪幾座浮島過來啊。”仙域那麽大的地盤都沒了生靈,那麽多的山川大地空在那,不挪幾座過來,難道等全部被混沌迷霧侵蝕成泥漿不成?
不是說小神界已經造好可以入住了麽?就這樣入住?住哪啊?
玉宓打量一圈四周,難以置信地看向包穀,問:“這是小神界?”除了各類靈氣比仙界濃鬱外,看起來還不如仙界呢?還是她倆沒找對地方。她問包穀:“是不是傳送坐標有誤?”正說話間,忽然,一股帝威從遠處彌漫過來。那帝威並不迫人,但來勢極快,在玉宓察覺到帝威時已經出現在玉宓的神念感知範圍內,來的正是腳踏煉天鼎的清瀠。
玉宓將視線從清瀠腳下的煉天鼎上挪到清瀠身上,略微挑了挑眉,說:“你如果嫌邁開步子趕路費事,大可以煉製一件飛行仙寶。你見誰把自家的做飯燉肉的鍋用腳丫子踩?”
腳丫子?包穀的視線落在清瀠那踩在變大到約有半人高的煉天鼎上的腳丫子上,這才明白過來哪裏不對勁。之前清瀠一直穿著她用神金鑄成的戰甲,腳上穿的都是靴子,這會兒卻是赤著一雙玉足,隻在左腳的腳踝處套了一串用某種神獸骨煉製的腳環,右腳腳踝上係了一串看不出是什麽材質的細小腳鏈。清瀠身上的那套神金戰甲也換成了一套湖水色的飄逸長袍。從袍子的質地以及上麵隱約閃現的乍然看去精美凝神看去頭暈的符紋便知這長袍的品階在清瀠之前穿的神金戰甲之上。
清瀠展顏一笑,問:“師伯,你不覺得我腳踏煉天鼎踏空而來很好看嗎?”
玉宓上下掃視眼清瀠說:“衣服不錯。”
清瀠得意地叫道:“那是!”
包穀感覺到清瀠身上那若隱若現的帝威,問:“你進階帝境了?”
清瀠說:“沒呢,差臨門一腳。樹爺爺說我的神魂不夠強大,貿然渡帝劫,很可能扛不住神魂劫,讓我壓製住境界再養養。”她說話間,引著玉宓和包穀朝著遠處去。
包穀哪還能不明白這破界域門建的地方離清瀠他們住的地方怕是有些距離,至少在她的神念範圍之外。她問道:“把破界域門建這麽遠做什麽?”說話間,忽然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從頭頂上空卷來,驚得她瞬間開啟了防禦罩將自己和玉宓護住,玄天劍化成劍陣環住自己。就在她祭出玄天劍陣的瞬間,隻見一隻比她那主艦還大的鳳凰在頭頂上空約有數千丈的地方揮著翅膀飛了過去。
這不是當初遇到扁平怪物時,一翅膀扇下來差點讓自己艦毀人亡的神凰麽?包穀雙眸圓瞪地看向清瀠,她手指那已經遠去的神凰,心驚戰顫地問:“這隻神凰怎麽回事?怎麽在這?”
清瀠說:“是樹爺爺的壞狐狸弄來的,說是養著看守大門。不過我可討厭它了,它把我的窩給占了。”
包穀心有餘悸地揉揉額頭,問:“怎麽會有神凰在這裏?”
清瀠說:“樹爺爺和壞狐狸說既然是小神界,那肯定得神物遍地跑才算是小神界嘛!除了取煉材外,遇到的那些神物都打個半殘就都拖到小神界來了,找到的混沌遺界的世界碎片也挪到了這小神界……”她眨了眨眼,總結了下,說:“現在的小神界就是一個連接各混沌遺界碎片世界的獨立穩定大世界。壞狐狸說了,以後我們想去混沌遺界碎片世界曆練或獵煉材什麽的都不用在混沌迷霧中費勁巴拉地到處找混沌遺界碎片了,直接從小神界過去就行了,再不用擔心迷失在混沌迷霧中,即方便又安全。”
玉宓的眼睛一亮,問:“這麽說,以後去混沌遺界隻需要踏上傳送域門就可以直接過去了?”
清瀠歪著腦袋想了下,說:“差不多吧。”
玉宓問:“失之毫厘差之千裏,這差不多到底是差多少?”
清瀠說:“為了防止混沌遺界的生靈闖進小神界,布下了禁製嘛,去往小神界得穿過禁製。”她見玉宓非常有興趣的模樣,當即把通過禁製的詳細法門詳詳細細地告訴玉宓。
包穀見玉宓聆神靜聽認真地向清瀠學打開禁製的法門的模樣就知道玉宓已經有了要進混沌遺界碎片世界曆練的心思,再看清瀠那熱切的模樣,就知道清瀠有拉著玉宓一起的打算。算起來,他們這群人裏麵,也就她和聖姨是閑得住的性子,再加上一個懶得動的小師叔以外,無論是小猴子還是靈兒都是個閑不住的。
包穀聽著清瀠向玉宓講解禁製跟在清瀠身旁飛了大概半柱香時間,便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團光亮。
清瀠領著她倆,踏著遁位,幾個傳送,便到了那團光亮之地。
到地方後,包穀才發現發出光亮的地方居然是太虛神樹。
此刻的太虛神樹高達數萬丈,那巨大的如華蓋般的枝葉宛若蒼穹般覆蓋住這數萬裏之地,龐大的根係宛若一片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疆土般盤踞在天地間,就仿佛,這株巨大的神樹撐開了這一方世界。
那展開雙翅比主艦還要大的神凰站在太虛神樹靠近樹梢處的粗枝之上梳理著羽毛,它身上散發出來的神光比太陽光還要耀眼。它的頭頂上空就是那三年摘一茬的虯龍悟道聖茶樹,看它所處的位置以及那氣勢,包穀嚴重懷疑這神凰有霸占她的虯龍悟道聖茶樹的趨勢。包穀心疼自己的茶葉,頓時有點不樂意讓這神凰在這紮窩,她看向清瀠問:“上麵那隻神凰是什麽意思?”
清瀠噘著嘴,悶悶地說了句:“樹爺爺沒打過它。”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包穀心想:“老茶樹都打不過自己就更打不過了。”但隨即便又意識到不對,就算是老茶樹打不過它,叫上聖姨、她、雪無冥一布擺陣,還怕收拾不了一隻神凰?這神凰住在這,一副霸占了虯龍悟道聖茶樹的模樣,她這茶還有她的份?她問:“那我的茶呢?”提到虯龍悟道聖茶樹,她才想起老茶樹自從來到上界就已經沒再給過她茶。
清瀠說:“都進了它的嘴。”
一個聲音從頭頂上空傳下來:“怎麽?不服?”隨著聲音的傳來,神凰那睥睨的視線落在包穀和清瀠身上。
清瀠往包穀的身後一縮,叫道:“上,師傅,打它。”
那神凰帶著嘲諷的調子傳來,道:“一隻得天地造化的幼獸也敢同本凰叫板?”
得天地造化?包穀環顧一圈四周隻看到清瀠和師姐在身旁,清瀠是魃,她師姐是人,都不算是獸,說得就隻能是她了。她心道:“說我?”
神凰的聲音又一次傳下:“對,說你!”
包穀:“……”這隻神凰跟天狐皇族一樣能看透人的內心所想?她的心念剛動,就看到神凰非常人性化地翻了個充滿不屑意味的白眼。
那神凰沒再搭理包穀,繼續梳毛。
包穀眼帶困惑地看了眼神凰,又朝那巨大無比的太虛神樹望去,喚道:“老茶樹。”
清瀠說道:“樹爺爺不在,這是樹爺爺的本體,樹爺爺的真靈進了化身和壞狐狸、笨笨去了混沌遺界。”
包穀問:“你太師傅她們來了嗎?”
清瀠抬起纖纖玉指朝前方一指,說:“過了樹爺爺的地盤就是太師傅住的地方。”
包穀輕輕點了下頭,朝著妖聖的住處飛去。
她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瞬息萬裏,沿途一直用神念掃視四周的情況。如果不是知道老茶樹是個什麽情況,而是從神念掃視到的腳下這片被鬱鬱蔥蔥的森林所覆蓋的大地來看,絕對想象不到這隻是一株根係龐大的神樹,而會以為是一片占是數十萬平方裏的小世界。若是凝神看去,便會發現那些宛若森林的綠樹並非真正的樹,且是由純正濃鬱的仙靈之氣所匯聚出來的影象幻景。這等由濃鬱的靈氣形成的幻景往往出現在靈氣極為充裕的福天寶地。不過,作為一方占據有數條神龍龍脈的小神界來說,出現這等景象並不讓人意外。
心念意動間,包穀已是飛出了太虛神樹的地界,穿過一道薄薄的宛若虛影的光幕,一片綠水出現在眼前,驚得她趕緊停住步子。她回頭看去,身後,已不見了太虛神樹的蹤影,而是一片靜謐的湖光水色。
這片湖深不見底,煙波浩渺宛若沒有盡頭,抬眼望去,隻見到遠處水天一線。
包穀的腦海中瞬間蹦出兩個字:“法陣!”聖姨住的地兒,旁邊還有一隻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神凰,能不布下法陣防一防?以水為陣的法陣多了對,就從眼前的情象來看,至少有數千種陣法能夠生成這樣的景相。包穀沒那心情去慢慢破陣,她傳音喊道:“聖姨。”怕聲音傳不到妖聖那裏去,直接卷出一股強大的轟擊力量拍在湖水上。她一擊落下,濺起一道百丈高的水柱,伴隨著一聲空氣震蕩的轟鳴聲,水柱化作數百道宛若龍形的霧龍朝著四麵八方奔湧而去,水龍散開後,卻又似撞在了無形的厚牆之上,“嘩”地一下子被撞碎了,化作朦朧煙雨灑落。
煙雨中,霧氣湧現,緊跟著,一座精美典雅的院座憑空出現在湖麵上。
妖聖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臨湖而立,笑意盈盈地立在湖麵上的包穀,說道:“什麽時候跟玉宓一樣學得這麽暴力了?”
包穀的足尖在水麵上輕輕一點,落在妖聖的身邊,喚了句:“聖姨。”問道:“那隻神凰是什麽個情況?”
妖聖拖長聲音說道:“它啊,覺得小神界比混沌迷霧和混沌遺界住起來都舒服,就想在這裏安個窩。老茶樹和它打了一架,沒打贏,差點還被它拽走半截神龍龍脈,隻得答應了它。”
包穀“哦”了聲,問:“它說我是得天地造化的幼獸是怎麽回事?”
妖聖說:“天地浩劫降臨時,大道衍化出一線生機。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荒天界的魃禍和仙域浩劫的那一線生機都落在你的身上,可以說你是應劫應運之人,這樣的人往往有天地氣運加身,故此可以說你是得天地造化之人,你已非人,神凰說你是幼獸也不算錯。”她似笑非笑地瞅了眼包穀,說:“要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這一身殺孽,你還能活著?”
包穀無語地看了眼妖聖,說:“茲武幽可以說是惡貫滿盈,天道報應又怎麽沒落在他身上?”
妖聖說道:“仙域浩劫不是茲武幽一人鑄下的,當初的三十六部王族以及坐壁上觀的十三帝族都有份,觀如今,茲武帝族何在?三十六部王族何在?十三帝族又如何?”說話間,她抬袖一拂,玉宓和清瀠同時出現在院門外的湖麵上。
清瀠和玉宓兩人一個瞬移落在妖聖的身邊。
清瀠噘著嘴說:“太師傅,你真不給我進出的陣牌?”
妖聖好笑地說道:“給你陣牌的事我可作不了主。”她壞笑著說道:“要不要我問問你師傅?”
清瀠趕緊叫道:“別!”她心虛地朝包穀看了眼,揚聲叫道:“哎,我被那壞神凰占了住處,我得給自己另外找個窩。”說完扭頭就朝外奔去,隻遠遠地傳來兩句:“太師傅,你放我出去!師伯,你要去混沌遺界碎片世界時叫我哈!”步子邁出,空氣中蕩開一圈水紋般的漣漪,清瀠的身形便消失了。
包穀一看這陣仗就知道清瀠肯定是又幹什麽壞事了,她問道:“她怎麽了?”
妖聖笑不可抑地說道:“她啊,是個孝順孩子,成天燉一大鍋肉拿去孝敬她太師母,撐得……”話到一半,趕緊咽了回去。
雪清的身影出現在影壁前,滿眼威脅地睨著妖聖,說:“你再說?”
妖聖笑得香肩亂顫,忙不迭地搖手說:“不敢不敢。”
包穀眼裏的疑惑更深,問:“怎麽了?”她朝雪清看去,沒見到她師母有什麽異樣,她行了一禮道:“見過師母。”
妖聖壞笑道:“我看清瀠挺可憐的,要不然把陣牌給她。”
雪清一挑眉,道:“你試試?”
包穀頓時明白過來,肯定是清瀠又找她師母的麻煩,然後,她師母躲到聖姨這來了。不過從聖姨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太過份的事。
紫雲姝從屋裏蹦了出來,叫道:“包穀,玉宓,你倆住哪?雪清公主剛才還在念叨讓你蓋院子的時候在隔壁給她蓋一座,她要和你當鄰居,這話都念了八百遍了。”
雪清沒好氣地瞥了眼紫雲姝,說了句:“我覺得住你們這挺好。”
妖聖忙說:“別,多影響我們妻妻和諧。”
包穀一頭霧水。她滿眼疑惑地看向她師母,把她師母從頭打腳都看了遍,也沒看出多少異樣,頂多就是她師母好像長了點肉。長肉了?她仔細朝她師母一看,可不是長肉了,原本精巧宛若玉雕的下巴隱約有了一道弧線,比以前少了些清瘦多了點珠圓玉潤的潤澤感,就氣色來說,以前她師母總有些單薄,像一塊微涼剔透的美玉,如今則像一顆飽滿亮澤的珍珠。師母不是化成人形的麽?這化形的模樣還能顯胖?
妖聖說道:“都別站門口。”說完,轉身進了院子。
包穀跟在妖聖和雪清的身後邁過院門和影壁,不由得被院子裏的景象驚得愣了下。她環顧一圈四周,又俯身朝前方那直通湖裏的池子一看,再以神念把這院子裏外掃視一圈,道:“聖姨,你這院子整個飄在湖麵上的啊。”
包穀的身旁是影壁,身後是院門,正往前就是一座拱形小橋直通前麵的水榭,水榭中擺著會客的桌椅。水榭之後則是曲曲折折的回廊連接的一座座亭台樓閣的水榭殿宇,連假山和裝飾用的花圃以及種在院子裏的樹都是飄在水麵上的。
妖聖說道:“你在荒天界時又不是沒有去過的我鏡湖居。湖麵上是客廳和待客之所,湖下才是居處。”
包穀跟在妖聖的身後進入會客廳,隨意尋了張椅子坐下。
妖聖問:“我這地方夠大,也夠你辟藥園的,要不然就在我這裏住下?”
包穀心說:“師母住在你倆在都被你嫌影響妻妻和諧,我哪敢。”她說道:“我在你的法陣外再辟一塊地方蓋院子住你們的隔壁。”
妖聖點頭道:“也行。”她又叮囑句:“記得給你師母蓋一座院子。”
雪清無語地看了眼妖聖,問:“你這是有多嫌棄我?”
妖聖忙說:“哪敢!”
包穀豈敢拒絕?她隻能點頭應下。她猶豫了下,問雪清:“師母,我能把玄天山脈挪出來麽?”她怕師母睹物思人,又惹出一片傷心。可除了玄天山脈,她找不出現成的能夠安家的地方。
雪清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樣,說道:“行啊。”
包穀謝過雪清,又問妖聖,她能不能就把玄天山脈擺在湖邊。
妖聖笑道:“行啊!我記得玄天山脈裏的雲海密林還在吧?那幾座院子沒拆吧?”
包穀說:“沒拆!”
妖聖說道:“成,那我們也搬到雲海密林去住。”院子以及院子裏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全是以前用過的,連重新置辦都不需要,頂多就是有些以前用的東西相對現在來說品階過低需要掏換掏換。
包穀看向雪清,說:“給師母留的院子也還在。”
雪清擊掌道:“如此甚好。”
一群女人說搬家就搬家,連包袱都不用收。妖聖給包穀指出地方,包穀把玄天山脈挪出來,她們就住進了玄天山脈。
雪清落在雲海密林,看過自己居住的院子,就宣布她要閉關,還特意叮囑包穀給她護法,千萬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她。
師母讓她護法,包穀怎麽也不敢說布,況且這是她的地盤,她責無旁貸,當即應下。
雪清得到包穀的應承,便放心地封了院子閉關。
那速度,那效率,讓包穀歎為觀止。她問妖聖:“清瀠到底把師母怎麽了?”
一提到這事,妖聖就忍不住發笑,她笑道:“你沒發現清丫頭胖了嗎?這全是清瀠的功勞,時不時地用煉天鼎熬了神獸羹過來孝敬太師母,清丫頭不吃完她就不走。”
包穀愣了好一會兒,才問了句:“所以師母胖了一圈?”
妖聖心虛地瞅了下雪清的院子,發現雪清的神念沒罩過來注意到她們在背後議論她們,才即同情又好笑地歎了句:“何止胖了一圈,我就沒見過她那麽圓的天狐崽子。”
玉宓除了驚歎隻剩下驚歎。她的腦海中竟然浮現起當初雪無冥剛涅槃重生成小狐狸崽子模樣吃成球狀的模樣。雪無冥好歹不算女的,胖點沒什麽,若師母胖成那樣……
她說道:“師母沒劈了清瀠一定是因為打不過。”
包穀呆立在院子中,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包穀才問道:“師母之前不閉關消食?”
妖聖說:“沒你護法,哪能消停地閉關?”她又似玩笑地笑歎句:“有清瀠這般鬧騰,倒是不會寂寞。”
包穀哪能不明白妖聖的意思。她在念回的事上忙過一次倒忙,哪敢在與自家師母有關的事情上就再胡亂插手?況且,旁邊有神凰這麽個鄰居,這小神界又與混沌遺界的世界碎片接壤,她真擔心萬一哪天有混沌遺界的強大生靈闖過禁製衝時玄天山脈隨便揮個幾爪子或扇過幾翅膀就把自己的地頭毀了。以她現在的本來還不足以擺出能夠抵擋住混沌遺界生靈的禁製,在這方麵,她還有得學。她對妖聖說了句:“聖姨,我先把院子清掃一下,回頭再去找您。”
妖聖揮揮手,說:“去吧,我也得把院子收拾一番。”
師徒倆各自忙活去了。
玉宓和紫雲姝這對嫡親的師叔侄則鑽到一塊兒“敘舊”!她倆聊了沒幾語就看到清瀠鬼頭鬼腦地從旁邊的樹後鑽出來,一把拽住她倆,把她倆給拖出了玄天山脈,拉到一片迷霧中。
清瀠問:“我師傅沒生氣吧?”
玉宓好氣又好笑地問:“你是怎麽想的啊,居然把師母喂得胖成顆球。”她想到雪清那麽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居然被清瀠養得胖得球,就有種想跟清瀠絕交的衝動。這簡直太禍害人了。
清瀠比劃了下,恍然大悟地叫道:“哎,還真像顆毛絨絨圓滾滾的球呢!”
紫雲姝叫道:“你當心雪清公主又炸毛。”
玉宓叫道:“師母炸毛了?”
紫雲姝叫道:“炸過好幾回了,阿聖順毛都順出經驗來了。”
玉宓對清瀠算是服了!她對清瀠說:“難怪你太師母住到了你師傅的隔壁,還讓你師傅給她護法。”
清瀠怔愣地眨眨眼,將煉天鼎祭出來抱在懷裏,說:“我剛熬好不久的神肉獸羹怎麽辦?”她眼巴巴地看著玉宓。
玉宓想起剛才清瀠還用腳丫子踩在煉天鼎上飛來飛去,對這用煉天鼎熬出來的神獸肉羹敬謝不敏。她給清瀠出了個主意,說:“要不你找支帝族賣了吧?我記得青木鴛還在帝城的青木太子府裏住著沒走。”
清瀠的眼睛一亮,叫道:“對呀!青木鴛現在成了青木帝族的大長老,她出得起錢!”說完,歡喜地跑了。
玉宓扭頭看向紫雲姝,問:“清瀠就是用這腳丫子踩過的煉天鼎熬肉羹把師母養……養胖了的?”她的話音落下就發現自家小師叔的臉色有點綠,當裏醒悟過來,師母住在聖姨這,就小師叔這嘴饞的隻怕也沒少吃。她忙說道:“隻是踩了踩鼎邊,又沒把腳丫子踩到鼎裏去洗腳什麽的……”
玉宓的話落在紫雲姝耳中,演化成清瀠用煉天鼎洗腳的畫麵,紫雲姝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m.101novel.com)